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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四,你且先回城去,爲師要在城外散散心!稍後便會迴轉貨棧,你可曾派人通知洛師傅等人?”陸紹北坐於馬上向小四問道。
“師傅!臨出城前,我派了夥計去通知洛師傅!晚間他自會來貨棧。”小四聽後立即便回答道。
他還處於心中那無盡地喜悅之中,成爲陸紹北的入室弟子,那便重新多了一位親人,他自然是歡喜萬分。
“那好!你且先回城去,我稍後便回。駕!”說罷,陸紹北一夾馬腹,便向着城牆西側迅速馳去。
小四見師傅馳馬離去,心道:“師傅必是因爲大好的商號基業即將西遷,心情不好,這才需要散散心吧?”想到這裡,抓住身邊馬匹的繮繩,有些費力地翻上馬背,向城門馳去。
陸紹北在奔馳出數裡後,纔來到一處小丘之上,這小丘之上有着一座望月亭,傳說是唐代詩仙李白當年入仕前最爲喜愛之地。
“望月,朔月!五胡亂華後雖逐漸衰敗,但當初唐代我大漢天下何等興盛?至宋一朝,邊境始終戰事不斷,竟然逐漸失去當年武勇之力,再至後來,當年商盟盟主誤信蒙人襄助大宋夾擊金國之言,竟然引得數萬異族鐵騎橫踏中原,此乃是我商盟最大地失誤!”
“當年的商盟盟主因此自殺以謝天下,並令全族遷往南洋,才導致商盟分裂得七零八落!那鐵衫門由此也背離商盟而去,商盟從當年事發到我手中時已逾五代,始終在以着極強地財富支持各地義軍!但何時我中原才能真正有一位天下共主出現?這卻愁煞人也!”
陸紹北喃喃說到這裡,馳馬來到望月亭前,翻身下馬。
“這鐵衫門已經有數十年未曾與我商盟聯繫!昨晚將令旗插入我房間之內柱間,端地是神不知鬼不覺,這旗布上只有三個字,望月亭!看來鐵衫門並未完全離世啊!”陸紹北手中拿着一柄只有巴掌大的小旗,向望江亭中走去。
這面小旗上,一面繡有一件呈暗灰色的小衫,一面則有着硃紅色的數個大字“望月亭,申時相候”。
看來便是這面小旗引得陸紹北遣開小四,而獨自來此。
“陸紹北先生!商盟盟主,今日相見,此乃我鐵衫門百年來首次與商盟會面之期,快請入內!”亭內忽然傳出聲音,一位身着儒衫的中年男子自亭內石椅之上緩緩站起身來,面向陸紹北。
“客氣!鐵衫門乃是我商盟中的中流砥柱,雖然經當年之誤會,而致分別百年,但仍然是我商盟的一份子!我陸紹北焉能不來赴約!敢問先生尊姓,大名?”陸紹北心中一驚,方纔他進亭前,根本便未能發現亭中有人,這中年儒生好似平空出現,竟然毫無徵兆。
“陸先生!請恕罪,我的名字不能相告,來此只是想與陸先生說一聲,若是欲令魯氏商號全身而退!除去快速從陸路前往揚州,魯氏族人也應該從刺桐港口登船,迅速自海上前往太倉,那裡是商盟所能保全的最後一處對外商道大港,若是由海路離開,那兩位義兵萬戶必將鞭長莫及!”中年儒生沒有說出他的姓名,只是抱拳向陸紹北說道。
“噢!先生約陸某便僅是爲告知在下此事麼?”陸紹北微微有些吃驚地問道。
那刺桐港已經有數艘中型船隻備好,三日後便是魯氏商號大批工匠從海上撤離到太倉之期,那算是極爲隱秘之事,而魯氏家主魯維軒也將乘船至太倉。
日後魯氏商號從太倉與揚州之間儘可以利用長江進行內陸水上運輸貿易,之後由太倉與各番邦進行貿易往來,那便是陸紹北下一步的打算,從這點上來說只要是個稍懂商道學問之人都不難做出這種決定,是以陸紹北對這位中年儒生說出了心中疑問,他並不認爲對方僅是爲此事而來。
“陸先生!當然不僅僅爲此事而來。請坐,待我細細向您說來!”中年儒生眼睛冒出精芒帶着一股淡淡地微笑說道。
商羽坐在洛畢擎地房間之內,額頭處已經抹上些許淡黃色地傷藥。
“小羽,這二小姐居然如此胡鬧,早便聽說她脾性頑劣!沒想到竟然將你這般老實地少年打傷,若是誰娶得她爲妻,那必將生不如死!”洛畢擎臉上帶着關切地神色用着一條毛巾爲商羽將頭部髒污之處擦拭着。
“洛師傅!您說地話實在中肯。”商羽深有感觸地回答道,這治療外傷地藥真的很有奇效,擦抹上去立時便止住了血,而且疼痛感也大大減輕,只是他雖然如此回答,但想起方纔與魯宛那香綺地一幕,心中卻不由爲之一蕩。
“小羽!以你這麼年輕便能做名管事,未來必定會成爲管理商號的中堅力量!這習練輕身功夫的初步法門你便算勉強過關,只是明日我再也不能留在府中教你了!”洛畢擎是位五大三粗的紅臉漢子,但卻是魯氏商號下所請來的輕身功夫最好的鏢師,一個月的時間,商羽便完成了常人半年才能通過的“落重”關口,卻是在方纔接到陸紹北派人傳來的口信,即將要出發北上,因此對商羽這“學武”奇才有些惋惜起來。
“哪裡,洛師傅太誇獎商羽了!只是您爲何說不能在府裡教我了?”商羽聽到洛畢擎的話後便有些吃驚地問道。
“噢!沒什麼,只是陸先生要我們十多位鏢師陪他北上去檢視各地商號的經營狀況,需要我們的武力才能保護他的安全,你也知道,那北方各行省都有衆多匪徒與官軍交戰,若是沒有人隨行,陸先生的安危便無法保證!洛畢擎見商羽問起,微笑着回答道,此時洛畢擎並不知道北方集寧路商隊出事地消息,皆因消息還僅限於陸紹北與小四清楚,便是魯維軒這位家主也未曾知曉。
“原來如此,那我師傅近日便要離開泉州府?明日我定要去師傅那裡相詢,只是從洛師傅身邊還未曾學得皮毛,便要分開,商羽還有些捨不得洛師傅離開!”商羽這一月來身體變化極大,本來在幼時便能在山崖間攀爬的商羽,聽力與耐力便比常人強出許多。
持續一月的負重練習加上用藥物加強身體地耐力與強度,他此時在不揹負鐵架地情況下,完全可以躍上一人多高的牆頭,這對於商羽來說已經很驚喜,但洛畢擎卻是說這只是入門的功夫,是以他還想再學些,此時自是對洛畢擎有些不捨。
洛畢擎聽後不由露出一絲感動地神色,緩緩說道:“小羽!實際上,若你不是陸先生的弟子,便是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會教你習練本門的輕身功夫,爲何我令你一個月進行‘落重’的鍛鍊,那便是因爲你習武的年歲已過,但卻是身體生長最速地年齡,若是‘落重’練得多了,你將無法長高。”
“若是你有心繼續練習,那我這裡還有些輔助的法子,便是輕身功夫練不到上乘,你也可在遇到危險的時候足以自保逃命,這本絹冊你且收好,是我落鳳門的一些偏門法子!”說話間,洛畢擎從懷中取出一本薄薄地絹冊遞向商羽。
商羽頓時臉現好奇之色,伸手將絹冊接到手中後,沒有立即翻開觀看,感激地向洛畢擎恭敬地施禮說道:“謝謝洛師傅!一日爲師,終身爲父,小羽會永遠視您爲師!”
“你且打開來看看,若是有什麼不懂地地方,晚間我們十多名鏢師即將前往客棧去見陸先生,這時問我還來得及!”洛畢擎沒想到商羽如此尊重他,有些意外也有些感動地說道。
商羽聽後點頭答應一聲,隨手將手中絹冊翻開,不禁立時便怔住了。
“精鋼軟爪、飛鏢、同聲鎖?洛師傅,這些都是做輔助用途地物品?”商羽看到這些物品時,有些吃驚地說道,以他所知,這些東西是那些飛賊喜愛之物,尤其是第一項,那便是雞嗚狗盜之徒所用之物。
“是啊!當年我落鳳門本是爲軍隊培養細作的門派,那還是前朝之事,後來幸得商盟收留我的一位祖師,從此我們落鳳門便成爲商盟的一份子!”洛畢擎不經意的嘆息着說道。
“商盟?商盟是什麼?”商羽聽後卻是立時引起了興趣,向洛畢擎問道。
洛畢擎聽到商羽問起,不由有些震驚地說道:“你身爲陸先生的入室弟子,居然不知道商盟?”心下不覺有些奇異地感覺,心道:“也許陸先生並不想讓他過早知道商盟的事,此番倒是我多嘴了。”
“是啊!我根本便不知商盟爲何物,希望您能與我說說!”商羽見洛畢擎那略顯驚異地表情,更是追問不止。
“小羽,關於商盟的事情,還是在你有時間時親自去問陸先生吧!他未能告訴你,必定有他的原因!拿着這本絹冊回去吧!”洛畢擎無視商羽接下來的追問,卻是一把拉起商羽,示意他回去。
商羽更是一頭霧水,心道:“師傅肯定有些事情瞞着我!商盟究竟是什麼組織?有空必須要去向他請教。”
想到這裡,他也不再向洛畢擎相詢,抱抱拳說道:“那小羽便回去了,洛師傅保重!”說罷,再次向洛畢擎行了一禮後,便向外走去。
回到採買房後,商羽便見到兩人站在他的房間之中,居然是魯福與魯財兄弟兩人。
“原來是管家與魯管事,不知二位來此有何貴幹?”商羽心下有些驚奇地問道。
“商管事,我們是來通知你!魯府的採買房即將撤消,你這管事也做到頭了,不過卻需要你做最後一次的採買!這是清單,所購之物也盡數送往魯氏商號的數艘船上,船隻所在位置也有列明。”魯福與魯財臉上帶着揶揄地表情說道。
“採買房要撤消?還將採買房所購之物送往海船上?這是爲何?”接過清單一看後,商羽立時吃驚地問道。
近千人的採買之物,需要數座倉房才能完全裝下,而這些物品有許多都是吃食用品,足夠府中人吃上一月的食物,都送上船做什麼?難道......
“陸兄!當年之事,真是一場浩劫!商祖族人雖然舉族下南洋,但也不能補償我中原百年來數千萬百姓被殘殺之痛楚,當年我鐵衫門與商盟經此一事後,徹底失去對天下的操控之力,也令百姓處於艱難困頓之中。”
“此次我來見你,便是希望商盟能在中原義軍中尋找一位可以擔當地天下共主,並且全力支持他,而我鐵衫門將會利用元廷內部不穩地局勢,進一步令其分裂,必會令其內亂不息!”
“若是能重新令漢室江山重現,我鐵衫門與商盟纔有可能得見天日,以贖當年之罪!”中年儒生說到這裡,臉色才稍稍好轉起來。
陸紹北聽後卻是嘆息一聲,然後才道:“當年之事,具體詳情誰也無法確定!當年那位盟主並未擅自決定,而是由南北十七行省各分盟盟主共同商議確定,利用蒙元之力盡殺豺遼與狗金,只是後來完全失控,竟然將天下拱手相送於元廷。”
“至於義軍中事,我商盟早已認定其中一支,那便是素有義帥之稱的郭子興,此人仁義無雙,諸多方面可比漢史中的皇叔劉備,不爲名利,在多人稱王之下,他仍舊以民爲本,穩定了滁州等四處義軍中的局勢,未曾令義軍有所損失,此人是我商盟看好之人。”陸紹北說至此處,臉上顯出一絲希望之色。
“陸兄!當年若不是我門中史天澤被商盟派人刺殺而死,也不至有百年來的浩劫殺戮!義軍中共主之事,定要慎重。”
“近日江蘇泰州張士誠也已起事,此人在當地素有義公之名,希望兄弟派人前去查堪一番!這泉州一地即將落入波斯番邦義兵之手,那張士誠起兵三旬,便集起數萬人兵馬,若助之,必可遏止波斯色目人之擴張!”
“我中原一地已被異族損毀多年,儘可能地扶持義軍勢力,此乃我鐵衫門與商盟稍挽當年錯失地良策!陸兄認爲如何?”中年儒生說至此處,眼中閃出駭人的殺氣望向陸紹北說道。
“兄臺!希望鐵衫門還是當年那般,休要就史天澤之事再與我商盟糾纏不清!此次商盟西遷,必會妥善處理此事,請不必掛心!”陸紹北眼中也冒出凌厲的光芒與中年儒生對視,雖然不會武功,但陸紹北竟然絲毫也不懼中年儒生眼中釋放出來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