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生,從決定開始。
整個人斜靠在囚心戰的身上,單手隨意地搭在囚心戰的肩膀上,一雙慵懶的紅眸玩味的看着眼前的蛇頭虎身的迷娼,藉着空氣中的瀰漫着的紅苒渡,漫不經心的對迷娼說:“迷娼,咱也同樣的警告你一句。魔的事,神還是少管的爲妙。至於你爲什麼會這麼清楚咱的事情,咱想------有人會給咱答案的。只不過現在,你是不是該考慮一下現在的處境嗎。要是你求咱,咱不介意讓神族欠咱一個人情,咱很樂意幫偉大的神獸大人的忙。”
說着,便低頭,下巴抵在囚心戰的肩膀上,悶笑的對緊繃着身體的囚心戰說:“黑美人,你覺得是眼前的神獸大人危險,還是咱們身後的黑美人的同胞們危險呢。嗯------你說呢。”
一副天真純潔的表情,懵懵懂懂的看着囚心戰,希望囚心戰能給他一個準確答案,只是想親口聽他說出來。
一旁站在他們眼前的迷娼,哼哼了幾聲。在看了一眼那些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類後,吐了吐灰色斑點的蛇信子,緩慢的移動着自己過於龐大的身體……
渾身一震,耳邊全是朱裳噴吐得溫熱氣息。身體,有些無所適從。但,還是回頭溫柔的看着朱裳的眼睛,認真的對他說:“不管怎樣,只要你沒事就好了!放心好了,我會保護好你們的!”
雖然在朱裳聽來這是很可笑的幼稚的承諾,但身體內的那顆冰冷的心臟,卻漸漸的有了溫度。看起來,也不是很糟糕。
依舊是一副慵懶迷人模樣,看不出他的任何情緒。只是,緩慢的擡起雙眼,環顧了下四周。聽到了這圍繞在競技場周圍的人類,已經開始暗中亮出了自己的兵器。
“看來,他們是要把迷娼前輩你-----活捉了。迷娼前輩,神獸大人------真的不需要咱幫忙嗎。”
放下手,環抱着雙臂,靈巧的指尖富有節奏的敲打着臂膀。暗自瞥了一眼四周蠢蠢欲動的人類,玩味十足的笑着看着看似勢單力薄的迷娼,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明豔。
伸吐着灰色斑點的蛇信子,金黃色的眼瞳中,閃過一絲不悅。“我還沒到要一個小輩,尤其還是來自魔族的,幫忙的地步!”
頂着一張純潔無害的臉,囚心戰看着正與迷娼進行對話的朱裳。雖然朱裳並沒有開口說話,也沒對他在說些什麼。可囚心戰就是知道朱裳現在在做什麼!心裡在想什麼!他的喜,他的悲,他的一切的一切……或許,這就是“鎖心石”與深淵術能師的相互羈絆吧。又或許,是真的因爲愛!
不過……儘管心裡有再多的疑惑,再多的不解,再多的剋制!他的心,還是會控制不住的想要靠近這個明知危險的“陌生人”!這,真的就像是母親說過的愛情吧!
不在乎現在是怎樣的場合,不在乎有沒有人圍觀,不在乎他-----是否真的對自己有所企圖!總之,就像母親說的那樣!喜歡,就去抓住他好了!
垂下的手,猶猶豫豫的握住朱裳細膩白皙的手,在靠近對方指尖的一刻緊緊地攥緊!慢慢的擡頭看着依舊看不出任何情緒的朱裳,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青澀的笑着對他說:“廖姨早就帶着藍盾逃了出去了。我們,是不是也該不湊這個熱鬧了?!跟我走吧,廖姨還在外面等着我們!”
話音剛落,一聲憤怒的嘶吼聲,在所有人還未反應過來時,就已經展開了人與獸的激戰!晃動着巨大的尾巴,迷娼一雙金色的瞳孔開始變了顏色。預示着無盡的慾望之門的開啓,這就是迷娼的能力。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將敵人永遠的困在自己的牢籠之中。
灰色的迷霧開始蔓延開來,慢慢的將所有人都籠罩在灰色迷霧之中,不見了蹤影!
低垂下紅眸,濃密微卷的長睫毛,微微的顫動着。再擡首時,便已毫無感情的對身旁的囚心戰說:“黑美人,現在可想走也走不了了。”
隨着迷霧的蔓延,將所有人都籠罩在一片迷霧之中!而,迷娼則無聲無息的站在原地,靜靜地看着他們。故意放出自己的分身,臥在朱裳和囚心戰他們的面前。想要看看,朱裳這個來自異界的魔人,實力究竟怎樣!
不過很可惜,朱裳向來不是會自己動手的人!囚心戰更不會捨得讓朱裳動手。緊緊地攥住朱裳的手,一開始他是真的會害怕、會逃避……但是,現在他只想守護好他!
慵懶的紅眸看了一眼緊緊握住自己的手,勾起嘴角,愉悅的看向身後開始驚慌失措、猶猶豫豫的人們。漫不經心的對一旁同樣無所謂的囚心戰說:“咱現在很想知道黑美人的廖姨,是怎麼帶着小藍盾,跑出去的。這招,咱可真得好好的學學。”
“都不要忘了,神獸迷娼最擅長的就是迷陣!大家不要被它誤導了!快射!所有人都準備好了!今天無論如何一定要,抓住迷娼!那可是可以換取三萬點積分!能將排名提升100個名次!”
不知是誰突然這麼大吼幾聲,才讓還處在猶豫不決中的人們反應過來,紛紛衝上前去不顧一切的想要抓住神獸迷娼!
瀰漫着迷霧的競技場,只看得見一羣穿着棕褐色狩獵服的人們。揮舞着自己的武器,叫嚷着衝向囚心戰和朱裳。頓時,槍林彈雨間,已看不到或者是根本看不到他們的身影……
其他來參加萬劫谷谷王選拔的狩獵者,都已經迫不及待地投入進了戰鬥當中。只有離朱裳他們最近的三個狩獵者,一點動靜也沒有,只是看着其他的狩獵者們向前衝!
呦!到是有個小丫頭急了呀!
厭煩的看了一眼周圍的渾濁氣體,高昂挺起的“兇器”緊貼着囚心龍的身體。這個穿着白色軍服的女孩,撒嬌的對囚心龍抱怨道:“龍哥哥,爲什麼不動手嘛?!那些人有什麼資格獲得迷娼的三萬積分,都是些不入流的東西有什麼資格嘛!龍哥------就不要浪費人家幾個誘餌的辛苦勞作嘛!好歹,幾個誘餌裡面,還有龍哥哥名義上的哥哥囚大哥呀!哦對了,那個囚心戰旁邊的大美人,應該是鴨吧!嘿!這年頭,沒尊嚴的人還真是新奇。也對,長得這麼招搖,不是鴨子纔怪!可惜了,因爲這樣進這裡,可就太可惜了。那個囚心戰居然已經淪落到這種地步了?果然,當初囚叔叔的決定是對的!誰希望,家族裡出這種人啊!是吧,龍哥哥,風月說的沒錯吧!”
說着這話的時候,一雙大大的杏仁眼,帶着妒恨的眼神看向站在最前方的朱裳和囚心戰,尤其是相貌甩出風月一大截的朱裳。那眼神,簡直就像是要把朱裳活活生剝了!
一旁的棕發男孩,拿着測試儀自顧自的檢測着,在聽到風月的撒嬌的抱怨後,渾身直起雞皮疙瘩。自動的遠離囚心龍幾步之外,斜瞄了一眼風騷自態的風月,心想:“果然是最毒婦人心!全帝星上下誰不知道你風月,纔是貨真價實的**一枚!還說人家堂堂的魔獸大人是鴨子!你個豬!沒看見連位居神獸排行第三位的迷娼,都對這位魔獸大人言聽計從麼!歐靠!這個被自家父親廢掉的小子,怎麼會有這麼好的運氣?!他是怎麼得到魔獸大人的青睞的?!”
幾個,各懷心思,各有各的小秘密!只是,他們忘了,沒人喜歡當炮灰!更沒人喜歡被人當傻子!當有人疑似準備坐享其成的時候,總會有人站出來“主持公道”的!
前方還在激戰,只有這個來自帝星的三個狩獵者,沒有動靜。其中一個穿的像遊牧民族的年輕人,賊眉鼠眼的對其中一個看起來稍稍年長的男人抱怨道:“大哥,你看那幾個傢伙。仗着有區區一個帝星國在背後撐腰,就目中無人到這個樣子!正當我們和那些誘餌一樣啊!”
年長的男人冷笑了笑,嘲諷的對他身旁的年輕人說:“哼哼!你真以爲區區一個小小的帝星的少將,我會放在眼裡?!得了吧!你小子,最好給我聽好了!管住你這個小性子,萬劫谷蒼域主手下的執行官們可都在背後盯着我們呢!聽明白了嗎?!!!”
“是,是是!聽明白了!聽明白了!”
皺了下眉頭,囚心戰無感的環顧了一眼四周的戰況。再看向面前自在臥着的迷娼,腦子裡冒出了一個奇怪的念頭。
“這傢伙不會已經跑了吧?!”
但眼下可不是發呆的時候,他可是感覺到不只一個,甚至是一羣人,正在某個地方正盯着他們的一舉一動。
顧不了那麼多,拽着朱裳的手,轉身就要帶着他離開這個地方。正當他試圖在混亂的局面中尋找走出去的路時,朱裳突然反手拽住囚心戰的手,不讓他離開。回頭疑惑地看向身後的朱裳,想開口說話。不過,本能往往高於思維。警覺到有危險靠近,顧不得多少,直接抱住朱裳將他護在懷裡。而他自己,則抽出一隻手抓住身下的始終屹立在他身旁的軍刀,猛的揮動!速度太快!快到連暗中的執行官們都看不到的地步!快到,連他自己也沒發現他變了!
一雙冷漠的金色眼睛,代替了清明如黑寶石般的雙瞳,充滿了寒意的冷靜的看着前方向他衝來的凶神惡煞的人……
競技場外,站在競技場石梯的最頂端。廖姨和藍盾兩個人,一個站在石梯上,一個蹲在石塊上。
僅有的一隻大眼,緊張、擔憂的看着下方瀰漫、縹緲着的灰色迷霧,慌忙的抓住廖姨的衣角,軟糯糯的急切的問:“嬸嬸,嬸嬸!哥哥他們,不會有事吧!真的不會有事吧!他們,要是受傷了怎麼辦?!嬸嬸快想辦法啊!嬸嬸不是也救了藍盾麼!一定、一定、一定可以救哥哥們的吧!”
周圍鳥語花香,陽光明媚,樹林環繞……
一屁股坐了下來,伸手將抓着自己衣服的藍盾的手,拽了下去。自然的拍了拍藍盾的小肩膀,吧唧吧唧了幾下嘴,無所謂的安慰道:“不用擔心!那兩個小兔崽子死不了!等等吧!他們很快就會出來了!現在小小兔崽子先休息下好了,在說!等會兒,可還有一段好長的路要走呢!”
看了一眼旁邊已經躺下來的廖姨,對於她的話裡有話,沒做任何的提問。也不再有任何的動作,只是一個人靜靜的看着腳下飄忽着灰色迷霧的競技場……
黑暗中,閉上你的雙眼。仔細地聽,你會聽到,有人在說話。
“一,情況不對勁!”
“我知道,迷娼早就離開了彌河。”
“二,去通知蒼域君主。說,神獸迷娼已經選擇了聖血繼承人。萬劫谷谷王選拔第一關結束。”
“三,你帶着你的手下去迎接獲得聖血的繼承人。記住,一定要將他們安排好了,不要出岔子!”
“是!”“是!”
“一!”
“說!”
…“沒什麼,我去執行了。”
彌河競技場-------
沒有看到想象中的場景,沒有看到想象中的笑容,狠狠地甩開風月不安分的手。一雙深邃、迷人的眼眸緊盯着前方的囚心戰,死死的看着囚心戰握着朱裳的手,看着囚心戰因爲朱裳而不惜引動體內那東西的眼睛,囚心龍開口了。
毫無感情的,甚至是狠辣的對一旁離他有幾步之遙的棕發男孩說:“肯,把她扔出去!我的隊伍裡,不需要只會說話的廢物!”
留下這句話,便毫不猶豫的擡腳走向囚心戰,絲毫不管身後的美人何等的怨念!
憤怒的一腳踩蹬在地上,咬着嬌豔欲滴的雙脣,瞪着一雙水淋淋的杏仁眼,怨毒的看着囚心龍的背影。隨後又衝着身旁的肯達提爾尖聲喊道:“滾開!誰允許你的髒手碰我的!”
攤開雙手,肯一臉無辜的看着眼淚汪汪、惹人憐愛的風月,無辜的對她說:“哦!天哪!我的大小姐,我可不敢碰你那嬌貴的身體。回頭,我在被你那些風度翩翩的情郎們亂刀宰了!哦天!那可一點也不划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