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說起這個,他們頓時不再鬧了。老煙先是點了點頭,隨後瞪了我一眼道也不急於一時,等我身上的傷好的差不多再進去。
“那不是耽擱了?”我望着前方的那塊大石頭。
我們在路上已經耽擱了很多天,攜帶的食物裝備也消耗的差不多了,再這麼耽擱下去,我怕會出意外。
旁邊一直沒有開口的伢仔一巴掌拍在我腦袋上:“什麼耽擱不耽擱的,你現在這個樣子進去,隨便遇到點東西就交代了,還是聽老煙的話先等等吧!墓就在這兒又不會跑。”
我動了動身體,發現確實撕裂般的劇痛,只好同意他們的建議,在原地休息兩天再進墓。
“巨蟒呢?”我環顧四周,只看到一些零碎的肉塊,還有大片大片的濺射狀血跡。
但那些肉塊的數量絕對不夠一條巨蟒的,而且我也沒有看到它那巨大的腦袋。
對於這個差點將我吞下肚了的巨蟒我還是比較在意。
老煙指了指秋小姐:“她看伢仔實在是太害怕,所以……就將巨蟒給剁了。”
剁了?
我看向秋小姐,很好奇她是怎麼這麼迅速的將巨蟒給剁掉的。雖然我昏迷了一段時間,但根據經驗算,我根本沒有昏迷多久,那麼長一條巨蟒,她是怎麼做到的?
秋小姐衝我詭異的笑了笑,笑的我頭皮直髮麻,也不想再知道她怎麼做到的了。
等衆人都坐下休息後,伢仔湊到我耳邊,一邊覷着秋小姐,一邊輕聲道:“秋姐那分屍手段太激烈了,她包裡的東西居然還能組裝成一柄長刀,那巨蟒被她砍成一段一段的再剁成肉泥,說實話,還不如就看着巨蟒呢,那場面實在是……你沒注意到她衣服顏色都深了不少嗎?”
我仔細看了看秋小姐的衣服,這才發現她原本大紅色的上衣竟然成了深紅色……
“那些都是血?”我悄悄問道。
伢仔點了點頭說,幸虧你昏迷着,否則那一幕絕對會讓你終身難忘!
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雖然我沒看到,但一想到那麼長的巨蟒在秋小姐的手下被拆成一段一段的,又被攪成肉泥就知道那場面有多可怕。
秋小姐似乎聽到了我們的談話,從包裡掏出酒壺喝了一口,涼涼的看了我們一眼,什麼話沒說就讓我們兩個都閉了嘴。
我聳了聳肩,在老煙和昆布的幫忙下用雲南白藥將身上的傷口處理了一下,這才挪了個乾淨點的地方繼續躺着。
老煙他們在我昏迷的這段時間也忙活的夠嗆,如今看我沒事,各自也都找了個地方休息。
這麼一歇就歇了大半天,我醒來的時候只覺得身上有點冷,擡頭一看就見老煙他們應該是早就醒了,全都聚在那塊大石頭周圍。
“已經知道怎麼進去了嗎?”
我撐着身體站起來,慢慢晃過去問了一句。
秋小姐直接比劃了一下,說還是炸開的好,這麼大的石塊人力很難挪開。
“胡鬧!”老煙白了秋小姐一眼:“你知道里面是什麼,就直接炸開?”
秋小姐滿不在乎的丟了顆檳榔在嘴裡,將狀態調到了最佳。
我摸了摸石塊,搖了搖頭:“堵死了,說不準還真要炸開,這石頭厚着呢。”
老煙撓了撓腦袋,有些發愁:“但凡世間大墓,入墓之處必有殺機,就這麼炸了,萬一有個什麼機關,我們可跑不掉。”
“再想想辦法吧。”我端詳着石頭,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好嘆了口氣。
昆布站在一邊,直接放出了一隻影蠱,只看影蠱在石頭上爬了一圈,尋了條細小的縫隙鑽了進去,等了半天才見影蠱鑽了出來。
昆布皺了皺眉頭:“奇怪,影蠱走了有十來米,但裡面什麼都沒有,很安全。”
“沒有?”老煙眉頭擰成了川字,右手不自覺的做了個搓煙的動作,沒有搓到他有些燥,直到從懷裡掏出一根菸點上抽了兩口這纔好了一些,只是緊皺的眉頭依舊沒有鬆開。
“不應該啊,按照我們的推測,這塊石頭後面就是蠶叢墓,怎麼會什麼都沒有?難不成我們折騰了這麼久,還折騰錯了?”老煙一邊抽着煙一邊嘀咕。
我不以爲然的道:“說不準蠶叢反其道而行呢?一路走來障礙可不少,指不定到了墓地反而安全了,這種先例古代也不少見。”
秋小姐更乾脆,說想這些沒用,直接炸開該知道的就都知道了。
可老煙卻一直不同意,覺得什麼都沒有更爲可疑,所以一定要找個其他辦法打開石頭。
“也不知道這石頭當初是怎麼擋在這裡的,這要是運的話,也不知道需要多少人力。”伢仔摸着石頭,拿着放大鏡一寸寸的研究,良久後他咦了一聲:“這石頭似乎不是一整塊……”
“不是一整塊?讓我看看。”老煙激動的一把推開伢仔,拿着放大鏡在石頭上摸來摸去,過了好一會兒他驚喜的道:“還真不是一整塊,大家快看看,這石頭上有沒有什麼機關?”
有了這個發現,大家都興奮起來,一個個的趴在石頭上一寸寸的搜索了起來。
沒過一會兒,伢仔驚喜的叫出了聲:“這兒這兒,這裡有東西!”
我們忙往他的方向看去,只見伢仔正摸着石頭下方三分之一處,那裡有個小凸點,顏色也不大一樣,但並不明顯,若不是伢仔摸在那,我們根本都不會發現。
“快試試。”老煙興奮的直搓手。
伢仔點了點頭,在凸點邊上敲敲打打,一邊敲打一邊嘀嘀咕咕,似乎是在念叨什麼術語,不過他嘀咕的聲音不大,我聽的卻不仔細。
不過想到伢仔之前開機關的手法我是很放心的。
果然,不過才幾分鐘,伢仔的神色就一喜,隨之而來的就是咔嚓咔嚓的聲音,石頭從凸起處慢慢的往四周散開,露出一米寬,兩米高的墓門。
門上畫着一隻巨大的蠶,吐着絲,蠶絲蔓延在整個門上,組成一個人的形象。但卻只是簡單的勾勒幾筆,只能隱約看出是個男人的身影,其餘的卻看不清。
“蠶叢墓,一定是蠶叢墓!”老煙激動的直接掐斷了手上的煙。
伢仔驚歎道:“幾千年前竟然就有這樣的工藝,這些看起來似乎是真正的蠶絲。”
說完他伸手便去摸門上的蠶和蠶絲,激動的整個臉上的肌肉都抖動起來:“真的是蠶絲!而且這蠶竟然和活的一般。”
我剛想也伸手感受一下,卻瞟到一根蠶絲不動聲色的纏上了伢仔的手腕,瞬間就變紅了。
“伢仔,快縮手!”
我吼了一句,拔出匕首就衝了過去,狠狠的衝着蠶絲割了過去。
噌的一聲,蠶絲如同活了一般,接觸到匕首後直接縮了回去,貼在門上又成了畫的一部分。若不是那一段是紅色的,我只覺得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伢仔摸着手腕上米粒大小的傷口,驚愕的道:“這到底是個什麼鬼玩意?”
衆人的臉色都凝重起來,原本以爲弄開石頭後面就是墓道,沒想到這裡竟然還豎着這麼一扇詭異的墓門。
我們面面相覷,有這詭異的蠶絲在,我們也不好上手去查看。
“老煙,你見多識廣,這玩意是個什麼東西?”秋小姐顯然也被嚇到了,也不說什麼炸來炸去的狠話。
老煙盯着墓門,那樣子似乎在看仇人一般,我忙問他是不是見過這門?
孰料老煙卻突然看向我,問我還記不記得在長夜古國的時候,他曾經跟我分開過一段時間。
“記得,”我點了點頭:“你不會說這玩意和長夜古國有關係吧?”
老煙嗯了一聲,想要伸手去摸,但伸到一半又縮了回來,長長的吐了口氣:“當時我也遇到了這麼一扇門,不過當時蠶絲組成的形象是一個女人,那時候我還奇怪爲什麼在長夜古國有一道和整體環境如此格格不入的門?也像伢仔一樣去試了試,可被吸了不少血,剛剛我正驚訝,伢仔就把手伸了過去,我都沒來得及阻攔。如今看來,長夜古國的那一道門和蠶叢脫離不了關係,這墓裡的兇險怕不比長夜古國低,我們可得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