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煙嘿嘿笑了兩聲：“我說怎麼樣，長安肯定會發現不對勁吧？”
隨着他的話，在場的人都笑了笑，特別是秋小姐，笑的非常誇張，只是聲音卻壓的很低。
“什麼意思？”我皺了皺眉，意識到自己可能被耍了，可是他們肯定不會無緣無故這麼做，因此我還是耐着性子問了一句。
老煙指了指兩邊的牆壁，示意隔牆有耳，然後舒服的躺在牀上，語氣虛弱的道：“被人擺了一道，我和四姑娘去取裝備的時候。不知道被什麼人盯上了，一個沒防備，捱了顆花生米，沒什麼大事。”
子彈？
我瞳孔一縮，忙上期那檢查老煙的身體，只見他的右胳膊上有一道傷口，不深，也沒有子彈的痕跡。
他打了幾個手勢，我才搞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原來他和四姑娘遭到了伏擊，一顆子彈擦着他的胳膊過去。但當時因爲角度問題，他能肯定對方以爲已經打中了他，所以他索性就裝着受傷。
我無聲的問他是不是懷疑劉寒秋？
老煙點了點頭，說所以他才搞了這麼一出，看看他們的反應。
“那你直接大張旗鼓的將我們喊過來不就行了？”我壓低聲音道。
老煙同樣壓低了聲音：“這種傷對我們來說不算什麼，如果大張旗鼓的纔會讓他懷疑，所以我估計讓秋小姐只喊伢仔，然後讓她故意露點破綻，你肯定能看出來，到時候他們根據你的反應也就知道我的情況了。”
伢仔啊了一聲：“所以你們是覺得我不夠聰明，才先喊的我？”
秋小姐同情的拍了拍伢仔的腦袋：“哎，你才知道啊，真是可憐。”
因爲動靜不能太大，我們聽了這話也只能憋着笑，伢仔被我們笑的惱羞成怒，直接一屁股坐在牀上生悶氣去了。
老煙這才嘿了一聲：“好了，進入正題吧，你們覺得劉禿子有沒有點可疑？”
“看樣子不像，他們都沒有出來。”伢仔瞬間就忘了自己還在生悶氣，直接開口道。
秋小姐卻不認同，說正因爲他們沒有出來看，才更奇怪，以劉寒秋那種損人的性格，怎麼也不可能在看到我們人馬皆亂的時候還能沉得住氣。
四姑娘在我們開始討論的時候就站到一邊去了，不知道在想什麼，但顯然是不想加入我們的討論的。我好奇的在他和老煙之間掃了掃，老煙這麼做肯定也是因爲有四姑娘的配合，這麼看來，四姑娘也不像他們形容的那麼高高在上。
“長安，你想什麼呢？”突然，我的肩膀上被拍了一下，我回過神來回頭扭頭一看，就見大家都盯着我。
老煙無奈的道：“我問你有什麼看法，你怎麼發呆？”
我哦了一聲，也沒有解釋發呆的原因，直接道：“我覺得不是他們。”
“哦？說說理由。”老煙挑了挑眉，竟然來了興趣。
我理了理思緒：“因爲這對他們很不利，我們是一起出來執行任務的，在還沒有進入九華山他們就對我們下手，難道他們這麼有信心能順利的完成任務？所以我覺得他們就算是膽大包天的要對我們出手，也會等到進入山區之後，畢竟因爲任務意外死亡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我當然不會認爲能害的白隊十幾年逃亡在外的劉寒秋是什麼好人，我只是覺得他不傻，不會選擇這麼個時機。
老煙頻頻點頭：“說的不錯，我本來想試試是不是他們，但後來覺得不太對勁。”
“那你還試？”我有些無語的道。
老煙嘿了一聲：“讓他們搞不准我們的路子不也是好事嗎？”
“所以又是威廉嗎？”我沒有理會老煙的自娛自樂，只覺得擔憂。
這個威廉能買通楊師傅，又能知道我們的行蹤，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畢竟我們到九華山的時間，以及老煙和四姑娘出去都是變動非常大的事情，他們怎麼會把握的這麼好，還在他們取裝備的路上埋下殺手？
老煙還沒有回答，我便又追問了一句：“是不是給我們搞裝備的人又出了問題？”
“不會，他和我們701合作多年，不可能有問題，若是這個環節都出了問題，我也不用混了。”老煙搖了搖頭：“要不就是這次我們來的這些人中有威廉的人，要不就是威廉的人早就在這裡等着我們了。”
“楊師傅已經被揪出來了，我們這邊不可能還有其他威廉的人，莫非是303那邊出了問題？”我皺着眉頭，將303那幾個人從腦子裡過了一遍，卻也不知道該懷疑誰。
這次卻是秋小姐否認了我：“不會的，能被帶出來執行重要任務的一般都是在部門裡待了很久，並且是被再三調查過政治背景的，沒有出問題的可能。”
“那就只剩下最後一個可能，威廉在九華山這裡佈置了眼線，只要我們來，他們就會收到消息！”伢仔難得的聰明瞭一次。
老煙的臉色卻不好看，他撐着身體半坐起來，琢磨了半晌才道：“這可不是好事，要是在入山之前還沒有將這些尾巴幹掉，那進山之後的風險將會大大提高。”
“我來吧。”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四姑娘突然開了口，然後便見他直接拉開門走了出去。
老煙嘿嘿一笑：“這下就沒問題了。”
我陡然反應過來，敢情老煙之所以鬧這麼一出，根本就不是他說的什麼試探303，而是爲了要逼四姑娘出手？
“你膽子可真大，就不怕他知道了找你算賬？”秋小姐拍了拍自己的臉：“在他面前演戲真累，隨便一個表情不對，他估計都能看出來。”
老煙聳了聳肩：“他知道的。”
“什麼？”秋小姐差點沒跳起來：“他、他知道我們在……”
老煙恩了一聲：“他又不傻，只是沒有道破罷了。”
秋小姐不淡定了，生怕四姑娘回來找她麻煩，看的老煙哈哈大笑：“放心吧，四姑娘不會找你麻煩的，他只是性子冷了點，你看他現在不是也出去了嗎？”
“我不太懂。”我摸了摸後腦勺：“既然四姑娘已經跟着我們過來了，爲什麼讓他出手還要搞這麼一出，當時楊師傅的事情不也是他主動解決的嗎？”
老煙嘿嘿一笑：“也不是非要鬧這麼一出，只是四姑娘並不是特別想和威廉對上，之所以在路上給我們解決，只是怕我們這羣人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你難道沒有發現在揪出楊師傅後他就不再幹涉了嗎？”
我想了想好像確實是這樣，而至於四姑娘爲什麼不想和威廉對上，老煙就沒有說了。
四姑娘是在第二天天矇矇亮的時候回來的，他直接推開了老煙的房門，示意我們已經可以出發了。
爲了不顯眼，我們背的都是常見的旅行包，除了四姑娘和昆布比較特殊之外，其餘的人都裹着軍大衣，就和旅遊的人沒兩樣。
我們就這樣來到了九華山腳下，我看着巍峨的山體，再看看四周虔誠的佛門信徒，終於有了一絲興奮……不知道傳說中的九層浮屠是不是真的藏在這深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