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煙不愧是老手,在槍神變了調的聲音一出來之後就意識到了不對勁兒,直接就地一個打滾往邊上一躲。與此同時飛屍直接落在他的身邊,擡起腳一腳踢向了老煙的肚子。
噗嗤!
饒是老煙反應再快也沒有躲過這一次的攻擊,當下就吐了一口血。
而在這麼電光火石的一瞬間,槍神竟然已經迅速的連發三槍,將最後三具屍體的眼睛給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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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屍頓時停住了身影,似乎有些迷惘。
老煙抹了抹嘴邊的血,朝我們打了個姿勢。
我幾乎以爲我理解錯了,他竟然說這飛屍本身看不見?
“真的?”我張了張嘴,幾乎沒有出聲的詢問道。
老煙因爲離飛屍最近所以不敢有什麼大動作,只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慢慢的往與飛屍相反的方向挪去。
槍神戒備着,而伢仔卻絲毫不在意的杵在原地,手裡攥着的正是我之前見過的金剛筆刀!
“伢仔,不要亂來!”老煙脫離危險後立刻將伢仔拖了回來,拿過伢仔的墨鏡就要給他戴上,但卻被後者拒絕了。
只見伢仔用那雙青光眼複雜的看了一眼老煙,語氣淡然卻有些無奈的道:“你別忘了我爲什麼一直能留在701。”
老煙沉默了,戴墨鏡的動作也頓住了,良久,他往墓道里看了一眼,似乎是在看許教授,慢慢的才嘆了口氣:“伢仔,還不到時候。”
“我說兩位,要談情說愛能不能等解決了這隻飛屍,別浪費爺的子彈。”就在伢仔還想說什麼的時候,槍神開口了。
因爲屍體大多都是毀在他手裡,所以飛屍在發現老煙已經跑了之後,直接照着槍神窮追猛打。而槍神靠着出神入化的槍法不時的在飛屍的身上留個孔洞,但卻總是不能傷及要害。
“槍神,怎麼回事?”老煙皺了皺眉頭,頗爲不滿的道。
槍神似乎也有些不解:“這東西邪性的很,按道理說看不見了不應該總能追上我。”
“別廢話了,先解決了它吧!”伢仔輕飄飄的一句話,似乎解決一隻飛屍很容易,但我發現老煙竟然沒有說什麼,而是沉默了一會兒後,嘆着氣讓槍神將飛屍讓給伢仔。
聽到這個‘讓’字,我覺着有些不可思議!不過情勢已經容不得我思考,因爲就在老煙說完這話之後,槍神驀然收了槍,幾個翻身便撤離了站圈,失去了目標的飛屍竟然直直的朝我奔了過來。
原本我便處於戒備的狀態,飛屍一來我便做了反應。可它似乎被激怒了,速度快的根本不容別人考慮,剛剛纔撓過我的指甲再次向我攻擊而來,而這次針對的竟然是我的面門!
往後退已經來不及了,我只好偏過身體,打算用肩膀換取一命。
噌!
類似於金屬相撞的聲音傳來,刺的我耳朵生疼,半晌後才反應過來,飛屍的指甲竟然沒有落在我的肩膀上。
匆匆趕來的伢仔攥着金剛筆刀正紮在飛屍的指甲上,輕飄飄的道:“無聊。”
雖說我已經見識過伢仔不戴墨鏡時候的樣子,但他如此輕而易舉便阻止了飛屍的行爲還是震驚了我,在我的印象中能做到的也就只有四姑娘了,難怪……
想到他剛剛說的爲什麼他一直能留在701,原因怕不是表面上的記憶力強悍,而是摘了墨鏡後的他的超級實力。
就在我震驚的時候,伢仔已經抽出金剛筆刀,擡腳直接踹了出去,一張臉冷漠的彷彿在踹一隻惹人厭的老鼠。
我看他實在不需要幫忙,便湊到了老煙身邊:“老煙,伢仔既然這麼厲害,爲什麼要一直戴着墨鏡啊?”
若是他不戴墨鏡,估計我們肯定能事半功倍。
老煙望着正在與飛屍纏鬥而且明顯處於上風的伢仔,神色擔憂的道:“因爲他控制不了。”
控制不了?
我望着伢仔,覺得他除了兇狠之外也沒什麼不同,爲何老煙會如此擔憂?
老煙眼神都沒有收回,直接問我覺得伢仔平時是什麼樣的?
“呃,大概和個孩子沒有兩樣。”我想了想道。
這倒不是我故意在抹黑伢仔,他心性簡單,是701裡唯一一個看起來沒有滿腹心事的人,估計這也是我爲什麼剛來燕京便能和他成爲朋友的原因。
雖然我年紀不大,但自認爲從小遇的事情多,相較於同齡人來說要成熟一些,所以很多時候反而更喜歡伢仔這樣單純的人,可能是互補吧。
老煙嗯了一聲:“你再看他現在,你希望伢仔變成這個樣子嗎?”
聞言我再次看了一眼握着金剛筆刀將飛屍逼的步步後退的伢仔,他的一舉一動很有四姑娘的風範,但卻不像四姑娘那樣超凡出塵,更多的是一種狠辣,似乎要將面前的飛屍粉身碎骨似的,和我熟悉的伢仔有很大的差別。
這種差別在蠶叢墓的時候我便有所感覺,不過當時性命堪憂根本不會多想,只覺得他有這樣的本事是好的,總不至於落單的時候出事。
可現在看來,若伢仔變成這副樣子,實在是於心不忍!
“你看,你不過認識他幾個月都於心不忍,何況我,更何況老許?”老煙嘆了口氣:“伢仔的真正本事只有701最核心的成員才知道一二,就是怕因此害了他。其實他有超強的記憶力,能夠接老許的班就已經足夠了,但自從他知道自己的本事後,總覺着能留在701是因爲這一身本事。”
“那是嗎?”我問了一句。
701不收無用之人,所以我不相信老煙他們收伢仔沒有這方面的考慮。
果然,老煙沉默了半晌點了點頭:“一開始是因爲這個,直到後來我們發現如果他動用這一身的本事次數越多,他的性格便越冷,慢慢的也就歇了心思。”
我瞭然的道:“這就是你說的他控制不了?”
“恩,他控制不了心中的狠辣,對上敵人的時候手段異常殘酷。”老煙道。
我不大敢相信,咋咋呼呼的伢仔會是這樣,可就在老煙的話音剛落,我便聽到咔嚓一聲。擡眼看去,只見伢仔一手握着的金剛筆刀直直的插入飛屍的手臂,而他另一隻手直接狠狠的一擰,飛屍的胳膊瞬間便咔嚓斷了。
而伢仔卻還沒有結束,他直接掄起飛屍的斷臂朝着它的胸口插過去,整個過程行雲流水,而他也一直都是面無表情,彷彿眼前的只是一具木頭人。
我依舊不承認:“老煙,對付敵人本該殘忍,你們可能太過顧慮了。”
想當初四姑娘還直接砍掉了水兇的腦袋呢。
“如果對方是人呢?”老煙沒有反駁,只是輕輕的問了一句。
我驚駭的看着伢仔,嘴裡有些發苦:“他、他曾經這樣對待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