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塗山氏與夏后氏雙方因爲化解了怨氣而變得和睦許多,兩方首領更是彼此青睞有加,釣叟胡長老哈哈笑道:“既然比試完畢,老頭子可就要去釣魚了,小狐狸,青丘山乃是你的祖籍,既然到了塗山,有機會不妨回家看看,說不定大有收穫哦!”
姒文命和女嬌感激釣叟胡長老化解了雙方矛盾,紛紛行禮目送釣叟胡長老登上竹筏,揚長而去,只聽見一曲山歌隨着江水滔滔,漸行漸微。
衆人目力不及之處,一老者忽然出現在木筏之上,對釣叟胡長老說道:“胡癲迷,此事多謝你了!若不是你出手相助,恐怕我這後輩還要被那丫頭欺負!”
胡長老的名字居然叫做胡癲迷,估計此事知道的人十分稀少,他撫弄着鬍鬚,微微一笑說道:“句芒老鬼竟然如此客氣?不過舉手之勞,有你這葫蘆猴兒醉,早就值得上報酬了,何況還尋回了我族一名流落在外的後輩,你我兩全其美罷了!”
句芒從背後取出一隻綠皮葫蘆,與釣叟胡長老對飲一口,這才笑道:“有你傳授射藝之德,我這葫蘆猴兒醉纔不算白瞎啊!”
原來竟然是句芒不放心姒文命遠修,竟然以猴王特釀猴兒醉來買通老狐狸從中幫忙,難怪胡長老願意出面,兩人明顯就是一對兒舊相識。如今事情得到完美解決,兩個人相視一笑,任由木筏順流而下,飲酒作樂,心生靈犀,大有知音之感。
姒文命這邊,在衆女幫助之下,終於剝取了龍筋,又架起篝火將黑蛟龍肉烤製成熟,衆人化敵爲友,載歌載舞,大快朵頤。
塗山嬌以特製的蛟龍油膏將龍筋浸泡潤滑,隨後在火焰旁反覆烘乾,如此重複數次,一根十餘丈長的粗壯龍筋就濃縮成了五尺長短,可韌性驚人,刀斧劈斬不斷,當真是天生奇物,
姒文命暗想如果向這根龍筋裡面注入相同的元力屬性,也能激發出元力箭矢吧!可惜還缺少一個先天妖靈作爲鎮弓的器靈。
封禁妖靈之法只有各族巫祭才掌握,這等束縛靈體的法門需要藉助先祖圖騰才能運轉,所以姒文命只能先修復弓箭,然後將鎮山弓交回氏族,自然有首領們去操心。
塗山嬌按照東夷獨特的方法將龍筋鞣製妥當,這纔將其中一頭套了個活結捆綁到鎮山弓上,鎮山弓乃是星辰合金錘鍊而成,兩根弓臂皆有萬斤之力,而且弓臂兩端形成反曲之像,纔有如此大的威力。塗山嬌用盡全力,都無法將另一端弓弦掛到弓臂上的凹槽內,憋得臉色通紅一片,姒文命開口說道:“不如我來試試吧!”
鎮山弓是夏后氏族的鎮族之寶,鍛造之初就考慮過如何避免被敵人利用,因此弓身除了封印有器靈之外,還有印證氏族圖騰和血脈,以便區分敵我,只有三樣條件全部符合,才能操作使用,運轉如意,否則只能發揮十之一二威力。
也有實力超強之人,能夠磨滅神弓裡面的血脈烙印,或者重新鑄煉,那都不是短期能夠達到的事情。
姒文命接過鎮山弓,手握弓臂,元力運轉之下,進入了弓體之中。
感應到了他體內的夏後血脈,這柄弓發生了奇妙的震動,隨後在他雙臂用力之下,慢慢彎曲成了月牙形狀,塗山嬌趁機將龍筋鞣製的弓弦套索套入暗槽之中,神弓複合,頓時煥發生機,弓體明暗有序發出一陣黑色幽光,幽光跳躍不停,足足一口氣的功夫,弓身嗡鳴不已。
姒文命好奇的問道:“以前都是白色光芒的,爲何如今變成了黑光?難道是我們沒有修好嗎?”
塗山嬌滿臉豔羨的說道:“這弓以金石鑄就,並無靈性,可是弓弦採用黑龍筋,就帶入了蛟龍屬性,黑龍屬性爲水色澤爲黑,所以這柄弓纔會散發黑光,這可真是一柄好弓啊!若是選擇一個合適的器靈注入其中,威力還會暴增幾十倍!”
姒文命說道:“那它爲何嗡鳴不停?”
塗山嬌鄙視道:“神弓復盛,不亞於人類重生,這是在等你滴血祭祀呢!你若不願意,換我來滴血也好!只是到時候神弓可就不是你們夏后氏族的了!”
姒文命連忙抄起弓箭,開口說道:“不必不必,若是我自己的就算送你也無妨,可是此乃氏族重寶,恕我無法相送!”
姒文命拉動弓弦,手指一彈,便被弓弦割破了一個口子,鮮血從傷口咕咕流出,直到將弓弦浸滿,神弓停止嗡鳴,他才收回手指,塗山嬌撇了撇嘴說道:“血祭的也太多了!對女人小氣,對弓倒是大方的很!”
姒文命何曾被女子如此調侃,心中頓時一緊,臉色通紅,開口說道:“女嬌姑娘,這弓乃是氏族寶物,確實無法相送,不如把這柄斧子送給你吧,一樣也是法器!”
看到姒文命遞出了他屠龍所用的巨斧,順帶抹去了自己的血脈印記,交到自己手中,塗山嬌也有些懵懂,她原本只是看姒文命面嫩,和他逗着玩,大荒裡武器比人命還要寶貴,有一把趁手的武器是每一個氏族子弟的奢望,可沒想到這個傻小子真的捨得付出如此貴重的東西。
她其實心裡也很糾結,又帶有絲絲期待,反正此刻心理十分複雜,開口說道:“你真的願意把這件法器送我?”
姒文命真誠的說道:“鎮山弓也是法器,這柄劈山巨斧也是法器,既然無法送你弓箭,只好將這柄巨斧送給你了,也代表我對姑娘的真誠敬意!”
一個假意說要,一個真誠想送,女嬌無奈,只好接過這柄巨斧,只覺入手十分沉重,足有數千斤,姒文命看她拿着吃力,連忙說道:“此斧雖然是法器,可卻有真器屬性,只要認主即可輕重如意,你快快滴血認主吧!”
“什麼?居然有真器的屬性?”塗山嬌驚呆了,法器已經彌足珍貴,何況是真器?這價值最起碼要翻上數十倍,她都有些不敢接受了。
看了看姒文命誠懇的表情,她心中暗下決定,伸手提起劈山巨斧滴血認主,那隻器靈竊脂鳥感應到了她的血脈,鳴叫一聲猛然跳出了斧身,對她點了點頭。
塗山嬌笑道:“哎呀,居然是竊脂鳥器靈!”
篝火旁衆人被鳥鳴驚動,紛紛轉頭看向二人,巫支祁暗道:“這小子如此大方,真器換龍筋,當真是賠本買賣啊!”
那些塗山女子則紅暈飄飛,七嘴八舌的說道:“哎呀,姐姐與他交換信物了!”
又有人說道:“別胡說,只是那小子甘心情願送姐姐禮物而已,哪有交換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