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憂不知所以,只等待着看門弟子的通報,但看到衆人紛紛刀劍齊出,趙無憂心中便感覺到似乎將要有大事發生,如此情勢之下如果自己出手,那麼就是自己理虧在先,故此趙無憂並沒有動手,只是等待着楚寒影的到來,看門弟子也不敢輕舉妄動,雖然紛紛刀劍相向,但卻不敢有任何動作,如今江湖之中都知道有趙無憂這號人物,採石磯一戰的能爲讓他們不敢動手,就這樣雙方繼續僵持下去。
正午十分,烈陽漸漸的溫暖了寒冬的洗禮,此時一位白衣老者終於從大門之中走出來了,此人一身白色綢緞,手持黑色羽扇,束髮銀冠,頗有道家之風!此人非是別人正是楚寒影!待楚寒影走出門後,趙無憂連忙頷首說道:“楚盟主,久違了!”
“趙無憂,你還有臉回來麼?”楚寒影神色異常平淡,語氣也十分微弱的對趙無憂說道。
“楚盟主,今日無憂前來便是要澄清殺害副盟主洪凌玉之事。”趙無憂見楚寒影面露不悅,於是便低聲說道。
“你殺害凌玉乃屬事實,你又有何狡辯之處?!”楚寒影狠狠的瞪了趙無憂一眼,之後便輕搖羽扇冷笑道。
“楚盟主,洪凌玉多次逼我殺人,這也是萬不得已,如果說無憂當日不殺他,那麼想必金營之中必然會有人對我產生懷疑,如此說來爲了顧全大局,我當時是不得不下手殺之。”趙無憂也十分惋惜的嘆道。
“你少跟我來這些!大局爲重麼?!你所做之事是不是大局爲重,現今還不知呢!”楚寒影“哼”了一聲,氣色不佳微怒道。
“楚盟主,難道當日無憂不殺洪凌玉就是爲大局着想麼?”趙無憂見楚寒影所言完全就是強詞奪理,於是便對其問道。
“呵呵,大局爲重,老夫當日就不該留你!採石一戰若沒有你,也一定可以取勝!趙無憂你總是與我談論大局,老夫所經歷的大局實在太多了,如今老夫我並不知道何爲大局,但我知道我的女兒已經失去了自己的丈夫!而且就是你湊成了這段怨孽!”楚寒影一時之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對趙無憂開始指指點點,帶有嘲諷的罵道。
趙無憂聽罷,終於沉默了,他不想在回答什麼,的確因爲自己殺死了洪凌玉,導致楚柔芸失去了自己的丈夫,這樣做是否過於殘忍了些?趙無憂得不到答案,但如今看來受害最深者應該是楚柔芸纔是,但楚柔芸卻沒有露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趙無憂他也不知道,故此趙無憂擡起頭來,低聲問道:“楚盟主,柔芸她……”
“好了,我女兒之事不必你操心!今**前來一定是來認罪的,是不是?!”楚寒影不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對趙無憂沉聲問道。
“楚盟主!回答我!”趙無憂此時見軟的不行來硬的,直接大聲斷喝道。
“我說過芸兒之事與你無關!”楚寒影也加強了氣勢,對趙無憂怒吼道。
“柔芸始終是爲了我才守寡的,這點是我對不起她,我只希望能夠見上她一面,楚盟主求您了……”趙無憂甚感內疚,“撲通”一下便跪了下來。這讓在場之人都大吃了一驚,楚寒影也不由得感覺到十分驚訝,見到這種情況自己也沒有任何可言之處。
“楚盟主,此時因我而起,柔芸對我有恩,如今害她成這副模樣,無憂實在是心痛。”趙無憂句句肺腑之言,讓楚寒影頗爲感慨,如果當時沒有這一出,或許這個年輕人會與自己成爲忘年之交。
“你起來吧……”楚寒影轉過身去,背對趙無憂淡淡的說道。
“楚盟主……我……”趙無憂剛要說話,楚寒影便打斷了趙無憂的話,沉聲說道:“你跟我進去吧……”說罷,楚寒影便拂袖而去。趙無憂見楚寒影離去,自己便起身隨之跟了上去。
楚寒影將趙無憂帶入西宅之中,便悄然離去了。趙無憂一人傻傻的愣在那裡一動不動,過了許久之後,趙無憂感覺從背後傳來女子的一陣輕柔聲音,這個聲音十分熟悉而且亦是悅耳。“無憂,是你麼?”趙無憂迫不及待的轉頭看去,只見一位身穿藍底白花的衣衫,似錦薄紗披肩,身上冰肌玉膚,更顯少女病態之美,宛如凋零的梅花。有着淡雅脫俗的面容。此人正是楚柔芸,趙無憂見到楚柔芸之後,不由的淚如雨下。
“無憂,你這是怎麼了?”楚柔芸漫步來到趙無憂跟前,掏出手帕爲趙無憂逝去淚水,且關切的問道。
“小姐……無憂對不起你……”趙無憂連忙跪倒一拜。
“無憂你快快起來,不要這樣子了……”楚柔芸被趙無憂這麼一弄,弄的十分尷尬,於是連忙想攙扶起趙無憂,怎奈自己一介女流,力氣太小了,沒法把趙無憂拉起來,只得嘆氣的說道。
“小姐……當日無憂無奈之下,只得選擇這樣做……但無憂不曾想過小姐的感受,此乃無憂之過。”趙無憂想來,始終這一生一世都是愧疚楚柔芸的,更是無法償還的。
“無憂,你跟我來。”楚柔芸眼圈也溼潤了,隨之她便徑直的離開了。
趙無憂見楚柔芸獨自離開了,連忙起身走了過去,跟着楚柔芸一同來到了花園之中,楚柔芸停下了腳步,端坐在石桌的一邊,趙無憂沒敢坐下,只是站在楚柔芸身後一言不發的看着楚柔芸。楚柔芸微微的嘆了口氣,輕聲說道:“哎!無憂,我說過你一定是有苦衷的,否則絕對不會幹出這種事情,我始終是相信你的,所以說你也沒必要與我道歉……”
“小姐……”趙無憂看到楚柔芸並沒有責怪自己的意思,心中更是覺得對不起楚柔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