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喧鬧的夜晚……
上官一個人坐在迴廊的長椅上,聽着產房裡撕心、痛苦的叫喊聲。
裡面待產的那個女人,明明不是他的誰,可他卻控制的惆悵,焦慮,甚至心疼。
他不止一次諷刺自己的多情,但始終沒有起身離開。
漫漫長夜。
終於在天亮破曉時,迎來了嬰兒的哭聲。
聽着這聲音,上官微抿的脣輕輕一動,嘴角忍不住揚起一抹弧度。
有聲音從產房傳出,“恭喜你易先生,是個小少爺。”
上官摁滅了菸頭,起身。
“不過易先生,您也知道太太是特殊情況,早產兒的機體明顯比足月兒脆弱,器官心肺等未完全發育成熟,所以幫小少爺清醒完身子我們將要送進早產保溫箱隔離1~2個星期觀察。”
這話從護士嘴裡說出時,易情深便意識到她話中有話,正想打斷,身後傳來虛弱的聲音,“不要。”
她還沒見上寶寶一眼。
生怕下一秒,寶寶會被強行隔離,她顫抖着虛弱的身體下了牀,“情深,我不要和寶寶分開。”
隔離半個月,她會崩潰的。
護士被席寵兒的舉動嚇壞,“太太,您身體狀態不是很好,現在還不能下牀,醫生還要給您善後處理傷口呢,快躺回牀~上,萬一感染了傷口可不好。”
“孩子……”
“把孩子給我。”
“這……”
易情深又何嘗不心疼席寵,也非常瞭解她此時此刻的感受。
因爲是早產兒,且加上護士剛纔說的那些話,給她心裡產生了一些恐懼施壓。
席寵兒特別喜歡寶寶,這樣的分離對於她而言,無疑是痛苦的。
他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肩上,將她抱回了牀~上,抹去淚痕,“乖,你先乖乖接受檢查,一會我再讓他們把寶寶抱過來,嗯?”
“寶寶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畢竟初爲人母,難免提心吊膽。
易情深吻了吻她的額頭,“不要胡思亂想。”
“情深。”
“我在。”
“我還想你陪着我。”
“好,我不走,我在這裡守着你。”
席寵兒會心一笑,“嗯。”
煎熬了將近五個小時纔將寶寶生出來,衣服髮絲都凌亂着,身上腿上到處都粘糊糊沾着血液,和平時相比,此刻的樣子是極爲狼狽的。
易情深心疼着,“還疼不疼?”
她點頭又搖頭,“有你在,已經不疼了。”
“我是你的暖寶寶,你是我的創可貼。”
“那寶寶呢?”
“他是我們的貼心小棉襖。”
“乖。”
這會護士懷裡抱着一個小包子走了過來,席寵兒激動的從易情深懷裡退了出來,一用力就牽扯到了傷口,她疼的皺眉,但她依然欣喜的不得了,小心翼翼的接過,棒在懷裡猛親了幾口,“我的小情深。”
因爲是早產,小孩顯的特小,斤數也沒有達到標準,席寵兒抱在懷裡,總感覺脆弱的輕輕一碰就會融化了似的,很想他睜開眼和她說說話,卻又不忍心吵醒他,小傢伙很怕生,小爪子緊緊攥着席寵兒的小拇指,一直輕皺着眉,那樣子像極了生氣時的易情深,席寵兒感動的又忍不住哭了,“寶寶這麼小,這麼可愛,惹人心疼,我突然覺得,再疼也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