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歡顏緩緩睜開眸,小手死死扣住了顧笙世的手腕。
動作驀地的一頓。
許歡顏搖了搖頭,“不要!”
她知道她此刻的身體有多難看,別說顧笙世,她自己看了都會覺得發顫、反感。
顧笙世沒有理會她的話,騰出另外一隻手繼續替她解着,許歡顏臉色難看,用勁全身的力氣甩開他的手,她顫着聲,“我不要你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
沒有因爲這樣一個舉動而生氣,“乖,別鬧。”
許歡顏從牀~上坐起身,捲縮着身子死死護住身體,“顧笙世我求你了。”
眸子裡一片猩紅,他抱住她,已沒有了那般磁性好聽的聲音,而是啞着聲,”傻瓜,你在害怕什麼?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都不會嫌棄你,只是幾顆小紅點而已,我背上、腳上、腦勺都有傷疤,你都從來沒有嫌棄過我,我又怎麼可能會介意,介意你變成什麼樣子?聽話,擦完藥膏就會好起來了,嗯?”
她不敢去正視自己的肌膚。
“我……”她哽咽着,“我是不是快死了。”
顧笙世身體一僵,忽然變得嚴肅,“我不許你詛咒自己!”
“可是我現在好難受。”
“再忍多幾個小時,我們很快就回去了,我已經讓佐衣在顧宅等我們了!”
許歡顏忍的在顫慄。
顧笙世低頭吻住許歡顏的脣,將那一抹血漬一併食入,“不能再咬嘴脣了。”
最終,許歡顏還是放鬆了緊繃的身體,讓顧笙世褪去衣物,上藥。
這一夜。
世顏夫婦是怎麼熬過來的?
讓人疼惜。
特別是顧笙世,守着她,一夜未合過眼。
天亮了。
許歡顏身上的紅診並沒有因爲藥膏而消褪,只是,沒有之前那麼癢了而已,可就算是癢,她也沒有力氣動彈了,靠在顧笙世懷裡熟睡過去。
總統八號抵達港口的時候將近中午,帝國數十架直升機已經等候多時了。
生怕病情拖不了那麼長時間,上官讓佐衣帶全醫藥工具在港口等着,一下游輪就給許歡顏治療。
不過,折騰了一個晚上,她好不容易纔睡着,且,睡的那麼安詳,叫醒她,顧笙世於心不忍。
“先回顧宅!”
“好的老大。”
在顧笙世面前佐衣當然不敢多言,可一上飛機逮住上官就勒住他的脖子,”你小子存心耍我的是嗎?”
三更半夜火急火燎的打電話給他,讓他務必一個小時內趕到港口守着,他緊張的連內褲都忘了穿,天寒地凍的一等就是八個小時,八個小時夠他和一念造多少次小人了?這還不算,傲嬌的老大下了總統八號直接來了句先回顧宅。
心裡簡直憋火不能忍,只好拿上官發泄了。
上官被他勒的快要喘不過氣來,忍不住咳嗽了幾聲,不過佐衣又豈會是上官的對手?
反手拽過他,一個反擒拿將他壓制住,他看了一眼老大,壓低了聲音,“你以爲我想?昨天夜裡情況危及,嫂子病情嚴重,讓你先過來守着救急也好過讓老大等你,最近骨頭癢了欠打了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