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兩人啓程回到雲州市的時候,就看到鋪天蓋地的報紙都寫着:“lk集團總裁陪其太太蘇子悅出差,恩愛相攜……”
車裡。
蘇子悅看完報紙。就放到了一旁。
秦慕沉側頭看了一眼,眼裡滲出笑意:“現在的媒體倒是越來越靠譜了。”
蘇子悅撇了撇嘴,轉頭看向窗外。
發現再開一段距離,就是衍悅傳媒了。
她轉頭對秦慕沉說:“我要先去趟公司。你先回去吧,不用來接我。我的車還在公司車庫裡。”
“哦。”
秦慕沉應了一聲,面上的笑容淡了下去。
到了衍悅傳媒門口。蘇子悅就打開車門下去了。
秦慕沉坐在車裡看着她進去,又抽完一根菸。才調頭離開。
他要去查在l市,蘇子悅差點被車撞到的事。
……
蘇子悅到公司處理了一些事,到了下班時間,就開車去了蘇家。
蘇家別墅門口。
沒等車停穩,蘇子悅就打開車門,迫不及待的下車了。
傭人看見蘇子悅,出聲叫她:“二小姐。”
蘇子悅冷着一張臉。面無表情的看向說話的傭人,問她:“蘇有成在嗎?”
傭人聞言,怔了一下才說:“老先生。他……剛回來。”
她沒聽錯吧。剛剛二小姐管老先生叫全名?
蘇子悅沒再理會那個一臉驚詫的傭人,推開她就徑直朝裡面走。
……
蘇子悅氣勢洶洶的推開書房門。就看見蘇元銘正和蘇有成坐在一起討論着什麼。
蘇子悅大步走過去,冷眼看向蘇有成:“蘇有成。”
幾乎是立刻,蘇有成的眉頭就狠狠的皺了起來。
不等他說話,蘇元銘就站起身來,勸她:“子悅,你這是怎麼了?怎麼能叫爸的名字呢!”
蘇子悅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等下就輪到你了。”
“有什麼事,說。”蘇有成的面色也不好,可是一想到蘇子悅現在的身份,他也不敢隨便對她發火。
“我之前說過的,讓你幫我查爸爸的案子,事情的起因經過結果,這麼多天過去了,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你是沒準備幫我查,是嗎?”
蘇子悅站在蘇有成跟前,眸子裡迸射出冷意。
“我說過,這件……”
蘇子悅不知道蘇有成又要說什麼藉口,她直接打斷了他:“我知道了。”
她也沒指望蘇有成會幫她查。
爸爸死了,蘇家對她來說,什麼意義都沒有了。
所謂的親人,她也不在乎了。
蘇氏,她也不在乎。
蘇子悅微揚起頭,擲地有聲:“蘇有成,我從前敬你是我爸爸的父親,敬你是我長輩,但以後,不會了。”
爸爸死了,聯合之前陸時初說過的話,爸爸是替別人頂了罪,而蘇家的人是幫兇。
得知爸爸真的死了的那一刻,她對蘇家是真的心灰意冷。
然而,她也不會讓蘇家的人,這麼好過。
蘇家的每一個,都要爲自己做的事付出代價。
每一個!
蘇有成神色微凜,他沒太明白蘇子悅是什麼意思。
而蘇元銘似是有所領會一般,往後挪了半步。
蘇子悅說完就轉身朝外走。
正好遇到從外面走進來的劉子佩。
劉子佩面色嚴厲,拔高了音量:“你又回來做什麼!”
蘇子悅冷睨了她一眼:“討債。”
劉子佩被蘇子悅犀利的眼神看得怔愣了片刻,才猛的反應過來,她居然被一個小丫頭的眼神唬住了。
“蘇家把你養大,你要討什麼債,不知恩圖報就算了,還這麼不識好歹!”劉子佩指着她的鼻子就開始罵了起來。
蘇子悅眼睛都不眨一下,揚起手,就將劉子佩的手打開:“不要指着我的鼻子說話,我很不喜歡這樣。”
劉子佩,蘇意之的繼母。
蘇家那些推波助瀾的人當中,她一定是首當其衝的那一個。
“你!你簡直……”
蘇子悅懶得這她多說,將她推向一旁,給自己讓出一條路來。
她往前走了兩步,又回頭看向一屋子面色驚詫的人,聲音響徹整個房間:“我給過你們最後一次機會了,以後,你們所有人都該還債了。”
看着蘇子悅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蘇有成。
他擡頭看向劉子佩:“她說的還債,是什麼意思?”
他看出來了,剛剛蘇子悅的話,很明顯是針對劉子佩的,所以就直接開口問她。
劉子佩面上閃過一抹心虛,眼神閃爍道:“我怎麼知道她發什麼瘋,討什麼債,我們蘇家把她養大,她不僅不感恩,還來討債,簡直就是……”
蘇有成懶得再聽劉子佩的嘮叨。
他想到蘇子悅一來就問他,有沒有查蘇意之的案子,就轉頭看向蘇元銘:“去看過老大了嗎?”
蘇元銘擦了一下額頭冒出來的冷汗,擡頭看了一眼不停的朝他使眼色的劉子佩,說:“大哥他……其實剛進牢裡沒幾天就自殺了,我是怕您傷心,所以一直沒和您提過……”
蘇有成的臉色倏的一變:“你說什麼?死了?”
“嗯,是……”蘇元銘見蘇有成有發怒的徵兆,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蘇有成雖然覺得蘇意之不爭氣,可到底也是他的親生兒子,也是他的第一個兒子。
他一直以爲蘇意之還活着,只是沒有想到……
“有成,你也別太難過,身子重要,這事兒啊,是我讓元銘瞞着你的,意之那孩子,他大概也是意識到自己錯得有多離譜,沒臉見你了,纔會選擇自殺吧……”
劉子佩一邊柔聲安慰蘇有成,一邊朝蘇元銘使眼色。
“是啊,爸,大哥也是意識到自己的錯了……”蘇元銘連忙在一旁附和着。
蘇有成嘆了口氣,朝他們擺擺手,說道:“你們先出去吧。”
……
蘇子悅從蘇有成的書房裡出來,下樓走到了門口,就遇見徐麗莎。
徐麗莎落落大方的叫她:“秦太太。”
蘇子悅仔細的打量了她一眼,出聲問她:“徐小姐看起來過得不錯。”
徐麗莎聞言,卻是朝蘇子悅走近了幾分,用只有兩個人聽見的聲音說:“悠然去世之後,我過成什麼樣子,都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