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川不由得想到,他和秦慕沉出飯店的時候,秦慕沉那暴怒的模樣。不由得在心裡替蘇子悅捏了一把汗。
秦慕沉這讓人難以琢磨的脾氣,要不是他和南珂從小就被秦慕沉收養,在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他也難保自己能不能受得了他。
外面的人只知道秦慕沉長相出衆。又有億萬身價,要是知道他這個脾氣。看還有沒有女人會肖想他。
蘇子悅點了點頭,張嘴想問秦慕沉。南川就已經主動的出聲說道:“老闆說是想去透透風,應該再過不久就回來了吧。”
蘇子悅牽起脣角。露出一個極淡的笑容:“嗯,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南川見狀,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微微頷首就轉身回房了。
眼看着南川上樓了,蘇子悅才端着水杯在大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哪裡是想出去透透風,壓根是不想回來吧?
就因爲吵了架,連家都不想回來了麼?
蘇子悅脣邊的笑意變得苦澀起來。
成年人的感情。吵吵鬧鬧是無可避免的,難道每一次兩個人吵架了,他都要這樣子不回家嗎?
二樓。
早在聽見汽車引擎的聲音。就守在樓梯口等着的南珂。一看見南川上來,就直接抓住了他。
“老闆呢?”
南川微微皺眉。輕輕鬆鬆的就將南珂的手拉了下來:“沒大沒小的,叫哥!”
“你倒是說啊,老闆去哪兒了?你們不是一起去應酬嗎?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了?”南珂見南川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心裡別提多急了。
南川越過欄杆朝樓下看了一眼,嘆了口氣,這才說道:“老闆原本也是打算回來的,後來太太打電話給我,讓我看着老闆,讓他少喝點酒,我把這事兒和老闆說了,沒想到老闆突然就暴怒了,開着車就跑了……”
一想到他站在飯店門口,快一個小時纔打到車,他就只想嘆氣。
“爲什麼會暴怒,按常理來說,老闆不應該暗戳戳的高興嗎?”南珂漂亮的眉頭皺到了一起,一個勁兒的搖頭。
“誰知道呢?”
“你說,老闆這脾氣反覆無常的……”
“洗洗睡吧。”
……
蘇子悅到底還是有些不放心,回到房間,猶豫再三,還是拿出手機給秦慕沉撥了通電話。
在電話撥通的過程當中,她有些緊張的抿着脣想,要是秦慕沉不接電話,她也要試一下不回家的感覺。
結果,電話裡只響起了機械的女聲:“抱歉,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蘇子悅愣了愣,她沒想到秦慕沉的電話居然打不通。
她咬了咬脣,像是跟誰較勁似的,將手機隨手一扔,拉過被子就將自己塞進了被窩裡。
秦慕沉真是個厲害的,心眼比女人的頭髮絲還小。
不回來算了,電話打不通就打不通,她還不管了。
她不停的給自己催眠,好不容易睡着了,但沒過多久又醒了過來。
整個晚上都這樣醒醒睡睡的,她覺得睡了比沒睡還累。
終於,她又一次醒了過來,這次是做了噩夢。
蘇子悅撐着手臂坐起身,靠坐在牀頭,拿過手機看了一下時間,發現才凌晨一點。
時間不算晚,可是秦慕沉還沒有回來。
以前,這種夜不歸宿的事,秦慕沉自然也是做過的。
大概是因爲做了噩夢的原因,蘇子悅心裡只覺得惴惴不安。
她又拿出手機給秦慕沉打電話,結果還是打不通。
心裡的不安越發的擴大,蘇子悅也顧不得現在是半夜,匆匆的穿了衣服,就朝南川的房間跑去。
她走到南川的房門前,就大力的敲着房門叫他的名字:“南川!”
這時,一個傭人從樓下走了上來。
可能是因爲半夜被吵醒的緣故,傭人的聲音顯得有些模糊:“太太,南川先生半個小時之前就出去了。”
“出去了?他出去哪裡做什麼了?”不知怎麼,蘇子悅在聽見傭人的話之後,心底的不安像是找到了出口,在她的四肢百駭亂躥。
傭人見蘇子悅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緊張的問她:“太太,您沒事吧?”
“沒事。”蘇子悅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她轉身一邊朝自己的房間走,一邊拿出手機給南川打電話。
只是,她的電話還沒來得及撥出去,南川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蘇子悅的心猛的跳了一下,她嚥了好幾口唾沫,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才接通了電話。
“喂,南川?”
“太太,你現在來醫院一趟,老闆他……”
“他怎麼了?”蘇子悅聽見“醫院”兩個字,只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就不受控制的往後倒。
幸好剛纔那個傭人見蘇子悅的情緒不太對,並沒有離開,這才扶住了蘇子悅。
南川在電話那頭安慰她:“老闆的傷勢不嚴重,你來了就知道了,我已經聯繫司機,讓他們在門口候着了。”
說完,他像是不放心似的,又囑咐道:“你真別急,老闆的傷勢不嚴重的。”
“好,我知道了。”即使南川再三解釋,可是蘇子悅還是不太相信。
像秦慕沉和南川這樣的人,總是喜歡將大事化小,這是他們擅長的。
蘇子悅回房換了身衣服,走到門的時候,果然就看見司機已經開着車等在那裡。
司機見蘇子悅來了,連忙殷勤的將車門拉開:“太太,小心腳下。”
司機是個j國人,講的是純正的英文。
蘇子悅記得家裡的司機好像是鄉下來的,講英文也帶了一股地方口音,她不由得匆匆的多看了一眼司機。
司機朝她憨厚一笑。
司機的口音本來也不嚴重,可能是因爲在城市裡生活久了,所以口音也沒了。
蘇子悅不再多想,心裡眼裡都惦記着秦慕沉,一路上都催促着司機快一點。
司機也不多說,速度倒是快了不少。
終於,過了半個小時,汽車停了下來,司機的聲音有些沉:“到了。”
蘇子悅聞言,拉開車門就要下車。
只不過,她雙腳纔在地上站穩,就覺得後勁突然一通,眼前一黑,整個人就沒有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