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嘗一下。”陸清悠端一碗麪走了過來:“你讓讓,不然湯灑到你身上我可不管。”
她找了個最大的碗給白煜南盛面。她知道白煜南胃口好,吃得多。
湯有些溢出來,灑到了到她的手上。
她痛得“嘶”了一聲,然後抽了一張紙巾擦了擦。就轉身去廚房端自己那碗。
而白煜南拿着筷子,面色依舊有些沉。
生活中難免有磕磕碰碰三病兩痛。這都是很正常的事,他出任務的時候。經常滿身是傷。
可是,他就是見不得陸清悠受傷。怕是個小傷口都不行。
她小時候特別嬌氣,燙個手指,摔破皮,都能哭上半天。
後來,她大一點,在醫院見過他身受重傷的樣子,就變得沒那麼嬌氣了。
“快嘗一下啊。我好像是第一次給你做飯?”陸清悠已經在他面前坐了下來,小臉上的神色看起來有些興奮。
一直以來,她都很想給白煜南做頓飯吃。想起來就覺得很幸福。
沒想到。終於讓她等到了這個機會。
白煜南垂頭,開始吃麪。
陸清悠問:“怎麼樣?”
白煜南頭也不擡:“還行。”
陸清悠雖然知道自己的廚藝不太行。可聽他這麼說,難免還是有些沮喪。
不過,看着白煜南最後吃得一點不剩,心裡還是有些開心的。
她吃得慢一些,胃口也小很多,吃了一大半,她就放下了筷子。
“吃飽了嗎?要不要我再煮一點?”她有點擔心白煜南沒吃飽。
白煜南的目光落在她面前的麪碗裡,問道:“你不吃了?”
“我吃飽了。”陸清悠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碗,他不會說她浪費糧食吧。
下一刻,白煜南直接將她的碗端了過去,三兩下就把她碗裡剩下的吃了個精光。
他又喝了小半杯水,拿着外套站起身來,看向她:“要去公司上班吧?我送你去。”
陸清悠想到他也是要去上班的,連忙拒絕:“沒事的,不用麻煩了,我自己有車。”
麻煩?
她居然跟他講麻煩。
白煜南面色一冷,說道:“從小到大麻煩了我這麼多年,現在開始說麻煩了?”
陸清悠的面色微僵,沒領會過來他的意思。
“什麼?”
白煜南知道自己的語氣不對,深吸了一口氣,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說:“我送你去公司上班,現在,我下樓等你。”
別以爲他不知道,席洛不止送過她上班,還接她下班。
陸清悠有些不明白,剛剛還好好的,白煜南又在生哪門子氣。
……
白煜南將陸清悠送到了公司,並沒有立即離開。
他坐在車裡,點了根菸,白燁祺就在這個時候,給他打了通電話。
電話一接通,白燁祺就問道:“在哪兒呢?”
白煜南將手裡的煙掐滅,聲音裡隱含着怒氣:“白燁祺,你昨晚故意的?”
故意叫他去喝酒,故意將他灌醉,然後唆使他去找陸清悠。
他雖然昨晚喝過了頭,但也不是什麼事都忘記了。
好多事,他還記得很清楚。
白燁祺完全不把白煜南的這點怒氣看在眼裡,老神在在的說:“我是不是故意的,重要嗎?如果你自己心裡不是想着要去找清悠,我還能押着你去找她?看清楚自己的心。”
電話這邊,白煜南聽了他的話就皺起了眉頭。
白燁祺坐在車裡,隨手將手裡的煙按在菸灰缸裡面,擡頭,看見蘇依歌從早餐店裡面出來,也不管白煜南要說什麼,徑直開口:“我有點事,有什麼話過後再說。”
蘇依歌吃完早餐,準備打車去中介看房子。
她現在住的房子還是租的,她想買房子。
要在這邊安頓好了,她才能把兒子接回來。
其實她很想回雲州市,不管怎麼說,那是她出生長大的城市。
只不過,當年的事在她心裡留下了陰影,她不能再回去了。
國外的生活也不算差,可是在z國生活慣了,她還是決定回國安頓。
在遇到白燁祺的時候,她心裡是有過疑慮,但是,除去那次她和安夏見面,偶然遇到白燁祺之後,她就沒有再遇見過白燁祺了。
當時的情況,白燁祺像是認出了她,可事後卻沒有找她。
想想也對,白燁祺是白家的人,即使是私生子出生,那也是現在的她高攀不上的。
她現在對愛情,對婚姻,都沒有了那麼多的期待,只想好好照顧兒子。
白燁祺沒有來找她,她爲了給兒子更好的生活,最終還是決定留在發展空間更大的景城。
她去了中介,又看了幾套房子,回去的時候,總覺得身後有人在跟着她。
她微微停下步子,一隻手緊張的捏着自己的包,不敢動,也不敢回頭。
她怕一回頭,身後真的有個猥瑣的跟蹤狂跟着她。
她悄悄的將手伸進口袋裡,摸到了手機,就大步朝小區門口跑。
只要跑到小區的保安室,她就安全了。
可是,她距離小區門口,還有一段距離,跑過去,也得七八分鐘。
她一跑,她身後的人也跟着跑了起來,腳步聲越來越近。
她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在靠近,忍不住回頭,那身後跟着的人,就已經拉住了她的頭髮。
她的頭髮很長,跟蹤她的人很輕易的就扯住了她的頭髮。
那人戴着帽子,她看不清他的臉,他將匕首抵在她的腰上,緊緊的拉着她,惡狠狠的說:“跟着我走,不然就要了你的命。”
說着,他又把匕首往她的腰上用力的抵了一下。
匕首很鋒利,很輕易的就將大衣劃破,蘇依歌已經能感覺到了冷冰冰的觸感。
她這小半生,什麼事都經歷過?
比這更糟糕的事,她都經歷了太多了。
緊張的感覺很快就消失了,她冷靜了下來:“好,我跟你走,你如果要錢的話,都在我包裡,我都可以給你,而且我也沒看見你的臉,你拿了錢就可以走,我也不會報警。”
她試着和歹徒談判。
這個人手法嫺熟,一定是個熟手。
她還要照顧兒子,不能出事。
挾持着她的歹徒猶豫了一下,就粗魯的拉着她往旁邊的樹林裡走。
小區附近的綠化很好,白天人很少。
蘇依歌心裡忐忑,完全不敢忤逆他。
到了樹森裡,歹徒立即將他的包搶了過去。
蘇依歌鬆了一口氣,可是下一秒,不知道從哪裡躥出來一個人,將歹徒一腳踹倒在地。
她怔了片刻,反應過來之後,迅速的跑到一邊。
一擡頭,就看見了白燁祺。
景城很冷,白燁祺這樣的人一年四季都是穿西裝,天冷的時候,就在外面加一件大衣就足夠保暖。
白家,沒有哪個男人身手差,他三兩下就把歹徒打得嗷嗷直叫,踩着他的手把匕首踢向一邊,然後纔將蘇依歌的包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