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陸清寒很早就過來了。
他帶着早餐過來,將早餐一一擺到餐桌上。然後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也不知道三嫂喜歡吃什麼,我就都帶了點過來。”
安夏看着滿滿的一餐桌的東西,感嘆了一下直男果然就是耿直之後,笑了笑說:“都可以。我不挑食的。”
“呵呵,那就好。”陸清寒說着。連忙拉開椅子,殷勤的說:“三嫂。快坐下嚐嚐啊。”
安夏剛坐了下來,白璟書就洗漱完出來了。
他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在看到一餐桌的早餐之後,挑眉看向陸清寒:“餵豬啊?帶這麼多東西!”
安夏連忙拍了一下白璟書。
人家給送早餐過來,他還嫌人家送多了。
白璟書摸了下自己的鼻子,坐了下來。
他心裡其實是在想,自己要不要瞪安夏一眼,以顯示自己的家庭地位。
他擡頭,看見陸清寒眼底下很明顯的青印。皺了皺眉說道:“你昨晚沒睡好?”
一說起這個,陸清寒就無比的興奮。
他興致勃勃的說:“我的酒吧剛開張,來捧場的人太我了。非得叫上我一起喝酒。一喝就到了半夜。”
說起他的酒吧,他就開始滔滔不絕。有着說不完的話。
陸清寒在這裡和他們一起吃完了早餐,就離開了,說是要回去補覺。
公寓裡是有客房的,這本來也是陸清寒的房子,安夏就讓他留下來睡,長期睡在酒吧算什麼事啊。
但陸清寒的態度堅決得不得了,硬是不肯留下來睡。
他走後,安夏纔好奇的問白璟書:“陸清寒昨晚說他被家裡趕出來了,爲什麼?”
“他不想在部隊裡待了,家裡就給他安排了職位,他不願意,非要去弄什麼賽車主題酒吧,陸家老爺子一生氣就把他趕出來了。”
白璟書的語氣輕巧極了,彷彿被家裡趕出來就跟家常便飯一樣。
安夏抽了抽嘴角,覺得這些人太難以理解了。
……
陸清寒家裡雖然什麼東西都有,但卻沒有可以下鍋的食材。
畢竟陸清寒他自己也不會做飯,那就更不會買菜了。
安夏和白璟書兩人去了最近的超市,買些日常用品和菜。
兩人買完菜回來,打開門進去,安夏就看見了一個女孩正坐在沙發上打電話。
什麼情況?
她轉頭看向白璟書。
白璟書走在她後面一點,見她目光有異,這才加快了腳步。
他一看到那個女孩的背影,就叫了一聲:“清悠?”
女孩聽到聲音立即回過頭來,揚起笑臉對着白璟書叫了聲:“三哥。”
然後,她又低頭,對着電話那頭說:“好了,三哥他們回來了,我不和你說了。”
電話一掛斷,她就站起身朝他們小跑了過來。
這麼短的距離,她還跑過來……
她跑到兩人跟前,在看白璟書一眼,就將目光落到安夏身上,她的眼睛亮了亮,彎腰叫了一聲:“三嫂,你好!”
她突然行這麼大禮,把安夏嚇了一跳。
女孩看起來很年輕,眼睛很亮,漂亮,看起來也好相處。
安夏失笑道:“你好。”
“三嫂,你還不知道我吧?我是陸清寒的妹妹,我叫陸清悠,我們家就住在三哥他們家隔壁,不過最近在實習,都好久沒回家了,都不知道三哥竟然偷偷的帶老婆回家呢!”
陸清悠的語氣輕快,安夏聽着就不禁露出了笑容。
仔細看下來,她的五官的確和陸清寒有幾分相似。
白璟書在一旁看着兩個女人就這麼聊上了,他抱着雙臂沒好氣的說:“清悠,你實習不是忙得連回家的時間都沒有嗎?怎麼有空來你哥這兒?”
“我聽我哥說,你也被家裡趕出來了,還帶着三嫂一塊,我當然就過來看三嫂了呀!”陸清悠說完,就不再理會他,拉着安夏往沙發邊上走:“三嫂,快過來坐。”
那熱情的要模樣,和陸清悠不相上下。
安夏轉頭看向白璟書,他只是伸手敲了敲自己的頭,長嘆了一聲,他的二人世界呢?
早知道就不找陸清寒了。
安夏留陸清悠中午在這裡吃飯,陸清悠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還自告奮勇的要去幫安夏打下手。
被冷落了一上午的白璟書適時的說了一句:“清悠,過年的時候,你纔剛把你們家廚房給燒了吧?”
“啊,那個啊……”
陸清悠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總要有個學習的過程吧,再說了我就是幫三嫂打打下手,洗洗菜什麼的。”
安夏瞪白璟書一眼:“就你話多。”
白璟書立即閉嘴了。
陸清悠一臉驚歎的看着安夏。
進了廚房之後,陸清悠就湊到安夏旁邊,一副崇拜的語氣:“三嫂,你好厲害,三哥好聽你的話哦!你是怎麼做到的?”
白璟書聽她的話?
安夏想了想她和白璟書從相識到成爲夫妻的全過程,乾笑了聲:“他纔不會聽我的話,只會給我挖坑讓我跳。”
就連結婚,他也是提前算計好的。
這個充滿心機的男人。
陸清悠從袋子裡拿出一把青菜,一邊折菜一邊說:“哪兒有啊,除了大哥,誰敢給三哥甩眼色啊,雖然他看起來是挺浪的,但他可沒那麼好惹。”
浪……
這個字總結得還真到位啊。
陸清悠見安夏好大一會兒沒有說話,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
她急欲解釋:“三嫂,你聽我說,三哥他人其實挺好的,他雖然……”
怎麼辦呢,要說三哥是個好人,她可真說不出來,因爲良心會痛。
安夏看她一臉糾結,忍不住笑出聲來:“他以前什麼樣,我都知道,你不用擔心我會多想什麼,我產在一起了,這是一個全新的開始,過去的都過去了。”
陸清悠驚訝的瞪大雙眼,然後笑了起來,露出一個小梨渦。
……
客廳裡的白璟書,聽着廚房裡時不時傳來的笑聲,心底抑鬱了一會兒。
然後就拿出手機給白煜南打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通,電話那頭響起白煜南嚴肅冷凜的聲音。
“怎麼?昨晚才離開白家,今天就過不下去,找我請求支援?”伴隨着白煜南說話的聲音,那頭還有翻文件的“刷刷”聲。
白璟書被噎了一下,說道:“找你請求支援,你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
那頭安靜了幾秒,白煜南的聲音纔再度響起。
“璟書,當實燁祺和舒雅念結婚的事,我並不是因爲爸的緣故纔沒站在你這邊的。”
事情過了這麼久,這是兩兄弟第一次提到這件事。
白煜南不是話多的人,他很有責任感,也很在乎家人。
自古以來,人就有遠近親疏之分,雖然白煜南什麼都不說,但他心裡,白璟書比白燁祺要重要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