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安夏身後的白璟書,聽了這話,很不厚道的笑了起來。
安夏轉頭踢了他一腳。瞪他,小聲說:“有什麼好笑的!”
白璟書無辜臉,雙手一攤:本來就很好笑啊。
可他還是一本正經的搖了搖頭。
隨後,他轉身走到秦子西旁邊坐下。發現這小傢伙已經開始眼珠子亂轉。
白璟書一把將他抱到懷裡,逗他:“你看看你爸爸。這麼兇,還這麼小氣。硬氣一點,不做他兒子了。跟白叔叔回家,白叔叔養你!”
秦子西轉頭看了他一眼,抱着雙臂,小臉鼓鼓的,一副小老頭的模樣:“你和我爸爸是一夥的,我要是走了,媽媽就是他一個人的了!哼!”
白璟書抽了抽嘴角。擡頭看向秦慕沉。
秦慕沉面無表情的瞥了他一眼。
白璟書背後一寒,他說錯什麼了?
安夏和蘇子悅在一旁說了會兒話過來,就感覺到這邊的氣氛有些古怪。
“你們做什麼呢?”安夏走過來就把秦子西抱進懷裡。
秦子西笑得甜甜的:“安阿姨。”
“子西越來越可愛啦。”
“那安阿姨也生一個孩子。”
安夏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住:“你知道什麼是生孩子?”
“爸爸說。媽媽會給我生個妹妹。安阿姨你也給我生個妹妹好不好?”
“呵呵……”
安夏擡頭看向蘇子悅。
蘇子悅連忙招手把秦子西拉了過來:“去畫畫好不好?媽媽和安阿姨他們有事要說。”
“嗯。”秦子西乖乖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蘇子悅讓服務員送了茶和點心過來,幾個人待在閒聊了一會兒。都沒提之前安夏被抓的事。
中午一起吃了午餐,安夏和白璟書待了一會兒,就打算回白家老宅。
臨走的時候,白璟書攬着安夏的肩,難得的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你們現在也不急着回去,等喝了我和安夏的喜酒再回雲州市吧,到時候我們可以一起回去。”
蘇子悅是女人,心思細膩一些,立即說道:“日子已經定下來了嗎?”
安夏一臉茫然的看向白璟書,他們什麼時候要擺筵席請人喝酒了?她怎麼不知道?
秦慕沉也跟在蘇子悅後面,說了一聲:“好。”
……
回去的路上,安夏想猶豫着,開口問他:“我們什麼時候要請人喝喜酒,我怎麼不知道?”
白璟書的嘴角都還帶着笑意,轉頭看了安夏一眼,說了一句:“我也不知道。”
安夏抿脣,沒等她說話,白璟書又說:“我們家不能大擺筵席,只能請一些親近的朋友,你如果喜歡熱鬧,回頭我們還可以去加外再舉行一次婚禮……”
白璟書面上帶着笑意,興致勃勃的和安夏說着婚禮的事。
安夏覺得,白璟書此時看起來纔像那個待嫁的新娘,她反而有些淡定。
不過,她心中是感動的。
白璟書雖然嘴上沒有說,但他心底是惦記着婚禮的事。
昨天白燁祺說的那些話,在白家人心中掀起了波瀾,經過兩代人不幸的婚禮,白老爺子和白明旭,大概也沒什麼心思再插手白璟書和安夏的事了。
所以,白璟書就將兩人的婚禮提上了日程。
接下來的幾天,白璟書就忙裡忙外的準備婚禮。
安夏想到白燁祺才和舒雅念離婚,她和白璟書就急急忙忙的準備婚禮,有些不太好。
可白璟書一臉不在意的說:“三十幾的人了,他連老婆都沒了,還在意這些小事?”
安夏戳他的肩膀:“歪理!”
白璟書握住她的手,將她拉進懷裡,低頭挨着她的臉,低低的說:“這幾天可累了,不獎賞一下?”
安夏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好了,快去忙吧。”
白璟書猶覺不滿足,捧住她的臉又重重的吻了下去,一吻結束,他湊在她耳邊小聲說:“這是前菜,剩下的留着晚上回來再拿。”
安夏明白過來他話裡的意思,不待她發作,白璟書就跑了。
她的手機有新消息提醒。
拿出來一看,發現是蘇子悅給她發的消息。
蘇子悅給她發過來的,正是她之前問的蘇依歌的電話號碼。
那天她顧不上感謝蘇依歌,回頭才發現,她根本聯繫不上蘇依歌,這才找了蘇子悅。
這對堂姐妹說來也有些神奇,前半生兩人你整我,我恨你,現在反而關係好了起來,蘇子悅似乎是一直和蘇依歌有聯繫。
蘇依歌畢竟幫了她,不管怎麼說,她都應該當面感謝一下蘇依歌。
她和蘇依歌約在一間餐廳喝下午茶。
她去的時候,蘇依歌已經在那裡等着了。
蘇依歌穿着款式很簡單的白色羽絨服,配了一條牛仔褲,頭髮紮成一個馬尾綁在身後,臉龐素淨,完全沒有了以前作爲蘇家大小姐的盛氣凌人和講究。
看見安夏過來,就朝她朝了朝手,叫了一聲:“安夏。”
“剛到嗎?”安夏坐了下來,只不過還有些不適應這樣的蘇依歌。
“嗯。”蘇依歌笑了笑,將菜單遞到她跟前:“我自己剛點了一杯綠茶,你自己看看要點什麼。”
這樣的蘇依歌太接地氣,安夏雖然不太習慣,但卻適應得很快。
兩人聊着一些無傷大雅的話題,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中途,安夏起身去衛生間,蘇依歌就拿出手機玩。
她打開相冊看兒子的照片。
她出國近兩年,還是想回國,可她又不想回雲州市,就到了景城,兒子還太小,她就只能託人照顧着,自己先回來,沒想到在網上找了中介是騙子,卻陰差陽錯的救了安夏。
也算是緣份吧,本來一開始就不想麻煩蘇子悅,沒想到繞了一圈,還是被蘇子悅知道了。
真有點想那個小肉包了。
突然,眼前投下一片陰影。
她以爲是安夏回來了,臉上的笑容也沒來得及收,便擡起頭來。
可入眼的卻是一個面色蒼白的男人。
男人身形修長,面色白得嚇人,長得其實也英俊,就是偏瘦,顯得有些陰柔。
蘇依歌見他打量着她,心中有些古怪,但還是禮貌的出聲道:“先生,你有什麼事嗎?”
這時,安夏正巧回來了,她看見白燁祺,驚訝的叫了一聲:“二哥?”
白燁祺回過頭來,看見安夏,眼神微閃,朝她點了點頭,問道:“你朋友?”
安夏猶豫了下,點頭。
“不介意我也在這裡坐坐吧?”他說着,就坐了下來。
安夏張了張嘴,覺得白燁祺有些奇怪。
蘇依歌沒想到這男人和安夏認識,不過,這男人的聲音怎麼聽着有些熟悉呢?
安夏和蘇依歌本來就不太熟,能聊的話題少,也打算回去了,現在多了一個白燁祺,就更不自在了。
還是蘇依歌率先提出來說:“時間不早了,我想先回去了。”
白燁祺站起身來,低頭看向蘇依歌,紳士而有禮的尋問:“蘇小姐住在哪裡,我送你回去。”
安夏:“……”
白燁祺這是看上蘇依歌了?
蘇依歌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不用了,我打車回去很方便。”
“還是我送你吧。”
蘇依歌的腦子裡突然飛快的閃過一個熟悉的聲音。
——還是我幫你吧。
——這裡,很迷.人……
熟悉而又遙遠的聲音在腦子裡清晰起來。
蘇依歌的面色一下子變得刷白。
是他!是玉煌宮和她共度過一.夜的那個男人。
是她孩子的父親!
她雖然當時意時不清,但對這聲音有影響,這聲音她不會聽錯。
她猛的擡頭看向白燁祺,發現白燁祺也目光深沉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