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沉烤吐司,煎了雞蛋,做了兩份很簡單的早餐。
他本來想做得更好一點。可是看蘇子悅一臉焦急的樣子,也只好一切從簡。
兩人吃完早餐從家裡出發,秦慕沉直接送蘇子悅去記者招待會要舉辦的地方。
車停穩之後,蘇子悅拉開車門就要下車。卻不防被秦慕沉按住了她的手。
“怎麼?”
蘇子悅不明所以的回頭看他,一回頭卻被秦慕沉吻住。
脣上是溫軟的觸感。蘇子悅下意識的緊張得捏緊了小拳頭。
秦慕沉捧住她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撬開她的脣,去捕捉她軟嫩的舌。另一隻手包裹住她的小拳頭,好一陣才鬆開了她。
蘇子悅迷濛着雙眼,對上他如墨的眸子,怔愣了一下,才緩緩回神,將自己的手抽回來。
目光下移,剛好看見他脣上的一塊異樣淺紅。微微側過臉扭向一邊,小聲說:“我的口紅都掉了。”
秦慕沉輕笑一聲,伸手將自己脣上沾着的口紅擦掉。
蘇子悅看着他準備無誤的將好塊口紅擦掉。撇了撇嘴。他手上長眼睛麼?所以才能不照鏡子也將口紅擦掉。
“不急着上去了?”秦慕沉擦乾淨自己脣上的口氣,又去替蘇子悅擦。
蘇子悅感覺到他略微粗糙的指腹在她的脣角摩挲。臉色微紅的把他的手拿開,自己在包裡拿了鏡子出來將口紅補上。
秦慕沉似乎覺得她的口紅很有意思,眼看着他伸手過來就要來碰她的脣,蘇子悅連忙往後移了一點。
蘇子悅瞪他:“幹嘛?”
“你不用塗口紅。”秦慕沉挑眉,目光落在她塗了口紅之後,更顯得嬌嫩玉滴的紅、脣上。
她的脣色本來就紅,不塗口紅也好看。
蘇子悅莫名的聽明白了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臉色又紅了幾分,然後慌慌忙忙的去開車門:“我先上去啦。”
“嗯,我等你。”秦慕沉坐着沒動,目光卻緊緊的鎖定在她的身上,不錯開一秒。
我等你……
這話聽得蘇子悅心中一暖,簡單的三個字,卻讓她生出來一股無言的感動。
她走出幾步,又回頭看了一眼,然後才大步朝裡面走。
直到看不見蘇子悅的身影,秦慕沉纔將車窗緩緩升上來,摸了根菸,隨手點上,但卻只吸了一口,就掐掉了。
……
蘇子悅到了會場大廳,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接近八點。
正式開始的時間雖然是九點,但是到八點半人都會到齊,她不過是早到半個多小時。
其實她來這麼早並沒有其它事可做,需要做的準備昨天就已經做得差不多了。
她只不過是想先來熟悉一下現場。
說白了,她其實是有些緊張的。
好在沒過多久,安夏就來了。
“子悅,你這麼早就來了,我以爲我已經來得很早了呢。”安夏手裡帶着拿着半杯沒喝完的豆漿。
蘇子悅笑了笑,隨手拿了瓶水給她:“我也剛來一會兒。”
沒過多久,蘇元銘也過來了。
“子悅。”蘇元銘朝她走過來,身後跟着兩個高層。
蘇子悅微微頷首,叫得生疏:“蘇副總。”
蘇元銘聽了她的稱呼,眼底閃過一絲不滿,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又沒外人在,不用叫得這麼生疏。”
蘇子悅只是朝他笑,也不說話,有些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但又不得不裝傻。
蘇元銘見她這副神情,也不多說,轉身和身後的高層說着什麼。
……
九點整。
記者到齊,所有人都各就各位。
蘇子悅面色嚴肅的在蘇元銘旁邊坐了下來,緊繃的神色證明她心裡還是有些緊張。
一旁的蘇元銘突然開口:“子悅,不用緊張。”
“我沒有緊張。”蘇子悅深吸了一口氣,轉頭看向蘇元銘。
蘇元銘朝她點頭,語氣有些意味深長:“比依歌有氣度。”
蘇子悅心底一個咯噔,蘇元銘怎麼突然提起蘇依歌來了?
不過,眼下也由不得她多想,記者招待會已經開始了。
蘇子悅作爲主要負責人,自然是以她爲中心的。
“我就此次顧含煙小姐爲我司代言,在影棚受傷一事,做一個公開的發,符合事實的解釋……”
這些措辭,蘇子悅昨天就想好了,之前雖然有些緊張,但是,現在這些話說出口的時候,反而不緊張了。
一切都很順利,這些記者所問的問題也都很規矩,一切都平穩的進行,看起來沒有任何的差錯。
突然,一部分記者都低頭去看手機。
蘇子悅心中有不詳的預感。
九點的時候,她就將手機關機了,見狀立即低頭去將手機開機。
手機才一開機,一條新聞就彈了出來。
她先看了一下時間,一分鐘前。
她只來得及掃了一眼標題“國際影星顧含煙受傷之後首次露面,直言……”,後面的話還沒看完,現場就已經亂了起來。
所有的記者都在朝蘇子悅跟前擠,維持秩序的保安走了過來,也只堪堪攔住了一部分人。
記者伸長了手,想要將話筒遞到蘇子悅跟前,問題和之前的循規蹈矩不同,變得十分犀利,顯得咄咄逼人。
“請問蘇小姐,這個app合作項目一直由您全權負責,可以說您的權力很大,是否因爲曾經的一些經歷,讓您對顧含煙小姐產生了嫉妒心理,故意安排了這場意外,想要讓她毀容斷了演藝事事業嗎?”
“蘇小姐,前段時間您的堂姐蘇依歌突然出國,也是因爲你做了什麼讓她不能容忍的事嗎?”
到後面,這些記者已經不用“您”直接開始用“你”。
“請問,像你這樣風評不好的人在蘇氏做管理,是怎麼讓手底下的人聽從你的安排的?”
“蘇小姐,請問你高中時候墮胎的那個孩子的父親是誰?”
這個問題一問出來,現場有一瞬間的寂靜,隨後新一輪轟炸又開始了。
蘇子悅表情木然的伸手,擋了一下面前不斷閃爍的鎂光燈,面色有些發白。
她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快速的冷靜下來,然後解決問題。
可是,四年前的事,是她心底的一根刺,一直沒有拔出來,被人提一次,就被刺進去幾分,傷骨傷肉,疼痛難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