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依歌面色僵硬,緊緊的拽着自己的包,已經顧不上掩飾自己的不自在。說了一句:“我先走了。”
也不等安夏再說什麼,就匆匆的離開了。
安夏覺得蘇依歌有些奇怪,轉頭看着她離開,就看見她走得太快撞到了桌角。安夏看着都覺得疼,可她連停都沒停一下。乾脆還跑了起來。
安夏心底疑惑,蘇依歌這是怎麼回事。跟有鬼再追似的。
她扭頭看向白燁祺,發現他正單手拿着手機。像是在給什麼人發消息,神情有些難測。
難道是白燁祺把蘇依歌嚇到了?
她斟酌了一下,隨即開口問道:“二哥?你剛剛跟她說了什麼?”
“沒什麼。”白燁祺的面色淡淡的。
見安夏一副懷疑的樣子,又補充了一句:“我還什麼都沒來得及說,你就來了。”
安夏怕他誤會,說道:“不好意思,我沒別的意思。”
“嗯。”
兩人本來就不太熟。但因爲之前的事,安夏覺得白燁祺也沒有那麼不好接觸。
但也僅限於此。
安夏有些尷尬的咳了一聲說道:“你現在要回去嗎?我準備要回去了。”
“我還有點事。”白燁祺說完,又問她:“你怎麼回去?”
安夏從他的話裡聽出一絲關懷的意味。搖頭道:“我打車回去。很方便,你去忙吧。。”
白燁祺點了點頭。也沒再多說。
回去的路上,安夏反覆的想了想,還是覺得白燁祺和蘇依歌都有古怪。
可是,按理來說他們應該是不認識的啊。
安夏走後,白燁祺並沒有立即離開。
他安安靜靜的坐着,還給自己點了杯咖啡。
沒過多久,他的手機就有電話打了進來。
白燁祺接起電話,漫不經心的開口:“不用驚動她,留兩個人跟着她就行了,你回來吧。”
也不知道對面的人說了句什麼,他說了句“嗯”,就掛了電話。
……
安夏回到了白家老宅,正好和裡面出來的白煜南撞見。
她駐足停下來,叫了一聲:“大哥。”
白煜南腳步不停,掃了她一眼,朝她點了下頭。
安夏卻突然想起了昆哥。
昆哥被白煜南一槍打死,她被救了,後續的事情,她因爲心有餘悸,也沒再問過。
而昆哥一度表現得像是曾經認識她,她對這件事還是有些好奇。
“大哥,我……有件事想問你。”
白煜南停下腳步,回頭看向一臉有話要說的安夏。
他似乎很着急,擡手看了一下時間,纔出聲問她:“什麼事?”
“關於昆哥,你們有查到什麼嗎?他之前好像表現得認識我。”
安夏說完,就有些忐忑的看着白煜南。
白煜南蹙眉,似是思索了一下,對她說道:“他是雲州市呈安縣人,縣一中附屬小學唸到五年級就輟學了,然後就在在呈安縣做了幾年小混混,之後離開了呈安縣去了別的地方,然後就被格里西的人收攏了。”
他說完,頓了頓,問安夏:“有印象嗎?”
安夏若有所思的點頭:“我也是呈安縣人。”
白煜南有別的事要忙,沒有再過多的逗留,就離開了。
昆哥和安夏以前認不認識,他不是很關心,反正昆哥已經死了,這些都不重要了。
安夏有些出神往房間裡走。
她想起那一年,她在放學回家的路上,遇到一羣人在打一個小偷。
記不太清是多少歲了,十三歲?還是十四歲?
那個小偷看起來和她差不多大,被打得特別慘,滿臉是血。
那些人打了他之後,罵罵咧咧的走了,安夏有些怕,又覺得他有些可憐,就躲在一旁看了很久,發現那個小偷一直沒有爬起來,她猶豫了一會兒,就過去拖着他去了附近的一間診所。
那時候,安夏的家境已經好了起來,零花錢很多,她有錢給他付醫藥費。
再之後,她就沒有見到過他了。
過去太久了,她有些記不起他的模樣,依稀只記得一點輪廓。
但那點輪廓,和昆哥卻是有相似之處的。
想到這裡,安夏也正好到了房間門口。
推門走進去,她在沙發裡靜坐了很久。
事情過去了這麼多年,她早就將那個被人打得滿臉是血的小男孩忘記了,卻不想在多年後,還會與他有交集。
昆哥大概是一早就認出了她,不然不會一直不讓老五動她。
如果不是因爲昆哥有心護她,她很有可能已經被老五……
這是個很諷刺的假設,卻又是不爭的事實。
古人言,善有善報。
……
安夏和白璟書的婚禮很簡單。
前來祝賀的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有好多都是安夏只在新聞裡面見過的。
這時候,安夏纔有一種自己終於嫁進了高幹家庭的絕悟。
蘇子悅一家三口也來喝了喜酒。
她還邀請了蘇依歌,但是蘇依歌沒有來,她只是託蘇子悅送了結婚禮物給安夏。
安夏心裡本來就覺得蘇依歌和白燁祺之間有些古怪,也有可能是心理原因作祟,她總覺得蘇依歌不來是怕見到白燁祺。
她換了敬酒服出來,實在有些忍不住心裡的八卦之火,和白璟書嘀嘀咕咕的說:“你覺得二哥有沒有可能和蘇依歌認識?”
“他們怎麼會認識?”白璟書一臉莫名的轉頭看她。
安夏悻悻的撇了撇嘴,抽了個空隙和蘇子悅說起這件事。
蘇子悅聽完,卻是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她很怕白燁祺?”
“應該是吧,那天就只有我和她,還有二哥在,她不是怕二哥的話,難道是怕我?可是白璟書又說他們不可能認識啊。”
安夏越說越覺得亂。
蘇子悅眼神微閃,催促她:“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怎麼老惦記着別人的事,還不過去白璟書就要成望妻石了。”
安夏朝白璟書看過去,果然就看見他站在不遠處眯着眼盯着她看。
安夏朝他眨了眨眼睛,拍了拍蘇子悅的肩膀:“我先過去了,回頭我再說這件事。”
目送着安夏走遠之後,蘇子悅轉頭回到座位上,轉頭小聲的問秦慕沉:“你知道那時候,在玉煌宮那晚,宮書哲是把蘇依歌送給了誰嗎?”
秦慕沉正在給秦子西剝蝦,他漫不經心的轉頭看了蘇子悅一眼:“怎麼?她要給自己的兒子認祖歸宗?”
蘇子悅悄悄的伸手往秦慕沉腰上狠狠的擰了一下:“瞎說什麼,我就隨便問問,你不是老是對她這麼有成見,她現在改了很多了。”
“隨便問問?”秦慕沉一邊擦手一邊說:“那就不是很想知道。”
“秦慕沉!”
秦慕沉開始給蘇子悅夾菜,面色平靜:“多吃點東西,你還沒子西吃得多,我包了個大紅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本,能多吃點是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