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所有人都不相信蘇子悅是真的看見了秦慕沉,她卻沒有氣餒。
不管別人怎麼想,她堅信自己沒有看錯。
她不再每天在公司加班。一有時間就會開車滿城的轉悠。
不過,還是沒有找到秦慕沉。
那天在咖啡廳裡,她看見秦慕沉的事,彷彿就像是做了一場夢一樣。
週末。安夏來家裡看她。
天氣一天比一天涼,院子裡擺着的遮陽傘也收了起來。
兩人在二樓的書房裡泡茶喝。秦子西抱着畫板坐在一旁畫畫,牛肉趴在地毯上小憩。房間裡開了暖氣,溫度適宜。
一切看起來都那麼和諧。
“你還是在找秦boss?”安夏問她。
蘇子悅給她倒了杯茶。放到她跟前:“當然要找。”
安夏嘆氣,她勸蘇子悅也勸得夠多了,反正蘇子悅也不會聽。
“他就在雲州市,我有預感。”蘇子悅垂眸,打開水壺的蓋子,說道:“況且,那天我真的見到他了。”
一旁的秦子西突然擡頭問她。
“畫得什麼。給媽媽看看。”蘇子悅溫柔一笑,朝他伸出手。
秦子西乖乖的將手裡的畫板遞給蘇子悅:“爸爸。”
蘇子悅一愣,看着上面稚嫩而粗略的人像。心底微酸。
“嗯。很像。”蘇子悅摸了摸他的頭。
秦子西仰起小臉問她:“爸爸回來嗎?”
蘇子悅抿脣,眼神閃了閃。隨後才說:“他會回來的,我那天還看見他了。”
誰知,秦子西聞言燦爛一笑,說了一句:“嗯,我也看見他了。”
蘇子悅正拿着竹鑷夾茶杯,聞言,猛的一僵,手一鬆,杯子就掉到了桌面上,發出“哐當”的聲響。
她自己的過激反應嚇到秦子西,穩了穩心神,才說道:“你看見誰了?”
秦子西完全沒有感覺到蘇子悅的情緒起伏,用一種實話實說的口吻:“爸爸,他給我買蛋糕。”
蘇子悅起身走到秦子西跟前蹲下,定定的盯着他,聲音有些抖:“在哪裡?他什麼時候給你買蛋糕的?”
秦子西偏頭:“在學校。”
蘇子悅聞言,刷的一下就站了起來,她只來得及和安夏說一句:“幫我照看子西。”
說完,她往外面跑去。
安夏還沒從這兩母子的對話中緩過神來。
如果說從一開始,她對蘇子悅的話有些懷疑,可是現在秦子西也這麼說,她心裡不猶得有些疑惑了起來。
他們說的,有可能,是真的。
雖然這件事情有些瘋狂。
可是,秦子西早慧,雖然談不上天才兒童,但他不會撒謊,能敘述簡單的事情。
秦子西朝門口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安夏,就起身追了出去:“媽媽!”
媽媽怎麼突然就跑出去了呢?
安夏反應過來,見秦子西跑出去了,也緊跟着出去。
兩人追到大門口的時候,蘇子悅已經將車從車庫裡開了出來。
安夏連忙上前攔住她:“你幹嘛,今天是週末,子西在學校裡看見他,那也是前幾天的事,你現在去有什麼用?”
“他在那裡出現過,說不定他現在還在那裡呢?”蘇子悅反駁道。
她微微扭頭,看見秦子西正眼巴巴的扒在車門看她,他人小,扒着車門,要費力的踮着腳,才勉強能看見蘇子悅。
蘇子悅看得心頭髮軟:“子西,你退一點,媽媽下來。”
秦子西咬了咬脣,想了想還是退開了。
蘇子悅下車,將秦子西抱到車的後座上,車庫裡所有的車,全都裝了兒童安全椅。
“我也和你一起去。”安夏見她要帶秦子西一起去,乾脆也跟着上了車。
蘇子悅點了點頭,就開車朝秦子西的學校駛去。
週末,學校裡沒有開課,只有值班的保安。
學樣的保安是個很有眼力見的年輕小夥子,一看是蘇子悅,就連忙迎了上來:“秦太太,您怎麼來了?”
蘇子悅朝裡面看了一眼,隨即轉回視線問他:“我可以進去看看嗎?”
“這……”保安猶豫了下說:“這本來是不合規矩的,但我相信您,您就進去看看吧。”
“謝謝。”
向保安道謝之後,蘇子悅一行人就朝裡面走。
身後傳來保安的聲音:“你們快點出來啊。”
這間幼兒園是私人辦的,硬件設施和師資設備都很好,大中小班都有開設,班級不多,但佔地面積卻不小。
蘇子悅直接去了秦子西的教室。
教室是鎖着的。
蘇子悅捏着上面的鎖,沉思了一下,就去看窗戶。
她嘗試了一下,發現窗戶可以打開。
她轉頭和安夏對視了一眼,然而安夏並沒有領會到她的意思。
蘇子悅出聲解釋:“你覺得,是保安忘記鎖窗戶了,還是有人來過了?”
“肯定是忘記了。”安夏覺得,蘇子悅的這種找法,還是有些玄乎。
蘇子悅笑了笑,沒有說話。
她翻牆進去,然後又把秦子西抱了進去。
秦子西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習慣性的就去找自己的小桌子。
找到之後,他就從小桌子肚子裡掏出了一張卡片。
他的臉上一下子就露出了笑容來,蹬蹬蹬的跑到蘇子悅跟前,獻寶似的,把卡片遞給她看:“媽媽,你看!是子西。”
這是一張手工diy卡片。
上面畫了個動漫小男孩,相貌和秦子西相似,身上穿的衣服恰好是秦子西今天穿的一樣的,周圍還有花草樹木和小動物。
很簡單的卡通漫畫圖,但從上色就看得出業來,異常的細心。
這套衣服,是上週一的時候,蘇子悅給他穿過的,秦子西很喜歡,洗乾淨放好,他會自己去找了拿來穿。
蘇子悅捏着的那張薄薄的卡片,面上的神情似笑似哭。
安夏見她這麼反常,湊過來看了一眼,驚訝的說道:“還真是畫的子西。”
“秦慕沉的媽媽是畫漫畫的,他也會畫。”蘇子悅抿脣,忍着眼眶裡漫上來的熱意,語氣裡有一絲欣喜,又像是抱怨:“還知道要哄孩子。”
“你是說,這是秦慕沉畫的?”安夏有些震驚,連習慣性的“秦boss”都不叫了,直接叫名字。
“不是他,還能是誰?”蘇子悅輕輕的按壓了下自己的眼皮,語氣裡都是遮住的興奮。
最會費心思做一些無聊透頂的事,什麼樣的門鎖都攔不住他,做什麼事情也讓人猜不透,現在是跟她玩捉迷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