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料裡只是粗略說了個概況,雲依看了看,也大概瞭解了。
事情的起因,還是陸乘風和陸景陽兩家人,最初的原因,還是因爲娛樂雜誌的頭條新聞。
香|豔的照片,即便打了馬賽克,還是遮不住主角當時的醜態。新聞並不是什麼稀奇的梗,都是些老掉牙的事情,可這樣的話題,還是輕易吸引了大衆的眼球。
出|軌的事情屢見不鮮,可是,大家更喜歡看豪門世家的八卦新聞。
夫妻雙雙出|軌,玩起婚外情,看起來更像是在比賽,看誰行情更好。
照片的主人公不是別人,正是陸家老二陸景陽和他美|豔的妻子孫蓉。
陸家出了這樣的醜事,頓時成了整個圈子裡的大笑話。雲依都能想象,愛面子的陸振國,看到這些新聞以後會有什麼反應。正常的老人看到這些都會暴跳如雷,更何況是一向覺得自己治家嚴明的陸老爺子。
看來,這就是讓老爺子病危的罪魁禍首了。
只是,陸家是什麼身份?京都的各大媒體報社會不知道嗎?他們怎敢輕易報道陸家的醜聞?難道就不怕陸家人的雷霆手腕嗎?
再說,這種新聞,就算第一天被爆出來,陸家人肯定會想辦法將事情壓下去,怎麼會變得越來越嚴重呢?
醜聞被曝光,有圖有真相,陸景陽夫妻倆頓時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笑話,甚至還有人在旁邊說起風涼話,說陸景陽上了年紀還風|流,夫妻倆一起在外面玩,也算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正不愧是一家人!
以往,陸景陽可是和陸乘風交好的,不管有什麼事,他都會找陸乘風商量。可是這次,陸景陽竟然因爲醜聞的事情,和陸乘風起了爭執。
郵件裡沒有說得太清楚,大致是在說,陸景陽懷疑,這件事其實是陸乘風故意泄露給媒體,一則讓他出醜,最重要的是,藉着這件事,氣死老爺子,一了百了。
這事又牽扯出了,上次老爺子被氣暈過去,在醫院裡折騰這麼長時間,當時,也是陸乘風在場。大家之前一直都在懷疑,老爺子一再病倒,都是老大故意爲之。他的用心再明顯不過,老爺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陸家以後就是他說了算。
老太太就算活着,畢竟是個老太太,自己沒什麼精力去管別的事情,說什麼都要交給陸乘風的。
他大概是等不及了,眼看着老爺子的情況一天比一天好,還和他們一家人越來越親近。陸乘風有了危機感,這才鋌而走險,直接將事情捅破。等局面無法收拾,老爺子肯定受不了這麼大的刺激,自然就撐不了多久。
老爺子一走,他順理成章接手整個陸家。
而陸景陽,則會因爲個人作風問題停職接受調查,這種情況下,老二自然沒戲可唱。老四不爭不搶,老五是家裡最小的,論輩分,他壓根沒有說話的資格。
計劃是很周全,各種情況都考慮清楚了。算來算去,老爺子一出事,陸乘風最大的敵人就是老三陸清揚。
思來想去,雲依意識到另外一個問題。
如果事情真是大伯捅出去的,出事了,他是最大受益者,大家到時候很自然會懷疑到他的身上。這樣不是反而給自己招惹了更多麻煩嗎?
二伯一家雖然會遇到很多麻煩,可是,二伯名譽掃地,加上停職,一氣之下肯定會死咬着大伯不放,大伯想順理成章接管整個陸家,絕不可能那麼容易。
相比之下,之前,二伯可一直是聽從大伯的意思。
這麼一來,大伯去陷害自己陣營裡的人,不是搬起石頭來砸自己的腳嗎?
認真一想,雲依又覺得,這事有些不太合理。
他們好像一直都忽略了置身事外的四叔和小叔,四叔與世無爭,對這些爭權奪勢沒有興趣,可這不代表,小叔沒有這份心思。
在雲依的印象中,小叔一直是個話少,且小心謹慎的人。這樣不起眼的人,在關鍵時候更容易讓人忽略,如果是她的話,就可以利用旁人對自己習慣性忽視,方便行動。
哪怕做了點什麼壞事,別人也不會懷疑到他身上,那豈不是很好?
當然,這一切都是雲依自己的猜測。
回過神,飛機已經起飛,她才發現,陸凌天正在看着自己。
她低頭看了看,確定自己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這才問道:“怎麼突然這麼看着我,我哪裡不對勁嗎?”
“看你剛纔想事情想得入神,就沒有打擾。怎麼看着資料就發起呆了?”
雲依笑了笑:“沒什麼,就是進行了一些合理性的假設,發現整件事有點奇怪。當然,這只是我自己的看法,沒有證據,有些話我可不敢亂說。”
“哦?你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了?”
雲依招了招手,讓空乘幫自己拿來了紙和筆,簡單把整個陸家的人羅列出來,並清楚標註了每個人的立場,再說起資料上提到的事情,整件事就顯得很清楚了。
“你這麼聰明,難道不覺得,這裡頭有什麼問題嗎?二伯一直是擁護大伯的人,大伯爲什麼要做不利於自己人的事情呢?傻子都知道要幫自己人吧?你不覺得,這件事很不合理嗎?”
“那你覺得呢?”
雲依搖了搖頭,沒有證據,她不敢胡亂猜測。
“我只能說,這件事,恐怕沒有表面上這麼簡單。也就是事情發生在二伯身上,他一時亂了分寸,失去理智,纔會一心認爲是大伯在針對他。如果冷靜下來仔細想想呢?大伯應該是最不可能做這件事的人。”
“那也不一定。”陸凌天笑了笑,寫下一句話:有時候,最不可能的,往往是真相。
如果所有人都像雲依這麼想,陸乘風就洗脫了嫌疑,他完全可以放心大膽去這麼做。
畢竟,兄弟倆家裡相比之下,陸宇凡明顯要比陸子明更精明。萬一,大伯突然變聰明,眼光放長遠了呢?
在沒有確切證據之前,他們沒辦法否定任何一種可能。
只是看這些資料,並不能確定什麼。只有到了京都,瞭解到真實情況,才能下定論。
在這之前,誰都有可能是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