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凌天見她看着音樂會門票發呆,奇怪地看着她。
“依依,你怎麼了?”
雲依回過神,搖了搖頭:“沒什麼。怎麼會突然想起給我音樂會的門票?”他們以前沒有一起去看過音樂會,看到小提琴,總讓雲依忍不住想起那個叫靈萱的女人。
大概是她心胸狹窄吧!都這麼長時間了,她還是有些介意,關於她的一切,一旦出現在他們的生活中,雲依就覺得有些不自在。
“音樂會,還是我以前纔會去聽的。這是傅清媛給的,要我帶你和孩子去聽聽音樂會,孩子的胎教很重要。”
“是她?”
好好的,怎麼會突然想到給音樂會的門票呢?
傅清媛又想幹什麼?
“如果你不想去的話,那我們就不去。”
“沒關係!就當是給孩子做胎教,只是我很少去聽音樂會,怕悶。”
“不是我在旁邊陪着你嗎?”
陸凌天本來也想拒絕,可是一想,他也很久沒有去聽音樂會了。自從靈萱失蹤以後,他就不再去理會這些東西。今天突然看到這個,他也是一愣。
想來已經釋懷,該做什麼就做什麼,沒必要因爲一個已經離開的人耿耿於懷,再影響到自己的生活。
“紅色身影站在臺上,拿着小提琴獨奏。這門票上的畫面,真像。”
陸凌天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她的意思,笑道:“你可別亂想。”
“當然不會!這世上,會拉小提琴的女人那麼多,喜歡穿紅色裙子的也有很多,跟你我知道的人,沒有多少關係。我今天在街上,還看到一個這樣的背影。可見,這是無處不在的。”
“傅清媛說是她認識的一個朋友,來陵城演出,門票是朋友送的。因爲合作,她順手給了我,讓我帶你去。這幾天,哪怕見到了,她也收斂了不少,不再想剛開始那樣了。”
“她也是要面子的人,不是嗎?總不能一直舔着臉往你身上貼,又一次次被你踢飛。她好歹是傅家大小姐,她做什麼,多少要顧及一下自己的身份。”
至於,傅清媛的真正想法是什麼,雲依就不得而知了。
音樂會門票?
她也想去看看,傅清媛這位朋友會有多厲害,巡迴演出嗎?這麼巧合,就正好到了陵城。
與此同時,傅清媛如今所住的複式公寓裡,她正陪着兩位美女品着紅茶,談笑風生。其中一個,正是穿着紅色衣裙的女人,她身邊擺放着的,是她的小提琴。
修長白嫩的手在此時顯得格外養眼,而她旁邊坐着的,是雲依曾見過的,白惜若。
“沒想到會在陵城和你們遇上,剛聽到藝萱說起的時候,我還以爲她是在誆我,沒想到,伯母真的和藝萱一起來了陵城。”
白惜若淡淡一笑:“原本我是不願意出門的人,安靜待在屋子裡,這些年都習慣了。還是藝萱這孩子,非要我出來走走看看。我這才被拖拽出來,就當是散心。”
權藝萱笑道:“我帶您多出來走動,也對您的寫作有幫助,不是嗎?我這是在幫您尋找靈感,您可別怪我了。再說了,陵城對您來說,可有着非常特殊的意義。”
傅清媛一聽,這其中像是有什麼故事。
她微微挑眉,像是開玩笑問了一句:“難道,伯母曾經在陵城待過?我剛來陵城的時候也發現了,其實,這是個不錯的地方,人傑地靈,住着也覺得舒服。伯母這麼詩情畫意的人,應該也會很喜歡這裡的。”
白惜若像是想起了什麼往事,只是長嘆了一聲。
“以前的事情,我也不想再提了。算是故居吧!只是後來,因爲一些事情,我被藝萱的父親接到京都,這一住,就再沒有離開過。一別這麼多年,再來陵城,還是感覺變化很大。有很多地方,我都找不到了。”
“看來,伯母也是個念舊的人,難道,伯母以前是陵城人?還是說,您在這有親人?”傅清媛只是隨口提起,不想,好像說到了白惜若的禁|忌。
那張一直以來都平靜無波的臉上,竟突然有了些緊張。
她端着紅茶的手微微一抖,很快就將這份不適遮掩過去。
“我不是陵城人,在這更沒有什麼親人。只不過,當初來過陵城,有一兩個結實的朋友,關係不算太好。想來,這麼多年沒有聯繫,大概也認不出彼此了。”
傅清媛留意到了,她今天的解釋有些多。換做平常,白惜若這清高孤傲的性格,是絕不會和別人多說半個字,哪怕是自己。
她笑了笑,將白惜若的異常看在眼裡,沒有戳破。
越多解釋,就越證明了,她和這個城市多少是有些瓜葛的。
她不露聲色笑道:“既然是昔日結識的朋友,說不定,對方在不經意間也會像您一樣,突然想起您這個與衆不同的故友。能不能見到,這都是看緣分的。萬一這次再遇見,對您來說,應該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白惜若卻不再想說這些,連語氣都變得冷淡了。
“過去的事和人,何必執着這麼多。大家都有了各自的生活,見不見,也就那樣。我這個人,不喜歡強求。這次也是被藝萱拉出來散心的,不然,我還是更喜歡京都那個小宅院。”
“媽,你就是太喜歡清淨了,整個人都給人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再這樣下去,我都不敢靠近你。”
“不至於那麼誇張。”
“我這樣的凡人,哪裡敢隨意靠近您這樣的仙女?不信你問問清媛!”
傅清媛在一旁連連附和,也沒有逗得白惜若開懷大笑。彷彿這周圍的一切,都和她沒有太大的關係。沒人知道她心裡在想些什麼,就連權藝萱也不知道,她這個養母,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就算對待自己的養父,她的態度也不曾改變過。
她們沒坐多久,白惜若藉口累了,起身離去。
一路上,權藝萱見她看着窗外的風景發呆,不禁問道:“媽,你給人感覺,真的很神秘。神秘到讓我不敢靠近!您心裡最在意的,應該是父親吧?”
白惜若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平靜地回了一句:“明天,我想一個人走走,你就去忙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