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消息的何柔，臉上已經浮現出了滿意的笑容，她就直到，這張照片肯定管用，米瀾現在肯定迫不及待想看看，有這張照片的人究竟是誰。
何柔回覆了消息，特地強調，只能她一個人來。米瀾明白了，對方並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她的身份，究竟會是什麼人，還把自己弄得這麼神秘。
記住了時間地點，米瀾還想多問些什麼。比如，照片爲什麼會在她的手上。對方沒有耐心回答她的問題，只簡單回了一句：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米瀾想再問的時候，對方已經沒了反應。這一夜，她都沒有睡安穩，早上起來，她本想看看有沒有郵件回覆，結果，郵箱裡是空的，再發過去，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想，如果自己真想知道些什麼，看來只能見到廬山真面目後，當面問清楚。
唐易升不太放心她一個人去，本想陪她一起，被米瀾拒絕了。
“我以前都是自己一個人，這麼多年都過來了。只是見一個人，沒什麼的。”
“那是以前，現在你不是有我了嗎？”
唐易升不放心，米瀾又不可能帶着他一起，最後兩個人各退一步，她讓唐易升送自己去。對方約見的是一處偏僻的閒置樓盤，幾乎沒有人，還挑在了晚上，她更加確定，對方想隱藏自己的身份。
既然要隱藏，爲什麼又要當面見她呢？
有些事情就是說不通，她的疑惑只能等見到了真人，才能解開。
看着這漆黑的樓層，唐易升更擔心了。
“這麼黑的地方，你確定要單獨上去嗎？”
米瀾看了一眼，拿出自己的手機：“我能看見，放心吧！如果有什麼事，我會喊你，別擔心我。”爲了方便行走，米瀾特地挑了一身休閒裝，就是怕到時候穿着高跟鞋，有什麼突發情況，自己會行動不便。
“那你自己小心，我就在這，有什麼事，你就大聲喊我，我立馬上來。”
七層的樓房，並不是很大。唐易升就在樓下，隨之準備衝上去幫忙。
米瀾握着手機一步步往上走，心也跟着提了起來。四周一片漆黑，她甚至有些擔心，如果突然冒出一個人來，她會不會被嚇得魂飛魄散。
按照她給的地點，自己如約來到了四樓。一路上來，其他的門都是關着的，唯獨面前這間，門是虛掩着的，像是特地在等她。
米瀾不知道門口等待自己的會是怎樣一張臉，站在門口，她深吸了好幾口氣，拿出了十足的膽量，這纔打開了門。
深夜裡，那老化的門發出咯吱一聲響，拉得老長，在空蕩的樓房裡迴盪着，米瀾聽着也是心頭一顫，本來就有些害怕，這會更加緊張了。
藉着手機的光，她勉強看清腳下的路，一步步走了進去，試探性問道：“有人嗎？”
屋子裡一片漆黑，回答她的是自己的呼吸聲，她想，時間地點都沒有記錯，難道是對方在耍她，故意讓她來這裡，放她的鴿子，讓她白跑一趟？
她怕對方沒有聽到，又提高了自己的聲音:“有人在嗎？我已經到了，你也該現身了。”
米瀾又等了一會，還是沒有一點回應。她確信，對方是在耍自己玩，早知道，她就不這麼緊張，害她一路上擔心死了。既然沒有人來，她還是早點離開，免得易升在下面等着，爲自己擔心。
當她正要轉身離開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道冷冰冰的聲音：“米小姐，你可真心急。”
竟然是一個女人！
米瀾心裡一沉，更加不知道，對方是誰。她猛地回頭，手機的光落在對方身上。她身形和自己差不多，一身黑色的連帽衫遮住了她的容貌，這聲音有些奇怪，她也不記得，自己認識的人裡有哪個女性朋友的聲音沙啞成這樣。
“你到底是誰？把我約到這裡來，又不敢露臉，故弄玄虛的特地給我看嗎？”
“你真的……很想看到我的臉嗎？”她說着，慢慢摘下了自己的帽子，斜劉海遮住了她的額頭，只露出一雙死氣沉沉的眼睛。只是這一雙眼睛，竟然把米瀾嚇了一跳。
一個活生生的人，誰都不可能有這麼一雙眼睛。
可她爲了不在對方面前露怯，硬着頭皮挺直了腰桿：“帽子下面還戴着口罩，你是有多見不得人。一個女人，還這麼害怕別人看見。如果你害怕，幹嘛還要約我出來？”
大概是看到對方是個女人，米瀾的心裡沒有那麼害怕了。大家都是女人，如果真動起手來，她也不會太吃虧。到時候還有易升會幫她。
口罩下的臉笑了，冰冷的笑容讓她那雙眼睛看起來更加滲人，米瀾嚥了咽口水：“你笑什麼？”
“沒什麼！你真的這麼想看到我的臉嗎？”
“你叫我來見你，卻擋着自己，就算有什麼想談的，你連誠意都拿不出來，我看，我們之間沒什麼談的。”
“這麼想看，那我如你所願。你做好心理準備了嗎？”
她這麼問，米瀾心裡有些發毛。一個女人擋住自己的臉，難道是這張臉毀容了，不能見人？大晚上頂着一張毀容的臉跑出來，的確有些嚇人，這似乎不能怪她。
“少在這裝神弄鬼的！”
何柔笑着，慢慢摘下了臉上的口罩。親眼看着米瀾從鎮定到目瞪口呆，當看到整張臉的時候，刺耳的尖叫聲如約而至。
米瀾看到何柔的那一瞬間，整個人都被嚇懵了。她下意識往後退了好幾步，一個不留神摔在了地上。
樓下唐易升聽到動靜，毫不猶豫衝上了樓。進來時，看見米瀾跌坐在地上，說不出話來，趕緊上前扶住她：“瀾瀾，你沒事吧？”
她渾身哆嗦着，看着不遠處站着的人，顫抖着手問道：“你究竟……是人還是鬼？”
何柔陰冷地笑了：“那就要問問你心裡，究竟希望我是人，還是鬼。”
唐易升皺緊了眉頭，米瀾說過，這個女人已經死了好幾年，他從來不信鬼怪之說，站在他們面前的，自然是人。
只是，這個女人究竟是誰，還需要他們仔細確認。
難道真的是……死去的人，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