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辦公室裡一片死寂。何柔堅持站在那，等霍彥辰一個回答。
霍彥辰看了她一眼，下一刻，按下內線電話，沒一會，韓銘一路小跑着趕了過來，神色略微慌張：“霍總，您有什麼吩咐？”
“帶她去人事部，親自把事情處理好。”
韓銘愣了一下，不過是辭退一個秘書，需要他親自帶着去辦這件事嗎？不過，霍彥辰發話，他也不敢說半個‘不’字。
“好的，霍總。”
他看了看何柔，隱約感覺，這辦公室裡的氣氛有些不太對勁，王可可看着霍總的眼神有些怪怪的，這麼複雜的神色，他都有些看不懂了。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王……王小姐，麻煩你跟我走吧！”
從始至終，霍彥辰都不再看她，更別提有絲毫留戀。她心中冰冷，見韓銘還站在這，多一分鐘都不留給她。此時，何柔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再說些什麼，他這麼快就下定決心要把自己趕走，她始料未及。
丟了工作，以後，她要怎樣才能見到彥辰？
百般不捨，身處公司，她也只能先離開，以後的事情，再從長計議。何柔始終不信，霍彥辰會對自己如此絕情。
也許，他今天做這個決定，也像她當初那樣，有不能說出口的苦衷。
她不顧別人看她時奇怪的眼神，跟着韓銘一起去辦離職手續。她一個試用期的員工，離開公司還能多拿一個月工資，這是尋常人都不會有的待遇，只是這樣，都讓旁人眼紅。秘書室裡四個人總覺得，王可可走得蹊蹺，像是有什麼隱情。
陸曼提醒了一聲：“別忘了我們的身份，再好奇，也不能八卦老闆的隱私。我們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夠了。”
有她提醒，大家不敢再提。
人事部經理看着韓銘親自把人領過來，都不知道怎麼回事。等手續辦好的時候，還特地拉着韓銘問了一句：“韓助理，這到底怎麼回事？把人辭了，還多給了一個月工資。公司從來沒有這樣的先例，她可只是個試用期的員工，都還沒轉正，隨時都可以被辭退的。”
“霍總的意思，你照辦就是，哪兒有這麼多疑問。”韓銘也覺得奇怪，連他都有不少事情沒弄明白，更別說其他人了。
當初霍總可是讓自己接近王可可，摸清她的底細。現在突然把人給辭了，一點預兆都沒有。
他思來想去，能讓霍總做到這一點的，恐怕只有總裁夫人。
可是，總裁夫人也不屑用這樣的手段把人給弄走，再說，之前，他還聽總裁夫人說過，必須公事公辦。今天這事發生得有點快，他是不是應該去霍總那探聽點風聲？
看着何柔拿着自己的東西走進電梯，韓銘這才安心回到頂層。
聰明的他親自泡了一杯茶端進辦公室，一臉八卦地看着霍彥辰：“霍總，事情都辦妥了。”
“人走了嗎？”
“走了！我看着她進的電梯，帶着東西離開了。只是，有些地方，我還不是很明白。”
“你是不明白，還是擔心，我之前批給你的年假會作廢？”
韓銘尷尬地笑了笑，自己心裡想什麼，都瞞不過霍總的眼睛。沒辦法！他一個爲公司打工的人，年假是唯一一點福利，他不想就這麼錯過了。而且，之前他也努力了，如果作廢，那之前做的事情不是做無用功了嗎？
“我說過的話依舊算數，只是，人不需要你去查了。”
“哦！看來，霍總已經摸清楚了這個王可可的底細。只是，一個小秘書，霍總今天似乎很謹慎，讓我看着她離開公司才放心。”
“她不一樣！那不是別人。”如果是普通人，霍彥辰當然不會這麼小心。主要是，他想起何旭說的，現在的何柔，正面交鋒能夠跟何旭打個平手。何旭的身手如何，霍彥辰最清楚。一個女人，正面交鋒都能和他打個平手，而她慣用的手法，還不是正面交鋒時候用的。
霍彥辰不得不提高些警惕！
期間，他也仔細想過，當時，雲瑤曾說過，總覺得有一雙眼睛在暗處看着她，後來，自己也見過那麼個身形嬌小的黑影。現在想想，當時一直跟着他們的，很可能就是何柔。
如果她身手真的如此厲害，當時從他眼皮子底下逃脫，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若是如此，一切就能解釋得通了。
韓銘沒理解透徹，霍彥辰所說，她不是旁人，這話是什麼意思。
“王可可，那不就是王可可嗎？她還能是誰？”
“我要是告訴你，她就是何柔，你還會震驚嗎？”
韓銘見霍彥辰說得雲淡風輕，突然聽到‘何柔’這個名字，他一個趔趄，往後退了兩步。
霍彥辰‘嘁’了一聲：“什麼時候，你變成戲精了？這反應，也太誇張了吧？”
“霍……霍總，這青天白日的，我們能說點溫暖的話題嗎？我寧可吃你和洛總的狗糧，也不想聽這陰氣沉沉的名字。那可是……死了九年的人。霍總，我膽子小，你別拿這種事嚇唬我。”
“你覺得，我在跟你開玩笑？”
看着霍彥辰滿臉認真的樣子，韓銘感覺，這不像是在開玩笑。想起那個名字，韓銘突然覺得背後一涼，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你說的……是真的？”
“本來不想和你說，你自己非要問。”
“我現在不想知道了，能把剛纔那些話塞回去嗎？”
“你已經知道了。”
韓銘有苦說不出，早知道，他就不問了。都是這該死的好奇心給害的，現在知道的太多，他這算不算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
“霍總，你應該不會……殺人滅口吧？不對！那洛總她……”
“知道了。”
韓銘恍然大悟：“所以，人是洛總要求辭退的，懂了。”這情敵可不是一般的身份，昔日的戀人，初戀情人，還是很有分量的，總裁夫人應該重視纔對，把人辭退了纔是正常操作。
“我的意思！”
韓銘眼前一亮，霍總話不多，可每句話都說到了重點上。男人能做到這個地步，真的很不錯了。
此刻，他除了給霍彥辰豎起大拇指，似乎沒有其他能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