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繼安突然笑了起來,冰冷的笑容讓白曉月渾身不禁有些發抖,她雙手放在身前,相互緊扣着,摸不準這個男人會如何回答自己。
阿霖的父親,真的不簡單。難怪,當初他敢爲了一個女人,放棄這麼大一個雲家,一個人去國外闖蕩,這份魄力,不是一般人能夠有的。
就算雲天霖無法接受自己的父親,可不得不承認,他們父子之間,有太多相似的地方,就連內在散發出的氣場,都幾乎是一樣的。
此時的雲繼安,同樣也在看着白曉月,思考着,這到底是個怎樣的女人。
能夠在他面前這樣說話,雲繼安無法否認,她的確很優秀,就單單這份膽量和魄力,也是值得肯定的。就算是一個男人,也很少有人做到站在他面前,還能如此氣定神閒,絲毫慌亂都沒有。
他聽說過,這個白曉月,是姑蘇玉峰當初和自己的原配妻子生下的女兒,一直流落在外,到現在才找到。
其中也發生了很多事情,姑蘇家,如今公司易主,可在他看來,還是左手拿給了右手。姑蘇墨有自己的生意,公司交給女婿,他開始還以爲,他多少會把公司留給白曉月的。
仔細瞭解一下之後才發現,事情似乎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樣。
這麼強勢的一個女人,若是自己想要公司的股份,也不是一件難事,現在是,她對姑風廷集團的事情,似乎一直都很冷淡。
難道,這世上真的有對錢不感興趣的人?
沉默了許久,雲繼安這纔回答了曉月提出的問題。
wωω⊕ тTk дn⊕ ¢o
“我當然瞭解她,正因爲,我知道小茹是個心地善良的人,比起鄧琴的惡毒,她當然更需要我的保護。如今,我只是讓鄧琴去做配型而已,這也不過分。鄧琴難道不應該爲了當初自己的行爲給小茹一些補償嗎?”
“你口口聲聲說,我婆婆是個惡毒的女人。你所謂的,知道的那些真相,又有多少,是自己親眼看到我婆婆對鄧茹動手了?還是說,大多數,都是你看到一些畫面產生的聯想,甚至,只是單方面聽信了鄧茹說的。”
雲繼安皺緊了眉頭,他的確沒有親眼看到鄧琴動手,可……證據都擺在那裡,不可能會錯的。
“你根本沒有親眼看到,你也不想去求證,你心裡,從開始就只相信你的小茹,卻不肯靜下來,好好想想當初發生的那些事情。我想,雲先生你肯定聽過一句話,不叫的狗,越容易咬人。你真的覺得,你和我婆婆之間,一點誤會都沒有嗎?”
白曉月的一番言辭,竟然讓雲繼安有些無從解釋,好像,是像她說的那樣。
可他是誰,怎麼能允許一個小輩來教訓自己。他是不可能做錯的,更不可能看錯人。
雲繼安默默握緊了拳頭,看着她說道:“這些話,是鄧琴教你說的,是嗎?回去告訴她,不管說什麼,我都不會相信她的。這麼多年,她還沒放棄。當時我就說過,我這輩子,都不會愛上像她這樣惡毒的女人。”
聽到這樣的話,白曉月輕笑了起來。
如果說,鄧琴也算是惡毒的話,那他身邊的女人,應該叫惡魔。
“你笑什麼?你的膽量和魄力,的確少有.今天小舒那一巴掌,我可以不追究.不過,不會有下一次.”
“有沒有下一次,不在我,在你。”曉月諷刺地笑了起來。她就是在嘲諷雲繼安,嘲諷他的愚蠢,活在自己的認識裡,不願面對。
“離開這裡,有我在,沒人能夠傷害她們母女倆。”
曉月笑着,從他身邊走過的時候,突然停住了腳步。
她側過臉,擡頭看着這個愛面子的男人,覺得有些可笑。
“有一天,你終會發現,自己當初的決定到底有多愚蠢。時間會證明一切的,因爲我一直都相信,老天爺是公平的。”
那張乾淨的臉上勾起了自信優雅的笑容,這抹笑容,讓雲繼安心裡一顫,那句話,更像是一道魔咒,將他的心纏緊了。
終有一天,他會後悔嗎?
意識到自己居然有這樣的想法,雲繼安回過神來,甩掉這可怕的想法,看着那清冷的背影逐漸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他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居然差點被一個小輩給唬住了。
他的枕邊人,怎麼可能會欺騙自己。
那是他的小茹,那麼善良,連小動物都捨不得傷害的人,又怎麼可能像當初鄧琴說的那樣,自己害死自己的孩子,推在她的身上。更何況,她們還是姐妹。
回到病房的時候,看見女兒一臉委屈的樣子,雲繼安只好出言安慰了幾句。誰又會想到,白曉月會單槍匹馬找到醫院裡來,不管是誰的意思,他現在都不想追究什麼了。
至於白曉月,下一次,他就不會讓她這麼輕鬆離開了。
鄧茹還想說着什麼,話到了嘴邊,卻被雲繼安堵了回去。
“這些事交給我來處理,你的身體已經這樣了,不要操心這些。她以後,不敢再來了。對了,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昨天,鄧琴已經過來採了血樣,交給醫生去做檢查了,三天就會有結果出來的,小茹,你很快,就會好起來了。”
聽到這個好消息,母女倆纔沒有再提剛纔的事情。
可是,鄧茹不會把剛纔那件事就這麼給忘了。鄧琴還真是厲害,自己不出馬,讓兒媳婦來教訓自己的女兒,這筆賬她記下了,自己重病在身,還要被一個小輩給教訓。
等她身體好起來以後,一定要給她們好看。
到時候,將這羣人全部掃地出門,她倒要看看,那個什麼白曉月,還能如何囂張。
想來,到時候,鄧琴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和兒子一手打造的商業帝國拱手讓給她們母女,她心裡就覺得痛快極了。
她現在,已經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那一天了。
老人,總是向着自己兒子的,就算兒媳婦再好,那也是外人。她就不信,老爺子最後還能將雲家的家產交給一個外姓人。
就算是這樣,她也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真正發生的。
其他人當然不知道鄧茹帶着重病,心裡還在算計着這些東西。此時的曉月,剛回到車裡,整個人癱軟着靠在後座上,半天都沒有出聲。
擡手一抹,額頭上不知什麼時候冒出一層細密的汗水,手心裡也全是汗。
剛纔,她真的捏了一把冷汗,還好,結果不算壞。自己剛纔那麼說,自然有自己的用意。就像之前在書房裡,阿霖告訴她的一種方式,叫什麼,心理暗示。
她剛剛,就是對雲繼安進行的心理暗示。就算是再相信,也不可能沒有半點懷疑,更何況,這個鄧茹,本來就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