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雅芝在這個家裡說話的大嗓門,就算白雲溪在臥室裡也能聽的一清二楚。13579246810ggaawwx
本來睡得昏昏沉沉的她,還是被樓下溫雅芝的吼叫聲給吵醒的,她乾脆坐了起來,認真的聽着樓下的聲音。
漸漸的出現了爭吵聲,白雲溪就聽見,溫雅芝說自己在席澤面前離間他們母子之間的感情。
白雲溪冷笑了一聲,自言自語道:“簡直就是神經病,我吃飽了撐着纔去離間你們母子的感情。”
後來說着說着,她依稀聽到席澤不悅的聲音,大概是在幫自己說話,白雲溪心裡一陣欣喜,難得他還知道心疼自己,站在自己這邊。
最後,白雲溪清楚地聽到,席澤說要去買靜心口服液給溫雅芝喝的時候,她忍不住笑出聲來了。
本來就是,更年期的症狀這麼明顯,也就只有自己,願意在她面前受氣,如果換做別人,早就轉身走了。
聽到上樓的腳步聲,白雲溪趕緊繼續躺下,之前還有些肚子疼,睡了一下,這會才覺得舒服了些。
席澤走進臥室,房間裡窗簾全部被拉上了,看着蜷縮在**上的人影,席澤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他也知道,云溪在他母親面前經常受委屈,可他媽媽就是這樣的脾氣,這麼多年了也改不過來,最近這些日子是更嚴重了。
他想,這也跟前些日子發生的事情有關,可這件事也不能怪云溪,至於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已經無從查證了。
孩子已經沒了,可今後他們還會有的。爲什麼總要沉浸在悲傷難過中嗎?
就算是以命抵命,就算把曉月殺了,孩子也不會回來,又有什麼用。更何況,還沒有證據證明就是曉月推下去的。
說起這件事,席澤也覺得奇怪。剛剛開始云溪還每天不依不饒的,說要曉月爲自己所做的事情負責。
後來不知道怎麼,她就突然說自己想明白了,就算讓曉月負責了,孩子也不會再回來,反而給自己造孽了。
她不再計較,要爲他們以後的孩子積德。當時席澤還覺得很高興,只是不太明白,她是怎麼突然之間想通的。
云溪一向睡得很淺,剛剛樓下那麼大的聲音,她肯定醒了,這會估計是裝睡的。
席澤深吸了一口氣,在**邊上坐了下來,伸手拂過她額前的碎髮。
“云溪,還在生媽的氣?她年紀大了,你別跟她一般見識,就當沒聽到就是了。”白雲溪慢慢睜開眼睛,剛剛席澤在下面幫自己說話,她是聽到了。
可自己是個人,她嫁入席家,溫雅芝卻不把自己當成自己人,剛剛還說什麼,她要清楚自己在席家的身份地位。
大家都是平等的,難道她就要低人一等嗎?
更何況,不管什麼事情,總是要講道理的。
“就當沒聽到?呵!難道她說我出去是見野男人,給你戴綠帽子,我也要假裝沒聽見嗎?以前她說什麼我都可以忍着,她怎麼可以沒憑沒據這麼說我。”
席澤臉色一沉,剛剛母親可沒說她說過這樣的話,只是說云溪穿的花枝招展的,不過,大概是避重就輕了。
白雲溪見他不說話,坐了起來,聲音也有些哽咽了。
“我在家裡,一直忍着婆婆的脾氣,可是她不能總在我傷口上撒鹽啊!孩子沒了,我纔是最痛苦的那個人,可她卻說是我自己沒用,連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話不是這麼說的,難道我願意看着孩子就這麼沒了嗎?”
聽到這裡,席澤的臉色更加難看了。母親的確是太過分了,心裡雖然生氣,可那畢竟是自己的母親,有時候說話是有些難聽,可也是無心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媽那張嘴就是那樣的,有什麼事,你就多忍着點,別和她對着來。你順着她點就是了,這家裡每天吵吵鬧鬧的,也不像樣子。”
白雲溪還以爲,席澤會站在自己這邊,說溫雅芝的不對。可這話聽着,就是要自己以爲忍讓,不管溫雅芝說多過分的話,她都要受着。
她白雲溪嫁過來,是嫁給他席澤,不是來席家看溫雅芝的臉色,受她的氣。這個家裡的人每一個都只會顧及到溫雅芝的感受,誰來顧及顧及她的感受。
孩子沒了,她纔是最難過的一個,可現在呢?罪責反倒是全在她的身上了,不管自己做什麼,都是錯的。
“你這話什麼意思,你媽不管說什麼,我都要忍着是嗎?就算她冤枉我在外面養了男人,我也要受着,聽着,是嗎?到時候她就會說,我不說話就是承認了。席澤,你是不是早就想着讓你媽鬧下去,最好鬧得我們離婚最好,這樣你就可以去找白曉月了對不對?”
席澤一陣奇怪,剛剛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變臉了。
“你這說的都是什麼,這又和曉月有什麼關係,她現在都懷孕了,你別瞎想。”
“是我瞎說,還是你心裡有鬼。你敢說,你現在對白曉月一點感覺都沒有嗎?席澤,我是你老婆,我嫁的人是你,以後要過一輩子的人是我們兩個,不是你媽。”
“我媽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稍微遷就她一下,你退一步,不就什麼事都沒了嗎?”席澤不懂爲什麼自己下班回來,還要面對這麼頭疼的問題,她們有沒有考慮過他的感受。
“退一步?我退了多少步你不清楚?我就算脾氣再好,也是有脾氣的人。她在那胡說八道我還不能反駁了?你媽這麼**,除了我,誰還受得了她那個脾氣。”
白雲溪一直爲了席澤忍着,可今天她不想再這樣忍氣吞聲了,她受夠了。從小到大,自己在家都沒有受過氣,現在反而要委屈自己。
“再怎麼說,那也是我媽!不管她做什麼,你是晚輩,就得聽着。”席澤本來想好好說話,可一時間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性子,好好聽着不就沒事了,不就被罵兩句,能怎麼樣。
“對,這個家,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什麼時候她讓我們倆離婚,你是不是也要聽她的話簽字?”
“你們女人怎麼都喜歡無理取鬧,我懶得和你爭。”席澤不想在這種問題上糾纏下去,云溪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蠻不講理了,他一陣頭痛,這樣的家,他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了。
在這樣的環境裡,就連呼吸,都覺得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