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過家的人都知道,搬家是一件很麻煩又很累人的事情。
儘管是有好幾個傭人一起幫忙可是很多東西還得自己整理,這一天的馬不停蹄下來,她其實挺累的。
尤其是今天是搬回來的第一天,劉媽跟其他的一些傭人還給顧蘭因舉辦了一個小型的,又有些不倫不類的歡迎會。
氣氛倒是很熱鬧,不過勞動也沒有少付出。
顧蘭因覺得以她今天的運動量,晚上洗過澡之後怎麼也應該是跟前幾天一樣倒頭就睡的,然而事實上是她已經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烙了很長時間的大餅了,卻依舊了無睡意。
也不知道因爲很多東西還沒有來得及擺放出來讓臥室顯得太過於的寬敞,還是因爲牀太大了。
又或者是這個房間裡的氣味太乾淨了,以至於讓她用盡了力氣都只能是聞到放在茶几上靜靜地吐着幽香的鮮花插瓶,而沒有靳少麟的味道。
是後者,顧蘭因心裡清楚。
傭人們都離開之後一號別館裡顯得更加的安靜了,也顯得空曠而寂寥起來。
以前她是從來都沒有這種感覺的。
哪怕是很多時候靳少麟回來之後總是在書房裡一待就是很久,她都沒有覺得怎麼樣。
說起來,自從她跟靳少麟結婚之後,她從來沒有這麼鮮明的感覺過靳少麟並沒有在她身邊。
她總有一種感覺靳少麟像是離的她好遠好遠,她好像是越來越感覺不到他一樣……
停停停——
顧蘭因連忙打斷自己越發的飄忽的思緒,再不拉回來就真的成了怨婦了。
睡覺,睡覺。
顧蘭因果斷的拉過薄被把自己整個人埋進去。
她一遍遍的告訴自己,你家男人最近可是忙着跟反面角色鬥智鬥勇呢,在這關頭幫不上忙不要緊,但是扯後腿這種事情是萬萬不行的。
所以,她要乖,要等待,要相信靳少麟可以很快搞定,然後跟之前一樣抱着她一起睡覺了。
這麼自我安慰了一番之後顧蘭因明顯的覺得心裡好受很多了。
顧蘭因安心的閉上眼睛,一動不動的開始召喚瞌睡蟲,然而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終於還是睡不着。
她真的是睡不着。
她覺得房間很空,牀很大,被子很冷,躺在牀上的姿勢不舒服。
總是顧蘭因覺得哪裡都不舒服。
尤其是心裡。
她想靳少麟,真的想靳少麟。
她想聽聽他的聲音,看看他,抱抱他……
嗚嗚……
顧蘭因忍不住了猛地從牀上坐起來,掀開被子就要穿鞋下牀,可是當從中央空調裡輸送來的涼風吹拂到她肌膚上的時候,她的動作又頓住了。
顧蘭因又重重地把自己扔回牀上。
還是不要去了。
靳少麟他那麼忙,她過去了也只有是添亂的份,她搬回一號別館的時候可是向老爺子跟藍韻保證過一定會好好的照顧靳少麟的。
不過忽然她開始咬牙切齒起來,好吧,她是答應了賢惠沒有錯,可是靳少麟也太過份了!
都已經好幾天了,他連個一個電話,一個短信都沒有給他發過,要是她記性差點一不小心還以爲自己又恢復了單身一樣。
顧蘭因覺得自己被忽視了,而且這種被忽視的感覺真的是糟糕透頂了。
果斷的給靳大少差評!
本來她還想着如果靳少麟今天打電話來的時候親口告訴他,她在他們的家裡洗白白了等着他,等他回來之後隨便他怎麼樣都好。
結果都這麼會了靳少麟還沒有打過來,要知道她今天已經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了!
顧蘭因越想越不開心。
不行!
她要給靳少麟打電話,告訴他,她很生氣,很憤怒,對他這種忽略她的行爲極度的不滿——就算是敵人再兇猛,還能兇猛過她嗎?
別忘了她安撫不好,靳少麟可是會後院起火的!
她還想警告他,不管有事沒事兒都趕緊回來!
一號別館現在好冷清了,她大小姐很不習慣。
雖然聽起來有種沒有骨氣的感覺,但是她是女人骨氣什麼也就是不是那麼重要了。
因爲……
她好想他。
真的好想他。
……
十指飛快的在鍵盤上敲擊着,當最後一個字符出現在電腦屏幕上之後,靳少麟撥動着鼠標把他剛纔敲打出來的內容溜了一遍,檢查是否有遺漏的地方。
叩叩叩——
辦公室的房門被人敲響。
“進來。”檢查完成的靳少麟點擊了發送鍵,只有他又點開另一封等待處理的郵件。
推門進來的人是杜修。
杜修走進來,他手中握着手機說道,“大少,我剛剛接到張亞的電話,他說少夫人已經回房間休息了,一號別館裡的情況很好,請您不用擔心。”
“恩。”靳少麟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不過他並不知道,顧蘭因以爲他還不知道她已經回了一號別館了,還在等着給他驚喜。
靳少麟只是叮囑道,“讓張亞多注意,我不希望再出什麼意外。”
“是,請大少放心吧。”杜修應了下來。
杜修只是一個保鏢沒有錯,可是他能在那麼多保鏢裡做到靳少麟身邊護衛頭領的位子足以說明他的不凡。
可惜他的驕傲卻迎來了最大的打擊,這段時間顧蘭因身邊頻頻發生的意外簡直是向一巴掌一巴掌打在他的臉龐把他的臉都打腫了一般。
不要說靳少麟生氣了,就連他自己都很是惱怒。
靳少麟點點頭,又問道,“那個女人呢?查到什麼了嗎?”
杜修搖頭,“沒有,她僞裝的實在是太自然了,要不是之前我們的人無意間捕捉到她的畫面,且那個地方並不是她正常活動範圍之內對她產生懷疑的話,很難想象那個女人竟然跟那些窮兇極惡的人是一夥的,尤其是她那麼早就在少夫人身邊了。
更糟糕的是,她跟少夫人太熟悉了,如果動了她少夫人早晚都會知道的了,到時候……”
杜修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但是靳少麟心知肚明。
握着鼠標的手不由得一緊,別說杜修了,他自己都驚訝,他也沒有想到在那麼早之前隱藏在背後對付他的人就已經開始佈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