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起的手機屏幕上跳躍着的是一連串手機號碼,並不是她熟悉的人。
在新加坡這個地方,她熟悉的人並不多。
不過顧蘭因還是接起來,“你好,哪位?”
“顧小姐你好,我是尚祁,很抱歉打擾到你了。”
尚祁?
顧蘭因的腦子有三秒鐘的停頓,然後她才反應過來尚祁是哪位,“有什麼事情嗎?”雖然顧蘭因很想說,既然知道是打擾,那還打擾她做什麼。
好在這話說出來的時候她忽然想起來尚祁勉強可以算是她暫時的頂頭上司的。
尚祁像是沒有聽出顧蘭因的不耐煩一樣,語氣依舊充滿尊敬,“是的,我們靳總有話想跟你說。”
靳總?
靳少麟?
顧蘭因條件反射的就想拒絕,可還沒有等到她開口另一邊已經換了人,“蘭因,你昨天怎麼沒有打電話給我。”
顧蘭因莫名其妙,“我什麼時候答應過要打電話給你了。”
“沒有嗎?我以爲你會打給我的。”這聲音怎麼聽怎麼悵然,讓人禁不住的……心疼……
顧蘭因忍不住皺起眉頭來,“直接說出你的目的吧,這種莫名其妙的話我並沒有興趣聽。”
“蘭因……”他叫着她名字,聲音帶着嘆息跟無可奈何,無端的讓人心酸。
顧蘭因擡手摸了摸自己的心臟,語氣越發的不好,“既然沒有其他的事情,那我就掛電話了。
”
“我想你,我們中午一起吃飯吧。”
正在顧蘭因打算把手機從耳邊拿開的時候,他的話語從另一邊傳來。
他說,我想你了。
靳少麟說,我想你了。
那一瞬間顧蘭因真的是很難形容自己的感受。
如果硬要說應該就是五味陳雜吧。
曾經,在曾經,她是那麼,那麼的想要聽到他說這一句話。
而不是現在。
過去了一會。
可能是一秒鐘,也可能是許久之後,顧蘭因回過神來,她聽到自己說,“對不起,我沒有時間。”
說了這句話之後顧蘭因毫不猶豫的把手機掛斷。
“蘭因,蘭因……”
“啊?”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之後顧蘭因這纔回過神來,她呆呆的望着席夜白,一臉的茫然,“怎麼了?”
席夜白的眼神暗了暗,他無可奈何的笑着,“我剛纔是在說我們一會兒去那裡玩?”
“玩?”
“是啊,今天天氣不錯,溫度也不是很高,很適合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啊。”顧蘭因很是爲難。
“怎麼了不想出去嗎?”
“恩。
”顧蘭因點點頭,“抱歉啊。”她很是歉意的看着席夜白說道,“我昨天晚上沒有睡好,覺得有些累呢。”
“這樣啊,那好吧。”席夜白並沒有勉強,他拉着顧蘭因的手向外走,在顧蘭因想要掙扎的時候,他忽然說道,“辰辰剛纔跟我做了一個約定,一個你絕對想不到的約定。”
顧蘭因果然是被吸引了,“什麼約定?”
“辰辰跟我約定……”席夜白衝着顧蘭因露出燦爛的笑容,“他希望我能夠在你身邊保護你,照顧你,一直到他長大成人。”
“啊?”顧蘭因很是吃驚,“辰辰怎麼會跟你說這個。”
她可是知道自家的寶貝兒最是排斥席夜白,用他人小鬼大的話來說,就是席叔叔對媽媽有企圖。
雖然她覺得企業這個詞讓她用的滿頭冷汗的,但是兒子的態度已經表示的很是明白了。
“還不是因爲你的原因嗎?”
“我?”
“對啊。”席夜白見到顧蘭因一副茫然的模樣,他擡手撫上顧蘭因的眼角,低聲說道,“眼睛腫的跟核桃一樣,昨晚哭了吧。”
顧蘭因的臉龐紅了,她很是不好意思,本來她都已經五年沒有哭過了,昨天晚上情緒卻失控的一發不可收拾。
不過她並不肯承認,嘴硬的說道,“哪有,就是睡得晚了。”
席夜白微笑着,他也不爭辯,“辰辰他希望自己的媽媽能夠好好的,不受到傷害,而他現在年紀太小了,做不到這一點,你能明白辰辰的心意嗎?上車。”
說着他拉開車門,護着顧蘭因坐進車裡。
顧蘭因坐在副駕駛位上一時之間不知道能夠說什麼。
這些話辰辰那孩子並非是不可能說出來的,他年紀雖小可向來是人小鬼大。
席夜白見到顧蘭因一副猶疑的模樣心中也多了幾分的急切,剛纔他距離她那麼近,那個電話的內容他是聽得差不多的。
無論是他願意還是不願意承認,有一點是改變不了的,顧蘭因她到現在還沒有忘記靳少麟。
而靳少麟這次來勢兇猛,想到這些年來在靳少麟近乎瘋狂的攻勢下,他已經七零八落的勢力,還有顧子辰這個喂不熟的白眼狼,席夜白深深地感覺到自己的情況不妙。
他必須讓顧蘭因答應跟他結婚,最起碼也要讓他們彼此的關係取得突破性的進展。
現在的情況不比五年前,他已經耗不起了。
“蘭因,辰辰是個貼心又孝順的孩子,你忍心讓他失望嗎?況且辰辰是男孩子,在他的生命中爸爸是不可缺少的重要角色,那並不是你努力一點就可以代替的,想想昨天的事情吧。”
“我知道,我知道。”顧蘭因重複着這三個字,心中滿是茫然,她覺得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一刻失控了一樣。
席夜白使出殺手鐗,“還是說你其實打算帶着辰辰回去找靳少麟,跟林詩雅一起爭奪靳少夫人的位置。”
“不!”顧蘭因猛地擡起頭大聲的否認,“我從來都沒有那麼想過,沒有。”
她不會回去找靳少麟的,從五年前她選擇什麼都不帶的離開江城開始她就沒有打算回去,“你要相信我。”
席夜白看着顧蘭因,“蘭因,你要明白,你要說服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顧蘭因抿着脣瓣。
席夜白又道,“其實你心中會對靳少麟有期望很正常,他畢竟是辰辰的爸爸,可是你別忘記了,他並不是你丈夫。”
最後一句話他說話的很輕,卻透着一種說不出來的殘忍,像是要她不願意承認的事實生生挖出來,攤在她面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