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安媽媽還伸手推安琳。
“走吧。”
覃牧對她微微一笑,伸手扣住她手腕,不由分說地,拉着她出了主臥室。
一回到客房,安琳就甩開覃牧的手。
覃牧面色平靜,並沒有因爲她這一行爲而生氣,而是淡淡地解釋,“我只是不想讓媽追問你,不想讓擔心,才說出那個賭注的。”
安琳皺眉,她現在一點都不想聽見他提起晚上那個吻,他卻偏偏要提,分明是跟她作對。
她轉身就朝門口走。
“安琳。”
覃牧俊眉一擰,嗓音滲進一絲沉鬱。
她跟他生氣沒關係,但他不希望讓長輩知道,她如此堅決地不跟他一個房,豈不是告訴她媽媽,他們之間,出了很嚴重的問題?
安琳轉過身,眸光清冷地看着他。
“你在這裡睡,我去書房。”
覃牧壓下心裡的情緒,丟下一句,大步走出客房。
安琳張了張嘴,終是什麼都沒說。
她剛纔,是想回去拿睡衣的,可是覃牧再一次地誤會了她。以爲她是厭惡他到了寧願被長輩知道,也不跟他一個房間,一張牀的地步。
心裡,莫名地有些悶堵。
安琳抿抿脣,上前,關上房門。
這晚上,覃牧在書房裡過的夜。
一連幾天,覃牧都在書房裡睡覺。
週五的早上,安琳醒來,便看見覃牧給她留的紙條,在牀頭小桌上,用她的手機壓着。
看完紙條上的內容,她眉頭跟着皺了起來。
廚房裡,安媽媽正在做早餐,聽見腳步聲,安媽媽轉過頭來對她說,“安琳,阿牧說有急速,臨時出差去了,他有沒有告訴你,是什麼急事?”
“沒有,他走的時候我還沒醒,我也不知道。”安琳故意打了個呵欠,掩飾着昨晚覃牧在書房睡覺的事。
安媽媽聽她這麼說,想了想,又道:“那你給阿牧打個電話,他現在可能剛到機場,看他手機關機了沒有。他剛纔走得急,我也沒有問個明白。”
“好,我回房打電話。”
安琳說着,轉身走出廚房,回客房去打電話。
很遺憾,覃牧的手機已經關機了。
安琳猶豫了下,撥出墨修塵的號碼。
這一次,響了三聲,就被接起:“喂.”
“修塵,我想問問,公司出什麼急事了?”安琳走到窗前,透過玻璃窗看向外面,今天的天氣,和昨天一樣的晴朗.
一縷朝陽從天際照射而下,打在她面前的玻璃窗上,耳邊,是墨修塵疑惑地聲音,“阿牧沒有告訴你嗎,他不是出差,是回a市了。”
“回a市?”
安琳眉間泛起一絲愕然,“他回a市做什麼?”
覃牧給她的留言只有一句話:我有急事離開幾天,你好好陪陪媽。
剛纔,她媽媽說,覃牧是去出差了,那定然是覃牧的說詞,可現在,修塵說他回a市,安琳想不明白了。
a市有什麼急事,難道是他家出了什麼事?
電話那頭,墨修塵原本答應過覃牧,不告訴安琳的,但她問了,他覺得沒必要再隱瞞着,便說了,“覃叔叔受了傷,目前在a市軍醫院搶救,阿愷跟阿牧一起回去a市了。”
聞言,安琳臉色一變,擔心地問,“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就是今天早上,安琳,原本阿牧讓我不要告訴你,他不想讓你擔心,但我覺得你有權利知道。”
安琳和墨修塵通完電話,便又立即撥打她爸爸的電話,覃牧的爸爸受了傷,她爸爸應該會知道.
手機響了兩聲,她爸爸的聲音就傳了來,“琳琳,你是不是和阿牧一起回來的?”
“爸,阿牧沒有告訴我,我是剛纔從修塵那裡聽說了一點,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十分鐘後,安琳從房間出來,安媽媽已經把早餐端上了桌,正準備去叫她。
見她神色不對,安媽媽立即關心地問,“琳琳,打電話給阿牧沒有,是公司出什麼事了嗎?”
“媽,不是公司,是阿牧的爸爸受了槍傷,我已經訂了機票,我們吃過早餐就去機場。”
“槍傷,怎麼會這樣?”
安媽媽雙手捂着嘴巴,“阿牧那孩子也真是的,出這麼大的事,他怎麼不告訴我呢,還說公司有急事,我們現在就走吧,別吃早餐了。”
“媽,現在去機場也沒用,你有低血糖,不吃早餐不行,我們吃過早餐再去機場,正好趕得上飛機。”
安琳雙手搭上安媽媽的肩膀,半推着她來到餐桌前,拉開椅子讓她坐下。
“不行,我先給你婆婆打個電話。”安媽媽一坐下,又要站起身來。
“我已經打過了,電話在通話中,算了,這會兒肯定很多人打她的電話,先吃早餐吧。”
安琳臉上浮起一抹安撫地笑,拿起筷子,遞給安媽媽。
下一秒,安琳的手機就響了起來,電話,是溫然打來的。
“安琳,修塵說,他都告訴你了,你是不是要回a市去?”
“嗯,我訂了機票,和我媽一起回去。”
“現在已經走了嗎?”
“沒,還在吃早餐,吃了早餐再去機場。”安琳的聲音還算平靜,雖然她爸爸說,覃牧的爸爸傷得很重,但她再慌亂也沒用。
“我讓青風去了你家,一會兒送你和阿姨去機場,他很快就到。”墨修塵接安琳電話的時候,溫然正好去了兒童房。
回來一聽說,便立即給安琳打電話。
安琳說了聲謝謝。
a市機場。
覃牧和阿愷一下飛機,就有人來接他們趕去軍區醫院。
來的人裡,有他父親受傷時,正好在身邊的警衛,還有醫院的一名瞭解他父親傷況的醫生。
知道跟覃牧一起回來a市的人有顧愷,那醫生在路上,便把情況詳細的告訴他。
聽完他的敘述,顧愷神色變得凝重,一旁的覃牧見狀,更加緊張,“阿愷,怎麼樣?”
“目前,子彈還沒取出來,但很好地控制住了出血是嗎?”
顧愷再一次確定他說的,對方點頭,“沒有把握,不敢隨便取子彈。”
“我知道了。”顧愷薄脣抿了抿,平靜地回答了一句,又拿起對方帶來的片子,盯着看了片刻後,緩緩道,“我可以給程教授當助手,把子彈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