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霞剛映紅了天邊的雲彩,燕菲菲家的院子裡就熱鬧起來。燕菲菲在練習家傳的燕青拳,花宜人身形靈巧,依舊是一套傳統的八卦掌,趙無雙被燕然收爲弟子,他天資聰穎,刻苦耐勞,進步神速,燕家拳術在他手中別有一番風采。步履靈活,身手矯捷,動如疾風閃電,靜如潛龍在淵。隱隱有一代宗師的風範。素心小和尚已經長出一頭短髮,他出手乾淨利落,動作簡潔,兇猛有力,練習的正是以外功見長的一指禪。
師音的拳術更是奇怪,動作曼妙有點像宮廷舞蹈,柔軟處又象印度的瑜伽,她自己說這種拳法叫繡女拳,是從女子繡花的手法中領悟出來的,兩手輕捻慢挑,蓮步款款,細腰芊芊擺動如楊柳,盡顯女子嫵媚之態。大家一致認爲這不能算是拳術,只是一種健身舞蹈,師音不以爲意,繼續我行我素每天練習。倒是肖春雪和師音有緣,經常過來跟師音學練繡女拳。
石天宇是最忙的一位,肖家小屋倒塌後,他和師音一起搬到燕菲菲家居住,燕家房產不少,燕菲菲的兩個哥哥又常年在外,地方倒是寬綽。一些養生功愛好者聞訊趕來,石天宇有求必應,每天清晨都要輔導許多人。他自己還要湊空鑽研那本書上的棍術和槍術。有一些疑難之處他就請教師音,師音每天和肖春雪東奔西走四處遊玩,但對石天宇的請教卻十分細心地講解。因爲在小姑娘的心目中,石天宇不僅是救命恩人而且是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
龍倩倩過來用手勢向石天宇示意早飯好了。石天宇衝大家喊道:“停下來吧。開飯囉。”大夥正舞得興起,沒有一人迴應,石天宇望着生龍活虎的一幫人,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心中忽然一動,皺着眉沉思起來。
“想什麼呢。這麼認真。”燕菲菲一邊用乾毛巾擦汗一邊歪頭打量石天宇。
“是這樣。”石天宇思索着說:“菲菲,我們這羣人都愛好武術,好像又都沒什麼職業,我想能不能開個武館,也來個物盡其用。”
“這想法不錯。”燕菲菲表示贊同:“馬上召集大家商量商量。”
燕菲菲做事雷厲風行,早飯後就把大家一起集合,劉昊和夏小玉也聯袂到來。衆人一聽要開創事業,興奮得手舞足蹈。
“大家靜一靜。”劉昊站起來示意大家平靜一下:“做事要有做事的態度,俗話說鳥無頭不飛,人無頭不行。首先我們要選出一個負責的人做館主。”
“石大哥沉着穩重,人緣又好,他做最合適。”趙無雙首先提議,大家立即一致贊同。
“不行。”石天宇慌忙擺手:“第一,我武功太差。第二,管理能力還不如趙無雙一半水平。”
“武功不是問題。”劉昊接着說:“我們只是教一些健身套路和養生功,又不是選什麼武林盟主。至於管理,慢慢地自然就學會了。”
石天宇還要推辭,燕菲菲嬌嗔地瞪了他一眼:“石天宇,主意是你想的,這當館主的事你就別再推了。你掛個名,管理讓給趙無雙和劉昊不就行了。”
石天宇無奈地說:“好吧,就這樣,館主由我來當,那麼下面該做什麼。”
“先要有個大的地方,有大廳還要有操場。”趙無雙人雖小卻十分乾練,他分析着說:“操場用來進行室外訓練和教學,大廳放置健身器材也可以進行瑜伽和體操健身類教學。另外還要宿舍安置學員和老師。”
“地方沒有問題。”燕菲菲胸有成竹地說:“我家院子後面就是一個會議中心,年代比較久,一直閒着,我們把它租下來,一切都解決了。”
事情進行得十分順利,三天後,一切準備就緒。燕家院子後牆開了一個門,連着一個大操場,操場北邊是一個兩層樓的會議中心。一樓是個能容納幾百人的大廳,兩邊已經擺滿新買的健身器材。師音和花宜人把大廳前面的講臺佈置成一個富麗堂皇的大舞臺,準備開張時請歌舞團慶賀一下。素心和龍倩倩忙着在大廳四周掛上一個個大紅燈籠。
石天宇和燕菲菲並肩站在大廳門口看着忙碌的小夥伴。燕菲菲連日忙碌臉色有點疲倦,她欣慰地嘆口氣:“終於要開張了。”
“纔剛剛開始,以後有你忙的。”石天宇在一旁笑着說:“還不知道有多少人來恭賀呢。”
“還不都是爲了你的事業。”燕菲菲語氣嬌羞地說:“你這人有沒有良心,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
“謝謝你,菲菲。”石天宇語氣忽然變得無比誠懇:“我這人不會說話,笨嘴笨舌,但我心裡永遠記着你對我的幫助,到揚州一年來你是我最要好的知心朋友。”燕菲菲沒有說話,緩緩把身軀靠在石天宇肩頭,他忽然覺得這個普通青年的肩膀那麼堅強有力,象一座山,能遮擋狂風暴雨,象一個溫馨的港灣,能停泊晚歸的小舟。
許久,燕菲菲戀戀不捨地擡起頭:“天宇,我爹說我們大小也是個武館,雖然不是快意恩仇的綠林時代,但也應該給揚州的各大武館發個請帖通告一聲。”
“你看着辦吧。”石天宇輕聲說:“我讓肖春雪在報紙上做個廣告,擴大影響。也好招收學員。”
“這樣也好。”燕菲菲溫柔地笑了笑:“開業定在五天後,劉昊說是一個黃道吉日。”
師音向這邊走來,燕菲菲慌忙和石天宇拉開距離。師音老遠就問:“石大哥,今天看見肖春雪了嗎?”她一直惦記着肖春雪的數碼攝像機。覺得神奇而好玩。
石天宇看着一臉天真頑皮的小姑娘:“我正要去找她,你也和我們一起去吧。”
肖春雪今天恰好在家,石天宇說明來意,肖春雪立即草擬了一個廣告,石天宇和燕菲菲修改了一下。吩咐肖春雪立即送到報社。
師音緊跟着肖春雪一邊走一邊討好地甜笑着:“肖姐姐,你那攝像機什麼時候借我玩幾天。”
“那可不行。”肖春雪皺着眉說:“攝像機是我一個朋友的。”她一直記着那個溫文爾雅的青年,不知還能不能見到他。
報社在偏僻的郊區,肖春雪抄近路走一個荒蕪的林間小道。兩人一路說笑沒注意身後一直跟着幾個彪形大漢。師音和肖春雪剛進樹林,幾人立即快步追上。
“你們要幹什麼?”肖春雪看着面前的幾個人,一邊問一邊眼角四掃,尋求出路。
“交出錄像帶。”一個大漢冷冷地說:“不然要了你的小命。”幾個人一起從懷裡抽出一把把刀,寒光閃閃。
幾個大漢步步緊逼,肖春雪慢慢後退,忽然從兜裡掏出一盤錄像帶向對方仍了過去,幾位大漢一愣。肖春雪拉起師音撒腿就跑,但是幾個大漢是何等身手,幾個箭步就追到肖春雪身後,刀光一閃劈了下來。師音忽然回首調皮地一笑,腳下不停,一隻手向後一揮,一股無形的力量擋住幾個大漢的腳步,甚至有一人居然向後翻了過去。
第二天,廣陵日報頭條廣告,標題是:小武林會館隆重開張。館主是石天宇,副館主燕菲菲、劉昊。趙無雙。教授內容:燕青拳,一指禪養生功,跆拳道、繡女拳、太極劍。八卦掌等。地址:梅花嶺北路。
天藝休閒中心。
馬如龍急匆匆拿着報紙來到趙無情的房間,低聲和趙無情說了幾句。趙無情臉色平靜地說:“幾個小人物,沒什麼了不起,既然你們要出手,我也不攔着,到時候你們負責攪亂開張慶典。他們那個飯店一定沒什麼人,我親自去把他們老窩端了。”
馬如龍臉色變了變,這個趙無情陰險歹毒真是名不虛傳。馬如龍原本只是打算把石天宇的開張慶典破壞掉。趙無情輕描淡寫的幾句話,竟然趕盡殺絕,他親自動手,豈是那幾個小毛孩能阻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