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沃柆擡頭瞄了一眼,接着又若無其事地吃飯,王桎趕忙捂住嘴巴,不讓自己的聲音笑出來,見彭沃柆沒有說什麼,又偷偷地打量起他來。
他有一雙精緻的眉眼,仔細一樣樣的看很是完美,像是一尊雕像一般。只是一般人只先注意到他令人壓迫的氣勢,反而弱化了他的樣貌,王桎看着心裡忍不住嘆息,多麼好的一個弱受形象呀!
“夫人,雖然你丈夫我帥得天地難容,但你也不要表現的這麼明顯地擺出一副花癡的造型可以嗎?會教壞小孩子的。”說着還若無其事地瞟了旁邊的彭笑一眼。
張嫂站在旁邊,捂着嘴吃吃笑,“夫人這是和先生恩愛,先生這樣夫人又該要羞紅臉了。”
“張嫂!”
“張嫂。”
“張嫂……”
三個人不約而同地喊着張嫂,語氣卻是各不相同。
彭笑朝着王桎冷哼了一聲,用着自以爲惡狠狠的聲音說道:“我還沒承認她呢!也不照鏡子看看自己,怎麼配得上我爸爸。”說完便將筷子拍在桌子上,朝着自己的房間跑去。
“阿笑!”彭沃柆站起來拉住彭笑巴掌就要呼過去,彭笑一臉倔強地和彭沃柆對視,也不求饒。
王桎連忙將彭沃柆拉到一邊,邊朝着彭笑使眼色邊說道:“彭先生,不要生氣,小孩子青春期,難免叛逆一點。”
“沒禮貌。下次不要這樣。”彭沃柆指着彭笑說道,接着擺擺手示意他可以回房去了。
彭笑瞪了王桎一眼,甩着手回了房間。
彭沃柆坐回椅子上,若無其事地吃了兩口,想到了什麼又盯着王桎,一臉疑惑地問:“夫人,你剛剛叫我什麼?”
“彭先生呀!”王桎嘴裡嚼着菜含糊不清地說。
彭沃柆挑眉盯着王桎,王桎被他盯得頭皮發毛,也不感擡頭,只是時不時用眼角的餘光偷瞄彭沃柆幾眼,刨了幾口飯之後,終於忍受不了這氣勢,囁嚅地問:“你怎麼了?”
“你叫我什麼?”彭沃柆支着手臂,眯着眼睛,一臉危險地瞧着王桎,又強調了一句,“你好好想清楚。”
王桎又偷偷看了彭沃柆一眼,糾結了很久,終於僵硬地扭着脖子有些不確定地說道:“呃,沃柆?”
“嗯?”彭沃柆挑了挑眉,依舊是眯着眼睛看着她。
張嬸看見這一幕,偷偷溜了出去,邊走還邊忍不住笑意,低低的笑出聲。
“唔……可是叫柆很怪的哎,總不能叫老公吧!”王桎搖了搖頭,一臉被噁心到了的表情,還煞有其事地摸了摸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
彭沃柆撐着腦袋想了想,最後一臉肯定的說:“嗯,這個不錯。”
“啊?哪個?”王桎一臉疑惑地看着他,忍不住打了個哈切,眼睛迷上一層水汽。她微微揚起頭,帶着不解。
彭沃柆吞了吞口水,低沉的聲音裡帶着蠱惑人心的力量,王桎只看見彭沃柆一張一合地說了幾個字,“再說一遍聽聽。”
“呃……”王桎眼睛四處瞄着,不敢看他,接着想到什麼似得,指着廚房的方向說道:“我去幫張嫂洗碗,你繼續。”說着就逃也似地跑了出去。
彭沃柆看着踉蹌跑出去的身影,低着頭不可抑止地笑出聲來,此時連他自己也沒發現自己的愉悅的神情。
王桎跑到廚房,心好像快要跳了出來,她伸手捂着胸口的位置,大口地呼着氣。張嫂走過來疑惑地看着王桎,“夫人,你怎麼一副見鬼的表情?”
“啊?”王桎靠在身後的牆上,險些雙腿不穩地栽在地上,看清了來人後,一臉抱怨地看着張嫂,吐槽道:“張嫂,你嚇死我了!走過來也沒有聲音,突然冒出一句話的。”
張嫂想出聲告訴她,她一直就在廚房,是她突然跑進來。並且不是她沒有聲音,而是她自己想事情太過出神。
不過她什麼也沒說,也不管王桎,自己一個人在廚房裡忙了開來,一邊自言自語地哼着歌,王桎也找不到事情做,索信就幫着張嫂忙了起來。
彭沃柆經過廚房時,站在門口說了一句話之後,便吹着口哨回了自己的房間,張嫂站在一旁捂着嘴直樂呵。
“老婆,你還欠我一句老公。”王桎咬牙切齒地數着彭沃柆剛剛的話,心裡卻是大寫的不贊同。不禁誹謗,什麼叫做“欠”,難道彭家就沒有一個正常人嗎?
“啪!”
專注於冥想的王桎,華麗麗地將自己手裡的盤裡摔到了地上。她驚訝地跳到一邊,連忙蹲下身子要去撿地上的碎片,張嫂趕忙跑了過來,一臉責備中帶着關心地說:“哎呦喲,怎麼打了呀!不要撿,小心扎到手,放下來給我弄吧!”
伸出去的手,又訕訕地縮回來,王桎一臉歉意地看着張嫂拿來掃帚清掃碎片,渾身像是被針扎過一樣難受。
王桎低着頭,不安地來回動着,像是一個做錯事被抓到的孩子,等待着大人的譴責。張嫂將碎片都處理的乾淨後,看見的就是這樣的王桎。連忙關心地拉過她的手說道:“怎麼樣,沒有受傷吧?”
“沒有。”王桎輕輕搖了搖頭,小聲地說着,像是受了驚嚇一般。
張嫂拍了拍王桎的手,語重心長地說:“夫人,雖然我只是彭家的一個下人,我也不清楚先生如此倉促地和你結婚的原因,只是無論如何你是先生法律上承認的妻子。不用什麼事情都一副小心翼翼、誠惶誠恐的模樣,彭家的人也不像你認爲的那樣難以相處。先生和小少爺平時性格是冷了一些,但絕對不是個壞人,我這個老媽子話雖多了一些,但也沒有噁心,你不用這樣。”
張嫂合計,這兩個男人不會說安慰她的話,她這個老媽子可不能再讓小姑娘受着委屈,當下給她打了一劑強心劑。
王桎除了一直點頭,其餘的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好。張嫂拍了拍她的手,說道:“夫人,你去休息吧!這些事情給我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