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煙兒接過劇本,隨意地翻了一下,也沒細看:“我回去再仔細看吧,說起來,劇組也快復工了吧。”
“嗯,三天後記得去劇組報道。”傑尼說着,上下掃視了樂煙兒一眼,嫌棄道,“還有你的形象,好歹也注意點,劇組給你們放了半個月的假,你這副樣子別人還以爲你用這半個月去吸.毒了呢。”
“是是是,好好好。”樂煙兒無奈,連忙應下了。
和傑尼又閒聊了一會,傑尼還有別的工作,樂煙兒便先離開了傑尼的辦公室。
走到電梯口,剛按下電梯的按鍵,樂煙兒便感覺到了手機的震動。
樂煙兒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沒想到居然又是林冬陸的短信。
【我在星輝傳媒樓下的咖啡廳等你。】
樂煙兒皺起眉頭。
林冬陸怎麼回事,昨天半夜發瘋就算了,今天還沒完?
她現在是YY的妻子,他是白若梅的未婚夫,他們私下見面算是怎麼回事?林冬陸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衝動了?
樂煙兒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按下了刪除。
但是沒過幾秒,林冬陸便發來了第二條短信。
像是料準了她不會回覆,他說:【如果你不來,我就去你的公司找你。】
這是威脅她?
樂煙兒簡直目瞪口呆,她印象中的林冬陸可不是這樣的。
樂煙兒捏緊手機,深深地做了幾個深呼吸,才把心頭的鬱氣壓下去,咬咬牙,下了樓。
在咖啡廳的角落裡,林冬陸坐在角落的位置。
他穿着一身白襯衫,彷彿回到了幾年前那個清冽純澈的少年,乾乾淨淨,如一泓清泉。
白色,從來就是最適合他的顏色,加上他溫暖的笑容,如同天使。
樂煙兒一走進咖啡廳就看到了林冬陸,她的表情沒什麼變化,平靜地走了過去。
剛坐下,樂煙兒就忍不住蹙起了眉。
隔着桌子的距離,她居然都能聞到林冬陸身上一股煙味和酒味。
她認識林冬陸這麼多年,最瞭解他,林冬陸這個人非常自律,菸酒這些東西他是從來都不沾的。
不顧轉念一想,她已經不在他身邊一年多了,他連對她的感情都能說變就變,生活習慣改變一下也沒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林冬陸戴着墨鏡,眼神近乎貪婪的注視了樂煙兒一陣,有鏡片的遮擋,樂煙兒看不清他的表情。
然後林冬陸緩緩摘下墨鏡,露出一雙充滿血絲的雙眼,眼下青黑一片,想必是一夜沒有安眠。
看到他的氣色,樂煙兒微怔,張張嘴想問他怎麼了,遇到了什麼事情,但是還是把話嚥了下去。
她已經沒有資格了。
“你約我來有什麼事嗎?”樂煙兒連一句客套都沒有,直接切入正題。
林冬陸沒有回答,有些苦澀地垂下眼睫,看到她放在桌面上的手機,眼神微動,伸手將樂煙兒的手機拿了起來。
林冬陸只是略加思索,然後順暢地按出幾個數字,手機的密碼鎖居然解開了!
連林冬陸自己都有些愣住了,他只是隱隱覺得自己知道樂煙兒手機的密碼,所以跟隨潛意識,直覺般地按了幾個數字,沒想到居然真的能解開。
原本看到林冬陸拿起自己的手機,還有些反應不過來的樂煙兒,這下眉頭狠狠蹙起,表情十分不悅:“你拿我手機幹什麼?”
樂煙兒伸手就要去搶,但林冬陸早有防備,微微錯開身,就躲開了樂煙兒的攻勢。
林冬陸順勢點開短信箱,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眸光有些危險。
“爲什麼刪了我的短信?”林冬陸緊緊抓着手機,臉色鐵青,眼中一片陰鬱,有種質問的味道。
果然如他所想,短信箱裡安安靜靜地只孤零零地躺着一條【如果你不來,我就去你的公司找你】,大概是樂煙兒來不及刪,其他的短信,無論是昨晚的,還是剛纔發的,都被刪了個乾淨。
刪短信雖然不算什麼不可饒恕的錯誤,但是被正主發現,樂煙兒的表情還是有些難堪。
她咬了下嘴脣,眼神有些複雜。
林冬陸現在在做什麼?興師問罪嗎?
他有什麼資格質問她?
想到這裡,樂煙兒一咬牙,猛地起身,將自己的手機奪了過來。
“我的手機,裡面的短信刪不刪,是我的自由,你有什麼資格過問?”
這句話有點重,幾乎瞬間將林冬陸的氣焰澆滅了。
他臉上那種陰厲的神情瞬間消失,原本氣色就不太好的臉色,此刻變得越發的蒼白。
林冬陸無力地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來。
是啊,他有什麼資格過問。
可是爲什麼,他會這麼生氣?
爲什麼昨晚看到樂煙兒和YY在顧家出雙入對,他就覺得心似刀割?
爲什麼昨晚他喝了那麼多酒,夜不歸宿的時候,卻還是想和樂煙兒聯繫?
爲什麼宿醉醒來,頭痛欲裂,想的第一件事卻是見到樂煙兒?
爲什麼?!
沒有答案,因爲他失去了那段記憶。
林冬陸像是陷入了無邊的掙扎中,臉色越來越難堪,眼中也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樂煙兒想到幾天前他還毫無知覺地躺在病牀上,也不知道痊癒了沒有就出了院,現在還滿身酒氣只怕昨天宿醉整晚,看到他現在越來越蒼白的臉色,終究還是有些不忍。
樂煙兒再次開口,語氣緩和了很多:“林冬陸,以前是我不懂事,明知道你和白若梅在一起,還一直糾纏着你,給你和白若梅都增添了不少麻煩,我真誠地向你道歉。但是這件事過去了就過去吧,我已經想開了,以後不會再打擾你。我現在真心實意地祝福你,希望你能得到幸福。”
曾經溫暖過她的少年,即使不再愛她,她還是希望他能夠以其他的方式,獲得幸福。
林冬陸聽到她的話,猛地擡起頭:“爲什麼不繼續打擾?”
原本是她極熟悉的乾淨深邃的眉眼,此刻卻鋪滿了她從未見過的情緒。
樂煙兒沒想到他會說出一句這樣的話,有些反應不過來,愣愣地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