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 隱情,當年的悲劇
你能想像到秦汀語那一臉橫肉又溫柔無比的說話的情景麼?
反正看在郝貝眼裡,就噁心的特別想吐。
秦老太太攏了下眉頭,看不過去秦汀語這樣子的,低問了一聲:“小語,你父親出事,你很開心麼?”
郝貝微微一愣勸看秦老太太的神色,平靜的有點不像話,而且她說的是出事,而非去世。
秦汀語則一下就傻眼了,幹愣在那裡,只覺得背脊都竄過了一抹冷意,顫抖着說道:“沒,沒有,奶奶,我很傷心爸爸死了,我會爲爸爸報仇的。”
秦老太太神色自若的凝視着秦汀語,半晌沒有講話,秦汀語的背上卻是冷汗淋淋了。
你知道這老太太平時說話雖然細聲柔語的,可是那雙眼晴卻是犀利無比的,這會兒就像是捕食的野獸一樣散發出一股陰戾的神色,就好像下一刻就會撲上去,吃掉眼前的人似的。
說來也奇怪,秦汀語從小到大,這個奶奶沒打過她,沒罵她過,卻能讓她如此的害怕。
更甚至她小時候還作過夢,就夢到奶奶那雙眼噴出火來把她給燒死了。
“沒有最好。”老太太扔下四個字,喚了馮媽媽過來,扶着她轉身走了。
等老太太一走,秦汀語這才鬆了口氣,拍着胸口小聲的說着,嚇死我了……
郝貝沒好氣的白了一眼秦汀語,心想這你親奶奶你都能嚇死了,你得是做了多少的虧心事啊。
“呵呵,郝貝,你也有今天是吧,落到姑奶奶我的手裡,你死定了。”秦汀語惡狠狠的看着郝貝,一副磨刀霍霍的架式。
如果郝貝臉上露出一絲懼怕的神色,還能取悅下秦汀語的,可是郝貝這會兒臉上一副我不怕你來吧的神色,可是把秦汀語給惹火了的。
秦汀語走上前,半蹲下身子,捏着郝貝的下巴,仔仔細細的打量着郝貝這張臉,就是怎麼看也沒看出朵花來了。
切齒的冷潮着:“郝貝啊郝貝你說你這張臉長的好看了也就罷了,長的這麼醜,怎麼就讓男人們對你這麼死心塌地的呢?”
郝貝淡然的看着秦汀語,你要問郝貝這會兒怕麼?
她肯定是怕的,落在秦汀語的手上,秦汀語還不知道要怎麼折磨她來着呢,能不怕纔怪呢。
可是怕有什麼用?
這會兒,她也想弄明白秦佑安說的,到底是誰想要秦立國的命。
如果別人還不一定能懷疑到秦汀語,那麼郝貝這兒就會懷疑上的。
不爲別的,因爲秦汀語實在表現的沒有一點點的悲傷情緒,反倒一直處於一種亢奮的狀態。
“怎麼不說話呢,郝貝,你怕了吧?”
秦汀語簡直恨死郝貝這會兒的淡定了,你要怕你就表現出來,讓本小姐也高興一點的是吧。
可是郝貝的表現太冷靜了,冷靜的讓人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就在秦汀語要憤怒的時候,郝貝卻是哭了起來。
“嗚嗚嗚……,秦汀語你到底想怎麼樣啊,秦爸爸出事兒,也不是我想的啊,我也沒想到秦爸爸會爲了救我去擋槍子的……”
郝貝這突來的示弱,讓秦汀語一愣,可是繼而就又一巴掌甩在了郝貝的臉上,惡狠狠的吼着:“郝貝,你這是跟本小姐炫耀的麼,我告訴你,你有個屁的好炫耀的,你不是很厲害麼,你不是愛那個男人愛的要死麼,可是現在呢,你落到我手裡了,你知道你的男人在做什麼了?啊,你不知道對不對,需不需要我跟你說說啊……”
秦汀語把手機打開,調到圖片,就這麼放在郝貝的跟前。
郝貝看到後,只覺得刺眼的厲害。
畫面上,裴靖東跟柳晴晴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男人的眼角都是笑意。
圖片上不家相機型號和拍攝畫面。
時間就是今天的時間。
這樣的畫面,讓郝貝莫名的心傷。
她在經歷着生與死的時候,那個屬於她的男人,卻跟別的女人談笑正歡。
不管事實如何,這一刻,郝貝的心是疼的。
“呵呵,郝貝,你難受了麼?”秦汀語好開心看到郝貝臉上有抹受傷的神色。
郝貝恩了一聲:“是的,我難受了,秦汀語,你好受嗎?”
秦汀語愣了一下,讓這話給嗆的紅白了臉的。
江州。
裴靖東有絲煩燥,做的紙元寶都一會破一個的。
不爲別的,今天給郝貝打電話,郝貝沒有接。
看看時間,可能是在上課的吧。
於是就打去了單位,讓展翼去培訓室去看下郝貝在不在。
沒一會兒,展翼就回了電話,說郝貝在。
裴靖東這心才安定了一點,就跟展翼說中午帶郝貝一起去吃飯。
其實要不然是因爲郝貝的培訓很重要,他真就帶着郝貝來江州的了。
一來是因爲這培訓,二來是不想讓增加父親和妻子的矛盾。
特別是在母親的生日之際,裴靖東還是想給父親裴紅軍留下一點點尊嚴的。
江州的家裡,一如他們走之前一樣。
老傭人們很快就習慣了裴紅軍的喜怒無常和柳晴晴這位新夫人。
柳晴晴這些天乖巧極了,就跟裴靖東一起做這些祭拜用的物品。
這是裴紅軍說的,要親手做的纔有誠心。
所以秦汀語手機上那張圖片也是這時候拍下來的。
可能因爲說起了母親裴靜的事情,裴靖東的心情難得平靜下來,再加上抓拍的角度問題,就成了秦汀語手機上的那張圖片。
所以說啊,這江州之行,最開心的人應當數柳晴晴了。
可以和她的裴哥哥在一起,那怕是做這些死人用的東西,她也是快樂的。
等回到屋裡休息的時候,柳晴晴就忍不住了,拿出手機來給秦汀語去了個電話。
秦汀語的電話響時,正是郝貝把她嗆的說不出話來的時候,所以接電話的語氣也不太好。
“喂,說。”
柳晴晴感受到秦汀語的怒意,故而也跟着斂了下愉悅的語氣,輕問:“你那邊怎麼樣了?我們在江州估計明天就做完祭拜就要回去了,他今天還打電話給展翼讓接着郝貝吃午飯,我怕是很快就知道郝貝不在江城了……”
秦汀語捏着手機往沙發上一坐,小聲的說着:“呵,你倒是開心了對不對啊,跟你作朋友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黴的。”
柳晴晴低聲下氣的跟秦汀語說着好聽的話,就是哄着唄。
秦汀語在這種高壓之下,難得還有人願意把她當個孩子一樣的哄,倒也受用。
就把這邊的情況說了一下,柳晴晴啊的一聲尖叫着,秦立國死了?
這是她完完全全就沒有想到的。
“那個,要不你直接跟老爺說吧……”
看到裴紅軍進屋,柳晴晴就把這個球推給了裴紅軍。
裴紅軍接過電話,就聽秦汀語平靜的說着秦立國死了。
當下身子就一顫:“你說什麼?”
秦汀語又重複了一次,裴紅軍這才聽清了,心裡也說不清是個什麼滋味的。
難受肯定是有的,而更多的是則是一種解脫的感覺。
你知道秦立國跟他一直是被別人比較着來的。
就拿當丁柔的事兒也是一樣,不就是讓丁柔比較之下選擇了秦立國嗎?
這事兒是記在裴紅軍心中多年了,所以這些年來,不管是事業上,還是其它方面,都一直暗中跟秦立國較着勁兒的。
也有很多人拿他跟秦立國做比較。
秦立國就是個情癡情聖,而他裴紅軍就是個情渣。
不承認也得承認,心底隱隱有絲竊喜的。
終於沒有那個給他比着來的人了。
“嗚嗚嗚……裴爸爸,你要幫我啊,都是郝貝個賤人,我爸是爲了救郝貝才死的,我要弄死她爲了爸爸報仇……”
秦汀語的話拉回了裴紅軍的思緒,低問了句:“小語,你想讓裴爸爸怎麼幫你?”
秦汀語現在就怕裴靖東發現郝貝不在江城,當她知道郝貝要回g城時,就怕裴靖東會跟上。
所以才親自給裴紅軍打的電話,就是讓裴紅軍把裴靖東支開的。
裴紅軍個人渣的貨,會心疼郝貝麼,早讓秦汀語左一句裴爸爸右一聲軟話說着的給擾亂了心。
掛上電話也是跟柳晴晴商量着怎麼能把裴靖東給支走。
最後還是柳晴晴想了這個法子。
他們都知道裴靖東最孝順了,所以就用了裴靜做幌子的。
“老爺,怎麼辦啊,郝貝會不會有危險,怎麼說她也是靖東的媳婦,要是……”
柳晴晴這會兒就裝好人了,其實心底巴不得秦汀語一個槍子把郝貝給斃了纔好呢。
裴紅軍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敢情我兒子除了這女人還娶不來媳婦的嗎?
“哼,頭髮長見識短,一個女人而已,他是我兒子,我還不瞭解……”
說罷,從抽屜裡扒拉幾下,找出一個小藥瓶來,計從心生。
把藥給了柳晴晴吩咐去做點湯出來。
柳晴晴當然聽命而去,沒一會兒就做好了解暑的綠豆湯出來。
飯前,裴靖東剛進客廳,裴紅軍就招呼着讓他過去坐。
這幾天父親表現的就跟過去沒什麼區別,所以裴靖東也沒有什麼防範之心的。
坐下說了會兒話,裴靖東就說明天祭拜完了之後,讓裴紅軍在江州住些時間,這兒傭人多,伺候着也方便,還有再請個私人醫生在家裡就可以了……
裴靖東這次之所以跟着來,也是因爲抱着把裴紅軍給安置在江州的心來的。
如若不然,也不能這麼輕易的着了裴紅軍的道的。
裴紅軍心裡氣到不行,臉上也有點不悅,不過也沒有表現出來,親自端着綠豆湯送到裴靖東的手上嘆氣道:“我知道,我老了,你嫌我了,沒事兒,我就在這兒守着你母親和你兄弟也挺好的……”
聽到裴紅軍這樣說,裴靖東的心裡格外的煩燥。
因爲想到了郝貝說的陪着一起去看電影的一個跟他很像的人。
“你怎麼不喝,怕我在裡面加料啊,我是那樣坑兒子的爹麼?”裴紅軍看裴靖東沒喝那湯,就這麼來了一句。
不得不說,不怕賊上門就怕賊惦記。
裴靖東剛纔在外面給花園除了會草,那是母親最愛的一片玫瑰園,這會兒也的確是渴了。
不過他一直不喜歡這種用豆熬的湯,但裴紅軍都這樣說了,他不喝也說不過去。
所以一口氣就給喝了,那模樣就跟喝藥一樣的。
裴紅軍這才笑了,說:“看你,長這麼大還是不喜歡喝豆湯,這跟你……”
剛說到此,就讓裴靖東變冷的神色給打住了,於是就笑着改口道:“算了,我也不說了,反正都是我兒子,沒差了……”
裴靖東這心喲,別提有多難受了,就跟放到火上燎着一樣的。
莫名的不安着,莫名的燥動着。
一股火意從小腹躥升而上。
扶着沙發扶手站起來,冷眼看着裴紅軍哼了一聲:“您還真是我的好父親!”
丟下這麼一句話,大步的往樓上房間行去。
到了房間趕緊給裴黎曦去了個電話。
小娃兒們在游泳池那兒游泳呢。
裴黎曦是個手機控,就把手機弄個防水的袋子裝着,在游泳池裡也用着手機。
“小曦,聽爸爸說話,不管聽到什麼,都不要驚慌,不要讓人看出來知道嗎?”
裴黎曦那邊淡淡的點了個頭,恩了一下。
裴靖東就開口說:“爸爸現在的情況很不對,可能是你爺爺給我吃了什麼東西,爸爸需要你跟小瑜來守着我,還有你給葛爺爺去個電話,讓他保護小貝媽媽,懂麼?”
裴黎曦說知道了。
掛上電話就按裴靖東的吩咐給老葛去了個電話。
而裴靖東這兒,到了房間,直接砸碎了一個杯子,拿着玻璃碎片捏在掌心才強撐着把電話給打完的。
這腦袋就昏沉沉的,身上還發燙。
只要一閉眼,估計就睡過去,發生什麼事兒,他就完全無法控制了。
呵呵的苦笑了兩聲,就沒見過這麼坑兒子的老子,他這也算是見識上了。
幸好郝貝沒有跟來,不然的話,還不一定發生什麼事兒呢,心中卻也隱隱的有絲擔憂。
門讓扣響,響起柳晴晴嬌媚的聲音來:“裴哥哥,我聽老爺說你不太舒服,我來看看你……”
裴靖東沉聲讓柳晴晴滾。
柳晴晴沒再說話,沒一會兒,門鎖咔嚓一下響,柳晴晴手裡拿着鑰匙就這麼明晃晃的進來了。
裴靖東眼晴都快噴火了。
柳晴晴卻視若無睹的站在屋子中央,穿着一件玫紅色的蕾絲打底裙,玲瓏的曲線似有若無的擾着裴靖東的視線。
這種時候,要說沒反應,那就太假了,畢竟讓下了藥的。
“呵,柳晴晴啊柳晴晴,你做這樣的事兒,我爸知道嗎?我爸要是知道你還在勾引我,你說你怎麼死的你知道嗎?”
裴靖東強忍着燥動,企圖能阻止柳晴晴的瘋狂。
可柳晴晴這會兒是真的讓慾望燒紅了眼的,你以爲她真的那麼聽裴紅軍的話啊。
裴紅軍不是給她的藥麼,只讓她加在裴靖東的碗裡的。
而實際上,她是把藥直接煮鍋裡了。
給裴靖東的這一碗又格外的加了一味藥。
這不就成了現在這樣子了,剛纔裴紅軍也是喝了那湯的。
不光是裴紅軍喝了,這宅子裡的傭人,一大部分也都喝過了。
那藥量下的足,她按着說明書上算着的,把一小瓶全放裡面了。
所以柳晴晴纔會有恃無恐的,這會兒就跟着魔了一樣的,迷戀的看着裴靖東直吞口水。
“裴哥哥,你就給我一次,讓我圓個夢,讓我也爲你生個孩子,你不知道我有多嫉妒姐姐給你生了孩子的,我有多少次都夢想着小瑜和小曦是我生的該有多好啊……”
這把裴靖東噁心的啊,沒等柳晴晴上前就快氣暈過去了。
手掌心有血慢慢滲出,心中則算着裴黎曦還有多長時間才能過來。
柳晴晴則是看出他的心思來了。
“裴哥哥,你別想着小曦和小瑜能來幫你,別說他們不能來,他們就是來了,兩個小娃兒,能起多大點作用,還是你想讓他們提前學習下性知識啊……”
裴靖東倒抽了口冷氣,難不成這宅子裡的人有被柳晴晴收買的了?
事實也正是如此,裴黎曦要求不游泳了要宅子休息時,就讓一個傭人給攔住了。
是裴家的老傭人,四十多歲的一中年男人,以前就是專門伺候兩位小少爺的。
這會兒讓柳晴晴給收買了,給了好處的,所以怎麼說都是不同意。
不管裴黎曦是不是擺出主人的架式,也不好使,於是小娃兒們對視一眼,也只有走極端了。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柳晴晴越來越大膽,裴靖東也越來越忍不住了。
而同一片藍天下的g城,郝貝也快忍不住了。
手讓秦汀語給踩在腳底下,別提有多疼了,十指連心啊,疼的她嗷嗷亂叫。
她也想跟那些電視上小說上的女主角一樣,那怕讓折磨着也不吭一聲表現自己的高姿態。
可是太疼了,疼得她不行。
瘸子叔在邊上一直默默的看着沒吱聲。
秦汀語跟瘋了一樣的,從折磨郝貝這事兒上得到了快感,哈哈大笑着繼續加大了腳上的力道。
這座宅子是秦老太太孃家的老宅子,當年酈家敗落後,東西都變賣了,就這座宅子,秦老太太花了大錢買回來的。
一直保持着原樣,包括秦老太太這會兒在休息的房間,都是她當姑娘時的閨房。
這屋裡有監控視頻的,不過秦汀語不知道。
客廳裡發生的事兒,全都在秦老太太的眼皮子底下,就聽着郝的慘叫和秦汀語的狂笑,給老太太煩的。
闔上的眼眸睜開,攏着眉頭看着畫面,問馮媽媽:“你看小語這樣像什麼?”
馮媽媽這也不好回答,也沒吱聲。
秦老太太卻是自說自話:“小人得道啊。”像個得勢的小人一樣,上不上大臺面。
本來老太太是想的,你不是要給你父親報仇的麼,那麼就直接要了這人的命。
這是秦老太太希望的,可是秦汀語沒有動手,反倒是折磨起郝貝來。
這在秦老太太看來就是愚蠢之極的行爲。
“老夫人,少爺不見得會有事兒,小七少爺這麼做怕是有什麼隱情的……”
秦老太太點點頭,從她問秦佑安傷在哪兒開始,就知道兒子可能還活着的。
這事兒出的太過突然,她不知道秦煌煌那老頭子從哪裡聽來的消息,在去的路上就在腦子裡過了多遍,所以表現的相當冷靜。
自己的兒子酈風香能不清楚麼,兒子的心臟偏右了一點。
那是在秦立國少時做體檢時就發現的,不過除了醫生就只有酈鳳香知道,後來那個醫生還病故了,所以就是兒子本人都不知道。
沒辦法,有時候這種特異的體質可以保命的。
所以今天酈鳳香纔會聽到說打中心臟時,很平靜,打中心臟一般是偏左的位置的。
“夫人,少爺還是很疼這郝貝的,我怕少爺要知道今天的事兒,會不會怪您……”馮媽媽有些擔憂的提醒着。
秦老太太卻是顧不了許多的:“要怪就怪吧,當年丁柔我就不該讓他娶的,如果我強硬的阻止了,我兒現在最少也兒孫滿堂的了,哪裡會可憐憐的過了幾十年……爲一個女人守寡,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秦汀語就光折磨郝貝了,她的眼中沒有瘸子叔。
瘸子叔看着了讓折磨着心裡也不好受,可是他不知道這有多少人在看着此時的場景呢。
所以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郝貝受折磨。
“呵呵,郝貝,聽說你很護這個老頭子啊,這老頭不會是你親爸吧,你說你們要是父女倆的話,我是不是得在你的臉上也劃成他那樣啊……”
秦汀語看着瘸子叔意有所指的說着,忽然覺得把郝貝的臉給劃花了,也是一件痛快的事兒。
在秦汀語看來,死都太便宜郝貝了。
瘸子叔這時候不能淡定了,他一個大男人,就是毀容了也沒什麼以,可是郝貝是個姑娘啊。
“大小姐,你要想劃人臉呢,就往老瘸子我臉上劃的,得饒人處且饒人啊。”
秦汀語呵的一聲笑了:“呵,果真是父女情深啊。”
郝貝擡起一雙淚眼,看着瘸子叔,不悅的吼着:“你又不是我爸,我需要你來救麼?”
瘸子叔氣的白了一張臉,咬牙切齒的反吼回去:“就你不聽話這樣,鬼才要管你呢。”
說罷,神色就鉅變,這對話的模式,多年前也曾發生過。
那個倔強的少女,滿臉汗水的吼着:“你又不是我的誰,我需要你救我啊?”
當時他就是這麼回着的,後來就氣呼呼的走掉了。
當他再回來時,卻已成慘局,爲此,悔了這麼多年,如今好像時光倒流。
此情此景,他怎麼能讓當年悲劇再次發生?
秦汀語是嫉妒郝貝的,你看吧,這一個瘸子都這麼爲郝貝。
要是這瘸子真是郝貝的親爸,那郝貝比她可幸福多了。你看她爸秦立國爲了救郝貝死掉了,就這麼沒有想過她這個女兒會多傷心麼?
秦汀語吸了吸鼻子,所以,她不需要傷心,她要折磨死郝貝。
她要讓郝貝父女倆都痛苦。
手中的匕首揚起,就衝着郝貝的臉就要紮下去。
卻在這時,瘸子叔從地上匍匐着,頭一伸就迎了上去。
正好他的臉就壓在郝貝的臉上,那匕首就這麼刺進他的左臉上。
郝貝讓嚇傻了,看到秦汀語舉起匕首時,她就閉上了眼,可是匕首入肉的疼痛沒有來到,卻是有溫熱的液體流在她的臉上,還有這溫熱的觸感。
“啊!誰讓你救我的,誰讓你這麼做的。”郝貝無力的嗷嗷亂叫着,這比紮在她的臉上更讓她痛。
秦汀語則是完全傻眼了,讓刺激的不行,嫉妒郝貝,深深的嫉妒着。
秦汀語手抓着瘸子叔的衣服,把瘸子叔給甩在地上,人也跟着壓了上去,居高臨下的這麼吼着質問着。
“爲什麼,你告訴我爲什麼你會爲她擋刀子,你告訴我爲什麼他會爲了她擋槍子。”
瘸子叔是什麼人,能不瞭解秦汀語這會兒的心情麼?
就是因爲太瞭解了,所以說的話,格外的戳秦汀語的心。
“呵,因爲她善良值得大家來愛,不像有些人……”
瘸子叔點着秦汀語的每一個缺點,一句句的說着,那些話就像是尖尖的刀子一樣,直戳進秦汀語的心口處。
疼,她的疼不比郝貝少,郝貝是疼在身體上,她是疼在心底。
“哈哈,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們,爲什麼,郝貝纔是你親女兒吧,你爲了她連槍子都能擋的,那你就再擋啊,你再擋啊……”
秦汀語瘋了一樣的,手中的匕首就這麼又舉了起來。
卻在這時,砰的一聲響。
正中秦汀語的手腕處,二樓房間裡的酈鳳香聽聞這聲槍響倏地就站了起來。
“啊!”秦汀語狂叫起來,手中的匕首掉落,手腕處一個血呼呼的洞,正往外冒着鮮血。
郝貝這會兒讓嚇得眼淚都掉不出來了。
不知何時,從屋子四周跳出來多個持槍黑衣男,對準的方向都是正中間的郝貝和瘸子叔。
秦汀語疼的哇哇叫着,衝那羣黑衣人吼着:“開槍,開槍,殺了這個女人跟這老瘸子!”
“秦汀語,閉嘴!”酈鳳香重重的喝了一聲,站在二樓的樓梯處。
不管這暗處的人是誰,這個時候都不是開火的時機。
這羣黑衣人是她一直安排在老宅裡守宅的人,如果不是有人開槍,這些人也不會出來的。
可是一旦打起來,影響就大了。
這可是在市區的,她倒不是怕警方,而是怕其它的……
“奶奶,有人想救郝貝的……”秦汀語淚啊,後悔死了,早知道有人要救郝貝,她開頭一匕首把郝貝給殺了算了。
“你給我閉嘴。”秦老太太這會兒也是恨鐵不成鋼了,你說讓她就這麼一個孫女兒,就是再不喜歡,能不盼着一點好麼?
今天這事兒,如果秦汀語辦好了,比如一刀把郝貝給砍死了這樣的,秦老太太還能高看一眼秦汀語的。
可是秦汀語給辦砸了,所以秦老太太這會兒看着秦汀語,那就跟看一坨大便似的,別提有多厭惡了。
“是哪位好漢開的槍,是道上的朋友可以出來會一會……”酈鳳香說着話時已經使了個眼色。
有兩名黑衣男立馬往開槍的方向追去。
卻在這時,傭人來報。
“小姐(酈鳳香)不好了,秦佑安帶着人來了……”
這是酈家的老傭人,這麼多的來對酈鳳香的稱呼就沒有變過。
酈鳳香哦了一聲,心中已有數了,只是沒有想到秦佑安敢對她的宅子動手的。
秦佑安手下有這樣的人才麼?她怎麼不知道?
“讓進來吧。”
這一樁鬧劇,到此,也算是結束了。
秦佑安自己一人進來的,其它人還是讓隔在二門之外的。
“奶奶,是孫兒不孝,沒跟奶奶您的說清楚的,小叔叔只是受傷,並沒有去世……”
“啊,沒死,爲什麼沒死?”
秦汀語不相信的尖叫了起來,後怕極了,如果秦立國沒死,知道她折磨過郝貝,那還有她的日子過麼?
秦佑安看到秦汀語手上的血洞時,神色就滯了下,這會兒又聽秦汀語這話,看着秦汀語的眼神就跟看外星人一樣的。
別說秦佑安了,就是酈鳳香這會兒捻着佛珠的手都緊了幾分,都想給秦汀語補一槍的感覺了。
秦汀語感覺到兩道冰冷的視線時,這才醒了神,趕緊的解釋着:“我,我是說爸爸沒死,那可真是太好了……”
秦佑安冷笑着說:“對啊,小叔叔醒了,找不到郝貝,很着急,這不就非得讓我過來把郝貝妹妹給請回去的,小語妹妹,你要不要跟七哥一起回去跟小叔叔解釋一下啊……”
秦佑安這話剛說完,秦汀語就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酈鳳香這時候才下了樓,淡定的看了一眼秦佑安,笑言:“佑安啊,就算是你小叔叔讓你來接郝貝這丫頭的,你也不能讓人把小語給打傷了啊……”
秦佑安眼底快如閃電般的閃過一抹疑惑,很快的回話:“奶奶您的這話嚴重了,小叔叔的原話是不管是誰,敢動郝貝都是找死,你說孫兒我敢不聽小叔的話麼?”
秦佑安這話格外的加重了不管是誰這幾個字。
可是把酈鳳香給氣得氣息都不穩了幾分的。
但面上還是揮着手:“那好,你把人給帶走吧,轉告你小叔,我很生氣他的所作所爲,小語就在這兒休息幾天,等他好了,讓他親自來接。”
秦佑安道了謝,走過去扶起郝貝問了句:“還好嗎?”
郝貝那張臉都腫的跟包子似的了,眼晴也哭紅了,緊緊的抓着秦佑安的胳膊點了下頭。
轉而又看一眼地上的瘸子叔,祈求的看着秦佑安,求秦佑安帶着瘸子叔一起走。
秦佑安哪裡會不懂郝貝的意思,而且瘸子叔本來就是他的人。
所謂打狗還要看主人的,故而一伸手把瘸子叔也給拎了起來。
等他們一出屋,屋裡的領頭的黑衣人便問酈鳳吸納香:“小姐,就讓他們這樣走了麼?”
酈鳳香點了下頭:“除非你們能把那個開槍的人先給滅了,你們能麼?”
黑衣衆人愧疚的低下頭去,守了宅子這麼久,卻沒想到讓人走了空穴的……
一直到坐在秦佑安的車子上時,郝貝才放聲痛哭,衝着瘸子叔就喊着:“誰讓你救我啊,誰讓你救我啊……”
秦佑安坐在副駕座上,心情也挺不好的。
剛纔老五秦君慎來了,上去就給了他一巴掌,差點就拔槍的了。
這會兒老五就在陪着秦立國呢。
秦立國醒了,就找郝貝。
又有老五在邊上給監督着,就是秦佑安再有想法也只得來要人,沒辦法,人是他給交出去的。
他要不把郝貝完好的帶回去,別說秦立國了,就是老五都能削死他的。
這會兒對瘸子叔啊郝貝啊,也無感了。
就是尋思着誰動了他的槍呢。
不妨郝貝卻是開口了。
“秦佑安,如果你在去地牢前,見過秦汀語,也許就是秦汀語動的手腳。”
秦佑安大驚失色,不解郝貝爲什麼會有這樣想法。
郝貝就開口說了,說秦汀語瘋狂時說的話,講罷還怕秦佑安不相信就拉瘸子叔來作證。
瘸子叔這會兒臉上的傷口暫時用白毛巾捂住的,白毛巾都讓染紅了,看得特別的嚇人。
但還是對秦佑安開口說了句:“七爺,謝謝您,如果不是您開槍……”
秦佑安呆住了,他不是沒看到秦汀語手腕上的槍傷,剛纔是忽略了,這會兒再想起來,看向郝貝的眼神就帶了點咬牙切齒的恨意。
郝貝讓他瞪的有點不舒服了就說:“這又不是我開的槍,你心疼你妹,瞪我也沒用。”
秦佑安那態度簡直就是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對郝貝好得不得了。
就跟討好着郝貝一樣,郝貝說什麼就是什麼。
秦佑安給老五打了個電話,得知秦立國又睡過去之後,就帶着郝貝和瘸子叔先去了醫所。
讓處理郝貝的傷和瘸子叔的傷。
秦佑安一直圍着郝貝轉的,就跟醫生叫啊,說讓人家把臉上這腫馬上給消下去。
這給醫生汗的,沒法啊,這得需要時間才能消腫的啊。
爲此,秦佑安就把醫生給狠狠的罵了。
弄的郝貝莫名奇妙的問秦佑安:“秦佑安,你有點不正常啊,怎麼忽然對我這麼好了?”
秦佑安有點不自在開口跟郝貝解釋着,就說他做這些事兒,真不是針對郝貝的,也不是針對秦立國的。
就完完全全是想抓個內賊,沒有想到事情會失控了這樣的。
這郝貝就更不解了,說秦佑安你是不是發燒了啊,這前後差距也太大了點。
秦佑安有點不太好意思的小聲說:“我就是想說你在人男人跟前,別說我壞話啊,我可是怕他了……”
秦佑安要不說,郝貝還真沒想起裴靖東來的。
“呵,我就是死了,怕是他也不知道,人家現在正過得美着呢,你怕個屁的。”郝貝沒好氣的說着,話中滿滿都是酸意。
你說她剛纔要真的死了,裴靖東會愧疚不,你在那兒跟美人在聊,我在這兒歷經生死,那感覺真的特別的糟糕。
秦佑安卻驚叫了起來:“怎麼可能?就剛纔小語那手腕上的槍,不是你男人開的是誰開的啊?”
郝貝詫異的瞪大了眼,小心臟也是快跳了一拍,如果真是裴靖東,那……
可是這根本就不現實,裴靖東又不是超人,能從江州飛到g城來了啊。
“秦佑安,你別裝了,不是你的人開的槍麼?”
秦佑安嗷嗷叫了起來,就說啊,當年就裴家兩兄弟這麼變態,練槍時,就專練打人手腕的,還說這樣的話,可以直接救好些人……
郝貝也是愣住了,就說這沒準世上還有其它人也有這樣的想法,或者槍法奇準的。
實際上,她的腦子裡已經打中手腕這個事兒,她看到過不少次了。
去年遊樂園事件中,她曾看到過裴靖東開槍打中那個小女孩媽媽的手腕救了她。
而後就是易敏菊要殺裴紅軍那一次,也是打中了手腕,今天的秦汀語也是……
“秦佑安,如果開槍的人不是你的人,也不是裴靖東,你說會不會是裴靖南啊?”
秦佑安用一種看神經病一樣的神色,丟了句:“你是想像力太豐富了吧,當年可是東子親眼看着南子掉進泥沼的啊,你知道那是一個什麼概念麼,泥沼裡的人還能活得下去麼?”
郝貝想像了一下,好像活不下去吧。
可是秦佑安不是說裴家兩兄弟練習過的麼?
能怪她多想麼?
而另一個房間裡,醫生給瘸子叔處理好傷口就出來了,卻是從窗簾處閃出一個人,一步步的走近瘸子叔。
瘸子叔是個鋼鐵般的硬漢子,傷口有些深,縫針時醫生就問了要不要打麻藥。
瘸子叔說不打的,所以這會兒就是閉着眼晴,也感知到有人靠近。
一隻手摁在輸液管子上,一個利落的動作,那輸液針就被他捏在手心裡,倏地一睜眼,動作利落的衝着來人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