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婚嬌妻駕到
而另一邊,裴靖東當然不會相信裴黎曦在玩遊戲,所以給吳哲打了電話,讓吳哲過來一趟。
看到門關上時,裴黎曦長吁口氣,打開平板,點了幾下,切換到另一個畫面,是一個波形的錄音畫面,而下面還有幾十個這樣的文件,最後一咬牙,把這些全壓縮了,點了發送,輸了一串自己一直記着的郵箱號。
最後只得放下平板跟裴黎曦說:“晚上少玩會,趕緊睡吧。”
“你真的是在玩遊戲?”裴靖東不相信的問着,可是他拿着平板倒騰來倒騰去,真沒發現有什麼不同的。
“恩,對不起,我以後不會這麼晚還玩了。”
“你在玩遊戲?”
裴靖東詫異的走過去,就看到平板上是一個遊戲界面,正在打殺着呢……
裴黎曦停下手中的動作,舉了舉手中的平板,低頭認錯:“對不起爸爸,我不該貪玩。”
“小曦,你在做什麼?”裴靖東黑着臉的質問。
砰的推開房門,剛好看到裴黎曦手忙腳亂的扯十耳機的動作。
一直走到裴黎曦的臥室跟前時,干擾音越來越大。
掛完電話,裴靖東繼續打着電話,打的是展翼電話,告訴展翼不要出場,他繼續在屋子裡走着,聽干擾信號音。
“秦叔,先這樣,明天再說。”
這邊剛說到一半,就察覺到有點不對勁,似乎有信號干擾。
裴靖東帶着孩子們九點也走出了方家,到了家後,先回房間給秦立國打電話,把今天晚上方家的情況簡單的說了下。
宴會舉行到十二點,但方家的人,九點就離場了。
一箭雙鵰,怎麼能不讓方柳開心呢?
而現在,秦汀語完全的按着她給出的腳步走,纏定了康裕,就不可能再回頭纏着她的男人了。
不管方樺是怎麼認爲的,方柳就是覺得自己贏了,她對什麼方家偉大的拯救人類的計劃根本就不感興趣,她感興趣的從來只有男人。
你以爲你這麼做就贏了嗎?
而方柳低頭都掩飾不住心底的喜意,倒是方樺側眸掃一眼方柳,暗罵蠢蛋!
秦汀語覺得自己勝利了,好像馬上就能把康裕給拘爲己有一樣的了,特別的滿足,特別的喜歡。
大傢伙瞭然一笑,覺得這方語有點眼熟,跟秦汀語好像,名字都帶一個語字,也都是瞭然,沒準是怎麼一個亂字呢。
而後呵呵一笑,大方的承認:“沒錯,這是我的女兒方語,剛從國外回來。”
場面幾近失控,方老爺子一雙犀利的眸子狠剜向柳晚霞。
柳晚霞那張臉更是紅的跟猴屁股一樣,覺得這丟臉丟大發了,大傢俬底下知道是一會事,被這麼大庭廣衆的說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
這簡直就是晴天霹靂,把所有人都雷得不輕。
轟——
秦汀語一臉坦然的抱着康裕的胳膊改口道:“表哥,我可沒胡說,不信你問問我媽媽柳晚霞,我是不是方公道的女兒,我要說一句假話,出門讓車給我撞死的。”
轟的一下,方公道那張老臉都漲得通紅了,而康裕的身子更是往後退了退,不可思議的驚叫着:“小語,你胡說什麼?”
私生女就私生女,沒什麼不好的,只要能跟康裕在一起,那就是最好的。
沒等方老爺子說話,秦汀語就自報醜聞了。
“大家好,我叫方語,是方公道的私生女,今天能在讓大夥見證我認宗歸祖是我的榮幸。”
方老爺子訕笑了一聲,剛想說話,秦汀語就搶話了。
原本該康裕先出場,然後再是秦汀語的,誰知道會……
閃光燈打在樓梯上時,方老爺子一愣。
緊跟着就說了第二件事,拍着方怡瀾的手對衆人說:“第二件就是我這妹妹終於找回來了,還有我妹妹的兒子,康裕,也是我們方家的人……”
方老爺子只笑不語,說了句模棱兩可的話:“年輕人的事啊,咱老頭子不管,他們自己作主。”
聚光燈隨着老爺子的話,打在了裴靖東父子仨人身上,而後還有方柳一臉幸福的笑容,讓下面的人不禁起鬨着:“是好事近了吧。”
正在這時就聽到方老爺子在臺上開口了:“這麼一大喜事啊,就是我的大孫女方柳的喜事了,一家團聚,在這兒呢,我得批評我這大孫女,你說爲了什麼事業,你扔下孩子這麼就走,還好有機會回頭是不是……”
只是這葉憑的出現階段,還是讓裴靖東的眉心擰了擰的。
葉家跟方家,沒聽說有什麼過密的交往,當然葉憑能這麼公然的出席方家的家宴,也不能說明葉方兩家有勾結,畢竟葉家名門正身的,沒有必要跟方家扯在一起的。
夜來香的那位葉憑,國安高層葉學平的侄子葉憑。
不期然的對上一雙興味濃濃的眼眸,輕眯了眼,這人他並不陌生,是葉憑。
裴靖東一手牽着一個兒子的手,藉着暗光,眼晴四處看着,就看這會兒所有人的神情……
方老爺子開口這麼一說,下面就議論紛紛。
“首先感謝各位來參加我方家的宴會,其實今天呢,有三件大喜事要宣佈。”
方老爺子一臉和藹的笑容,拿過話筒開始講話。
主掛人開始介紹起方家各輩人的情悅,最後是請方家大家長方老爺子開始講話。
最後一起走下來的,是方老爺子和方怡瀾。
而後走下來的是方柳的父親,還有方薔薇,這是方家的中間輩的人物。
站在臺子的最後方的位置。
方樺、方柳、方槐、方葵。
燈光倏地一滅,而後亮起的一個圓圈打在二樓的樓梯處,從這裡出場的,紛別是從方家小輩開始的。
七點正,晚宴正式開始。
閃光燈悄無聲息的閃了一下,裴靖東眼神犀利的往會場看去,這家宴,應該不會有媒體來的啊?是他多心了嗎?
方樺站在門口迎接客人,方柳見到裴靖東過來,那就跟只花蝴蝶一樣飛了過去,先彎腰抱了抱兩個兒子,一副好媽媽的模樣,而後才伸手抱住裴靖東,一臉嬌羞的幸福。
裴靖東帶着兩個兒子,六點半左右到場的。
要是不幸福,那麼就大家一起不幸福吧!
憑什麼像她媽柳晚霞那樣的爛女人,還能在康裕那樣的優質男人死心踏地的,而她,就想要一個自己愛的男人,她已經不貪心了,卻還是那樣的可望不可得。
哼,柳晚霞不是想着維持心中那美好嗎?不是想霸佔住康裕的心嗎?方柳就看不過去。
方柳看着秦汀語神色的變化,知道事情會差不多按照她想的發展下去了。
康裕讓她找到了愛的感覺,跟以往的任何男人給她的感覺都不相同。
秦汀語讓方柳說的動心了,真動心了。
但如果不是父女,你們只是表兄妹,表兄妹什麼的在古代都是可以通婚的,反正你已經不育了,也有過自己的孩子了,那倆人之間就沒有什麼阻礙了……
方柳就這兒遊說秦汀語,說什麼,就說啊你看你跟康裕是父女,那你們就是直系的血緣關係,註定不能在一起。
“哎喲,我的好妹妹,你怎麼就這麼想不通呢,你是康裕的女兒,你們就註定不能在一起,可是你是爺爺的女兒,那情況就不一樣了不是嗎?”
秦汀語整容了,原先的臉沒法要,整容後,跟之前的長相,也不是那麼相同了,要不然方公道也不敢就這麼把她給認祖歸宗的了。
“怎麼着,恨我爺爺啊,你可別,你看看你這張小臉,要是沒有我爺爺,你這毀容的臉還能這麼嫩嗎?”
搞得這是什麼明堂啊,那怕她是康裕的女兒也好啊,爲什麼要是方公道那個老不死的女兒。
秦汀語臉色煞白了起來,她從來沒有這麼恨過誰,但這會兒卻特別的恨柳晚霞。
可是按着父親這邊來說,秦汀語的父親是方柳的爺爺方公道,那麼就長了方柳一輩的。
按着母親這邊來說,同母異父,他們是姐妹。
可不就是這麼亂的關係麼?
方柳呵的一聲笑了:“我可不敢當,或者我該喊你一聲姑姑呢……”
難得康裕被老爺子叫進了書房,秦汀語落了單,看到方柳便走了過去,乖巧的喊了聲“姐姐。”
還是那麼黏黏糊糊的跟連體嬰似的,所有人都見怪不怪了。
一點也不意外的,在家裡見到了康裕和秦汀語。
方柳早上給準備好早點,和衣服之後就回了方家,她是方家人,也沒有嫁出去,所以算是本家人,是需要在家裡幫忙準備的。
方家的家宴是晚上六點開始進場,七點開始的。
不得不說,有時候工作的忙碌真的能分擔心中的憂鬱,最起碼郝貝沒有心思去想別的了。
所以蘇莫曉來接郝貝時,郝貝手裡就抱着一疊文件,說是回家還要工作。
到了下班時間,還沒打完,邰輝的意思,你拿回家打也成。
完全文字性錄入,只需要眼晴看着打字就好,郝貝這一天就這麼手都打酸的節奏,心也沒有再疼了。
全是往年公司的報表資料之類的,全部重打一遍。
再回到公司,郝貝的工作量突然就加大了。
言盡於此,袁嘉邈一口氣喝了杯中的茶,看了看時間催郝貝:“行了,你要傷心難過就等下班了的,趕緊的喝完回去上班。”
你在這兒氣得心肝肺疼的,對人家沒有任何影響的。
袁嘉邈就事論事,就跟郝貝說了,你這是得有多在乎啊,值得嗎?
“……”郝貝無語,她讓袁嘉邈看這些,簡直就是給自己找氣生的。
“嘖嘖,別說,這飯菜做的還挺不錯的,郝貝你有什麼好嫉妒的,讓你做,你能把飯菜做成藝術品嗎?”
袁嘉邈只看一眼就明白了,這心疼,原來是讓氣的啊,哎……
郝貝把手機開到微薄的頁面,扔給袁嘉邈:“你自己看。”
從醫院出來,袁嘉邈帶着郝貝到了一家茶室,要了杯茶,才問郝貝:“你這是又鬧只哪門子呢?我給你說啊,你來我這上班,就得好好上,你要天天這樣可不行的。”
連藥都不用開的。
於是就跟袁嘉邈把病情說了,沒病,可能是心裡有什麼不痛快的事情吧。
很快到醫院,醫生給做了心電圖,除了心率稍快一點,完全正常,心率稍快,也是在正常的範圍之內。
她說她心疼,袁嘉邈二話不說,把她給抱起來送醫院了。
郝貝就哭了,真疼啊,心疼的厲害。
“郝貝,郝貝,你怎麼了?”
捂着胸口處抓着椅背就覺得難受,袁嘉邈讓她這樣也嚇了一跳。
她想自己真的是犯賤的命吧。
人家一家四口歡樂出行了,她在這兒算什麼啊,暗自傷神,她拼了命的告訴自己,讓他們都去死吧,可是她又捨不得這樣說。
郝貝深吸口氣,她想讓自己冷靜下來,可是她沒法冷靜,就是剛纔進這辦公室之前,她還看了下微薄,方柳簡直就是給她直播的節奏啊,能不氣纔怪。
“喲喲,沒見過你這樣當助理的啊,比我這個老闆還牛氣呢,郝貝啊郝貝,這樣可是不行的啊,你難道沒聽說過人在屋檐下,就要學會低頭這句話嗎?”袁嘉邈意味深長的說着。
“別費話,你快簽字。”
郝貝本來就窩了一肚子火氣的,讓袁嘉邈這麼一問,那就真是火的不行了。
袁嘉邈摸摸鼻子看着郝貝問:“你怎麼火氣這麼大啊,嘖嘖,這麼大火氣可不行啊!”
“袁嘉邈!”郝貝火了,尼瑪的,你以爲叫c啊,叫一次又一次的。
“再叫一次。”
“袁總。”
“再叫一次。”
郝貝無語了,不過既然來上班了,就要好好幹,於是開口喊道:“袁總。”
“你叫我什麼?再叫一次……”
袁嘉邈噗嗤一聲就笑了,怎麼這袁總二字從她的嘴裡說出來,聽着就那麼悅耳呢。
郝貝走上前一步,開口:“袁總,邰秘書說讓您簽完字我再走。”
袁嘉邈在辦公桌前坐着,頭都未擡的說:“把東西放下就行了。”
得到允許,郝貝推門而入。
“請進。”
郝貝以前沒給人當過助理,也沒想別的,直接拿了文件就去敲門了。
掛了電話,沉聲吩咐郝貝:“這份文件,你拿去讓袁總簽了。”
快步過去接起來,然後心裡忍不住吐槽:老闆啊,這樣你還不如把這人弄您辦公室去呢。
邰輝剛把公司的一些宣傳資料拿來讓郝貝儘快熟悉,桌上的內線就響了。
話說邰輝還想着老闆會把郝貝的辦公桌弄到總裁辦呢,沒想到給弄自己辦公室來了。
郝貝的辦公室跟邰輝共用一個的,袁嘉邈既然說了是讓邰輝給帶着,那就真是這麼說的。
郝貝第一天上班,袁嘉邈很給面子,開了個總裁辦的例會,把郝貝介紹給辦公室的人。
殊不知,事實遠非如此。
蘇莫曉無語,真想一巴掌拍飛她的。
郝貝以手捂着心口處,哀嚎着:“莫曉姐,我心傷了,心可疼了……”
“行了,別賣萌了,趕緊上班吧,第一天上班遲到了可不好。”蘇莫曉催着她趕緊下車。
郝貝的臉轟的一下就炸紅了,抓了把頭髮,惱羞成怒的說:“莫曉姐,不帶你這樣的啊……怎麼能這樣啊……”
蘇莫曉笑了笑,停好車,看着郝貝的眼晴認真的說:“你可以選擇當我的弟妹。”
郝貝挑眉驚訝的問:“那你說說看唄……”
蘇莫曉呵的一聲笑了,看着郝貝,難得開起了玩笑:“郝貝啊,我可從沒想把你當妹妹,你要想當我妹,也不是沒可能的……”
郝貝訕訕的撇嘴,做出一副傷心的模樣說:“莫曉姐你這樣說我好心碎了,我把你當親姐的。”
蘇莫曉白了她一眼:“你想不開,難道我要跟你一樣想不開,你又不是我的誰,我只需要保護你的安全,可沒有想過要照顧你的心情。”
“啊啊啊啊,莫曉姐,你怎麼聽着就不生氣呢,我快讓方柳給氣死了。”郝貝看蘇莫曉一點反應就沒,就覺得蘇莫曉太冷情了,活的像個石頭人一樣的。
在蘇莫曉看來,郝貝就是這樣的人,活在過去裡,走不出來。
因爲,你根本沒有去忘記,而是一直在懷念,在期待,在做夢!
蘇莫曉聽罷,覺得無語極了,終於明白爲什麼會有忘記一個人爲什麼要一輩子這個概念了。
郝貝就把方柳發微薄的事一五一十的給說了。
這根本就不需要蘇莫曉問的,郝貝就叨叨的說了起來:“莫曉姐,你說你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女人嗎?她怎麼臉皮那麼厚啊,氣死我了……”
“不是胃疼,是心疼。”郝貝氣呼呼的說。
“胃不舒服了?要不先不去上班,帶你去醫院看看?”蘇莫曉問。
郝貝一上車就捂着心口,說難受。
但秦立國幾乎用不着蘇莫曉的,蘇莫曉也樂得輕鬆,送郝貝去上班後,她再回單位就行了。
反正蘇莫曉在隊裡的工作,並不複雜,分擔寧馨的工作,主要擔負秦立國的起居和私人方面的一些事情。
蘇莫曉接時來接郝貝,送郝貝去上班,原本郝貝就說不用蘇莫曉送的,可是蘇莫曉堅持。
到底秦立國這飯也沒吃多少,就讓郝貝好好吃,他就先走了。
這會兒沒吃兩口呢,寧馨就來電話了。
秦立國就囑咐郝貝,上班就好好工作這樣那樣的,這過完年了,秦立國的工作也沒輕鬆多少,大小會議下部隊檢查工作,就沒斷過的。
郝貝點頭,要不說袁嘉邈個袁扒皮呢,剛過完十五就讓她去上班。
“今天就要去上班了吧?”秦立國問。
坐下來吃早點,她家的早點相對就簡單多了,豆漿油條,雖然簡單,卻也是秦立國親手做的。
郝貝搖頭,睡是睡好了,就是這大清早的讓方柳個賤人給氣的。
秦立國看她臉色不好就問:“昨天沒睡好嗎?”
郝貝把手機揣兜裡,這才下樓去吃早點。
哼,愛心早餐啊!
而後是小米粥,並附了文字介紹:兒子胃不太好,只能喝小米粥曖曖胃。
還有兩份是星星圖案的煎蛋。
兩顆煎蛋擺着兩顆心相連的模式,中間一道紅色的橫槓,估計是用番茄醬做成的,這樣的有兩份。
方柳又刷了好幾條,做好的早餐也曬上了。
郝貝應了一聲,扔下手機去洗梳,那耳朵就豎着聽呢,幾乎是一有動靜,就跑出來看一下。
“貝貝啊,起來的話就下來吃早飯了啊……”
這二樓是郝貝的地盤,秦立國一般情況下是不上來的,給了郝貝足夠的隱?私。
早上,秦立國做好了早飯,就在樓下喊郝貝。
氣得心肝肺的疼!
看得她眼淚絲絲的,說不嫉妒是裝的,她特麼的特別的嫉妒,恨不得畫個圈圈詛咒方柳個賤人出門讓車給撞死得了!
好像是在笑,但那笑容,郝貝總覺得看着心疼,有種強顏歡笑的感覺。
郝貝木訥的一張張的看,視線定格在其中一張,藍色的小牀上,裴瑾瑜正在穿衣服,可能是方柳在喊他,他擡眸時的一張抓拍……
什麼好天氣好心情啊,什麼開始煮愛心早餐了,什麼兒子今天好帥啊,老公還在睡覺了……還配得有圖。
郝貝疑惑的皺眉,點開一看,去他媽的,全是方柳個賤人艾特她的。
私信十一條,還在持續增加中。
一條,兩條,三條,四條……
“麻痹的,誰大清早的有病啊,刷這麼多!”嘟囔着抓過手機去看消息。
大清早的,手機一會兒一響的,全都是微信或微薄的有消息的響聲兒。
而郝貝則是讓煩的不輕!
如果仔細聽的話,還可以聽到啪啪拍照的聲音。
方柳今天是格外的亢奮,一會兒去廚房看看煮的粥好了沒,一會兒去房間裡梳個頭,再或者去孩子們的房間看看準備的怎麼樣了……
大清早的,窗外鳥兒嘰嘰喳喳叫個不停,京都綠景裡的人兒也是匆匆忙忙轉個不停。
是個好天氣,陰沉了許久的天空放晴了。
翌日。
她的這個司機啊,就是方公道的人,要不然她沒發話,怎麼就能來接她了呢?
但方怡瀾鬥不過方公道的,到底還是讓帶回了方家,其實上車看到方公道的時候,方怡瀾就明白了。
方公道那張臉喲,別提有多黑了。
後面就是一串罵人的髒話,沒辦法,跟什麼人呆一起,學的什麼什麼調,方怡瀾骨子裡不粗魯,可跟連二峰在一起時間長了,難免沾上點連二峰的味道。
“你不就是又想說康裕的事情麼?隨你,都隨你,你愛說就說,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方公道跟自己的兒媳婦偷生了個女兒,你當是往臉上貼金子啊,貼的就是個狗屎,你以爲你能威脅得住老孃啊……”
方怡瀾也是個性子傲的,直接就回絕了。
“方怡瀾,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於是舊話重提,方公道也讓惹火了,真是這幾十年來,能惹他動怒生氣的,只有方怡瀾一人了!
這對於方怡瀾來說,絕對不可能,這些年,如果不是有連二峰和連宜年,她不可能會熬過來的。
方公道的要求很簡單,你從此就在方家呆着,跟連家斷絕關係。
方怡瀾被拉回了方家。
你年輕時再厲害,可經不過時間這把殺豬刀啊!你一輩子都活的那麼孤苦伶仃,就連到了老年,找到了孫女又如何?你的孫女爲了愛情,跟你的仇家後代在一家,你被迫離家出去,哼,說不定死那個旮旯角落裡屍骨未寒呢!
顯然,這些,方公道覺得丁克難是比不過自己的。
方公道臉色微變,卻並不動怒,只是平靜的陳述一件事:“瀾兒啊,你好好想想,你的丁大哥如果真的神能無比的話,怎麼會連傅雁涵都找不到,又怎麼會連自己的兒子都從未見過……更不要說他那個孫女兒了……哼……”
“呸!”方怡瀾狠呸一聲,噁心的不行,誰稀罕當方家人一樣的。
方公道多精明的人啊,不肖去看,開口就說:“瀾兒啊,你也別太把大哥給神化了,要知道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像我們方家人這麼幸運,有一副健康的好身體啊……”
方怡瀾只覺得五雷轟頂,背脊都竄過了一抹冷意,萬幸蘇二哥沒有告訴她丁大哥的任何事情。
方公道伸手拍着方怡瀾的手,讚賞着:“我的瀾兒,還是這麼冰雪聰明啊。”
提起這個,方怡瀾就恨得想咬斷牙後槽的,不過也馬上頓悟了:“你故意的,你想用我引出丁大哥來,你利用我去試探蘇二哥。”
方公道見方怡瀾嚇成這樣,笑了笑:“瀾兒啊,你去看蘇二,結果怎麼樣了?”
方怡瀾剛上車就一聲驚呼:“你怎麼在這兒?”對上方公道帶着笑意的臉,方怡瀾只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司機見方怡瀾出來,打開車門請方怡瀾上車。
方怡瀾一臉落寞的走出了醫院,今天出來,沒帶司機,卻見自己常坐的那輛車就停在樓下,疑惑的走過去。
“壞人,壞奶奶,惹爺爺生氣,討厭你!”萬雪也喊着,推着方怡瀾出去。
緊跟着萬雪手中的全家桶就衝方怡瀾身上招呼着去了。
外面的蘇鵬聽到這動靜,推門而入。
蘇老爺子情緒激動的吼了起來:“夠了,方怡瀾,我就不該相信你跟方公道不是一類人,你們都姓方,怎麼可能不是同一種人,你走,你走……”
方怡瀾臉上掛不住,解釋着:“蘇二哥,我跟我三哥不一樣的,我只是想着我三哥那麼聽丁大哥的話的,如果丁大哥能勸勸我三哥……”
“怡瀾,你回吧,以後也別來看我了。”
聽方怡瀾這麼一問,蘇老爺子臉上的神色馬上就冷了起來、
方怡瀾讓道破了心思,臉上有點訕訕的,轉而問起今天來的另一起重要的事情:“蘇二哥,你知道丁大哥在哪裡嗎?”
所以啊,這就是癡人說夢話!
這是正常的,你非得去追求長生不老,追求不老神仙,那古時候的秦始皇也追求長生不老呢,你看他活到了現在嗎?
原本人類從出生到死亡,就是一個過程,從嗷嗷待哺的嬰兒,成長到青少年,再經過人生的中年,步入晚年,走向死亡。
“怡瀾啊,我不需要,不需要你爲我去做任何,而我也不願意臨老了,晚節不保。”蘇老爺子明確的表示。
兩人雖然是朋友,但在醫術上,卻從不交流。
所謂道不同,不相爲謀。
不過自己是那種中規中距,按着常規來治病的那種,而方公道則是離經叛道的那類人。
也不是沒有苗頭的,兩人當年都是大夫。
方怡瀾如實的說了出來,方老爺子這會兒已經徹底的無語了,真心的,這種違反自然規律,逆生長的東西……
“蘇二哥,明天方家家宴,他給我來電話,說……”
不曾想,蘇老爺子倒是解了她一大難題啊。
方怡瀾相信方公道是有這種藥的。
本來只是打算來看看蘇老爺子,也想着,如果自己回方家了,也許可以讓方公道給一點什麼藥,讓蘇老爺子的身體也一直健康下去。
方怡瀾聽完蘇老爺子的話,心中波動頗大。
家裡這樣的條件,不需要她多能幹,不需要她會出去應酬,更不需要她爲了生活去做什麼,只需要好好的陪着兒子,不讓兒子那麼孤單就足夠了……
其實蘇老爺子開始並不那麼滿意萬雪這個兒媳婦,可是那個晚上,忽然間覺得,有這麼一個兒媳婦也不錯。
那一個晚上,萬雪都在喊,不管蘇鵬怎麼說,還是值班醫生怎麼過來說,萬雪就沒有停下過的,堅持說睡過去,爺爺就不會醒了……
其實醫生只說前兩個小時不讓睡過去,要一直喊着,那怕擡擡眼皮也行,結果……
萬雪也跟着陪,剛做完手術的那個晚上,就聽萬雪一口一個爺爺的喊着,不讓他睡覺,說是醫生說不讓睡的。
他這次作手術,沒有通知任何人,只有兒子陪着。
而且這些時間,蘇老爺子也是看出來了,你只要改爲一個心態,那怕就是萬雪這樣的,你也能看到她的好。
蘇鵬說,娶個簡單點的女人,別看是個傻的,天天能帶了點歡聲笑語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方老爺子並不知道,卻是記得蘇鵬說的話。
想到此,就不免想到江城時,兒子臉紅紅的說想娶萬雪時的情景了。
再就是孫子孫女了,孫子莫揚,你就不要說讓他結婚成傢什麼的了,也盼着他能開心快樂,做什麼都隨他吧。
兒子婚姻愛情都不順利,女兒也沒好到哪兒去,蘇韻到現在可是連個孩子都沒有的。
結果呢……
他的老伴,早早病逝,只留下一個兒子一個女兒。
蘇老爺子說到此,也是擰着眉頭的,他自認自己這一生沒做過什麼對不起良心的事兒,可是老天爺卻並沒有善待他們的家人。
蘇老爺子嘆氣:“怡瀾啊,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麼感覺,我這身體啊,撐不了多少年了,我這個兒子,也是個癡情的,年輕時要不然海棠突然離開,他也不會娶了後來的媳婦,他這愛情啊,婚姻啊,就沒順利過……”
方怡瀾覺得不可思議,蘇鵬的條件不差啊,找什麼樣的不能找到,找個大傻子?就這麼開口說了。
蘇老爺子無奈的說着:“叫萬雪,腦子有點問題,鵬兒新找的媳婦,還沒辦事。”
方怡瀾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幕,一直到病房的門關上時,纔開口問着:“這位是?”
蘇老爺子那老臉都漲的通紅了,這簡直是——亂套亂套啊!
蘇鵬笑了笑,萬雪高興的捧着蘇老爺子的臉誇讚道:“爺爺真棒。”
萬雪下了牀,先跑到蘇老爺子的病牀前,有模有樣的伸手探了探蘇老爺子的額頭,驚喜的衝蘇鵬喊道:“哥哥,爺爺沒發熱。”
蘇鵬撫額,就這點出息啊,一邊給萬雪穿上厚外套,一邊開口說好,別看過完年了,開春了,還是很冷的。
萬雪一聽說好吃的,當下就睜了眼,坐起來,眨巴着星星眼問:“是吃雪寶寶想吃的炸雞翅嗎?”
說着給蘇鵬揮了揮手,蘇鵬走到陪護牀邊,把還在睡着的萬雪喊醒:“雪兒,雪兒,咱們去吃好吃的了……”
“怡瀾啊,你來了,看,又哭了是不是,沒事,我沒事的……”
蘇老爺子迷糊的睜開眼,他自己也是醫生,這身體啊,沒多少時間了,讓兒子扶着坐了起來。
“方姑姑來了。爸,爸……”蘇鵬看着進來的方怡瀾喚着沉睡的老父親。
都到這把年紀了,一隻腳都踏黃土裡了,哪裡還談什麼情說什麼愛,不過是一位故人,勾起了年少時的情懷罷了。
只是蘇老爺子在手術前,給方怡瀾去了個電話說了下。
蘇老爺子腹部發現腫瘤,做了個手術,把病竈給去除了,就是年後做的,也沒通知別人,連孫女蘇莫曉都沒通知。
這一天,方怡瀾去了醫院看蘇老爺子。
方怡瀾倒抽一口冷氣,捂住嘴,嗚嗚的哭了起來,有時候恨不得就那樣死去,可是她的身體很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年輕時方公道喂她吃了什麼奇怪的東西,她到了這把年輕,身體無病無痛的不說,還格外的健康。
“……”
方公道卻是呵呵一笑,對着電話說:“瀾兒啊,明天不光是讓康裕認宗歸祖,還有汀語那孩子啊,你要出現,她就是我方公道的外甥孫女,你要不出現,她就是我方公道的女兒,方家的大小姐。”
“方公道,你不是人!”方怡瀾怒吼着,氣得直喘粗氣,沒法不生氣,被方公道捏住兒子這個軟肋。
所以在方怡瀾的潛意識裡,保護丁家,就是與方公道的對抗戰,更堅信年少時的信念——偶像級的人物,會出現,打倒惡魔方公道。
而這三人行中,方公道和蘇打烊都是以丁克難馬首是詹的。
在方怡瀾還很小的時候,便知道哥哥方公道有兩個好朋友,一個是蘇打烊一個是丁克難。
方怡瀾其實是抱着一個信念的。
所以她來到袁家,利用袁文彩的那點情份,讓袁家站在丁家這一邊,擔保丁克難的無罪。
她這一輩子都毀在方公道這個人面獸心的東西身上了,她不想讓自己的兒子也變成另一個方公道!
以康裕對柳晚霞的迷戀程度,和秦汀語那變︶態的模樣,方怡瀾其實極怕這兩個人會走上不倫之路。
你早知道康裕是我兒子,還這麼對他,爲什麼要這樣?
但是,當那三份dna比對結果被送到她眼前時,方怡瀾簡直是恨不得活剝了方公道的!
從來沒有人懷疑過這一點,就連方怡瀾自己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可關鍵是秦汀語不是康裕的女兒。
以至於把柳晚霞生的秦汀語當成親生女兒。是。開始大家都以爲那就是康裕的女兒,你這麼百般疼着寵着也是應該的。
康裕就一根筋一門心思喜歡柳晚霞,愛到骨子裡的,執着的,變︶態的喜歡!
康裕什麼心思?
說到這個,方怡瀾氣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瀾兒啊,你跟我鬧就鬧,可是你真的不懂你兒子的心思嗎?”方公道提醒着。
“哼,不需要,康裕是阿福的兒子,他姓康,不姓方。”方怡瀾對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不贊同,不同意,你說什麼,我就是不同意!
“瀾兒啊,明天的家宴你可不能不回來啊,康裕是你的兒子,也是我們方家的子孫,該是讓他認宗歸祖的時候了……”
幾乎是閉着眼晴都能默唸出那一串號碼。
看着關上的書房門,方公道臉上的笑容黯淡了下來,起身,拄着柺杖走到書桌前,拿了電話撥打號碼。
如果柳晚霞是個天山童佬的話,那麼爺爺絕對就是天山童爺了!
七十歲的年紀,四十歲的身體,這就是他的爺爺!
如果不看名字,光以體檢報告的各項指標來判斷的話,會以爲爺爺跟他一般大呢。
呵,方樺想到前幾天全家人的體檢報告。
方樺腳步一頓,沒回話,快步離開,心中卻憤恨的想着,老頭的年齡是老了,可這身體……
剛走到門口時,又聽方老爺子喚道:“樺兒啊,有時候別太心急了,爺爺老了,沒幾年活頭了,這個位置啊,遲早是你的。”
方樺笑着說好,轉身要走。
方老爺子點頭:“恩,你姑奶奶啊,脾氣倔着呢,要不然也不能跟我生了一輩子的氣,一會我親自給她打電話。”
方樺站起身,提醒着:“爺爺,姑奶奶那邊還沒通知。”
“好了,你回去早點休息吧,這些天也忙壞了。”
說罷揮手,讓方樺下去休息。
方老爺子滿意的點頭,並保證着:“乖孩子,會成功的,一定會的。不愧是我方公道的孫子,對感情的事就是在專一,像,有你爺爺我當年的風範……”
方樺的腦海中閃現出宋詞那張帶淚的小臉,莫名的擰了眉心,繼而是馮媛囂張的臉龐,搖頭拒絕:“爺爺,不管是姓馮的,還是姓宋的,我都沒有興趣,我心中只有一個人。”
果真,方老爺子就開口了:“聽說你在江城跟宋家的小姐和馮家的小姐見過面,樺兒,要是宋家的那位小姐倒還好,馮家的就算了,娶妻還是要娶一個老實本份的好啊,宋家老頭有野心,也想進京,如果你們的事要是成了,那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方樺神色陡然一緊,臉跟着沉了下去,沒有回話。
方老爺子這時候忽然看着方樺問:“樺兒啊,你也不小了,有沒有看上的姑娘,等家宴過後,爺爺幫你安排。”
方樺瞭然的點頭咐和着:“爺爺說的是。”
方老爺子拍拍孫兒的手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妹妹啊不爭氣,就看上裴家家的小子,那自然讓他儘快的融入我們這個大家庭纔是真的。”
不過……
其實方老爺子對裴家的人是沒有什麼好感的,方家上一代,包括這一代,就方老爺子而言,那也算是給裴家當過家庭醫生,這在現代還好聽點,挪到古代去就是大戶人家養着的大夫,總是低人一等的。
方老爺子臉上神色驟變,明顯叫裴靖東來,也許並不是他的本意……
方樺趕緊站起來,走到方老爺子身邊,給滿上了一杯茶水,這纔回話:“爺爺,我只是不明白,叫裴靖東來的意思是什麼?”
就在這時,方老爺子倏地睜開一雙透着精光的老眸,眼神慈祥的對上大孫子打量的眸光,眼底全是和善笑意,意味深長的開叮囑道:“樺兒啊,爺爺老了,以後方家的一切,全都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明天的安排,你心裡不要有其它想法,畢竟蛋糕一個人吃會撐壞肚子的……”
“是的,爺爺,他肯定會來的。”方樺回着話,眸輕眯着眼看向沙發上坐着的爺爺,這是他的親生爺爺,從小到大對他算是不薄的,只是……
方樺剛放下電話,沙發上閉目養神的方老爺子就開口了:“他同意了。”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的句式。
而另一邊,京都方家的書房裡。
別說是一場方家自以爲是的家宴了,就算是場鴻門宴他也得去!
掛上電話,裴靖東略一沉思,去,爲什麼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