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6 遇險,遲來的真相!
郝貝攏了眉頭看着前方擁堵的車陣,真是受夠這破地兒了,都說京都有多好多好的,估計都是沒來過人的意淫出來的好還差不多。
出個門車堵的要死,氣候也差的厲害。
哎,悄然的嘆口氣,無意的側眸卻對上開車人探索的眼神。
納尼!
這個可真不是郝貝她自作多情,而是江紹元看她的次數太多了。
而江紹元呢,其實很是糾結,到底要不要說些什麼呢?
郝貝無奈的又一次對上江紹元的看過來的視線問:“江先生,你有話跟我說嗎?”
“呃,那個……其實你能這麼快出來,全是你老公裴靖東在張羅的。”江紹元最終還是選擇這樣來說了。
郝貝的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顫,瞪圓了眼看着江紹元,滿臉的不相信。
實在是沒法相信的,被她抓進去,裴靖東沒一點動靜的,現在突然有個人出來告訴她,她能出來,全是裴靖東的功勞……
江紹元看郝貝這樣的反應,覺得自己有點多管閒事了,不過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說都說了,那就沒什麼不好說的了!
“實際上,就是如此。”沒解釋過多,說完就抿脣認真開車,不再講話了。
“哦,謝謝你。”郝貝默默的出聲道謝,聲音中無悲無喜。
江紹元又看了一眼郝貝,暗讚自己簡直就是中國好哥們了,該說的他說了,不該說的,他可真是一句都沒說的,得,回頭找裴老大要個贊去。
豁然開朗的開着車往目的地行去。
沒了先前的顧慮,看着郝貝皺眉頭,失笑的開口道:“堵車堵煩了吧,你這纔在京都的時間不長,要呆的時間長了,你就習慣了……我女朋友開始也不習慣……”
郝貝訕笑了下,想到哪天餐廳裡見到的江紹元的女朋友,不禁打了個寒顫問:“你女朋友挺漂亮的。”
說起女朋友,江紹元可是滿臉的愉悅,不過他有自知之明的。
“嗨,她呀,可稱不上漂亮,不過性格很好……”他看中的就是女朋友的性格,品性好,窮困家長大的姑娘,自有一股子清風傲骨的。
聽江紹元這樣說,郝貝呵呵的直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接話的好了,呵,清風傲骨,這哥們是生活在二次時代的麼?
道不同不相爲謀,話不投機半句多。
江紹元也感覺出郝貝似乎沒太大興趣聊天的樣子,故而專心開車。
快到地方時,江紹元接了個電話,是女朋友來的電話,說是中午一起吃飯來着,江紹元滿口就應了下來。
所以眼看着到京都xx軍區大門口時,郝貝就說不用送到裡面去了,今天已經很麻煩人家了。
江紹元也不客氣,主要他這車是外來車輛,開進去還得登記什麼的也麻煩,所以就在路口處把郝貝給放下了。
郝貝下車攏了下身上的衣服,揮手跟江紹元告別。
江紹元拐彎要走,卻無意發現一輛車子很眼熟——阿斯特馬丁。
京都雖然豪車不少,可這麼新的阿斯特馬丁好像跟着他走了一路的啊!這就有點……
擔憂的看了一眼郝貝的方向,心想沒那麼寸的吧。
綠燈亮,江紹元隨着車流駛向遠方,想了想給裴靖東去了個電話。
“哥們,幹嘛呢?”
裴靖東能幹嘛,不是在批文件,就是在看資料,間或催促下幾位專家的研究進度。
接電話時,依然是坐在病牀上,一手拿電話,一手拿筆,眼睛還盯着面前的文件。
“有事?”簡短的兩個字,意思很明確,有事說事,沒事滾蛋,大爺他心情很不好。
江紹元無奈的一笑,這傢伙越來越陰沉了,這可不太好啊。
“沒什麼事兒,就是給你打個電話……”江紹元故意的停了一下。
卻聽到裴靖東極度不耐煩的回了句:“我看你是閒的了,今天才週三。”又不是週末,紀委的工作那麼閒嗎?
江紹元咳了兩嗓子:“艹,好心當成驢肝肺的,兄弟這不是爲了你才翹了會班嗎,你就這麼埋汰兄弟呢?”
裴靖東挑眉:“別往自己臉上貼金子了,肯定是約女朋友了吧,我說元子啊,差不我多就得了,女人不能慣的……”慣的多了以後吃虧的是你自己,說到此,裴靖東就想到自家那欠收拾的女人!
江紹元呸了一聲:“你丫的盡坑我吧,你自個兒就一妻奴,這事這樣說,是想讓我老婆甩了的我吧。”
裴靖東聳肩,神情頗爲輕鬆的在邊上的廢紙上寫什麼,回神時卻發現上面寫着他老婆郝貝的名字,還有一個2字,進去兩天了,不知道怎麼樣了呢?
“坑你,我犯得着嗎?”你丫的本來就夠坑的了。
論打嘴仗,江紹元覺得自己一到裴老大跟前,那就歇菜。
所以趕緊求饒:“得得得,說不過你,不過就是跟你說一聲,你要想找你老婆吃午飯估計不太可能,你這個老公當的不夠格啊,你女人出來先去找老爸可不是找你這個老公啊!呵呵,不過我跟你說啊,哥們現在要去找女朋友吃飯了,你丫的就羨慕吧……”
嘣——
裴靖東成熟穩重的面容剎那間攏了一層寒意,眼睛驚詫的睜大了一些,在江紹元要掛電話前,追問了一句:“你是說秦立國把郝貝弄出來了?”
江紹元聽了覺得奇怪:“不是你弄出來的?”
裴靖東揉了揉眉心骨,壓下心中那悸動不安才問一句:“你剛纔的意思是你把郝貝給接出來的?”
江紹元想當然的點頭啊,他本來就是去那邊送份文件,然後就聽說郝貝被放了,那遇上了,又沒見人來接,那自然是要送一程的。
所以又叨叨的跟裴靖東說了,自己好心的替裴靖東說好話了這些的。
裴靖東一邊聽着江紹元的絮叨,一邊從病牀上起身,對着電話說:“行了哥們,謝了。”
聲音是歡快又輕鬆的,他想快點見到她。
掛了電話,拿了外套穿好,正要往外走,展翼進來了。
“奇怪了,袁大媽今天怎麼這麼消停啊?”
展翼一句無意的話,讓裴靖東瞬間定格,是啊,袁嘉邈今天怎麼這麼消停,秦立國又怎麼會有那麼大的能力把郝貝救出來。
要是秦立國真有那麼大能力的話,郝貝就不會被抓走的啊!
裴靖東瞬間就明白子是誰救了郝貝的!
袁嘉邈!
心中是說不清的苦楚,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如果說他的出生是鑲嵌着金鑰匙的話,那麼袁嘉邈的出生絕對是開過金手指的,不然怎麼會有一個那麼位高權重的家族。
哼,就算這樣又如何?
袁嘉邈到底還是太弱了,以爲這樣他就會生氣了嗎?
開什麼玩笑,你願決救我老婆出來,那我就樂然接受,總比把人一直關在裡面好吧。
手機響。
看一眼號碼,接了起來,心中已經明白可能會說的事情了。
“小裴啊,那個事情是這樣的……”
對方如實的把郝貝的情況說了一下,意思很簡單。
陸銘煒也算是個人才,人家也不想錯過,那意思如果可以的話,可能會把陸銘煒收編的。
裴靖東聽完了對方的述說,纔算明白,抱歉的很,自己還是高估了袁嘉邈的。
“這個事情,你看是這樣的,陸銘煒的能力是不錯,可是人品上是有問題,還有在國外幾年的生活史,這個不在我們的可控範圍之內,如果真的需要一個這方面的專家,我手中倒是有個人,絕對符合你們的要求。”
“你說的可是吳哲,這小子倒是不錯,可是這小子不願意來我們這裡的。”對方也是很遺憾的,要說起來吳哲是軍人,跟他們同籌一個系統,加入他們的隊伍,那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可是他們發出邀請了,吳哲拒絕的很乾脆,一個不行十個不同意的,怎麼說都不好使。
裴靖東失笑:“對,吳哲這人特別個性,可是你說有點才氣的,哪一個沒個性,就說我們這次請的專家裡……”
叨叨的說了一通,最後雙方達成一致意見。
“行行行,算是外編也成,就像你說的,人才都有特性,那這事兒就全拜託你了……”對方哈哈大笑的說着,明顯的很滿意這次的約定。
裴靖東也跟着笑了:“恩,那就按我們原先說好的,這事還要讓您老多費心了。”
掛上電話,裴靖東先給吳哲去了個電話。
吳哲一聽,真就是一百個不樂意,裴靖東曉以大義,最後又是重重的拜託:“吳哲,當我欠你一次,就一個外編,有重大的案子時,你才參與,一般的小cass,那邊也不動用你,而且機會比在隊裡的多。”
吳哲那邊就特別好奇的問了一句:“老大,你跟我說實話,你這是把我賣了多少錢的啊?”
裴靖東失笑,也知道吳哲是妥協了。
都是兄弟,而且自己又讓人家幫了大忙的,當然實話實說了。
“沒賣多少錢,不過是解決了一個後患。”
什麼後患,當然是陸銘煒這個後患了。
裴靖東一直都對陸銘煒意見特別大,在南華的時候就是,那個時候他對郝貝還沒多少感情,純粹是厭惡自己的妻子有這麼一段過去。
而今天,則是從厭惡上升到一定的級別的了,不除之不爲快的節奏了!
吳哲對裴靖東無語極了,覺得他家老大有點太那個了,暗自想着這陸銘煒也是夠點背的,你當誰的前任不好,你當郝貝的前任,不知道這現任的醋勁超級強大的嗎?
裴靖東滿意的掛了電話,又給方纔來電的人回了個電話,表示事情辦妥,協議生效。
做完了這一切,臉上才掛上大大的笑臉。
展翼被支出去了一會兒,再回來就看到他哥臉上多雲轉晴了,不禁笑眯眯的問:“哥,是我嫂子的事兒有着落了嗎?”
裴靖東白了展翼一眼,又是老生常談:“展翼啊,你該知道分寸的。”
“……”展翼巨汗,覺得他哥有點不正常,簡直都有點草木皆兵的!
不過看裴靖東臉上的喜悅之情,展翼也是跟着高興的。
可惜,他們並沒有高興太久的……
再說另一邊,郝貝送別江紹元,往前走了幾步,回頭,再走幾步,又是猛然一回頭……
她總覺得自己是不是讓關兩天關傻了啊,怎麼總是覺得有人在跟着她呢?
很快,她就找到問題所在了。
她是在馬路邊上的人行道上走着的對吧,身後跟着一輛豪車——阿斯特馬丁。
不是她自作多情,而是這車子真的就是跟着她的。
所以這次她不回頭了,一直往前走,邊走邊從包裡拿手機出來,而後就一副打電話的模樣,實際上她開的是錄像功能。
過了一會兒,才把手機從耳邊拿下來。
看着手機上的錄像,氣得白了一張臉。
不是她讓關傻了,而是真的有個傻蛋在跟蹤她的!
郝貝站定,轉身,後面阿斯特馬丁的車窗馬上就往上滑,這個動作,郝貝看過兩三次了,上幾次她每次回身都能看到。
本來就是看這車跟袁嘉邈的車子一樣,但想着袁嘉邈也不是那麼無聊的人的。
虎虎生風的衝着那輛行走的極其緩慢的阿斯特馬丁走去。
這車是豪車啊,要不是豪車,估計其它車主都想撞上去了了!尼瑪的走走停停不說,那速度簡直是讓人想撞牆的節奏,連街道上的大爺走路都比這車速快好不?
郝貝走向車子時,車子停了下來。
篤篤——
郝貝敲了兩下車窗。
裡面一陣霹靂啪啦的動靜,間或傳出男人不悅的低喃聲:“你看看你是怎麼開車的,讓發現了吧?”
路飛很是冤枉啊,他好歹也是首席秘書加副總啊!
工作忙的要死,誰知道總裁大人一句,跟我出去一下,他就光榮的成了總裁先生的司機了。
司機就司機吧,好歹好好開車行不行啊,一會停一會走的,開的他這是一肚子的火啊!
就這了,讓發現了,還埋怨他不會開車,真是沒有比他更苦逼的首席嗎?
“路,你快看看,我這髮型亂了嗎?”司洛蘭登着急的問着前方的路飛。
路飛一個大白眼不客氣的甩過去,撫額道:“很好,沒亂。”
司洛蘭登一聽這話,咧個大大的笑臉,把他那能去做牙膏廣告的大白牙給陸了八顆出來,一伸手就去推車門。
郝貝這還在外面站着呢,被他這麼猛然一推,趕緊往後閃去。
可後面就是綠化帶的臺階,身子一歪,差點就向後仰去。
司洛蘭登見狀,想也沒想的,大力把門往回拉。
而後是——
啊——
郝貝的尖叫聲,往後仰了,一屁股坐檯階子上了。
唔——
司洛蘭登的悶哼聲,車門開的太快,夾住腿了。
路飛捂眼,實在不想看這麼戳瞎眼的悲劇了!
尼瑪的,還能再白癡點嗎?人就在車窗外站着你那麼急的去開門,還有啊,開就開了,你再拉回來,好歹把你那大長腿給收回來再關啊!
“oh—dear!im—sorry—i—didnt—mean……”司洛蘭登再次打開車門,着急的跟郝貝道歉着,一着急這貨中文也不說了,直接就飆英文了。
郝貝摔的滿臉通紅,屁股也疼的厲害,聽到這串英文,真差就再次大吼一句外國佬滾出回你的國家去。
到底是沒罵出來,可是那憤慨的雙眸足以讓司洛蘭登懊悔的了。
只見這麼高大的一個男人,半跪在郝貝的身邊,雙手平攤,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着急的看着郝貝。
細看的話,還能看到他眼底閃灼着晶瑩的,似是水珠一樣東西。
路飛暗罵一句白癡,下了車,走到郝貝跟前,穿過郝貝的胳膊,把郝貝給半抱了起來,低頭問:“郝小姐,你沒事吧?”
郝貝想哭,想罵人,更想一腳踢死到現在還半跪着的司洛蘭登!
路飛把兩人帶離綠化帶,站在人行道上,然後纔開口道:“我公司還有點事,我就先走了,郝貝小姐,我們總裁沒有惡意,他只是剛來中國,對什麼都比較好奇罷了,就拜託你了。”
路飛這個快節奏的,根本沒等郝貝回話,轉身就走了。
郝貝就這麼傻愣愣的看着路飛上車,車子開了出去。
暗罵了句自己倒黴,轉身往前走去。
她一走,司洛蘭登就跟着走一步。
郝貝走了幾步停下來,火大的吼道:“stop,!dont—follow—me—please!”
司洛蘭登一臉受傷的神色看着郝貝,這次沒再跟上。
郝貝氣呼呼的走,察覺到沒人跟上,慢慢的就覺得自己有點小題大作了,不過她真的一點也不想招什麼爛桃花的。
莫名奇妙跑出來一個總裁先生,對她一見鍾情再見傾心的,真尼瑪的狗血的不能再狗血了,這是現實,不是小說,她可不做這個白日夢的。
而且她最討厭外國人了,不管長的再好看,就是覺得看着不順眼。
看電視她都不看外國片的,她就是嫌棄沒辦法。
不過,很快,郝貝就爲自己此時的厭惡而愧疚不安了。
那是距離xx軍區大門口只有五十米不到的一個路口。
xx軍區建成較久,在這周邊都是高樓林立的大都市裡,門面房清一色的只有一層的高度,後面的也只有六層的小板樓高,也就這裡還算有點舊城的氣息。
就在這個老舊的,水泥路都乏着亮光的路口處,忽然有人衝出來,郝貝再次被撞到在地。
真就又一屁股坐地上了,她還沒來得及反映時,便聽聞一聲洋腔的驚呼:“be—careful!”
緊跟着,只覺得天璇地轉的,她被人緊緊的摁在懷裡,連同她的雙腿,都被曲起壓在懷裡。
而後是一聲悶哼。
“阿姨,不要這樣了……”一道怯弱的聲音傳來,郝貝聽着有點耳熟。
緊跟着是一道怒罵聲:“你滾開,橫豎今天老孃就是豁出這條命去,也要把這小賤人給燒死的!”
緊跟着又是一什麼東西潑下來的聲音,郝貝的身子被移動,被人抱起,往前跑去。
“你放開我,放開,我要燒死這小賤人。”
郝貝嗅到一股怪味,還有汽油味,顧不得其它,掙扎着喊道:“司洛蘭登,你放開我!”
司洛蘭登什麼話也不說,一直往前跑,可是他太疼了,後背像是火燒一樣疼着,所以路的很慢很慢……
終於往前又走了一步,砰的一聲,重重的跪於水泥地上,手往前送了一下,郝貝被甩出去,跌坐水泥地上,回頭時,驚詫的瞪圓了雙眼。
距離他們十多米之處,那在糾纏着兩個女人——陸李花和劉秋蔓!
陸銘煒的母親!
怪不得剛纔覺得那聲音那麼熟悉,原來是他們。
郝貝好像有點明白了,陸銘煒來了京都,陸銘煒的母親大概是來找她要人的吧,這會兒才忽然想起來,忘記問問陸銘煒出來了嗎?
自己既然都沒事了,那陸銘煒也該是沒事了纔對的。
“阿姨,你別這樣,我們再想想辦法,陸大哥不會有事的。”劉秋蔓高喊着,伸手去躲陸李花手中的打火機。
附近的行人看到這一幕,都紛紛的閃躲,都嗅到了空氣中的汽油味。
“什麼不會有事的,你沒聽說都要判刑了嗎?都是這小賤人害的我兒子……”陸李花嗷嗷的亂吼着,她的身子不行,這會兒推不開劉秋蔓,看着劉秋蔓眼中也起了恨意。
反正她兒子要判刑了,這個兒媳婦肯定不跟兒子一心的,要不然爲什麼要攔着她燒死郝貝的!
“陸銘煒,你怎麼出來了!”郝貝大喊一聲,那邊在糾纏着的兩個人的注意力瞬間就被引開了。
郝貝爬着站起來,往他們那邊走過去。
邊走邊衝陸李花喊着:“陸媽媽,你過來看看,那是不是陸銘煒?”
郝貝說的煞有介事一樣,手還指着一個方向,她指的是對面的街道上,一家奶茶店的門口,正排隊的人中,正巧有一個高個子的男生,那身形還真跟陸銘煒有點像的。
陸李花信以爲真,趴起來去看,郝貝拼命的衝劉秋蔓擠眼。
可劉秋蔓是個傻的,沒看懂郝貝的眼色,還傻愣愣的坐在那裡。
郝貝這個心急啊,她倒是沒什麼,可是劉秋蔓坐在那撒滿了汽油的地方可不是個好事。
“蔓蔓,你也過來看看……看看是不是陸銘煒。”郝貝只得繼續喊着。
劉秋蔓真就爬起來走過來了。
郝貝鬆了口氣,開口說:“我們過去找他吧,他跟我一起出來的,沒事的……”
說着還去扶起地上的司洛蘭登,扶司洛蘭登時,眼晴瞪的溜圓,司洛蘭登的後背上一大塊灼傷,穿的毛料的大衣,還能嗅到一股燒焦胡味,卻並不見火苗子。
郝貝不知道硫酸是什麼味道,可看到這個也明白那股除了汽油之外的怪味,就是硫酸了。
不敢吱聲說別的,只扶起司洛蘭登歉意的問:“還好嗎?我送你去醫院。”
司洛蘭登其實站不太穩的,他剛纔是直接上去用自己把郝貝給擋住了,頭是低着的,陸李花潑的那瓶東西直接潑他後背上了,順着後背下去,一直到腿上都有……
“沒事,你快走。”司洛蘭登小聲的讓郝貝先走。
郝貝搖頭:“走。”
扶起司洛蘭登往前快步往前走。
陸李花這會兒也看清了,那個不是她兒子,憤怒讓她失去了理智,或者說她今天就沒帶腦子出門的。
手中的打火機,蹭的就一下就點了起來,朝着郝貝就摔了過去。
打火機就摔在郝貝身後一步之遙,砰的一聲響,是火機爆炸的聲音。
緊跟着是——
郝貝回身一看,那一處汽油地已經着了起來,這火着的莫名,幾乎是陸李花摔打火機時,那邊開始着火的。
可能也沒多少汽油,所以火着的並不大,但順着陸李花和劉秋蔓踩過來的汽油腳印子,火勢蔓延開來。
這時候郝貝已經扶着司洛蘭登走出一段距離了。
回頭看時,卻是停下了腳步。
火苗子一點點的往前燒着,就要燒到劉秋蔓和陸李花的跟前了。
“來人啊,救命啊……”劉秋蔓狂喊着。
陸李花走不動了,她本來身體就不好,讓刺激的腦子不夠使,這會兒看到着火,腿就癱了一樣的坐在地上起不來了。
要平時劉秋蔓還能弄動她的,可這會兒真心弄不動。
但凡有人幫把手的,她也能把陸李花給弄起來。
“姑娘快走吧,你這身上也有汽油啊……”
遠處有路人這麼喊着,卻沒有人上前幫把手的,大家都怕萬一火勢上來,那可就慘了的。
郝貝又加快了腳步往前走,終於把司洛蘭登放在百米之外後,才喘着粗氣的開口:“在這兒等我。”
說罷,飛快的往回跑。
“走,快走。”跑回劉秋蔓身邊,一把抓起陸李花,使了勁的往上拽着。
她也沒多大勁,拽不動,就這麼拖着,喊着劉秋蔓:“別喊了,沒人會幫你的,趕緊走。”
……
“哥,那邊起火了……”車行道上,展翼開着車跟後座的裴靖東說着話,看到前面好像起火了,皺起了眉頭。
“停車。”裴靖東一聽說起火了,馬上讓停車。
下車一看,濃眉皺起,都起火了,這一圈的人圍着是找死的嗎?
“趕緊打119,再打電話讓大院警衛連的過來處理下。”距離部隊門口百米之餘的地方出現火災,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裴靖東說罷沒等展翼回話,大步往出事點行去。
展翼邊打電話邊跟着裴靖東的腳步往前走。
裴靖東越走近,心越驚,臉越黑。
“郝貝!過來!”大聲的喊着。
萬萬沒有想到,出事點會看到她老婆在拖着一個老太婆,還有另一個女人。
而且這老太婆還是陸銘煒的母親!
郝貝聽到這聲音,擡眸,眼圈就紅了,大聲的喊着:“裴靖東,你快過來,那火要着過來了!”
眼下這情況,容不得裴靖東多想什麼,大步上前,一把拽起陸李花往肩膀上一抗,一手扯着郝貝就往前快步行去。
終於走遠一點,展翼也打完電話追上來了,看到郝貝也是一驚:“這是怎麼會事?”
裴靖東點點頭,繼續往前走,邊問:“打完電話了?”
展翼趕緊把打電話的事兒說了一遍:“119打完了,警衛連那邊說是今天上面有令,任何人不得出營區。”
裴靖東眉沉眸暗的,沒說話繼續往前走。
終於走到一處時,一把就把肩膀上的人扔了下去,怒衝衝地甩過頭來,眼皮子暴跳着,氣得頭頂上好像都要冒煙了,衝着郝貝機關槍似的吼了起來。
“郝貝,你他媽長沒長腦子啊,你知不知道如果剛纔的火勢再大一點會是什麼樣的後果,還是說你爲了求情人的母親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了,呵呵,你可真行,真行啊……”
郝貝被罵的直皺眉頭,卻又敢怒不敢言,只能憤恨的瞪着他,表達自己的不服氣。
“怎麼,不服氣,你倒是說啊,你爲什麼就一二再再二三的跟別的男人糾纏不清的!”裴靖東實在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真心的要被這個女人折磨死了,想到自己剛纔爲什麼要去幫把手,就別幫,就讓那大火燒起來,燒死她得了!
這會兒生氣,他就真的這樣想了!
郝貝委屈啊,這都什麼跟什麼,可這會兒不是解釋這個的時候,她可還記得司洛蘭登呢。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待會再生氣,司洛蘭登還受傷了,趕緊的……”說着話上手去拉裴靖東,想讓他趕緊過去把司洛蘭登弄到醫院去。
裴靖東這會兒都恨死她了,又聽她說什麼司洛蘭登,氣得肝疼,一把甩開她的手,憤恨的瞪着她問:“你就非得要跟別的男人這麼不清不白嗎?”
郝貝回視着他,覺得這男人莫名奇妙的,那司洛蘭登救了她,什麼叫不清不白的,她一直跟任何人都說的清清楚楚的。
“展翼,你去,司洛蘭登背上有傷,可能是硫酸傷着的,必須馬上送醫院。”
沒辦法只能讓展翼過去扶司洛蘭登,她也要跟着去的。
裴靖東卻是大吼一嗓子:“回來!展翼你他媽今天敢聽她的,就別認我這個哥。”
展翼覺得裴靖東有點過分,開口勸着:“哥,聽我嫂子的吧。”救人要緊不是嗎?
裴靖東冷着一張臉,一副不容商量的模樣。
郝貝氣哭了,嗷嗷的哭喊着:“裴靖東,你簡直就神經病,你還是軍人呢,你配麼你?”
自己哭着往司洛蘭登那一處跑去,心裡恨死裴靖東了。
司洛蘭登疼的快暈過去了,可還記得郝貝說的讓他等她,所以坐在那裡,強打了精神,終於看到郝貝時,燦然一笑:“你終於回來了。”
郝貝快步過去,抹淚道:“你撐住,站起來,我扶你走。”
這世道,真是受夠了,沒有人上前幫把手的。
郝貝把司洛蘭登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步步維艱的往前走着,真是走一步都吃力的,可她愣生生走了十多步了。
身後不遠處正是裴靖東和展翼。
展翼攤攤手,無奈的低喊着:“哥,你也看到了,我嫂子說的是實話。”
司洛蘭登的確是受傷的了。
你問裴靖東後悔不?
他後悔,可你讓他現在拉下臉面去幫郝貝一把吧,他又覺得沒臉。
正糾結着呢,就有人先了他一步。
正確的來說是先了展翼一步,因爲展翼都往郝貝那一處行去了。
卻被人搶先了。
“郝貝?司洛?”袁嘉邈疑惑的喊出聲,一腳剎車踩下,也不管追尾了多少輛車,甩了車門大步朝郝貝走來。
郝貝聽到聲音,擡頭,就看到頂着曖陽走來的袁嘉邈,她也真是醉了,居然覺得救星來了。
袁嘉邈搭把手,把司洛蘭登的重量從郝貝身上移開,這才罵道:“你笨啊,原地不動,叫救護車來啊,你這樣走着快,還是救護車來的快。”
袁嘉邈拿了手機打120,並扶了司洛蘭登坐在了花壇邊上。
司洛蘭登歪着腦袋,有氣無力的維護着郝貝:“弟弟,不許罵貝貝。”
袁嘉邈滿頭黑線,誰尼瑪是你弟啊,還有誰讓你叫郝貝叫那麼親熱的了!
“我又沒說錯,她不是笨是什麼啊,打120多快,非得苦逼哈哈的自己走路。”
郝貝早就累癱了,坐在花壇邊上沒搭話。
救護車果真來的很快,比消防警來的還快一點。
那邊陸李花和劉秋蔓也被送上了救護車。
警鳴音交織在一起,往醫院行去。
司洛蘭登還在手術室時,秘書路飛大步走來,看郝貝的眼神真是又氣又惱的,覺得這就是個禍害,總裁纔來中國幾天,就重傷了……
硫酸腐蝕了衣服,也擋住了部分熱度,後背灼傷百分之三十,已構成重傷。
“郝貝小姐,你想請問你,到底是怎麼會事?”路飛咬着牙根問郝貝。
郝貝也很無奈,她覺得自己就是個倒黴催的,誰遇上她都得倒黴。
路飛聽了事情經過,記住了陸李花的名字,轉臉就打聽清楚了,知道陸李花也在這家醫院,起身就過去了。
路飛辦事很快,效率也很高。
沒一會兒,警察就去問醫生,可以帶走陸李花不?
陸李花是肺癌,這個病不是急症,也不會有什麼不能出院之類的,剛纔動不了,也只是讓嚇得,高度緊張所致。
所以醫生給出的答案就是,如果病人沒有什麼不適,可以隨時出院,但是肺癌這個還是需要治療的。
一般這種情況,陸李花是不可能被警察帶走的。
可是她傷到的是外國友人司洛蘭登這位大裁,司洛蘭登來中國那就是友好的促進兩國商貿的發展,你想吧,這可就不單單是個外國友人那麼簡單的了。
所以陸李花要被警察帶走了。
陸李花就這破身子,勉強能動,警察只得弄來輪椅給她坐上。
劉秋蔓哭紅了眼,奔出去找郝貝。
見到郝貝噗通一聲就跪下了。
“貝貝姐,求求你了,陸阿姨也只是太生氣纔會做這些事的,不是有心的……求求你,看在陸大哥爲了救你而頂罪的份上,你就放過陸阿姨吧。”
什麼?
郝貝滿臉麻木的表情中有絲怔愣,今天她受的打擊夠多了,可還是讓這遲來的真相給驚了一下。
“你是說,陸銘煒替我頂罪了?”
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裴靖東救她的方式就是這個嗎?
司洛蘭登也是滿臉的震驚……不過想的跟郝貝想的是兩碼事。
“貝貝姐,我求求你了,阿姨得了肺癌,她就算是做錯什麼了,你看在陸大哥的份上,要不然把我抓走啊……”
劉秋蔓簡直就是拿自己的頭不當頭的往地上磕着。
“司洛,能不能求你不要告傷害你的人了?”郝貝終於妥協,怯生生的看向司洛蘭登問道。
司洛蘭登剛想說好,卻有一道聲音先打斷了她:“不可以。”
是路飛。
“郝貝小姐,我們總裁是被人潑了硫酸灼傷的,如果這樣都不追究的話,那麼是不是所有人都當我們蘭登集團的總裁是好欺負的呢,是不是誰都可以上來潑一瓶硫酸或汽油呢?”
路飛言詞犀利的說着,一雙厲眼凝視着郝貝,一副一定要告到底的神色。
郝貝無奈,覺得沒戲,要是燒着她,她可能真就不告了,這怎麼說也是陸銘煒的母親,而且也是自己招惹了陸銘煒,算她活該。
可這傷的是司洛蘭登啊!
就在郝貝都不報希望的時候,司洛蘭登開口了:“路,就按貝貝說的去做。”
路飛滿眼的火氣,衝着司洛蘭登質問:“why?please—give—me—one—good—reason!”
“and—do—what—she—says!to—perform!yes—or—no?”司洛蘭登眉凝眸沉的低吼出聲,語氣裡透漏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陰戾之氣。
“ok!why—not?”路飛生氣的走掉。
劉秋蔓別的沒聽懂,倒是聽懂最後一句ok了,感恩戴德的衝着郝貝又磕了兩個頭,這才離開。
等病房裡只有郝貝跟司洛蘭登時,郝貝才低了頭致歉:“很抱歉蘭登先生,因爲我讓你受傷了,你的醫藥費和護理費全由我來付……”
司洛蘭登好笑的看着郝貝道:“你覺得我缺錢嗎?”
郝貝囧囧的問:“那你缺什麼?”
司洛蘭登笑意滿滿:“如果我說,缺個你呢?”
“……”郝貝失語症一般的呆愣住,只覺得天雷滾滾,尼瑪的來道雷劈死她得了!
砰——
病房的門被人一腳踹開。
門口站着的赫然是氣得快吐血的裴靖東,臉都變成個紫茄子色,刀尖子一樣的眸光狠狠的剜下郝貝,赤裸裸的表達着滿腹的火意!
就這麼緊張又尷尬的時刻,還有人愛湊熱鬧的。
此不是別人,正是從裴靖東身後冒出來的袁嘉邈是也。
“哎,我說你有點出息沒?怎麼讓這男人一瞪眼,你就不敢說話了,嘖嘖,可真是個沒出息的傢伙呢,難爲人家司洛爲了你傷成這樣,嘖嘖真是個沒心沒肺的小白眼狼,是不是這男人說讓你從此不要再見司洛了,你就不見了啊……”
袁嘉邈言詞犀利的直戳紅心。
裴靖東原本心裡就是這樣想的。
郝貝這個尷尬的想撞牆去了,恨不得把袁嘉邈的嘴巴給縫上的,沒見過這麼嘴賤的人。
“你別胡說,他纔不是那樣的人。”
郝貝這樣說,就是化解尷尬的,實際上心裡是認同袁嘉邈的話,可在外面,她總得給裴靖東面子不是嗎?
偏偏裴靖東今天就是豁出去不要臉的了,直接就拆臺道:“不,我就是這樣的人,郝貝,你聽清楚了,你是我老婆一天,就不許你跟這兩個人有所接觸,你明白嗎?”
屋子裡的人都驚呆了,不光是郝貝吃驚。
就是袁嘉邈也是驚的合不攏嘴了,尼瑪的,沒見過這麼霸道的男人,你當你是古代的皇帝啊,還不許你的妃子看別的男人一眼的了!
真心是夠神經的了!
郝貝真想挖個坑把自己埋了的。
你說司洛蘭登是救了她的人,如果今天不是司洛蘭登,這燒傷的就是她的臉,她的頭啊!
“裴靖東,你別這樣,司洛蘭登救了我的……”她試着想解釋。
裴靖東卻是一臉不給她機會的神色問:“那就是你選擇這個救了你的外國男人嘍,郝貝你別忘記了,青陽縣水災中我也救過你的命,那個時候你怎麼說的?”
郝貝呆愣住,那個時候……那時候她說:“不,我不要跟你一起死,我要跟你一起活着。”活到很老很老的時候。
可是……呵,郝貝苦笑,心裡默默的吶喊着:裴靖東,你知道你現在變得陌生的讓我有多害怕嗎?你還是從前的那個你嗎?你還是我老公裴靖東嗎?
“我沒忘記我說過的話,可現在情況不一樣……”郝貝不是忘恩負義的人,司洛蘭登救了她,她不能說這樣狠心的話。
裴靖東冷笑,看着郝貝的眼神厭惡之極:“這麼說,你就是選擇他了,呵呵,我真是看錯你了……”
“閉嘴!”司洛衝着裴靖東狂吼。
而後又衝郝貝喊道:“你走跟他走,不要再出現在我眼前!”
司洛蘭登這突來的一變,驚的屋內衆人又是一愣,袁嘉邈更是不解這司洛在犯什麼神經,明明他不是這樣想的!
“……”郝貝沒說話。
司洛蘭登卻是又急急的吼道:“不就是一箇中國妞嗎?我逗逗你玩而已,跟你的丈夫一起滾吧,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