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他才放開她,啞聲問道:“真不會跳舞?”
剛纔那讓人窒息的長吻,讓她面色嫣紅,如盛開在枝頭的三月桃花。
他凝視着她的嫵媚,忍不住嗓子發乾,不經意的嚥了口唾沫。
她並沒有覺察到他的異樣,很認真的點頭答應:“我真的不會跳舞。”
其實她會跳舞,但是卻跳的很糟糕。只是想到他跟於娉婷一起跳舞的優美畫面,她就會自卑。便不敢說自己會跳,好搪塞過關。
這樣既能給杜澤睿一個交代,又能讓斷了他以後請她跳舞的念想。
“我教你。”杜澤睿信口承諾。
“算了,我很笨的,跳不來於小姐那麼好。”蘇雨晴不禁嘆息一聲。
他挑眉凝視着她,察覺到她眸光裡的自卑和躲閃,面露不悅。“跟於小姐有什麼關係?”
“……”蘇雨晴不知如何回答,她又怎麼說得出口,她的自卑和顧慮。
他眸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澤,薄脣微啓:“我會教你。”
說完,他轉身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腳步一滯:“你早點休息。”
第二天,杜澤睿還真是兌現他的承諾。中午下班後帶蘇雨晴回家吃飯。
吃完飯後,便在書房裡教她跳舞。蘇雨晴不想跳,反正她怎麼學也不如於娉婷跳的好。
可是杜澤睿卻教的很認真,不想他失望,她只得很配合的努力學習。
此後一連幾天,下班後他就教她跳舞。
蘇雨晴開始心裡很煩,只是不敢表現出來。
在優美的旋律中,兩人時而貼面時而分開。跳的越來越流暢,配合越來越默契。
從最初的緊張,到如今的慢慢適應。蘇雨晴感覺她已經貪戀跟他跳雙人舞的感覺了。
“你可以出師了。”杜澤睿脣角微揚,聲音裡有着帶出徒弟的得意。
“謝謝。”她莞爾敷衍着。
她怕她會沉淪在跟他跳舞的快樂裡,纔會盡力配合,想早日結束這樣教學的日子。
心裡鬆一口氣的同時涌上莫名的失落,以後難得有這樣的機會了。她依然不覺得自己有自信跟他在外面一起跳。
“堪比獨舞。”他想起他幾次領她去迪廳跳舞,她在音樂裡沉淪的妙曼舞姿,不由脣角彎的更深了。
“……”她的苦衷他永遠不會懂。
幾天後,晚餐桌上。杜澤睿告訴她,幾天後是公司年會,他需要一個舞伴。
到時候老爺子也會參加,他希望她能陪他好好跳第一支舞。
蘇雨晴卻想也沒想就給他推薦了於娉婷。
公司年會是屬於JM公司員工的年度狂歡,既然杜老爺子也參加,她不想壞了大家的雅興。只有於娉婷跟他一起跳,老爺子纔會開心。
至於她就不去了,免得被老爺子看見不高興。再說,在同事面前她也丟不起這個人。
杜澤睿明白,她還是戰勝不了自卑。忍不住失望,將筷子拍在桌子上。
眸色一凜:“就你這點勇氣,還真不配跟我做協議夫妻。”
蘇雨晴受到打擊,忍不住身體一顫。心中很委屈,脫口而出:“勇氣誰沒有?後果未必都能承擔
得起。”
聽了她的話,他冷冷一笑:“強詞奪理也無法掩飾你的妄自菲薄的本質。曾經就跟你說過,既然跟我在一起就要有自信,承擔勇氣帶來的後果!”
說完,他站起身來,面無表情的凝視着她:“我等着看,你這個杜夫人有沒有勇氣來挑戰,跟我跳第一支舞!”
看着他離去的身影,蘇雨晴大腦一片空白。
不是她沒有勇氣,而是老爺子能讓她跟他跳第一支舞嗎?
到時候,惹惱了老爺子,鬧僵了,怎麼收場?
再說,她還答應李叔會考慮離開杜澤睿,打掉那個其實不存在的孩子。
這些天忙碌設計選拔賽她都差不多忘記這些事了。
她自然不會考慮,也就不想去面對。
她不但不能跟他跳第一支舞,那個公司年會也不能參加。
她的顧慮,她的糾結他是不會明白的。
第二天早上,杜澤睿吃過早餐便去公司了,並沒有讓她坐他的車。
一連幾天,他對她都是淡淡的。
她感覺到他的冷漠,卻無從解釋,只得小心翼翼的敷衍着。
如此狀況,讓他更生氣,這個傻女人。相處那麼久,難道還看不出來,他對她的好嗎?還需要如此謹慎的討好他?
他真的就那麼需要一個協議夫人嗎?不知道她是真傻還是裝傻。
或者她心裡想的還是柳方生。只是利用他,幫她報仇,奪回屬於她的男人和家庭而已。
想到之前幾次看到柳方生跟蘇雨晴親熱,兩人甚至還在街頭擁吻……
他的脣不由緊抿,眸底生寒,雙手不知覺緊緊握成拳頭。
公司年會是他給她最後的機會,協議是否會解除就看她自己了。
快下班的時候,他給大牧打電話:“晚上一起出去喝酒。”
“杜總還需要借酒……”
大牧還沒有說完,他就啪的一聲把電話扣掉了。
大牧拿着電話聽筒不由一臉愕然。他不過是開個玩笑,杜總還真生氣了,怎麼個情況?
能讓杜總生氣的,除了蘇雨晴還能有誰?畢竟,從他執掌JM公司以來不管遇到什麼困難,還從未見他因此而借酒澆愁。
他忍不住從辦公室出來。在設計廣場倒揹着雙手,隨意的巡視着。不時詢問下員工們的工作情況。
當漫不經心的走到蘇雨晴桌前時,他輕聲問道:“設計稿修訂的怎麼樣了?”
蘇雨晴詫異的擡起頭,不解的望着他,出聲問:“現在就要嗎?我還沒選好。”
“不是,我讓你選的設計稿,而是杜總交給你的月稿。”大牧盯着她的眼睛,微笑着解釋。
“差不多快完成了。你要看嗎?”她恍然,抱歉的笑笑。
“不用,我就是隨便問問。”察覺到她眸底難掩的憂傷,大牧試探着問:“你還好吧?”
“我?還好。”蘇雨晴不由心虛,眸中閃過一絲慌亂。卻故作不解的問:“是不是我昨天選的稿子有問題?”
這一切沒有逃過大牧的眼睛,他想知道已經瞭然,順勢笑笑:“確實不如以前用心,雖並無大礙。但要以後注意。”
“好的,謝謝大牧提醒。我會更加努力。”蘇雨晴眸中有了一縷難以覺察的懊惱。她把情緒還是帶到工作中了,幸虧沒有釀成大錯。
大牧對她鼓勵的笑笑,然後繼續在設計廣場巡視。
下班後,他和杜澤睿依約一起去酒吧喝酒。
在路上,大牧試探着問:“要不要先去吃點東西?”
杜澤睿沒有說話,他不敢自作主張。兩人來到一家酒吧,點了一些酒菜甜點,然後對酌暢飲。
“有心事?”大牧想到蘇雨晴眸中的憂鬱,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的年會舞伴可有着落?”杜澤睿沒有理睬他的問題,不落痕跡的轉移話題。
大牧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用請舞伴,他最擅長跳迪斯科,到時候可以大展身手。
“舞會可不需要你個人炫技。趁機邀請莫小菲豈不是更好。”杜澤睿輕啜一口酒,閒閒的看着他。
大牧不由汗顏,怎麼話題反轉到他身上了?
自從離婚後,爲了避免尷尬,他和莫小菲就沒有一起參加過活動。
不由面帶尷尬,自嘲的笑笑:“她怎麼可能會陪我參加舞會?”
他的不自信讓杜澤睿想到蘇雨晴的不自信,不禁脣角勾起一抹不屑:“你還算個男人嗎?”
大牧被激怒了,莫小菲說他不是男人,他也說他不是男人,憑什麼!
他今兒就讓他們看看什麼叫做男人!藉着酒勁,拿出手機給莫小菲打電話。
他的聲音很強硬:“公司年會,做我的舞伴,不許找任何理由拒絕!”
手機那邊的莫小菲不明狀況,被他嚇到了。聽得出他在喝酒,怕他出事,只得暫時敷衍他:“好吧,我答應你。”
隨後又不放心的叮囑:“早點回家,別喝醉了找不到門。”
大牧沒有想到她會答應,難抑心頭驚喜。對杜澤睿做出個OK的手勢。
杜澤睿端起酒杯朝他舉了舉,微笑着點點頭,一飲而盡。
看着大牧跟莫小菲煲着電話粥,他掏出手機無聊的刷着新聞。
她會有勇氣跟他跳第一支舞嗎?他眸底不覺生出些許落寞。
大牧終於跟莫小菲煲完電話粥,朝他抱歉的笑笑:“杜總,謝謝。”
“你應該感謝你的勇氣。”杜澤睿略有心不在焉。
若是蘇雨晴在場就好了,讓她知道什麼叫,勇氣就是成功,不試過怎麼知道結果?
如果她敢跟他跳第一支舞,他就會跟她表白他的心聲。
若非,他們的協議也就到此結束了。
至於是何種結果,他無法猜測結果,也是他心情不爽的原因。
儘管如此,他也不會讓大牧看穿他的心事,纔會將話題轉移到他身上。
大牧瞭然,他不想說自己的心事,也便不多問。
兩人相對而酌,聊着不着邊際的話題。
第二天,下班後,莫小菲約蘇雨晴一起逛街買衣服。
見面後,蘇雨晴才知道是莫小菲爲JM公司年會做準備,她已經答應做大牧的舞伴。
看到她如今跟大牧越走越近,她很高興,不禁笑着問道:“莫姐,沒有考慮復婚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