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多小時以後聚會結束.人羣慢慢散去.大家好像是商量好的一般.最後包廂裡就只剩下四個人.上官菲兒與葉敬誠.柯少傑和上官憐月.柯少傑別有深意的目光打量了一下葉敬誠和上官菲兒.然後扶起一旁已經爛醉如泥的上官憐月.開口對葉敬誠說到：“我送憐月回家.菲兒就留給你照顧了.”
柯少傑說完後.也不管葉敬誠同不同意.然後就扶着上官憐月走出包廂.留下窘迫的兩人.
“其實你不用管我的.我自己回去就好.”
上官菲兒晚上沒少喝酒.此時臉上泛着紅暈.不只是因喝酒的原因.還是因爲葉敬誠的.說話時帶着一絲不自然的閃躲.
“走吧.我送你回去.”
與之相比.葉敬誠倒是自然很多.看來一眼上官菲兒後.輕聲開口說着.他本來就有此打算.正要柯少傑開口了.他也就順理成章的答應下來.之前人太多過於嘈雜.現在只有他們兩人.倒是可以好好談一下.
葉敬誠說着便走出了包廂.上官菲兒帶着一絲小慶幸.急忙跟着他走出會所.雖然這期間雖然兩人沒有太多的交集.可是她還是很高興.因爲她看到葉敬誠心裡還有自己.而且整個晚上他的視線機會沒離開過自己.這讓她想回到葉敬誠身邊的信心倍增.加快步伐來到葉敬誠身前.
兩人站在會所門前的臺階下.門童很快把葉敬誠的車子開了過來.他結果車鑰匙後.自然的打開車後座的車門.對一旁的上官菲兒說到：“上車吧.我送你回去.”
看着葉敬誠和往常一樣紳士的舉動.上官菲兒皺了皺眉毛.巧笑的開口說到：“還是算了吧.我有開車過來.”
“喝了那麼多酒.你還想開車.”
葉敬誠沒有明說不同意.倒也說出了原因.讓上官菲兒臉色窘迫的紅了紅.然後沒在推辭的走到車旁.不過她沒坐進葉敬誠打開的後座.反而自主的打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做了進去.
看到她這樣的舉動.葉敬誠倒也沒覺得丟臉.他記得以前上官菲兒就喜歡坐副駕駛座.沒想到以這麼多年還是沒改掉這個習慣.看到她做好後.葉敬誠關上後座的車門.走到另一側的駕駛座坐了進去.然後發動了車子離開了會所.
車子開動以後.兩人都保持着沉默.靜悄悄的.彷彿都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葉敬誠開車子慢慢步入大道.輕緩的開口問到：“住哪裡.是上官家嗎.”
“我現在不住家裡.住...我住在紫軒國際.”
說到自己的住處.上官菲兒停頓了一下.然後小心的打量着葉敬誠的神色.看到他依舊冰冷的面龐後.着才說出了自己的住址.不過在她說到紫軒國際這個名字時.明顯加重了一下語氣.而且還一臉緊張的盯着葉敬誠看.
聽到她說紫軒國際時.葉敬誠只是稍微動了動眉頭.然後就再無其他反應.依舊和之前一樣平靜.上官菲兒看到這裡.明顯垮下來來.心裡泛起一絲失落感.兩人再次陷入沉默.
“這些年你都好嗎.”
沉默的時光總是很難熬的.這次是上官菲兒忍不住這種靜默.先開口說話.打破了車裡這種詭異的安靜.
“我很好.”
兩個字的回答.這是葉敬誠現在的心境.原本以爲再次見到她吼.自己會失控.回去質問她爲什麼拋下自己.可真正見面後.葉敬誠才發現自己的內心其實很平靜.聽到她的問題後.更是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釋然.原來.一切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複雜.只是自己把自己帶入了迷局.一句簡單的的“我很好”便足矣揭示了他們現在的關係.
聽到“我很好”這三個後.上官菲兒的身體一頓.然後陷入了沉默.第一次發現.原來這三個字是那麼的傷人.而葉敬誠回答的乾脆更讓她的心狠狠的痛了一把.不是每一個人都會在原地等自己.你已經離我遠去了嗎.
擡起眼瞼看着葉敬誠冷漠的側臉.上官菲兒覺得是那麼的癡戀.她多想撲進他的懷裡.盡情享受他帶給自己的溫暖.可是他的那句“我很好”卻堵住了自己接下來要說的所有話.讓自己無從開口.她多希望從葉敬誠口中說出的不是“我很好”三個字.哪怕是沉默也好.至少自己還有勇氣去擁抱他.挽留他.可是他的一句話卻擋住了自己的所有退路.讓自己無所遁形.
從剛纔的開車門.再到現在的這一句“我很好”.葉敬誠的一切行爲都讓上官菲兒開始恐慌.她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葉敬誠在離自己漸行漸遠.正在一步步的逃離自己的範圍.這是讓她無法接受的.她還愛他.怎麼能忍受他的轉身離開.這是她絕不允許的.這一生這個男人都應該是她的.誰也不能搶走.即使是葉敬誠自己.
車子緩緩的停下.葉敬誠擡頭看着眼前的高樓.正是自己那天晚上來過的地方.可是再次來到這裡時.心境卻完全不一樣.今天的他很平靜.很坦然.沒有那天的焦躁不安.更沒有那天的心痛如麻.有的只是釋然.從未有付哦的釋然.
“菲兒.能告訴我原因嗎.”
車子早已停在樓下.可兩人誰也沒有要下車的意思.一起擡頭看着眼前的大樓.回憶的情愫慢慢化開.將他們的思緒拉遠.然而.葉敬誠的一聲輕柔的詢問.打破這股漣漪.然後消失的無影無蹤.只能兩人傷心矚望.
等了許久葉敬誠都沒等到答案.收回看着窗外的視線.輕輕落在身邊的上官菲兒身上.帶着詢問.也帶着釋然.彷彿她回不回答自己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問過.便無愧於心.
“對不起.”
看到葉敬誠的視線從自己身上移開.再次看向窗外.上官菲兒揚起注滿淚水的雙眼.努力的不讓眼淚流下來.顫抖着聲音說出這句“對不起”.像是懺悔.有像是在請求原來.
她的道歉並沒有喚回葉敬誠的目光.他繼續平靜無波的看着窗外.這句“對不起”來的太晚.他已經承受不起.他們之間也只能錯過.
葉敬誠沒有迴應上官菲兒的這句“對不起”.平靜的打開駕駛座的車門.下車走到副駕駛座.幫她打開車門.很是輕柔的說到：“下車吧.”
上官菲兒擡起頭.看着葉敬誠沒有任何情緒的臉龐.沒有悲傷憤怒.更沒有歡喜.眼淚最終從眼角落下.打在她緊握的手背上.心彷彿被洞穿了一樣疼痛.她後悔了.後悔三年前沒有回來.都是她太過於自信.太過於相信他們的感情.她以爲他會等她的.可是現在看到他平靜的面容.她知道一切都晚了.他不僅放棄了自己.更是已經離自己而去.
上帝是公平的.在你努力想要得到一些東西時.其實你就已經在慢慢失去一些東西.沒有魚與熊掌兼得的美事.是上官菲兒的貪心.讓她失去了自己所在乎的東西.而她自己發現的太晚.即使現在想要挽回.也找不到來時的方向.
葉敬誠見她遲遲不下車.反而哭了起來.沒有溫柔的安慰.只有一句平緩的嘆息.嘆息過後.終究還是不忍見到她帶雨梨花的小臉.轉身向大樓的方向走來兩步.擡頭看着19樓的窗戶.悲傷的說到：“都已經過去了.我們都放下吧.”
放下.談何容易.在美國的這六年時光.上官菲兒何曾沒想過要放下.可是當她真正的想要做到時.才發現自己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灑脫.根本就做不到放下.更別談不去愛他.所以她回來了.回來找回自己的愛人.即使遍體凌傷.她也不要放下.
雙手攥緊.指甲慢慢嵌進掌心的肉裡.上官菲兒強逼回眼中的淚水.她不需要別人的憐憫.更不需要軟弱的眼淚.是自己弄丟了自己的愛人.那麼她就再把他找回來.讓他從新回到自己身邊.只要他能夠再次回到自己身邊.讓她獨處多大的代價都可以.包括自己的生命.
待眼淚漸漸溜回眼中.再到消失不見.上官菲兒整個人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全身充滿女王範的氣息.自信內斂.溫婉大方.換上自信的淺笑.擡腿走下車子站到葉敬誠身旁.堅定果決的聲音從中飄出.不帶一絲感傷.
“是啊.都過去了.我們是都該放下.眼前的風景纔是最美好的.那又何必回頭.”
葉敬誠轉頭看着身邊的上官菲兒.臉上露出一絲柔軟.這纔是自己認識的上官菲兒.自信到驕傲的女人.沒有什麼可以打到她.只要她堅信的東西.她就一定會努力堅持.是一個執着的讓人心疼的女孩.
看了一會兒.葉敬誠放下一身的冰冷.換上滿面的輕鬆.灑脫的開口說到：“我走了.你上去吧.”
“葉敬誠.我說放下並不是要說放棄你.現在的你對我來說.纔是眼前最沒得風景.讓我們從新開始吧.這次我只做屬於你一個人靈鶯.只爲你一個人歌唱.”
當葉敬誠轉身之際.上官菲兒忽然從後面抱住他的腰間.大聲說出內心的告白.頓時驚奇他心中的一陣波濤.讓他僵硬的停住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