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詩詩,我給過你一次悔過的機會,但,是你自己沒有好好珍惜,那接下來就不要怪我不懂得玲香惜玉。”溫潤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從暮雲軒口中脫落而出,聲音淡漠,卻出奇的冷漠詭異。
“呵,可笑至極!”
“暮總,一句賤人您就受不了想要殺了.......可惜,您現在還真沒有那個本事動我一根毫毛!”秦詩詩明媚的眸子毫無懼怕直直對上暮雲軒淡墨如水的目光,絲毫不在意他眼底暗藏駭人的殺意。
暮雲軒冷哼一聲,又繼續說道:“秦詩詩不要得意太久、小心爬得越高摔得越狠!”話落,暮雲軒鬆手而後捏起餐桌上的溼巾擦了擦手指,然後起身離開時刻意頓了下,“動你根本不需要我出手,因爲我嫌你髒!”
一個‘髒’字,無形之中刺中了秦詩詩內心深處某個地方,喉嚨深處更是不由自主溢出星點血腥的液體,迅速蔓延在舌尖,讓她一眼對上餐桌六分熟的牛排,頓時噁心不已......
暮雲軒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餐廳,踏出門外他第一時間從褲兜裡掏出,骨骼分明的指尖滑了幾組號碼然後撥了過去:“曉月,我暮雲軒!”
“呃?”
“誰?誰?誰?他剛纔說他是誰?”
沐曉月猛地一怔,好半天都沒有回過神,當電話那頭再次飄到他溫潤而磁性的聲音,這才漸漸緩過勁:“哦,有事?”
說話的語氣,明顯像是對待陌生人一般,可在沐曉月心裡其實早就把他當成了大哥哥,然而死鴨子嘴硬的她卻怎麼也不好意思主動承認他的身份。
“嗯,是有點事!”暮雲軒直爽的應道,然後抿了抿性.感的薄脣問了一句:“婉晴,被什麼人救走了?”
“你......你怎麼知道?”
沐曉月更是爲之一怔,她明明記得邱少澤早就把這一消息封死,就是爲了避免招來不必要的麻煩,可如今連暮雲軒都已知道,那丁浩爲何還要她死守秘密?
“餐廳遇到秦詩詩,她親口告訴我的。”
暮雲軒既然決定打電話問她就沒有要打算隱瞞的意思,相反他還特意猶豫不定又問了一件事:“婉晴,和邱少澤離婚了?”
“離......離......離婚?”一抹疑惑的聲音落入耳旁,頓時讓沐曉月驚愕的有些口吃,而暮雲軒也從她語氣中感覺到,這件事她也毫不知情。
“那......”
“婉晴......”
暮雲軒話還沒說完,就被沐曉月毫不留情打斷了,當然她的話也因爲有些中斷,然後她刻意問了一下:“誰,告訴你的?那個賤人秦詩詩?還是邱少澤那個王八蛋親口告訴你的?”
“婉晴,臨走之前是告訴過我她有打算離婚的念頭。而且臨走之前還特意郵遞給邱少澤一份離婚協議書,可邱少澤並沒有簽字啊?”
“我可是親眼看到他把那份離婚協議書撕了,還特別霸氣說了一句:“想要離婚,做夢!”
話落了好大一會,良久電話那頭又傳來沐曉月鬼哭狼嚎的聲音:“他二大爺的,邱少澤那個龜孫子不會是故意演戲給我看的吧?”
“......”
暮雲軒的薄脣抽搐了一下,雖早就摸透了沐曉月火爆的脾氣,可他確實是第一次親耳聽到她罵人的口吻,還沒來得及訓教幾句,電話那頭就傳來‘嘟嘟’的幾聲忙音。
她竟然一句話都沒有說就把電話給掛了。
可,暮雲軒剛想要惆悵一會,電話瞬間又傳來‘嗡嗡’的幾聲響鈴,可入眼熟悉的號碼又讓他有幾分疑惑不解,電話接通——
“嘿嘿,暮哥哥,那個問你一件事!”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沐曉月討好的聲音落入暮雲軒耳中,他第一時間想到了這個詞語形容他,可那一句‘暮哥哥’也着實愉悅了他的身心。
“嗯,好!”
“你剛纔在哪碰到的秦詩詩?”沐曉月問的小心翼翼,明顯一副生怕別人不告訴你她的口吻,可在細心一想,又怕暮雲軒生起疑惑,於是便又補充了一句:“婉晴,臨走之前特意囑咐我把一樣東西交給秦詩詩。”
“哈哈,謝謝,暮哥哥,你太偉大了!”
話落,沐曉月略有些興奮便把電話再次掛斷了,而她更是因爲激動再一次忽略電話那頭暮雲軒未說完的話.......
暮雲軒無奈地搖了搖頭,而後這才一把拉開厚重的車門彎腰坐了進去,也就那一剎那的功夫,他才猛然想起今晚還有一場應酬,心力憔悴的他縱然打了秘書的電話讓他前去,而他徑直駕車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
“喂,曉月,你在幹嘛?”
丁浩還沒來得及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便看到沐曉月板着一張小臉跑到房間內翻騰了半天,最後在一處箱子最底下扒拉出了一雙拳擊手套出來。
撅着小.嘴吹了吹沉浮在上面的灰塵,然後又寶貝似得抱在懷裡走出了房間,這期間沐曉月視線一直未曾投在丁浩身上,當她慢斯條理把那套拳擊手套擦乾淨,這纔給自己戴上。
然後對着鏡子模像樣做了幾個比較帥氣的姿勢,這才滿意地勾了勾微紅的脣.瓣,哼着並不着調的小曲心情愉悅地拎着揹包甩到了肩上,連個招呼都沒打便直接走出了幾門。
全程被冷落在一旁的丁浩看着有些傻眼,這個女人背那玩意幹嘛去?他怎麼不知道沐曉月還會打拳擊?難不成,是因爲最近心情壓抑跑到黑市打拳擊賽了?
一想到這,丁浩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這個女人是不是瘋了?據說去黑市打拳擊賽的成員上臺前都要簽上生死狀,贏了可以得到一筆不菲的獎金,相反死了他們連家屬都不通知一聲便直接火化了......
“沐曉月,你給我站住,你要去哪?”
雖然,丁浩隱約猜到沐曉月要去的地方,可心裡還是忍不住抖三抖,心裡忍不住暗自腹誹了幾次,可當事人卻和沒事一樣站在路邊攔起了出租車。
若不是擔心她的生命安全,他纔不樂意在她面前裝孫子呢,這個女人就是典型的白眼狼,用到自己那笑的好比一朵狗尾巴花,聲音能酥麻了你的骨頭,甚至靈魂。
最可恨的是,用完之後連一句謝謝都沒有便擺手示意你可以滾蛋了,滾也就算了,還把他電話拉入了黑名單,對,你沒有聽錯,就是黑-名-單!
沐曉月站在街邊等了好久始終沒有一輛出租車爲她爲停下,小.嘴不由得撅了撅像似發泄着心裡的不滿,心裡不免有些抱怨道:“早知道,今天就不把車送去保養了,典型的自作孽不可活啊!”
‘哎’的一聲嘆息過後,沐曉月深呼了幾口氣然後猛然轉過身,脣角勾了勾,隨即揚起一抹淺淺的笑意,那一雙狐媚的大眼睛更是朝丁浩放着幾千伏的電壓,聲音甜美又極盡溫柔:“浩哥,您現在有事嗎?”
“咳咳咳.......”
丁浩被沐曉月突然嬌滴滴的聲音嚇得咳個不停,待他緩過神之後,視線對上她那妖嬈無限的目光,渾身上下更是忍不住爬滿了雞皮疙瘩。
他越是一副受不了的表情,沐曉月就越發忍不住想要尋他開心,“浩哥,人家這會兒搭不上車,你可不可送人家過去呢?”話落,她竟然玩心大發上前扯住丁浩的手臂搖個不停:“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
丁浩額頭不由得豎起幾道諾大的黑線,陽光般的俊臉也掛着幾絲無奈的表情,可想而知,丁浩這會兒情緒到底有多崩潰。
“沐曉月,你出門是不是忘了吃藥?就不能好好的說一句話?你要在.......”
“你有藥嗎?不不不......你就是我的藥!”
沐曉月神色悠然,擡眸迎上丁浩浮誇的視線心裡早就樂成了一團,還好她拼命地忍住纔不至於讓爆笑吐口而出。
還好,那一句‘你是我的藥’恰好闖入了丁浩心扉頓時讓他心情爽了幾分,不過,他依然冷着一張臉若無表情往車庫走去,聲音淡漠,“在這,等着!”
“謝謝,浩哥!”
聞言,沐曉月毫不客氣繼續討好道:“浩哥,人真好,你簡直就是中國好雷鋒!”
“沐曉月,你能不能正常一點?你這樣說話很噁心人......”雖然背對着她嘴上說着嫌棄她的話,可心裡還是很受用,整個人頓時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沐曉月衝着他的後背做了幾副鬼臉,心裡更是忍不住暗自腹誹道:“小樣,敢說我噁心,信不信我打碎你的牙齒!”
心裡一遍暗自罵道,而後又擡起手腕瞄了一眼時間,距離時間過去了十幾分鍾,心裡竟然隱約有些擔心那個叫秦詩詩的賤女人會中途離開,讓自己撲個空......
這一次就算有天王老子守護着她,自己也要把她揍得體無全膚,大不了就是進去吃幾天皇糧剛好還能躲開粘人的丁浩。
一箭雙鵰的計劃看似完美可她全程卻忘了一件事,國家的皇糧聽起來很好吃可一旦入口就好比吃了翔一般,讓人無法下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