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少澤湛黑的眸子微閃,眼底淌過幾絲皎潔的流光,性.感的薄脣勾了勾、揚起一抹若有若無的淺笑。
那雙厚度剛好的大掌此刻有點蠢蠢欲動,在陸婉晴沒有察覺的情況下,用被子當掩護成功的滑到她.傲.人的位置,“老婆,既然你胸悶我給你揉.揉就好了。”
陸婉晴微微一怔,泛白的大腦此刻根本就沒有察覺到他脣邊帶着得意地戲謔,然而,當她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正準備開口驚呼的片刻,耳邊卻聽到一句無比溫柔磁性的一句話:“老婆,僅僅幾日而已,爲什麼這裡縮水了那麼多?”
陸婉晴聽聞他的那些話,白皙的小臉蛋瞬間爆紅一直延伸到耳邊,這個臭流.氓在她生病住院還不忘調.戲她,擡眼對上他那一雙湛黑深邃的眸子,心頓時有幾分慌亂。
她呶了呶小嘴,而後輕咬着了一下脣瓣,當泛紅的臉頰漸漸退去潮熱的抹紅,這才緩緩張開:“你......你就是一個臭流氓,快點拿開你的手,曉月他們還在這裡呢!”
說罷,陸婉晴擡起未曾受傷的手臂猛地朝他肩上捶了一拳,看似柔弱的一拳,可落到邱少澤受傷的位置,猶如在傷口上撒鹽似的,一陣劇痛劃過心間,邱少澤濃密的劍眉擰在一起,原本就略有些蒼白的俊臉,此刻因爲撕扯強忍地痛楚而溢出點點冷汗。
“老公,你怎麼了?是不是我打痛你了?”一直不知道邱少澤受傷的陸婉晴,雖然心裡佈滿了種種疑惑,可看到他面色清淡的模樣,吊起的心瞬間也落了下去,有些小內疚的看着他說:“老公,我真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邱少澤緊擰的眉目漸漸散開,可那份一直纏.繞在傷口處的疼痛久久未曾散去,無論他怎麼拼命壓抑,可最終還是沒能抵擋住痛覺的襲擊,當那聲痛苦的嘶喊即將脫口而出的瞬間,他還是強忍住喊了一聲:“浩子......”
只是兩個字而已,邱少澤卻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聲音控制到平穩,話音還沒飄落,他立馬擡起手臂緊緊捂住受傷的位置,生怕擔心陸婉晴會發現他的異樣。
而他始終沒有料到的是,僅僅是她輕微戲耍的一拳,卻讓他的傷口崩開瞬間流出了鮮紅的血液,無論他怎麼拼命捂住,真想還是流落到陸婉晴的眼裡。
他受傷了,竟然還一直瞞着自己,而她竟然還傻乎乎的一點都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如果這一切是事實的話,那他豈不是和自己是同一天受傷?
看他疼痛難忍的樣子似乎還傷的不輕,陸婉晴心一慌,頓時有點六神無主,她使勁的想要坐起來,可她渾身卻使不出一點力氣,她瞬間急紅了眼眶,眼底蕩起一陣陣霧濛濛的淚花,音聲也因爲慌亂帶着幾分顫抖的焦急:“沐曉月,喊醫生,快點喊醫生。”
坐在沙發上的兩個人剛剛還因爲一點點小小的掙扎互不理睬,突然聽到陸婉晴嘶聲吶喊地聲音,不由得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僅僅半秒時間而已,兩個人沒有一點猶豫直接朝着病牀所在的位置跑去。
“老婆你別激動,我沒事,我真的沒事。”看着牀上一直不停扭動的陸婉晴,邱少澤心裡也立馬慌了起來,他不是爲了自己,而是擔心這個小女人會拉傷自己的傷口,“老婆,你......”
“阿澤,你怎麼了?爲什麼渾身是血?”丁浩第一個跑到了牀邊,着實被眼前的一幕嚇得有些怔住,只是幾秒時間,他立馬就從邱少澤眼底讀懂了原因,他沒有多加詢問,朝着病房外大步走了出來。
沐曉月剛剛靠近病牀前,便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她看了看躺在牀上一直不停地扭動的陸婉晴,小手壓在她稚嫩的掌面上,聲音淡定,卻帶着幾分安慰與勸解:“豌豆,你冷靜一下,就算你現在坐起來也幫不上什麼忙,或許添亂的成分比較大。”
“如果,你不想讓你的男人失血過多身亡的話,就乖乖躺在這裡不要動。”雖然話說的有些重,不過這也是能讓陸婉晴瞬間安靜下來唯一的辦法,沐曉月輕輕地擦去她眼底不停溢出的淚水,聲音也溫柔了許多,“豌豆,丁浩去喊醫生了,他一定會沒事的,相信我。”
邱少澤閉了閉眸子,神色略有些倦意,不過這會他倒是對這個沐什麼鬼的女人有了幾分改變,雖然女漢子一條,但,還別說,和丁浩那個傻小子倒有幾分班配。
“好。”陸婉晴過了好半天才止住眼淚,她哽咽的哼出一個字,一顆小腦袋還在一直不停地點着頭。
醫生很快便趕了過來,只是在邱少澤身上掃一眼,便明白需要救治的病人不是陸婉晴而是緊靠她挨着的邱少澤。
醫生沒有將他的外套脫掉,反而用剪刀直接劃開了他的衣服,然後用力一撕那套價值不菲的西裝外套連帶着白色的襯衫瞬間散落在地上。
緊纏.繞在肌膚上的紗布毫無意外早已被血跡i溼透,醫生認真的將紗布一點點解開,隨後露出了精壯結實的胸膛,一直冒着鮮紅血液的手臂隱約可以見到崩開的針線還赤.裸的黏在上面。
醫生細心的察看了一看,一共縫合了六針,然而只有一針老實的待在上面,其餘的都被他不老實的行爲全部崩開,醫生行業幹了十幾年,還真是第一碰到如此不要命的病人。
陸婉晴只是瞄了一眼,便被他觸目驚心的傷口嚇得再一次紅了眼眶,她知道那只有一丁點的傷口肯定是槍所留下的傷口。
那麼如此說來,一直圍繞在腦海裡潛在的夢意竟然是真的?
再看了一眼散落在地上碎衣服殘留的血跡,明顯是在她捶打之前傷口就已經崩開了,而他竟然在那麼久的時間一直咬牙扛着。
邱少澤的傷口因爲縫合線的崩開,必須要去手術室再進行一次縫合,只是醫生剛準備開口說話,便被一抹冷冽的聲音打斷:“直接在這裡縫合。”
醫生猛地擡起頭看着他,眼底竟是驚愕的神色,這個男人真的不要命了?雖然是vip病房,但,誰也不敢保證病房內沒有細菌的侵襲,一旦發生了感染那麼他的傷口會更加刺手。
作爲醫生他是堅決反對他的提議,可,現在就算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違抗,不僅僅是他眼底森寒的眸光,更多的是無法承受住他渾身溢出冷冽的氣息,哪怕一句話不說,也早已把他嚇得兩條腿不禁地顫.抖。
過了幾分鐘,醫生把丁浩與沐曉月清理到沙發處,而他準備無菌物品的同時也喊了一位幫手,看着閉上眼躺在牀上的邱少澤,醫生呼了好幾口氣纔敢在傷口處打了一點麻藥。
陸婉晴一直側着頭一眨不眨的盯着邱少澤看,眼角的餘光看到醫生戴着無菌橡膠手套,動作嫺熟的在那一勾一線的縫合。
不知爲何,陸婉晴忽然就覺得自己的心像是醫生縫合的傷處,狠狠的傳來一抹撕扯的痛,牽拉着她整條神經。
爲了不讓醫生還有邱少澤分心,陸婉晴一直緊緊咬着脣.瓣,攥緊的拳頭泛白的指甲也早已埋入掌心,而她那顆心早已麻木不已,絲毫沒有感覺到任何異樣的痛楚。
她在心底細細數着醫生縫合的針數,不知爲何,這一次醫生竟然在傷口處又添加了機針,或許,是因爲擔心他再一次牽拉傷口造成第二次崩線。
醫生縫合完畢之後,並沒有直接纏.繞上繃帶,而是在他傷口周圍用消毒藥水擦拭了一圈,然後又拿起一個小瓶子在上面撒了一點藥末,這才從助手手裡接過一卷繃帶細心地纏.繞起來。
醫生看了一眼邱少澤,不知道他現在是清醒還是沉睡,爲了能讓自己早一點離開這壓抑的空間,他快速去掉手中的一次性手套,然後圍着牀繞了一圈,走到陸婉晴的病牀前囑咐道:“陸小姐,傷口已經縫合完畢,千萬看好他,一定不要讓他在把線崩開,不然......”
“滾。”邱少澤沒有睜開眼,只是冷着聲音哼了一句。
醫生聞言,不由得嚇得渾身一抖,他很自覺地吞下要說的話,甚至連交代病人最基本的注意事項也顧不得多說,推着一輛無菌車,逃也似的跑掉。
確定自己真的安全走出了病房,醫生這才擦了擦額頭溢出的冷汗,心裡也頓時鬆了一口氣,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白大褂,企圖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的慌亂。
雖然,早就知道住在這間vip病房的病人來歷不小,甚至連一向高高在上的劉院長都親自接駕,而且一天無數趟地往這裡跑。
看院長每次進去膽怯的模樣,還有踏出病房長出一口氣的樣子,他們都覺得有幾分搞笑,以至於大家都對這間病人的身份充滿了猜測,甚至有的人還在私底下偷偷打聽,結果都是一無所獲。
“主任,你怎麼滿頭都是汗?”緊隨他身後的小助手,不由得疑惑問道。
醫生再次擦了擦額頭,這纔回頭瞪了他一眼,聲音帶着幾分嚴厲,“哪來的那麼多廢話?”
小助手站在身後吐了吐舌頭,滿臉的不以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