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詩月當然知道股份是把雙刃劍,不過她倒是沒有太多的擔心,她對自己很有信心。因爲她足夠明白一個人從天堂摔到地獄的感受,那種痛徹心扉,歇斯底里的疼痛,那種絕望無助,撕心裂肺的無奈,她感受過,也曾發過誓,這一世一定要讓那些曾經害過她的人,那些把她當傻子一樣玩弄的人,付出代價。要讓他們感受到她曾經感受過的痛苦,承受她以前承受過的折磨。
正是有了這樣的經歷,陸詩月才清楚,在什麼時候給予一個人打擊是最嚴重最致命的,那就是在他得意的時候,在他自以爲是,沾沾自喜的時候。
那種前一秒還彷彿在雲層裡飄飄蕩蕩,下一秒就馬上墜入懸崖的衝擊感,足以讓人心志神傷,五臟俱裂。
陸詩月就是這樣打算的,她要先讓艾雅莉和陸美琪嚐到點甜頭,然後越陷越深,越來越放肆,最後在她們最春風得意的時候,給他們當頭一棒,讓他們措手不及。
俏陽看着陸詩月,察覺到她臉上越來越濃烈的憎恨,甚至還夾雜了幾分戾氣時,心裡不由一怔,她拉了拉陸詩月的手,輕聲又關切的問道,“月月,你沒事吧?”
陸詩月回過神來,揚脣一笑,“我沒事,俏陽,你不用擔心我。對了你最近怎麼樣?我聽說那個白大偉最近一直在糾纏你,是這樣嗎?”
說到白大偉,俏陽的臉色馬上起了變化,她似乎有些不願意提起這個人,牴觸似的搖搖頭,眉頭微蹙,眼睛裡厭惡的光。半晌她才很不情願的說道,“是的,最近白大偉總是在我身邊像個蒼蠅一樣的轉來轉去,我都要煩死了。”
陸詩月很少看見俏陽會這般的討厭一個人,不由抿脣微笑道,“看來這個白大偉把我們家俏陽惹得夠心煩的,其實你也不用往心裡去,不理他便是了。”
俏陽何曾想要理他,實在是她和這個白大偉在一所成人大學裡上課,又是學得同一個專業,在同一個班級裡,每週至少要見三次,多的可能會見五次,每次見面白大偉都會纏着俏陽,說些有的沒的,實在是煩人。
因爲這個俏陽甚至想要換一所成人大學了,可是她又捨不得,於是只好忍了。
其實白大偉爲什麼會纏着俏陽,這個陸詩月很清楚,想必俏陽也很清楚。白大偉是艾雅莉那邊的人,他這樣費盡心機的接近俏陽,不過就是想要從俏陽那裡知道些什麼,或者白大偉真的有本事征服俏陽,讓她不再爲陸詩月效力。
可是他們實在是低估了陸詩月和俏陽的感情,也太高估了白大偉的本事,所以這件事情不管白大偉怎麼努力,也都只是徒勞。
正在這個時候,陸詩月的手機響了,陸詩月看看來電顯示,眉心一跳。
半個小時後,她就趕到了警察局,她叩響韓局長辦公室的大門,然後走了進去。
“韓局長,你找我來有什麼事情嗎?”陸詩月開門見山的問道。
韓局長見陸詩月進來,馬上站起身子,親自給她倒了一杯水,然後擡擡手,示意她坐下。
陸詩月坐在韓局長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面前的水這時還散發着嫋嫋白煙,不過直到它涼透了,陸詩月都沒有碰一下。
陸詩月看着韓局長飽經滄桑的臉頰和睿智機敏的雙眼,再次開口,“韓局長,有什麼事情就說吧,不用這麼客氣。”
韓局長笑了笑說道,“首先我還是想爲了那天的事情和您道歉,那天真的是我們工作的食物,纔會讓您受了驚嚇,我也是有責任的,陸大小姐,還請您多多諒解呀。”
陸詩月擺擺手,“不用說了,那天的事情也是偶然,沒事的。”
韓局長微微一笑,從桌子上拿出一沓子文件遞給陸詩月,“陸大小姐,你先看看這個。”
陸詩月接過文件,打開一看,第一張就是那天貨倉裡的那個男人的基本資料。
那個男人叫徐濤,原來是國外一家網絡公司的技術維護人員,收入可觀,還有一個漂亮的女朋友,生活也算是過得不錯。可是最近半年他卻突然染上了毒癮,不光是女朋友和他分手了,就連公司也把他開除了。
因爲生活沒有了來源,徐濤又有毒癮,於是借了很多的錢。可是他沒有能力換,整天的被債主攔追堵截。
看到這裡陸詩月心裡大概有了一個事情的輪廓,看來這個徐濤是因爲欠了很多錢,又有毒癮,所以纔會不惜闖進陸氏的內網中,盜取了陸氏的資料,想以此換些好處。
可是問題又來了,這個徐濤既然已經盜取了陸氏的資料,爲什麼不直接換一筆錢呢?爲什麼要打電話說要陸詩月的手臂呢?
難道……
難道是有人背後指使他?
陸詩月想到這裡,手指快速的把資料往後翻了幾張,一個名字躍入了她的眼簾,讓他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阮清翔。
是他?
難道整件事情都是他在幕後指使?難道他就是這件事情的幕後黑手?
想到這裡陸詩月擡起頭,澄澈明亮的眼睛看向韓局長,“韓局長,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韓局長看了看陸詩月剛剛微皺的眉心漸漸舒展,這時又微微擰起,他猜想陸詩月想必已經將事情猜的十有八九了。
“是這樣的陸大小姐,正如你看到的資料上寫的,徐濤之前工作的網絡公司就是以前給你們陸氏做過網絡維護的公司,當時給陸氏維護網絡的時候,徐濤也有所參與,所以他才能夠如此輕而易舉的進入陸氏的內網。
本來徐濤並不是那種心機頗深,投機取巧的人,相反,據我調查,他原來在公司裡的成績很好,人員也很好,是領導很看重的人。可是就在半年前,他無意中認識了阮清翔,阮清翔知道他維護過陸氏的網絡時,就對他起了邪心。他來徐濤的杯子裡下了藥,讓他昏睡,然後給他注射了毒品,徐濤好生生的一個人就這樣被阮清翔給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