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南坐在駕駛座上,擰緊了眉頭。
這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電話那頭的男人怎麼又說病了?
紀南從車裡出來,連車門都來不及“嘭”的關上,整個人便如同一陣風一般,“嗖”的一聲飛快地衝進了別墅的大廳。
“老三,這是怎麼回事?”
他一進來便焦急地喊着陸言深的名字,生怕他哪裡不妥。
在看見坐在地上的男人後。
紀南這纔打量起大廳的環境起來。
只需一眼,他的呼吸停滯在當場。
這是什麼鬼地方?垃圾場嗎?這還像個大廳?
嘖嘖,再看看這滿地的玻璃渣子,可以說,用杯盤狼藉這四個字來形容一點兒也不爲過。
紀南強忍着不停跳動的眼皮,小心翼翼地繞開地面上的玻璃渣子來到了陸言深的面前。
也虧他發現得早,不然等一下割傷的,那可就是他的腳底了。
陸言深見他來了,比着眼睛坐在地上靠着沙發邊緣假寐的男人這才緩緩地睜開了一雙墨玉般的眸子。
男人薄脣輕啓,清冷低沉的聲音從口中發出,“二哥。”
“你是怎麼回事?”
紀南風塵僕僕,上來就摁着他的身子左看右看,發現並沒有沒有什麼異樣後,這才鬆開了對陸言深的桎梏。
他問,“病了,哪裡病了?”
紀南左看右看,也沒有覺得他哪裡有問題。
然而陸言深接下來的一句話,卻是讓他當場愣在了原地。
陸言深面無表情,漠然的眼神淡淡地看着前方,聲音清冷,“二哥,“他”出來了。”
那個魔鬼,那個啃噬人心的邪惡魔鬼,他從我的身體裡跑出來了。
陸言深的語氣無比的平靜。
誰?
紀南心下一個咯噔,『舔』了『舔』脣,“老三,你說的是……?”
該不會……
心中隱隱有股不好的預感,他偷瞥了一眼邊上的男人,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試探道,“老三,你跟我說的那個“他”該不會就是……“你”吧?”
陸言深轉頭看向他,在紀南的緊繃下緩緩地點了點頭。
天。
紀南發白了臉,只覺得周身一陣癱軟襲來。
“他”出來了?
這已經治好了幾年的病,怎麼現在又開始發作了?
真是作孽啊。
紀南眼神擔憂地看着陸言深,屏息問,“什麼時候的事情?”
“老三,“他”什麼時候出現了?”
陸言深薄脣微抿,看着他,繼而沉沉開口,“我打電話給你之前。”
紀南面『色』一變,“就在之前?你打電話給我前不久?”
老天,“他”跑出來幹什麼鬼?
到底是什麼原因又讓這男人發病了?
一想到某種可能。
紀南不禁變得嚴肅起來,“老三,你老實告訴我,你變成這樣,是不是……又是因爲弟妹的關係?”
是不是因爲蘇清顏的緣故,纔會讓這男人再次發生改變?
陸言深坐在地板上,神情呆滯,一雙墨『色』的眸子透過面前的紀南直視前方,似乎沒有聽見紀南在跟他講什麼。
紀南不禁出聲又問一次,“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你快說話!”
他皺眉,當即呵斥道,“你沒有必要跟我裝聾作啞,告訴我是不是?”
紀南急迫想要知道這件事,生怕陸言深又會出什麼問題。
陸言深這才反應過來,擡眸看着面前的紀南,這才緩緩道,“是……”
紀南驚住,鬆開了摁住他肩膀的手。
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他站在陸言深的身邊,同他一起坐了下來。
他從身上『摸』出一包煙,抽出一根遞給一旁的陸言深,“抽一根?”
陸言深看了他一眼,搖搖頭,“不了,戒了。”
“戒了?”
濟南有些訝異。
“嗯,抽菸對寶寶不好。”
得了吧你,紀南哪裡不知道他是在拿寶寶當藉口?
這臭小子,八成又是爲了蘇清顏。
他笑了笑,用打火機點燃了香菸,隨後放到嘴邊抽了起來。
薄脣吞吐着香菸,一時間四周煙雲繚繞。
陸言深雙手抱着膝蓋,將頭輕輕靠在上面,一雙墨玉般的眸子直直望着前方。
眼神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清明地步。
下一秒,紀南將香菸稔掉,隨手扔到一旁的垃圾桶裡,轉頭對陸言深嚴肅道,“你的病不能忍,必須得治!”
而且是越快越好!
陸言深抿了抿脣,紀南說的話他又何嘗不懂。
紀南問,“老三,“他”什麼時候出現了?”
陸言深薄脣微抿,繼而沉沉開口,“我打電話給你之前。”
紀南面『色』一變,“就在之前?你打電話給我前不久?”
老天,陸言深體內的那個“他”,跑出來是要幹什麼鬼?
到底是什麼原因又讓這男人發病了?僅僅是因爲蘇清顏麼?
紀南沉思許久,這纔出聲問,“老三,你和弟妹,你們倆個,是不是又鬧矛盾了?”
陸言深坐在地板上,神情呆滯,一雙墨『色』的眸子透過面前的紀南直視前方,似乎沒有聽見紀南在跟他講什麼。
“是不是?”
紀南不禁沉着臉出聲又問了他一次,“老三,你告訴我,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陸言深閉上嘴巴不說話了,伸手拿過地上的酒瓶喝了一口。
男人的神態看起來是那麼的落寞、頹然。
他不說話,紀南也能猜出了個七七八八。
紀南有些無奈。
得了,陸言深不開口說話,那就是默認這個事實了唄。
這男人,十成十絕對又是跟蘇清顏吵架了。
紀南還真是搞不懂了,你說這夫妻倆,好好的,整天鬧什麼矛盾?有什麼好鬧的?
尤其是在他面前的這個死傲嬌的男人,你說說,一個大老爺們,成日裡就跟個娘們兒似的,跟自己的老婆鬧什麼彆扭?
陸言深卻是不知他心中所想,這男人,手上拿着酒瓶子,繼續“咕嚕咕嚕”地朝自己的嘴裡猛灌着酒。
他像是不要命般,拼命地往自己的嘴裡灌着酒。
陸言深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
跟蘇清顏鬧了矛盾也就算了,可爲什麼?被他禁錮在身體裡的那個鬼東西又跑出來了?
他這是要幹什麼?
男人胡『亂』地喝着酒,一點兒也不顧及自己的胃。
紀南黑着臉怒道,“老三,你把酒瓶給我!”
陸言深搖搖頭,醉眼惺忪,“不,我要喝酒。嗝~不、不能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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