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一諾不作答,只是試圖掙脫被徐子靳捏着的手,因爲他抓痛了他。
但男人卻跟鐵了心要弄痛她一樣,完全不給嚴一諾機會。
而嚴一諾的沉默,對徐子靳而言,就是默認了。
呵……
“看到我跟那個王露在一起,就心裡不舒服了?嚴一諾,別告訴我,你這是吃醋?”他像是忽然發現什麼似的,來了興致,用力擡起嚴一諾的臉,要細細看清楚她的任何表情。
“別往你臉色貼金了,徐子靳。”嚴一諾不耐地回了一句。
看他這洋洋得意的樣子,恨不得撓花他的臉,煩人。
“還有,既然請都請不動你離開,那就滾出去好嗎?別吵到我兒子睡覺。”嚴一諾忍無可忍地咆哮。
他們兩個大人在牀頭展開拉鋸戰,但旁邊可還有一顆小豆丁什麼都不知道單純地在睡覺。
若是吵醒了豆芽,再看他們,嚴一諾不敢想象那樣的畫面。
“你兒子?我沒記錯的話?這是我兒子。”徐子靳嗤笑一聲。
嚴一諾臉一紅,豆芽是她生的,她口頭上稱她兒子,並沒有什麼問題。
但懶得跟徐子靳辯駁。“你到底走不走?”
徐子靳哼笑幾聲,“走,當然走。”
“那就慢走不送。”
“不過,不是我自己走。”徐子靳輕笑着,直接將牀上的女人打橫抱了起來。
嚴一諾大驚,嚇得花容失色,用力地捶打徐子靳的胸口。
“你幹什麼?放開我!”這個混蛋!
“有些話,我們到樓上好好說,如你所願,不吵醒我兒子。”徐子靳冷冷一笑,無視她那力氣不大的拳頭,轉身朝着門口走去。
“徐子靳,你放我下來。”嚴一諾不停扭動身體,氣急敗壞地命令他。
正在行走的男人腳步一頓,意味深長地看着嚴一諾:“要知道,我現在可是喝醉酒的男人,你再扭動,我不能保證下一刻會發生什麼。”
“放屁!”嚴一諾大怒。
什麼喝醉了?這麼清醒的樣子,喝醉個鬼。
就想用醉酒的藉口幹別的纔是吧?
“放屁?看來這一年你長進了不少。”這種粗口,都能隨隨便便地扔出來。
嚴一諾無視他的嘲諷,“你別太過分。”
兩個大人你來我往的,終於成功將牀上睡覺的豆芽吵醒了。
小傢伙睡得迷迷糊糊,一股腦爬起來,揉了揉眼睛。
擡眼一看,爸爸將媽媽抱着,豆芽急了,一股腦滑下牀。
“爸爸,你爲什麼抱着媽媽?”衝到徐子靳的腳邊,豆芽抓着徐子靳的褲子問。
“豆……豆芽?”嚴一諾一驚,低頭看,兒子不知何時跑了下來,正仰頭看着他們。
嚴一諾的臉轟的一下,又紅了。
“媽媽,你說陪我睡覺的。”豆芽扁了扁嘴,表情委屈得不行。
“放開我。”嚴一諾在徐子靳手臂上一掐,咬牙道。
“豆芽,那個,媽媽就來,別哭啊。”說着,乾乾笑了兩聲,臉上熱得厲害。
都怪徐子靳這個罪魁禍首。
“豆芽,你幾歲了?”徐子靳掃了兒子一眼,冷不防問。
小傢伙大概還沒睡醒,有些呆,卻還是回答了爸爸的問題。“三歲。”
“三歲還跟媽媽睡?你是小男子漢,小男子漢三歲都是自己睡的。”
“可是,那是以前,媽媽不在家。”豆芽反駁。
“媽媽不在家你就是男子漢,在家就不是了?”
徐子靳這麼一問,豆芽有點答不上來。
他想說當然不是,可說了,爸爸豈不是更要搶走媽媽了?
徐子靳循循善誘,問兒子,“喜歡妹妹嗎?”
“妹妹?”豆芽不太瞭解妹妹是什麼生物,一時間沒說話。
徐子靳老神在在地點了點頭,“嗯,爸爸和媽媽去給你生個妹妹,所以,今晚自己睡。”
“噗……”聽到徐子靳這般鬼扯的嚴一諾,差點吐血。
“回去吧,睡覺,很晚了。”徐子靳示意豆芽回到牀上,就要抱着嚴一諾出去。
只是,呆愣了幾秒的豆芽很快拔腿跟了出去,用力拽着徐子靳的襯衫大叫。
“爸爸,我不要妹妹,我要媽媽,你把媽媽給我。”
徐子靳“……”
怎麼這麼不好哄?這跟他預想中的不一樣。
“徐子靳,快點放我下來。”嚴一諾面紅耳赤,在他的胳膊上用力捏了一下。
頓時,徐子靳吃痛,微微抽了口氣。
這一下,可不算輕。
“爸爸,你怎麼這麼幼稚,跟我搶媽媽?”豆芽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閉嘴。”徐子靳嫌兒子煩。
“你再跟我搶媽媽,我就要找奶奶了。”豆芽齜牙咧嘴。
徐子靳俊臉發黑,他還被一個三歲的小蘿蔔頭威脅了?
“那你就去找吧,再見。”
抱着嚴一諾,徐子靳毫不吃力,從樓下走到樓上。
嚴一諾完全呆若木雞。
豆芽亦不例外。
等他走到樓梯的一半,豆芽哭卿卿追上。“爸爸,你怎麼這麼壞?”
等豆芽上了樓,徐子靳已經將嚴一諾扔到自己房間的大牀上。
“給我好好待着,否則……”徐子靳俯身,警告嚴一諾別亂動。
“徐子靳,你無不無聊?這樣有意思嗎?”
回過神,嚴一諾惱怒地怒視。
她完全看不懂徐子靳此刻的舉動,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很有意思。”徐子靳勾了勾脣,慢慢起身往外走,去應付跟屁蟲的兒子。
豆芽走到門口,小身板剛要擠進來,被徐子靳拎起來。
“你回房間睡覺,媽媽明天早上再還給你。”
“我不要!”豆芽生氣地瞪着徐子靳。
“反對無效,小孩子不睡覺長不高,到時候你就是小矮子。”
豆芽被氣壞了,大喊:“我纔不是。”
管他是不是,徐子靳直接將他丟回自己房間,臨走前還警告。“你再不聽話,明天你媽媽又走了,再也不回來。”
豆芽被這句話一嚇,臉上出現害怕的表情。
“所以,聽爸爸的話,懂嗎?”
“嗚嗚,那爸爸一定不要讓媽媽走了。”所以,這句話果然有用。
徐子靳見兒子上當,滿意一笑。“那是自然。”
對於用謊言欺騙三歲兒子的事,他一點兒都不覺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