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裡的獨棟二層別墅,前庭花園上的主道,積雪被打掃得乾乾淨淨。
左浩開車門,施潤扶着座椅慢慢地下車,在外候着的王姐立刻拿了先生放在車裡的大衣,給太太披上。
施潤屏息,不想聞這衣服上的男人味道咼。
別墅的燈都亮着,她看清楚左浩的模樣,怔了怔,可不是回憶起來,四個多月前她在酒吧把頭牌叔叔拐回家,第二天開學典禮,周嬸說先生派司機送,當時下車的就是這位模樣清秀的年輕男子醣。
原來,他一直都是她老公。
他也一直都知道她是他的妻,卻還和她玩遊戲,捉弄她?
扭頭再看看這氣派的風格別墅,仔細想想,是她傻,這怎麼可能是租來的。
“太太,外頭冷,我們進屋吧。”
施潤恍惚回神,被王姐帶着,走上別墅的臺階,大門開着,偌大寬敞的客廳裡,好幾個傭人來來回回,見進來的她,紛紛停下,頷首,恭敬地齊聲喊:“太太回來了。”
施潤被這場面震懾,小臉蒼白的不自然。
她嫁的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有多少錢,講究多少規矩,家裡要這麼多傭人?
她沒有飛上枝頭的一丁點喜悅,只有濃烈的不安與不適應。
王姐眼色揮退這些傭人,“太太,上樓回房休息吧。”
主臥在旋轉樓梯正口,臥室門開着,水晶吊燈發出暖融融的光線,一位女傭在收拾白色地毯上凌亂的衣物,另一位則在更換牀單被套。
“你們快點。”王姐催促。
施潤卻在看見女傭懷裡自己昨夜被撕碎的衣物,以及被換下來的白色牀單上那簇擁的幾朵刺眼血跡,突然面孔煞白。
昨夜一幕一幕,翻滾在腦海裡。
他像危險猛獸一樣盯着她的幽深眼眸,他霸道蠻纏在她身上的肌肉,他掉落下來的滾燙汗珠,他鑽進她耳蝸裡的低沉喘.息,最痛苦的,是他無休止的撞衝索取。
他把她硬生生地撐開。
他奪走了她的清白,她唯一的珍貴。
王姐察覺到她在發抖,趕緊讓那兩個傭人收拾了出去。
“太太,你躺下休息,一天沒吃東西餓了吧?先生專門請來了營養師,在廚房裡忙着呢,晚餐很快就好了。”
施潤無動於衷,木木地躺上那張給了她永生難忘的疼痛記憶的牀。
即使更換掉牀單枕套,卻還有那股熟悉的清冽氣息,他的,他一定經常在這張牀上睡。
……**……
別墅外的行車道上,泊下一輛黑色奔馳。
身着黑色呢子大衣的男人,一身清貴,他緩步步入別墅大客廳,帶來雪夜裡的寒氣。
傭人停下腳步,躬身敬禮,蕭雪政俊臉冷鑄,擺手,示意她們不要出聲,驚擾了樓上。
他把車鑰匙甩到沙發,腳上的黑色皮鞋沒有換,抖了抖肩膀,立刻有傭人上前爲他脫下大衣。
這是他常住的一套別墅,本來包括王姐在內只有三個傭人,王姐打理着這個清冷的家,一位男園丁,一位打掃清潔家的女傭。
現在她要住在這裡了,自然,前前後後都要有人照顧着。
他便讓王姐今天急忙聯繫家政那邊,又僱傭了三個年輕女傭,和她年紀相仿,或許能讓她感覺到稍微放鬆些。
在客廳中央佇立,他點了根菸,抽得漫不經心,視線總在樓上。
等了等,不見王姐下來,蕭雪政走到沙發邊把菸蒂捻了,喝了口白水,皺眉上樓。
行至二層樓梯口,迎面走來從主臥方向那邊過來的女傭,懷裡抱着她的衣物,都碎了,他昨夜發怒下的傑作。
另一個抱着一折疊好的牀單,純白的顏色,正面乾涸的幾朵紅梅。
“給我。”
年輕女傭愣了愣,低頭看了眼牀單,面對英俊成熟的男主人,臉紅地把牀單遞給先生。
蕭雪政接過,五官沉着無異。
他走到主臥位置,房門緊閉,側
耳聽,裡面有王姐的說話聲,他想聽的那把甜甜軟語,卻沒有。
眉宇微微蹙起,伸手推門的動作,到底止住了。
如今在他的小女孩眼底,他應該是洪水猛獸,欺負人的壞蛋,壞透了,恐怖透了。
蕭雪政去了書房。
光線下,男人將手裡的白色牀單攤開在寬大的書桌,盯着那簇擁的幾小朵漂亮紅梅,他雙目猩紅髮熱。
仰頭,深深閉眼,蕭雪政感覺到血液都被燒熱了一樣,燒得他剛毅的筋骨,清冷的靈魂,都在微微發顫。
她是第一次,無比純真的第一次,給了他。
他又睜開眼眸,低頭凝望,只是看着,下.身昨夜蠻衝進去絞開她的費勁滋味,麻麻酥酥地在他那裡盪漾開來。
男人都是無恥的,殘忍過後,還要回味。
薄脣叼了根菸,俊美的容顏流露滿足的笑意,把牀單仔細摺疊好,這是太太給他最珍貴的禮物,他最在乎的禮物,放在哪裡好?
放在保險櫃裡吧,比他多少個億的資產都來得讓他熱血沸騰。
……**……
篤篤篤——
施潤驚得像兔子一樣從枕頭裡彈起。
“太太,可以吃飯了。”門外,王姐的聲音。
她煞白的小臉才慢慢恢復血色,剛纔激烈的動作引發了那處的疼痛,皺着細眉,慢慢地挪,靠牀頭坐好。
王姐說不用下牀,旁邊有女傭搬來一個精緻的小木桌子,架在牀上,就這樣吃飯。
施潤沒什麼胃口,剛吃了藥,舌苔也很重。
掃了眼兩隻小碟裡的菜,素的,清湯寡水,打開湯盅的蓋子,倒是葷菜,柴魚湯。
“柴魚湯對傷口癒合有很好的作用。”王姐說。
施潤低頭,抿緊脣,那絕對不能喝。
她心裡盤算着,傷口不要癒合纔好,好了又讓他欺負麼?
象徵性地吃了點碟子裡的菜,幾口粥,也沒吃出什麼味道。
倒是記起,有一次和他一起用餐,他離辣椒那麼遠,後來在果嶺別墅,周嬸明確說過,她家先生不沾葷腥,當時怎麼沒聯想到頭牌叔叔也不吃辣不沾葷腥呢。
其實如果她心思縝密一點,應該早就發現端倪了,不至於現在這麼被動。
“一點都不想再吃了?”
施潤點點頭。
王姐嘆一聲,先生都在書房看着呢,勸不下太太吃飯,等會兒要捱罵。
此時,書房裡,蕭雪政盯着電腦屏幕,畫面裡她剛纔對敲門聲驚懼的反應,讓他很苦惱。
以爲是他嗎?怎麼對他怕成這樣?
飯也不給他吃幾口,王姐離開時給她開了液晶電視,還給了她女孩喜歡的小玩意兒靠枕,她卻不看也不摸,坐在牀頭悶悶地發呆,神思怔怔,可能是躺下時牽動了傷口,她皺眉,小口喘着氣,一動不動,到最後,肩膀輕輕抖起來。
墨黑的長髮遮住她的小臉,蕭雪政卻知道,她一定是想起昨晚,又在哭了。
該死。
他臉色極差地抽出一根菸,點燃,猛抽一口,覺得索然無味,甩進菸灰缸。
衝動下站起身,打開書房門就往要斜對面的主臥走。
腳步擡起,放下,擡起,放下,不免自嘲,商場上上百億的大單子揮手就決斷,如今,卻被一個小女人弄得畏首畏尾?
不過是去見見老婆,抱抱她,哄一鬨,說老公不是故意的,太久沒有做的男人都是這樣,是被她引.誘發了瘋,是被她
不懂事親吻別的男人氣的出離了憤怒,纔會對她不知輕重,要的狠了,請年幼的她理解包容。
然而,最終,這些話還是憋在心裡。
現在對她而言,他恐怕就是噩夢,慢慢的吧,必須有耐性,不見她,纔不會惹她更害怕反感。
但是,同一屋檐下,有意的見面可以避免,無意的碰見卻總是避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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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
晚上咯,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