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店員繼續哭訴。
“夜少,我們怎麼也算是親戚,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就放過我這一次吧!我只是被方雅誤導了,義憤填膺而已!現在我知道她說的全是假的了,等回去以後,我一定找她算賬,你放過我吧!”
她痛哭着打起感情牌,企圖以脆弱不堪的關係來挽救自己犯下的錯誤,殊不知在冷心的夜雲眼裡,那會讓他更厭惡。
“夜家旁支五服以外的私生女的私生女。”夜雲面無表情,目光卻彷彿利刃,生生割刮她的血肉,“低賤到塵埃中的身份也敢以夜家的表親自居!不知自己身上的肉有幾兩重吧,要不要讓人給你稱稱?”
“不要!不要!”王店員驚恐的大叫,怕死了他的手段。
她不是身旁無知愚蠢的女人,敢質疑夜雲的話。
她相信,若自己遲疑片刻, 真的會有刀子割到身上來。
“我低賤,我下賤,我不是人,我說錯話了,我以後不會再說是夜家的親戚了,原諒我吧!”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夜雲冰冷的面孔更加陰沉,“你平常藉着夜家的名頭做了不少的事吧?”
王店員一驚:“我……我……”
“狐假虎威的享受了不少特殊待遇吧?不知道我最討厭別人用我的名頭擺譜?”
他語氣冷漠,擺明了不會放過她。
眼見苦苦求饒沒也用,王店員抹着眼淚,乾脆一屁股坐到地上,破罐子破摔,潑婦般的怒罵,“姓夜的,別以爲自己有錢就了不起,肯借你的名頭那是看的起你。有本事你殺了我們!爲了一個賤女人,你殺了我們這麼多人,看你怎麼平息事件!我今天還就死在你們這了!”
愚蠢的她還抱有奢望,認爲衆怒難犯,諒他不敢同時對這麼多人下手。
聞聽王店員的話,夜雲慵懶而笑,脣角勾出魅惑的弧度,彷彿暗夜的精靈展開了翅膀,真有幾分夜風的萬種風情。
他淡漠的吐出兩個字:“人命?”
沒有多說,語氣中的輕視卻可以聽得出來。
一旁負手而立的助理,扯出一抹冷笑的弧度,諷刺道,“別拿生命威脅人,你們的命,在我眼中,分文不值。如果想要,那是分分秒秒的事情,更論夜少。”
王店員怔住。
她雖然偶爾聽說過夜家人狠辣的做事手段,也明白今天討不了好,但最壞的認知不過是被打到半殘,卻從不相信,他們能把人命不當回事。
這,是真還是假?
不僅是她,旁邊的那些長舌婦也嚇呆了。
就算她們曾打過小三、罵過丈夫的情人,也修理過不要臉的鶯鶯燕燕,逼小四、小五等打過胎,但人命這樣不可承重的事情,對她們來說,從未涉足過。
此時乍聽,驚恐萬分。
更何況,她們只是稍有資產的小資階級,欺軟怕硬慣了,在周圍虎視眈眈的彪形大漢的包圍下,腿骨早就軟了。
衆人哆哆嗦嗦,不多時傳出一股難聞尿騷味。
有人,嚇尿了!
助理臉黑了!
被舒安寧踹過的女人,抖着身子,臉上的肌肉控制不住的顫動,“你們……到底想怎麼樣?我們道歉、賠錢好不好?要多少錢都行,我給,真的給!求
求不要殺我,我還沒活夠!”
“死亡不過一瞬間的痛苦,要你們的命沒有意思。”夜雲把玩着手中的香菸,低沉的嗓音帶着漫不經心的漠然,“可你們傷害了我的女人,罵了她,辱了她,讓她在難堪。告訴我,我該怎麼才能說服自己饒過你們?”
他犀利的眼神掃視一圈,最後停留在她們蒼白的臉上。
想起她們骯髒的言語,夜雲眸光驟冷,聲音沉似水,“我要讓你們也嚐嚐被人誤會、被人罵、被人辱、被衆多人鄙視的感覺,要讓你們無限的痛苦下去,每時每刻承受着被打臉的屈辱,直到死亡的那一刻!”
他把資料扔給助理,懶得再看她們一眼,“我要她們身敗名裂、家破人亡、衆叛親離,像過節的老鼠,人人喊打,直到她們死亡的那一刻。”
“是!”助理招手,一羣衣冠楚楚的人上前,其中一人走出,恭敬中帶着獻媚的鞠躬,“我們是最專業的炒作團隊,這種事情太好做了,您可以靜等,不出三天,絕對會讓她們身敗名裂、衆叛親離!”
“一天!”
“……好,就一天!爲了縮短時間,我們會用最直接的手段,最惡毒的手段讓他們成爲過街老鼠,名聲絕對會臭的讓他們自己都嫌棄自己……”
不等他說完, 王店員一夥嚇得面如死灰,沒有一絲血色。
“不!你們不能這樣,我是無辜的,我只是在旁邊隨着大家說了幾句話而已,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表哥!表哥!要打要罵都可以,求求你看在我們有那麼一絲血緣關係的份上,饒了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不要!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上有老下有小,一輩子清清白白,你們不能這麼做,我給你們磕頭了!”
炒作團隊有人開口,笑的異常盪漾,“清不清白不是你們說了算,是我手中的筆說了算。放心,你們有黑暗史的,我會努力幫你們放大、再放大;沒有黑暗史的,我會努力幫你們製造再製造,保證讓你們每一個人,像過街的老鼠一樣,人人喊打,永遠都洗不白!”
“不要啊,這樣會死人的,我們錯了,饒了我們吧……”
衆人紛紛求饒,一把鼻子一把淚的訴說自己的不幸和遭遇,以期打動夜雲鐵石的心腸。
然,夜雲冷漠的坐在那裡,不動如山,冷笑,“當你們出口成髒毫不猶豫辱人清白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要饒恕別人的無辜?”
舒安平心有不忍,挪了挪屁股,想要開口,在看到夜雲冷漠的側臉後,一句話也不敢多說了。
但有人眼尖的看到了他的不忍,幾個女人跪着地上,一股腦全爬到他面前,哭喊着求饒。
舒安平被人拽住了鞋子,拉住了褲腳,抱住了雙腿,一動也不能動,嚇得他大眼睛瞬間溢水,可憐巴巴的求饒,“雲哥哥!”
夜雲扭頭不理。
善心要看用在什麼地方,一味的爛好心只會讓惡人更想欺負而已。
舒安平又去看助理,助理轉身,哎呀,這裡的風景真美啊。
天知道,黑漆漆的屋頂上哪來的風景。
舒安平又去看其他人,衆人很有默契的後腿一步,齊齊盯着腳尖,彷彿地上有鑽石一樣。
他撇嘴,可憐兮兮的喊
了一聲,“雲哥哥,姐夫!”
兩個字,比什麼都有用。
夜雲冷眼掃過:“眼瞎了嗎?”
助理渾身一激靈,擡腳把離得最近的女人踢了出去。
其他人一起動手,三兩下而已,舒安平身邊的女人全部哀嚎着倒地。
他再也不敢有同情心,抹了抹淚水,跑到夜雲身邊,嚇得小心臟蹦蹦跳,“女人太可怕了!”
夜雲把他擋在身後,對不住求饒的長舌婦們冷漠開口,“如果道歉有用,世界還需要警察嗎?”
留下一句輕飄飄的話,帶着舒安平走了。
在路上,舒安平幾次欲言又止。
“說吧。”
舒安平離他遠遠的,吞了吞口水,“雲哥哥,你這麼做我姐會不高興的。”
夜雲擡眸,盯着他清澈的杏眼,循循善誘道,“你姐是女人,她心善也心軟,不屑與她們計較。但是,她們對你姐的傷害是存在的。作爲她的男人,我不會允許任何人欺負她、辱罵她、傷害她!”
“可是,姐知道了會不高興呀?”
“男人做事,有所爲有所不爲!”
舒安平搖頭:“聽不懂。”
夜雲怔了一下:“剛纔的事情,不要告訴你姐,她就不會不高興了。我們男人,要保護好自己的女人,在適當的時候,可以用強勢的手段去做她們不願意做、但必須去做的事情,否則,當傷害再次出現的時候,心疼的是我們男人!”
“爲你姐,我可以承受所有人的責罵和不理解,只要能換來她的平安和快樂。”
他沒說出口的是,哪怕與全世界爲敵,只要舒安寧開心,他也不在乎。
舒安平大眼眨動,不解的問,“你的意思是不是說,只要有人欺負姐姐,無論他是壞人還是好人,我們都要把他打下去?”
“也可以這麼理解。”
“哦。”一路上,舒安平提出了很多的問題,那囉嗦的程度,助理都不忍去聽,然夜雲卻一一認真的解答清楚了,雖然在助理聽來,完全是帶壞乖小孩的節奏。
不過也夠讓他驚秫的。
他從來不知道冷漠寡言的夜少也能說出那麼一段段的長話,簡直像變了另外一個人。
其實他哪裡曉得,夜雲也彆扭的很,不過爲了模仿夜風,他也是拼了,否則很容易被敏感的舒安寧察覺出來。
等回到病房,舒安寧早等在那裡。
見兩人迴歸,她起身,扶住夜雲,“你倆到哪去了,這麼久不見人影?”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出聲,“出去逛逛。”
“姐,雲哥哥好好。”舒安平抱住她手臂,“我什麼時候能喊他姐夫。”
夜雲想要分開兩人的動作,因“姐夫”一詞而止住,他心臟忽跳,目光灼灼的望着她。
“過段時間吧。”舒安寧想到和韓成的約定,爲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還是別太明目張膽。
唉!都什麼破事,證領了還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失望,埋在夜雲眸底。
不過,想到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他可以毫無顧忌的和心愛的女人相處,那種激動的心情真的無以言表。
有人推門而入:“都在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