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誤會,不是什麼春宵苦短惹的禍,是因爲某貨酒醉難受,在最關鍵的時刻吐了,後來還吐了好幾次,折騰到天快亮才睡下。
舒安寧買了早餐回來:“要不你再睡會吧,還早。”
夜風聽到她溫柔心疼的聲音,真想摟着美人在牀上滾一圈,好好享受一下,“不了,你不是說季娟約了去玩,遲到了不好,啊……”
又是一個哈欠。
“也沒什麼重要事,她說好久沒出去玩了,約我去公園喂鴿子。”
大熱天的去公園喂鴿子……夜風在心裡翻白眼表面還裝出很樂意的樣子。
舒安寧焉能看不出他內心的吐槽,其實她也沒覺得公園裡有什麼好玩的,還不如去外公家摘摘瓜、拔拔草,比那有意思多了。
奈何季娟說他男朋友李林想玩,捨命陪君子吧。
公園規劃得挺漂亮,也很大,兩人到了之後接到季娟電話,說李林朋友有事,來不了了。
“我們自己玩吧。”夜風看她被人放鴿子也不忍打擊,指着遊樂場問,“要不咱們去玩那個。”
舒安寧順着他的實現看去,遊樂場裡有個大大的旋轉木馬,是她童年最喜歡玩的項目遊戲。
小時候她在外公家長大,別的小朋友逢年過節都有爸媽帶着去玩,她只能等外公有空的時候才玩,因爲爸媽爲弟弟的病,常年不在家。
外公每次帶她出來的時候,總是逗她說只能玩一次,結果,卻玩了一次又一次。
舒安寧露出回憶的表情,夜風已經朝着售票口走去。
她在他的注視下和許多小朋友一起,坐上木馬,隨着起起伏伏的高度,看到了他眼中比外公更加寵溺的笑容。
那一瞬間,她滿足了,沒有父母陪伴的童年並不可憐,上天送給了一個可以讓她一直保持童心的男人。
舒安寧眼睛有點模糊,她用力的眨了眨,對夜風笑顏如花,就連昨晚某女人趴在他身上的那事,也決定不計較了。
頓時,夜風身上所有的不適都消失了,眼底,只有她宛若天使的純淨笑容。
下了木馬,她興致高昂,拉着他指着湖邊的船道,“划船行不?”
她都開口了夜風不行也得行,於是屁顛屁顛的去租船。
價格也不貴,電動的25塊錢一小時,人力腳踩的15塊錢一小時。
夜風選了腳踩的,不爲其它,只爲兩人可以面對面的坐在裡面,每人的對面都有和自行車一樣的腳踏板,還有一個手輪,向左向右轉彎或者原地打圈。
想象下兩人含情脈脈,在碧水湖心中一起努力划船,似乎真的挺不錯。
可等買了票上船,舒安寧站的穩穩,夜風卻面色沉重,走的很慢,緊緊的抓住她的手,不住的唸叨,“寶貝,慢點,小心掉水裡……”
好像關心過度了?
舒安寧疑惑的看着他:“你該不會怕水吧?”
夜風小時候掉進河裡,差點淹死過,後來坐遊艇出去玩倒也沒覺得害怕過,但今天站在搖搖晃晃的
小鐵皮船上,總覺得頭暈目眩,沒有安全感。
“怎麼可能!哥江裡來海里去,還會怕一個小小的湖泊?”他邁着僵硬的步伐,緊攥着舒安寧的手坐下。
“喂。這玩意不會沉吧?”坐在裡面,水面就在眼前,伸手就能夠到,怎麼看怎麼的不安全。
“放心吧,我們的船從來沒沉過!”工作人員放開系在岸邊的繩子,唾棄的看了他一眼,扭身走了。
那態度,相當的惡劣。
舒安寧不想爲無關緊要的人影響心情,長腿蹬着船,緩緩的離開岸邊。
“哎,那批從別處調過來的船你怎麼都給人家用了,老闆不是說要等專業人士檢查一下再使用嗎?”另一個工作人員被抓壯丁搬完東西回來,看原先放在邊上的十來個船都不見了,疑惑的問剛纔的那個。
“檢查什麼啊,你就聽老闆說的好聽。東西都放着一個多月了,你見老闆說過一次?”老闆扣的要死,自家的船用了好些年都捨不得掏錢讓專業人士好好查查,會讓人檢查那些明顯比自家還要新的船?
“啊,那萬一出事怎麼辦?”
“放心吧,沒事的,昨天我們休息另一班人已經使用過了,沒出問題。而且老闆讓人查也不過是隨便看兩眼,有問題也查不出來。再說,多賣出一張船票我們都有獎金拿,把船放那多浪費,跟錢過不去啊。”
另一個想想也是,沒往心裡去,該幹嘛幹嘛去了。
船走了一會,舒安寧看着夜風越發難看的臉色,握住他的手,“夜,別逞能,你是不是暈船?”
夜風還想說兩句純爺們的話,但一波波的水紋在他眼裡全變成了蚊香圈,胃裡也開始不舒服。可他寧願自欺欺人的說昨晚醉酒沒好,也不想承認他暈船。
多丟人啊!
“我……嘔!”胃裡翻江倒海的難受,他趕緊捂着嘴,壓下上來的那波噁心。
舒安寧翻眼,懶的拆穿他,“靠過來一點。”
“幹嘛?”他一副怕怕的樣子,“雖然船震也是挺有興趣,但光天白日的,周圍還有不少人……”
主要是他有心無力。
“不想吐的難受靠過來點!”暈船又不是丟人的事情,至於麼?
怎麼以前沒有發現他這麼虛榮?還是說酒精改變了一個男人的性情?
那性格也太不穩定了。
夜風不知道她心裡所想,實在難受的厲害,動動屁股,向她靠近一些。
舒安寧伸出手,在他胸前、背後幾個穴位上按了一會,那涌在他喉嚨裡的不適感減緩了很多,頭也不那麼的暈了。
“你這手法,真的很奇妙,難怪界內很多老頭子對外公破例將醫術傳給你很贊同。周家醫術若不能傳承下去,是醫學界的損失。”
“沒你說的那麼神奇。”舒安寧點下最後一指,夜風覺渾身都輕鬆多了,雖然看到近在咫尺的水還是暈暈的,但沒有了那種想吐的感覺。
等她倆小腿開始蹬腳踏板的時候,夜某人都有精神用眼睛使勁的瞄了。
可惜舒安寧今天穿的是短褲,什麼也看不到!
“我來吧。”男人嘛,就要有不怕苦不怕累不怕白眼不怕嫌棄的精神,爲老婆,甘當小工。
小船慢慢的滑到湖中心,擡眼去看兩岸,風景確實不錯。
夏末的湖面上微風拂面,不涼不熱,陽光灑在上面,反射出片片光暈。岸邊的樹木倒映在水中,映出一個對稱的世界。
一切,看起來都是非常的美好。
青草、綠水、愛人,夜風慢慢的找到了蹬船的樂趣,只是臉色仍舊泛白。
“要不,我們回去吧?”她能緩解他生理上的不適,解決不了他的心裡恐懼。
這斯,絕對被水淹過,否則不會看一眼就跟被馬蜂蜇了一樣。
“沒事,咱們才玩多大一會,回去不就虧了,人家又不會退咱錢。”難得和她正正經經獨處,約會的一個流程還沒走完,怎能半途而廢。
“難受了告訴我,出來玩是享受,不是受罪。”
夜風想想也是,並非在湖裡玩纔算約會,他可以帶她玩別的,比方說像剛纔木馬那樣的,她不都感動的快哭了麼,“那我們玩別的去。”
夜總裁有錢,租船的那點毛毛雨,不在乎。
等往回劃的時候,舒安寧覺得不對勁了,“夜,是不是漏水了?”
剛纔進來的時候腳下就有點水,她也沒在意,因爲這屬於正常現象,經常有乘客腳帶水把船弄溼,太陽曬一會就好,不影響使用。
可這一路劃下來,兩人並沒有玩水,腳底下卻多了一小灘。
夜風暈船,一直沒敢低頭看,現在一瞧,可不是麼,真漏水了。
頓時,他腦袋更暈了,“快,趕緊往岸邊劃!”
他顧不上難受,長腿飛快的動作,舒安寧也一起使勁的蹬,誰知瞪的快水漏的也快。
夜風急了,額上汗都出來了,他掉水裡不要緊,萬一舒安寧掉進去,他能心疼死。
可這裡基本上處於湖中心,離岸邊還有一段距離,划過去是需要時間的。
突然,附近傳來驚叫的聲音,“哎呀,漏水了!”
這還不算完,短短的一會,周圍五六條小船上接連有人大喊着“漏水了。”
顯然,漏水的不止他們這一條船。
“漏水啦!漏水啦!”幾條船上的人慌亂的衝岸邊使勁的喊,手也使勁的揮舞着,聲音帶着恐懼。
看來,不少人都是旱鴨子,就算不怕水也不會水。
岸上的兩個工作人員不知道在幹什麼,怎麼喊都沒反應,根本看都沒往這邊看。
無奈,只能拼命的往岸邊蹬。其它船見狀,一路跟隨。
船裡的水越來越多,夜風的鞋全溼了,他看着沒過腳背的水,幼時差點被淹死的恐懼浮上心頭,臉色慘白慘白的難看。
船身開始搖晃,眼底的水波彷彿變成了黝黑的漩渦,像隨時能吞噬一切的怪物,夜風身子一歪,差點翻下船去。
“小心!”關鍵時刻,舒安寧用力抓住他手臂往回一拉,船身劇烈搖晃,“撲通”一聲,有人掉到水裡了。
可是離岸,至少還有十多米的距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