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衝擊力撞的尹隨心的頭暈的厲害,耳朵裡嗡嗡作響,好半天腦袋都是漆黑一片。
喘着粗氣的同時,尹隨心在暗暗慶幸,還好繫了安全帶,不然今天還不知道會被撞成什麼樣。
從這點看來,做個文明的行駛人太重要了!
不一會兒,尹隨心就被帶到了公安局。
尹隨心覺得她今天真是不宜出行!
“尹隨心,你可以走了。”尹隨心在公安局焦急的坐等了一個小時之後,有人來叫她。
開別克的人撞的不輕,車頭基本上散架了,人因爲沒系安全帶的緣故,撞的滿頭是血,已經送到醫院了。但這事責任不在尹隨心,是那人自己衝過來的,別克車主的家人卻不依,非要硬拉着尹隨心賠償,尹隨心直接打電話給秦稍端,不是她的錯她當然不認罪。
秦稍端看到尹隨心出來,站起身來,笑着朝她走去,陰陽怪氣的開口:“行啊你,厲害了,出息了,真該爲你的成功鼓掌!你這小身板,還能把一輛別克給撞飛了,你可真是厲害。無敵鐵金剛?要不以後,我叫你金剛芭比?”
秦稍端真是氣壞了,千叮嚀萬囑咐讓尹隨心好好在家待着,要想開車出去溜溜也得等自己有時間陪着她一起,她倒好,當着自己的面應下了,可等自己一走,她立馬開着車出去了,沒見過這麼陽奉陰違的。
幸好她人沒事,不然秦稍端都不知道自己要怎麼辦。
尹隨心愣了愣,終於知道什麼叫流言蜚語了,這個車禍的事情,經過幾個人的嘴巴,到了秦稍端的耳朵裡,就變成了這樣。
奶奶的,她尹隨心要是真的能撞飛一輛別克,她就不在地球混了,改到月球上去當外星人。
秦稍端看着尹隨心慘白着臉,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心不禁疼了疼,也不想尹隨心趁他不在的時候偷偷開車出去的事了。柔聲開口:“媳婦兒,你還好吧?”
“嗯!”尹隨心點點頭,說實話,現在她腦袋都有些暈暈的,尹隨心伸出手揉了揉生疼的太陽穴。
秦稍端驚了一下,雙手捧住尹隨心的臉,讓她起頭來,上下左右檢查着,而後急切的開口問:“怎麼了?媳婦兒,誰欺負你了?”
尹隨心搖了搖頭,眼淚卻不爭氣的涌了出來。
她原本沒打算哭的,可見到秦稍端,聽他這麼問,突然覺得特別委屈,都說女人是水做的,可是尹隨心從小到大都很少哭,總覺得有那哭的力氣不如干點別的事,可這會兒偏偏就哭了,還哭的一發不可收拾。
“到底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咱們欺負回來!這裡的警察欺負你了?”秦稍端按住尹隨心的肩膀,焦急的問她。
而後擡起眼看看向一旁的警察,那細長的褐色雙眸裡似乎能噴出火來。
一旁站着的警察,也有些莫名其妙,連忙齊刷刷的搖頭,表明他們沒有欺負尹隨心。
要是知道尹隨心是秦總裁的老婆,是他們頂頭上司的侄媳婦兒,給他們一百個膽,他們也不敢把尹隨心帶過來。
尹隨心猛的撲進秦稍端懷裡,緊緊的抱着他,啞着聲音說道:“頭暈……暈的……好難受……”
秦稍端突然將尹隨心打橫抱起,對那些警察冷言道:“現在的世道是怎麼了?犯人就不用治病了嗎?
尹隨心錘了一下他的肩膀,連忙糾正他,“我不是犯人,那人自己撞上來的,不關我的事。”
秦稍端耐心的點點頭:“好好好,是他們不對,你是無辜的,他們纔是犯人!”
而後秦稍端擡起頭瞪着那些警察,“這事我會如實上報的,不分青紅皁白就亂抓人,我看你們是不想幹了!”
那些警察連連求饒。
秦稍端一副不耐煩的神情,“這事你們和我的助理去談吧!”而後親了親懷裡的人兒,一臉疼惜道:“媳婦兒,不怕,咱們回家。”
尹隨心點點頭,窩在他懷裡,聞着那熟悉的淡淡的菸草味混合着好聞的男士的香水味道,感覺無比的安心!
什麼都不用去想,因爲有他在。
有他在,她就是安全的,一切問題都不是問題!
他就是她一輩子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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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稍端正在辦公室裡看文件,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秦稍端頭也沒擡:“進來。”
秦梓茜打開門進來,表情不是很自然的開口:“總裁,您表弟又來了。”
秦稍端一聽‘表弟’這兩個字就一陣心煩,他將頭從文件中擡起來。只見秦梓茜身後跟着一個垂着腦袋、縮着肩膀、鼻青臉腫,穿的花花綠綠,走路起來一堆破洞的牛仔褲上叮叮咚咚,年齡大約十七八歲的男孩,正是他那個廢物表弟,周博濤。
秦稍端不禁心裡一陣痛快,心想這是誰啊幹了他一直想幹的事兒,要讓他知道得給那人包個大紅包。
周博濤哭喪着臉進來之後,期期艾艾的叫了聲哥。
秦稍端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他一眼,“你找我基本也沒好事兒,說吧。”
周博濤猶豫的看了一眼秦梓茜,抓了抓他那頭亂糟糟的頭髮,欲言又止。
秦稍端看了眼秦梓茜,決定還是給這個不成器的表弟一點面子,於是便朝秦梓茜開口:“你先出去吧,有事我再叫你。”
秦梓茜點點頭,“好的,總裁。”
秦梓茜出去了之後,周博濤才結結巴巴的把事兒說了,一邊兒說一邊兒觀察着秦稍端的臉色,準備秦稍端要是暴怒的跳起來自己就跑。
秦稍端越聽臉色陰沉的越厲害,氣得拳頭握得咯咯響,恨不得直接起身揍這不成器的小子一頓。
周博濤在外賭錢輸了兩百多萬,借的高利貸,沒錢還,給人堵着打了一頓,限定他三日之內必須還錢,否則剁了他一隻手。
周博濤嚇的六神無主,只能來找秦稍端。
周博濤年齡不大,可賭癮卻不小,都可以追溯到初中了,這麼多年來秦稍端不知道爲他擦了多少次屁股,打也打了,罵也罵了,禁閉也關了,可無論用了多少法子,周博濤還照樣去賭博,屢教不改。
秦稍端多少次想,要不是看在周博濤是他小姨的兒子的份上,他才懶的管他,愛幹嘛幹嘛去。
小小年紀,書也不念,整天萎靡不振不學好,一點出息都沒有!就這樣,拿什麼和他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爭?
秦稍端狠狠一拍桌子,罵道:“你來找我幹什麼?哪天你被人剁碎了喂狗,都他媽是你自找的!”
周博濤脖子一縮,哭喪着臉道:“哥,你幫幫我吧,你要不管我,我真死定了,這絕對是最後一次了,我再也不敢了。哥,我求求你了,你先借我一點錢,我保證,我一定還,我……”
“最後一次?再也不敢了?這話你這傻逼都說了多少次了?我的耳朵都聽的起繭了,還錢?你拿什麼還?你欠我多少錢了你知不知道?”秦稍端恨鐵不成鋼的罵道。
秦稍端閉了閉眼,一再的告訴自己要冷靜。
周博濤再渾也是他小姨的兒子,是他小姨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脈。
所有的兄弟姐妹裡,秦稍端的小姨和秦媽媽感情最好。秦稍端小的時候,秦稍端的小姨對他很好,簡直就拿他當親生兒子疼着愛着。秦稍端也很喜歡他小姨,記憶裡,他小姨是一個非常溫柔善良的女人。可是這樣好的人卻紅顏薄命,在他小姨嫁給他小姨夫沒多久,他小姨夫就有了外遇,還在外生了個兒子,他小姨本就身體不好,這件事的打擊再加上生了周博濤,身體更加一日不如一日,在周博濤六歲,秦稍端十八歲那年,他小姨終於沒熬住,去世了。
死前,他小姨拉着秦媽媽和秦稍端的手,讓他們幫忙照顧着周博濤。
他小姨去世沒多久,他小姨夫就迫不及待的把外面的小三和私生子弄進家門,可想而知,周博濤這個前妻的兒子的生活自然好不到哪去。雖有秦媽媽和秦家其他親戚幫着,可也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都看着他,所以在不知道的情況下,周博濤沾染上了賭博的惡習,整天不學無術,成了一個廢物。
周博濤吸着鼻子,眼睛都紅了,“哥,你救救我吧,你要是不幫我,我會被他們弄死的,我真的以後再也不敢了!真的,我發誓!”
秦稍端粗聲道:“救你?我看你現在死了纔好,你對得起死去的小姨嗎?她留給你的那些錢都白給你糟蹋了!”
周博濤想到死去的母親,心裡也不好受,抹着眼淚抽泣了起來,“哥,你幫幫我吧,我,我也想好好賺錢的,我一定改天換面,重新做人!”
秦稍端氣的都懶的再說了,這些話反反覆覆不知道說過多少次,可週博濤壓根就不長記性。
其實,秦稍端也知道,周博濤挺可憐的,母親去世的早,父親另組家庭,也不管他,從小缺乏父愛母愛的他能長成什麼樣?
可秦稍端還是氣啊,氣他的不爭氣啊,恨不得舉起拳頭揍他一頓,人不怕苦,就怕沒志氣!
秦稍端看着這個沒出息的表弟,真是頭疼。要說江一輝其實也挺渾的,但江一輝渾也有個度啊,頂多玩女人玩多了點,可人沒錢用了還會想着和自己合夥開酒吧掙點錢,還想着把酒吧做大做強。周博濤呢?除了坐享其成,除了拿錢去賭,估計啥都不會了吧!
就是想幫周博濤,秦稍端也是有心無力啊!他百分之百確定,如果他拿錢出來給周博濤,不出一天他又能輸個精光再來找自己。
賭博就是個無底洞!
秦稍端站起身,一步步走近周博濤。
周博濤嚇得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秦稍端一個箭步衝上去,拎着他脖領子把他摁到了牆上,嚴厲的目光惡狠狠的瞪着他。
周博濤嚇得直求饒,“哥……哥,別,我錯了,哥……”
秦稍端伸出一隻手,拍了拍周博濤紅腫的臉,狠聲道:“周博濤,你給我聽好了。這是最後一次,我不管你是真心的還是應付我,這都是你最後一次犯渾了。如果再有下次,你就是被人活剮了,我都不會再看你一眼。聽懂了沒有?!”
周博濤身子抖的厲害,淚眼汪汪的看着秦稍端,那表情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秦稍端最受不了周博濤這樣,一個大男人,沒個男人樣子,整天和個娘們似的,淚眼婆娑,那眼淚和不要錢似的,看着就煩人。
真是白起那麼好的名了,小姨當初取‘博濤’這兩個字,就希望他能成爲一個博學多才,心胸寬廣之人,再看看眼前周博濤這樣,和這八個字還真沒一丁點關係!
盡朝反方向發展了!
“聽懂了沒有?”秦稍端再次厲聲問。
周博濤忙不迭的點頭,“懂了,哥,我懂了!”
秦稍端放開他,“你滾吧。”
“哥,你打算怎麼……”
“這事我自有計較!”
“可是,只有三天啊,哥,不然他們……”
秦稍端凌厲的瞪了他一眼,“你再廢話一句,信不信我削了你!”
周博濤立刻噤聲。
“你也知道只有三天了?你也知道害怕了?早幹嘛去了?混賬!”
周博濤縮了縮脖子,繼續噤聲。
“滾吧!”
周博濤不敢多留,趕緊逃了。
秦稍端靠坐在椅背上,閉眼想了差不多有十分鐘,氣息才平穩下來。
隨着周博濤年齡越大,這小子越來越不像話,天天也不上課,和社會上的一羣混混混在一起,以前也就打打小牌,鬥鬥地主,輸贏頂多幾千塊錢的事,現在好了,玩上炸金花了,輸贏從幾萬塊到現在的兩百多萬,還借上高利貸了,這個混賬小子,出息了啊,越玩越大了啊!
誰借他那肥膽啊!
小姨去世之前將大部分財產放到秦媽媽名下,讓秦媽媽代爲保管,她也是怕等她死後她的錢財被那個小三和私生子拿去用了,自己兒子反而什麼都得不到。秦媽媽將一部分錢存了起來,另外一部分入了秦商的股,秦稍端也沒意見,周博濤這個什麼事都不幹的人輕輕鬆鬆擁有了秦商百分之五的股份。
秦稍端是打算等周博濤大學畢業了,隨他自己的意願,如果他想做生意,自己也可以幫襯他,現在看來,得,還做個什麼生意?敗家子兒一個!
這個扶不上牆的爛泥巴!
即使再看不上週博濤,但秦稍端也不會不管他,周博濤再爛泥巴也是他小姨唯一的兒子,也是他秦稍端的表弟,關上家門他怎麼打罵都行,但是不能讓外人欺負。
秦稍端坐在沙發上又想了半個小時,決定無論如何,還是讓周博濤先去念書,這麼大的人了,字都不認識幾個,說出去也不嫌丟人!
想定之後,秦稍端叫來張智,讓他去打聽下,京城哪所學校管理嚴格,最好食宿和學習都實行封閉式管理的那種,反正只要能管得住人,錢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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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梓茜喝着丁拓替她叫的牛奶,心裡一陣甜蜜,這段時間,丁拓會偶爾找她出來吃吃飯、喝喝咖啡,雖然談話依舊不多,但秦梓茜明顯感覺到丁拓對她的變化,那種感覺,好像她和丁拓就在談戀愛。
看着坐在對面這個自己心心念唸的男人,秦梓茜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她想,也許,丁拓和尹隨心之間就是同學朋友的關係吧,畢竟尹隨心已經是自己的嫂子了,丁拓不可能傻到再去喜歡一個已經結過婚的女人,而自己,無論是家世還是外貌性情,自己自認爲都是不錯的,加上自己還這麼一心一意的喜歡着丁拓,丁拓大概也是發現了自己的好,所以也在試着和自己交往吧!
想到這,秦梓茜不禁心跳加速、面紅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