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自己這樣,算怎麼回事?
想到這,尹隨心心裡一陣不痛快,剛纔數鈔票的大好心情全部消失殆盡,心下不禁將秦稍端罵了個遍:摳鬼!都身家上億的大總裁了,還和自己計較這麼點小錢,有意思嗎?
誰知秦稍端沒再接這一茬,他眯着細長的雙眼開口:“你怎麼知道我爺爺喜歡周恩來?”
尹隨心愣了愣,搖搖頭,“我不知道啊。”
“那你說我爺爺長得像周恩來?”
“本來就長得像啊,你覺得不像?”
“你就沒想過,萬一,我爺爺不喜歡你這樣說怎麼辦?”
尹隨心愣了愣,笑了,笑的眉眼彎彎,黑寶石般的雙眼亮亮的,很是好看。“怎麼會?周恩來那麼偉大,誰會不喜歡?”
尹隨心原本以爲秦稍端會將錢全部拿走,誰知秦稍端聽完這句話之後褐色的雙眸意味不明的盯着尹隨心看,看的尹隨心心裡直發毛,都懷疑自己臉上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過了一會兒,秦稍端收回眼神,將手中的幾張紅色毛爺爺拍在桌子上,揶揄道:“你接着數吧。”
尹隨心愣了愣,不確定的問:“你不要?”
“他們給你的,你就收着吧!”秦稍端說完這句話,轉身“踢踏踢踏”的出去了。
尹隨心感到頓時一陣喜悅涌上心頭,秦稍端這意思就是這錢完完全全是她的了。她努力剋制住自己的情緒,一本正經的喊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到時候可別後悔,再問我要回去。”想了想,又不放心的加上一句,“要也不給你。”
秦稍端的腳步頓了頓,回頭看了眼尹隨心,“放心,這點錢我還不放在心上。”
尹隨心嘟囔一句,“那最好。”等秦稍端出去了,尹隨心趕緊下牀,將房門反鎖上,又重新跑到牀上從枕頭下拿出一沓一沓的紅色人民幣抱在懷裡樂。差一點,差一點這些錢就出去了,真險啊。
偷偷的樂了一會,尹隨心又“啪啦啪啦”的數了起來,秦稍端這廝真討厭,數到一半被他打斷了,現在又得重新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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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稍端到酒店的時候,剛把菜點上,就見死黨江一輝不知從哪個犄角旮旯裡冒了出來,對着他笑得好不陰險。
江一輝的爺爺年輕時在秦老爺子手下幹過多年,兩家關係不錯,走得也勤。秦稍端從穿開檔褲起就和江一輝混到了一起,二十幾年的交情,要說這世上除了秦老爺子和秦媽媽,就數江一輝對秦稍端最瞭解了,那真是放個屁都知道是香是臭。
要說江一輝,忽略掉那蹭亮的刺蝟頭和曬的發光的黝黑的皮膚,長得也算一表人才,人高馬大的。只見他,雙眸深邃,嘴脣飽滿,五官看起來很立體,有種介於東方人和西方人之間的感覺。
江一輝是典型的紈絝子弟的代表,前段時間他搞大了一個女大學生的肚子,那女大學生看江一輝長的帥,出手又闊綽,硬逼着江一輝娶她,江一輝不願意,說這事只是你情我願,逢場作戲,當不得真。那女大學生一氣之下,不知從哪打聽來江一輝父母的住址,跑到江爸爸江媽媽面前哭訴,還摸着肚子說江一輝不要二老的孫子。
江爸爸一聽,這還得了,這個兔崽子是打算讓江家斷子絕孫?憋着一肚子火坐在客廳等着,江一輝一回來,江爸爸二話不說,拿着掃帚一頓好打,最後直接將江一輝送到部隊去了。
那女大學生剛開始還挺規矩,畢竟她覺得只要自己賴上了江一輝,這輩子就衣食無憂了。可時間一長,沒有男人的滋潤,便開始不安分起來,最後因爲耐不住寂寞,偷偷的打掉了肚子裡的孩子,又在外交了好幾個男朋友。直到有一天被江媽媽撞見這個女生在大街上和一個四五十歲的禿頂男人摟抱在一起接吻,場面相當的刺激驚悚,氣的修養良好的江媽媽渾身發抖,差點在大街上罵起來。回到家將這事和江爸爸一說,江一輝這才得以從部隊中被解救出來。
江媽媽看着被曬的漆黑,瘦了一大圈的兒子,心疼的直掉眼淚。江爸爸對着江一輝劈頭蓋臉一頓臭罵:“你看你交的都是什麼不三不四的人,以後交女朋友必須給我交個正經的回來。”
秦稍端上下打量着江一輝,嗤笑道:“怎麼?你爸給你送到非洲去了?”
“哎,別提了,部隊真不是人待的地兒,沒煙沒酒,沒肉沒女人的,差點憋死我,天天靠右手解決,你瞧瞧,我這右手是不是比左手粗了好多。”江一輝說着伸出右手給秦稍端看,那神情,那語氣,好似在炫耀什麼了不起的東西。
秦稍端斜了眼江一輝,“活該!”
“哎,稍端,不是,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哥們兒我剛回來,你就這麼對我?”
“有人拿刀架你脖子上讓你搞大那女的肚子了?套都不戴?”
“我這不是喝多了忘了麼,再說了,那個東西戴的勒得慌,弄起來不爽快。”
“德行!”秦稍端說着也不管江一輝,自顧自的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江一輝平時跟秦稍端鬧慣了,也不在意秦稍端的話,樂呵呵的坐在秦稍端對面,挑着幾個好菜大快朵頤。
“哎,我想起來了,稍端,你可真不夠意思啊,我去那鬼地方受罪去了,你倒好,怎麼就訂上婚了,速度夠快啊!”
秦稍端一聽江一輝提這事,放下手中的筷子,不知想到了什麼,彎起嘴角,笑意直達眼底,而後擡起那雙細長的雙眼,反問:“怎麼?不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