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琳卡在普羅維登的日子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難熬,起碼有相當長的那麼一段時間,我還能跟以前一樣的悠閒。不同的只是我有了一個公主的妻子和一個伯爵的身份而已。
——切爾卡·佩恩《寒霜紀年回憶錄》
切爾卡的小庭院不大,總共只有三所獨立的屋子,最大的屋子自然是切爾卡的,而另外兩間則分別是希德和克麗絲的,本來小庭院剛剛好的,可是琳卡一來,在房屋的分配上就出現了問題。讓她跟希德和克麗絲住在一起顯然都不是很好。最後切爾卡看了琳卡一眼,說道:“琳卡,既然你已經是我的妻子了,就跟我住一個房間吧。”
琳卡的表情冷漠,既沒有表示同意,也沒有表示反對,只是當先走進了切爾卡的屋內。切爾卡神色複雜的看着琳卡的背影,也跟着走進了屋內。
“趕了幾天的路了,我要先休息了。”琳卡直接走進了臥室,坐在牀上神情冷漠的跟切爾卡說道。
切爾卡微一點頭,說道:“那你就先先睡一會吧,現在已經是深秋了,普羅維登天涼,你記得多蓋上幾層被子。”
琳卡沒有接話,直接躺倒了牀上,也沒有脫衣服,拉過了薄薄的一牀被子。切爾卡卻並沒有離開,神色複雜的看了琳卡一會。心中終於下了決定,走到牀邊,脫掉鞋子坐到牀上,輕輕的板過轉過身去的琳卡,在切爾卡的手剛碰到琳卡的身子的一剎那,琳卡的身子不由得一顫。
切爾卡見到琳卡的臉上猶有一道道的淚痕,嘆了口氣說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我,甚至憎恨和討厭我,恨我拆散了你的愛情。但是這已經成爲了事實了,我們兩個之間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現在你的身份是我的妻子,但是我想媽媽已經告訴過你了,你是我的表妹,所以,不如我們在這裡做個約定怎麼樣?”
琳卡躺在牀上之後,一想到只是這不到半年的時間,自己便已經從一個高高在上,無憂無慮的公主,便已經嫁做他人之婦,還將自己的一副清白之軀給了切爾卡。剛纔在切爾卡坐上牀之後,她以爲切爾卡大白天的就想要行夫妻之事,沒想到切爾卡竟然說出了這樣一番話,即使是她已經絕望到對什麼都冷漠了,還是不禁坐起來,愕然問道:“什麼約定?”
切爾卡看着她嬌美的臉龐說道:“在我家中和以後我的伯爵府中,我不會限制你什麼,你有絕對的自由,如果你想回海迪亞看看父王和莉可大長公主,只要條件允許,我一定會帶着你去的。甚至你跟羅斯特有書信上的往來我也絕對不會管你。”
“這麼優厚的待遇,那麼你的條件是什麼?”琳卡冷哼一聲,她可不相信切爾卡會有什麼好心。
“很簡單,你必須盡到一個妻子的義務。我可以允許你感情上出軌,但是我絕對不允許你肉體上出軌。外敬皇帝,內孝父母,在外人看來,我們必須是幸福快樂的新婚夫婦。”切爾卡沉聲說道,“除此之外,我就再也沒有別的條件了,只要是我能說了算的地方,你的話就跟我的話一樣。”
聽到了切爾卡的這番話,琳卡倒真的開始低頭思考起切爾卡所說的來了。而切爾卡也很有耐心的等着琳卡的回答,良久之後,琳卡終於下定了決心,說道:“看在莉可姑姑的面子上,我答應你,我會盡到一個妻子所應盡的所有的義務。”
“那麼我們的約定就算達成了。”切爾卡點了點頭,說道:“我看你也不是真的累了,只是想找個地方哭會吧。”切爾卡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接着說道:“作爲你的丈夫,想哭的話,就在我的肩膀上,好好的哭一陣吧。然後收拾好心情,接下來要來不少客人呢。”
琳卡看着切爾卡,不知怎麼,此時的切爾卡似乎並沒有以前那麼面目可憎了。但是那稍微一點的感動,並沒有抵消切爾卡在她心目中的憎恨形象。琳卡並沒有想切爾卡想的一樣撲進切爾卡的懷中感動的大哭一場,而是又躺了下去,翻過身去,閉眼睡覺了。
切爾卡搖搖頭,從牀上起來,推門走出了房間。庭院之中,克麗絲正在跟希德說着一些在海迪亞的見聞。切爾卡走到他們中間坐下,見到切爾卡坐下了,希德立刻條件反射一般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切爾卡一愣,說道:“希德,你是我身邊的侍女,現在不用這麼多規矩了,坐下一起說會話吧。”
希德不由得驚訝的看着切爾卡,自從切爾卡去蒼獅軍事學院學習之後,她就沒有怎麼見過切爾卡,在她的印象中,切爾卡從來沒有這麼跟她說過話,她甚至有些懷疑,切爾卡是不是對她有些什麼企圖。不過說來也有些奇怪,切爾卡雖然好色,但是對希德這個頗有幾分姿色的貼身侍女竟然也只停留在揩油的程度上,卻從來沒有做出過更進一步的事情。
見到希德遲遲沒有坐下,切爾卡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少爺我讓你坐下就坐下,我又不會吃了你。”
希德聞言,趕緊跟剛纔一樣坐下了,切爾卡這才嘆了一口氣說道:“希德啊,好像從我十五歲那年,你就跟在我身邊了吧。我記得那年你好像只比我大一歲,是十六歲吧?”
“是的,少爺。”希德想了想之後說道。
“這麼說來,你在我身邊已經五年了,今年應該是二十一歲了吧?”切爾卡問道。
“是的,等過了熱月十六日,我就已經滿二十一歲了。”希德說道。
“二十一歲了啊,在普羅維登已經算是一個大姑娘了。”切爾卡嘆了一口氣,說道:“現在少爺我也已經有了妻子,而你還是孤身一人,怎麼樣,有沒有喜歡上的男子,少爺我給你說說去?”
希德不由得大爲驚奇,切爾卡怎麼好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竟然會關心自己的婚嫁問題。她想要從切爾卡的臉上找出一點蛛絲馬跡,可是切爾卡的臉色卻是十分的正常,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希德試探的說道:“少爺,你是認真的麼?”
“廢話,少爺我當然是認真的了。你都在我身邊五年了,難倒不瞭解我麼?”切爾卡說道:“反正現在少爺我身邊有克麗絲了,你如果找人嫁了也不錯。如果你擔心不能留在普羅維登話,少爺我可以幫你未來的丈夫在普羅維登謀一個好差事。”
(正因爲在你身邊五年了,所以纔會懷疑你所說的這些話的可信度啊。)希德心裡雖然這樣想着,嘴上卻說道:“少爺,希德這幾年一直在少爺身邊,並沒有什麼中意的男子。”
“要不希德姐姐,你就嫁給少爺怎麼樣?”克麗絲忽然插了一句。
“這怎麼行?”希德臉刷的紅了,連忙擺手說道:“少爺是三大貴族,而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侍女而已,能配的上少爺的只有琳卡這樣的公主,我怎麼能配得上少爺呢。”
“這有什麼配得上,配不上的啊,只要你喜歡,少爺同意就行。”克麗絲說道。
“行了,克麗絲,如果我真的打算留下希德,早在幾年前就動手了。”切爾卡說道,“我看這樣吧,反正我也回來了,等以後你看上哪家貴族的男子,就跟少爺我說一聲,只要不是三大貴族和皇室中人,少爺我都能給你撮合了,就算是這幾年來對你悉心伺候少爺我的獎賞吧。”
希德有些不能置信的點點頭,她到現在也不能相信切爾卡竟然真的對自己這麼好。但是從切爾卡的眼神和身體中卻看不出任何作僞的痕跡,根據希德多年跟在切爾卡身邊的經驗,切爾卡這次很有可能是認真的。切爾卡卻不知道自己這不知不覺中的變化,給希德造成了這樣的困擾。又跟他們聊了好一陣之後,切爾卡站起來說道:“這都趕了這麼幾天的路了,少爺我也得去眯一會了。你們繼續聊吧,到明天早晨之前,就算是天塌下來了,也不準叫我。”
“少爺,一會該吃晚飯了。”希德並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出言提醒道。
“不吃了,一會你們將晚飯送進我的房間裡,如果琳卡公主餓了的話,就讓她先吃吧。”切爾卡繼續走着,擺手說道。
“我跟你們一起吃吧。”切爾卡還剛剛走到門口,門卻自己敞開了,琳卡站在門裡,說道。
“你醒了?本來少爺我還打算抱着****好好睡一覺呢。”已經回到了自己的額家中,剛剛又跟琳卡定下了那種約定,切爾卡又漸漸回覆到了以前那種嬉皮笑臉的模樣。
琳卡對切爾卡卻並不怎麼客氣,說道:“你不是要去睡覺去,去就快去吧,今晚上我要跟希德姐姐一起,你就自己睡吧。”
“隨便你好了。”切爾卡也沒有生氣,打了哈欠說道:“我是真累了,就先去睡了,你們繼續聊吧,克麗絲,晚上如果冷的話,就來找少爺我吧,我的被窩裡面可是很暖和的哦。”
說完,切爾卡便走進了自己的臥室之中,不久,就傳出了切爾卡細微的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