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樹杆倒下的一瞬間,“涮涮涮”不知從何處跳出一大羣人,甚至有人喊着:“拿刺客!”
拿你孃的鬼!
想以多欺少不成?
桑月心裡臭罵一聲,瞬間從地上撈起一塊大石,跳在莊大牛身後:“不要怕,既然註定要死,不如死得值些!一會,能殺幾個是幾個!多殺一個算一個,多殺兩個算一雙!”
這戾氣讓在場的人聽了臉色一黑:天下最毒婦人心吶?他們可沒想着要他們的命,這兩個村婦村夫,竟然想與他們拼命?
甚至有人自問:這真的是個村婦,而不是個土匪婆?
要是世上村婦都她如此強悍,這天下要治理,恐怕會難上十倍吧?
“行了,住手吧!梅姑姑,主子來了。”
一聲嬌喝,一羣侍衛頓時消失,桑月眼前看到一個人美聲嬌的女子。
桑月不知道這十七八歲的姑娘是神馬主子身邊的什麼人,只不過從院中兩個小姑娘及這個梅姑姑的眼神猜測出,恐怕這個姑娘就是那所謂的主子身邊的一號大丫頭了!
既然生命暫時得到了保障,桑月的神經暫時也放鬆下來。
看着這個氣勢更旺的大丫頭,雖然看不得她這狗仗人勢的模樣,可也不得不說這女子長得不錯。
只是當一個一身貴氣逼人的女子走出來時,桑月終於知道什麼叫真美人了。
眼前的女子看不出什麼年紀,一張標準的古典美人瓜子臉,肌膚如雪、眉目如黛,一身淡綠長裙…
桑月看傻眼了:“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啊,好漂亮啊,真可謂回眸一笑百魅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正當桑月感嘆造物主的驚奇時,一聲嚴肅的喝斥在她耳邊炸開:“放肆!大膽村婦竟然敢直視寧康長公主,還不趕緊跪下!”
梅姑姑的這聲音明明不大,只是爲何如此震耳?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內功?
莊大牛隻掃一眼屋內出來的女子後,就趕緊低下了頭。
此時一聽到被人喝斥,立即伸手拉了桑月一把跪在了地上:“草民莊大牛攜婦桑月參見公主。”
桑月在聽到“公主”二字時,就已經懵了:這老天搞什麼鬼,公主什麼的難到是菜攤子上的小白菜不成,到處都有?
還有這神馬公主,你不在皇宮裡好好呆着,跑來嚇唬我們這種老百姓好玩嗎?
要不是“尊嚴誠可貴、生命價更高”在提醒着她,桑月是絕對不會跪這個鳥女人的!
只是她清楚,在這種人權社會,一個公主要一個小老百姓的命,那還真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
屈辱的跪在地上,桑月發誓:如果有朝一日她有機會侮辱這個女人,她桑月一定要讓她爬在地上學狗叫!
可惜桑月並不知道,眼前的女子自然不可能學狗叫。
只是有一天,她發誓她情願學狗叫,只要他能原諒她。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地上女子,擡起頭來,讓本宮瞧瞧上何等絕色。”
美人人美聲音也美,可惜心太醜。
桑月是個識時務的人,聽到詢問她擡起了頭,靜靜的看着眼前面美心可惡的長公主。
寧康長公子淡淡的打量着桑月,她本以爲一個村婦根本就像天下所有的村婦一樣,粗卑不堪。
可她還真沒想到,眼前的女子雖然一身棉布衣服,頭上並無一飾,可那通身的氣質卻不亞於她身邊任何一個大宮婦。
就憑這份鎮定,寧康長公主心中平緩了些:“剛纔那詩是你所作?”
桑月不想與她多說,裝傻了:“那是詩麼?民婦只識得一些字,可卻從未讀過詩。那幾句話,只不過民婦在初一眼看到公主時腦中閃過的字而已。”
寧康長公主聽了默默的沒做聲,好一會才吩咐:“本宮累了,梅錦,賞銀子百兩讓他們去吧。”
梅姑姑趕緊一躬身:“是,公主。”
啥?
放他們走了?
臥槽!
敢情你真的是吃空,專門來玩老百姓的啊?
要不是真怕小命沒了,桑月肯定跳起來指着這狗屁公主一陣臭罵!
莫明其妙的受一回驚嚇,桑月真心不知道這是哪個噁心人給她惹來的禍,要是她知道了,肯定給他一陣點點叉叉!
拿着銀子與莊大牛走在街上,桑月恨恨的罵着:“nnd,什麼狗屁公主!把老孃嚇個半死,一百兩銀子就把老孃給打發了?小娘養的,以後別撞到老孃手裡,否則我會讓你後悔今日放過我!”
莊大牛知道桑月心裡憋氣,上一回那個什麼餘家姑娘的事小媳婦就氣了好久,這一回她更是擔心得兩日一夜沒放鬆過一回,她心中有氣自是定然。
看看大街上來來往往的豪華馬車、還有那一路旁若無人的吆喝的奴僕,莊大牛眼神閃了閃:如若有出息的機會,他一定要去掙一個回來!
不爲榮華富貴,只爲他的媳婦不受人欺負!
第二日早上等貨物送到城外時,張大叔傻眼了:“我說小夥子,你們這是撿着銀子?”
莊大牛呵呵一笑:“嘿嘿,人家給的。”
小媳婦說,這些銀子拿着心裡不舒服,於是她大肆採購發泄心中的悶氣。
這話一落,桑月則笑嘻嘻的說:“張大叔,你肯定不知道,我們那個親戚腦子有點毛病,就喜歡用銀子砸人。可是你說她大方吧,要摳得要命。你說她既然有銀子用不完,咋就不多砸點呢?她要真多砸點,我也就直接買輛騾車回家了!”
“啊?這還小氣啊?侄媳婦啊,這東西肯定沒得二三十兩銀子買不來吧?”
“那倒是,不過二三十兩銀子對於我們家幫她所做的事來說,還真是小菜一碟!大叔要知道她以前腦子病得有多厲害,那是大街小巷都知道追着男人跑,要強行給男子當媳婦的人。要不是我家祖上留下來的顆靈藥治好了她不少不,她現在同樣大街小巷追着男人跑呢。你說那價值千金的藥都給她吃了,送個二三十兩銀子的東西能算多麼?要知道她可是銀子多得用不完啊。”
一個女子竟然大街小巷追着男人跑?
頓時張大叔一想到那個場面,頭頂一片烏雲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