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張荷花心中已打定主意,絕對不讓桑月佔了莊大牛一年,可是這想法她同樣絕對地不會讓別人知道,更何況眼前的人是村長的媳婦。
頓時張荷花開始裝傻了,眼光迷迷茫茫的看着蘇翠蓮發問:“用不了一年?你是說莊大牛受不了那桑月一年麼?村長嬸子,這話怎麼說?依我看那莊大牛是個頭倔牛,而且我看他早就被那狐狸精迷得三魂去了六竅了,怎麼可能會放人走?”
蘇翠蓮呵呵一笑,似有意似無意的說:“荷花啊,咱們自己村子的好後生,憑什麼讓一個野女人佔了?要我看啊莊大牛確實是一時鬼迷心竅才被迷住了,我想着總有一天他能清醒過來。唉,說來說去這個莊大牛也是糊塗,咱們寨子裡這麼多好姑娘他不知道想法子娶,卻撿個無根無底的女子回來當媳婦。誰知道這無根無底的女子,是不是哪窯子裡跑出來的爛女人,真是讓人替他擔心啊!”
所凡人都一樣,有人同仇敵愾的話,這感情值就升得越快。
此時張荷花聽到蘇翠蓮這番話心中更加激動起來:“那個笨蛋,真是瞎了他的雙眼!不過一個牛屎外面光的女人,他卻把她當成眼珠子護着,我看他後悔的一天!”
張荷花只知道生悶氣,卻不知道想辦法,頓時蘇翠蓮心中直罵她沒用,眼光一陰而臉上同情與感慨的表情不換:“荷花啊,依嬸看他應該是這會真的被那桑月迷住了心竅,怕就怕他以後根本就不知道後悔啊!有的男人沒人勸阻,那就是個鑽牛角的人,真要讓他清醒過來,除非那個人不出現在他眼前才差多。”
不讓桑月出現在莊大牛面前,這怎麼可能?
就以現在莊大牛那疾迷勁兒,他怎麼可能把那狐狸精給趕走?
想着莊大牛護桑月的那個樣子,頓時張荷氣餒了:“村長嬸子,全寨子裡恐怕也只有他看不清那賤人的人品了,但是以他現在這個迷癡樣子,他不可能把人送走啊。”
蘇翠蓮見她上勾了,頓時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糾起了臉:“荷花,你不必擔心。有的時候,不是他不送人就行的,咱這寨子裡的規矩,沒有戶籍與或身碟牌的人,三個月後就得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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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身碟牌倒是問題也不大,只要在寨子裡找十戶人家聯名證明就可以上了。
張荷花雙眼眯了眯:“村長嬸子說得對,這給人作證可不是那麼好作的,對不對?萬一這人是個罪奴的話,這作證的人就惹上大事了。”
蘇翠蓮這一會不得不稱讚張荷花聰明,與她意味深長的對視了一眼,咧嘴一笑:“可不?這給人作保,可不是兒戲,隨隨便便作保,認不定哪天就出麻煩事了。荷花,咱寨子裡的人都是老老實實的百姓人家,惹上麻煩了就真出大事了。”
張荷花雙眼笑眯了縫:“村長嬸子就是想得深,有許多人恐怕都沒想到這一茬呢,看在鄉里鄉親的份上有機會一定要提醒他們。”
他們是誰,兩人心裡都清楚,莊大牛能找的作保人大多數人不就那些光棍漢?
卻說張長山坐在堂廳裡搓着苞穀粒子,張家老孃見兒媳婦出去半天也不回來,禁不住啼咕着:“長山,你別以爲你娘嘴多,你這媳婦挺着個大肚子老跑出去,這可不是個事兒。”
張長山因對老孃有心結,此時他又聽到老孃在嘮叨便有點不耐煩了:“娘,咱家又不是什麼大戶人家,女人懷了孩子就不能出門。農村裡人要都這樣,這事誰做?我知道你看她不入眼,覺得前兩回小產都是她的責任,可這女人孩子懷不住,寨子裡還少麼?”
張家老孃見一開口就被兒子賭住心中難過的得要命,可是現在這個兒子自己根本就管不了了,雖然她越來越覺得自己這兒媳婦有問題,可是她知道她再說也沒用。
想想自己一片好心卻不被兒子認可,張家老孃頓時心中難受起來,她站了起來:“行,我不說了,反正是你的媳婦,懷的也是你的孩子,你都不想管我老太婆更不用管。這些年來我就開不得口,每一次只要我說她總是往外跑,你就覺得我在挑撥,行我不說了,我走總行了。”
張家的院子原本是一個大院子分隔成兩個小一點的院子,因着張長山的弟弟張長表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張家老孃又與張長山內心有隔,一直來她都住在小兒子處。
張家老孃出了堂屋門,走出大兒子的院門,看到不遠處路邊樹下與張荷花說話的大兒媳婦,心中一陣厭惡,便轉身進了另一個院門。
“娘,你不是說去幫大哥搓苞穀粒麼,咋就回來了呢?就搓完了?”
小兒媳婦張裘氏是張家女婿遠方親戚,因長相平常、家裡貧窮、兄弟姐妹極多,加上當初是張家女兒牽的線,她才嫁到這山裡來。
但是她雖然長相一般,可做事能幹,也肯吃苦,倒是農家理想的兒媳婦。
也許是沾了張家女兒的光,加上張裘氏的能幹,張家老孃因不喜歡張長山頭一個妻子,所以對這個小兒媳婦倒還算不算。
看到小兒媳,張家老孃的臉色好了些:“兒孫自有兒孫福,何必爲兒孫做馬牛!他也不管我這個老孃了,我還想着他做什麼?”
世上的婆婆是不是全都難搞,張裘氏不知道。
可自己的婆婆卻不是個好搞的人,有個當捕頭的女婿,她眼光特別高、要求也特別高。
好在張裘氏腦子還算好使,聽自己婆婆這口吻,就知道自己這大伯哥可能又惹婆婆生氣了,頓時好言相勸:“娘這麼想就對了,孩子們都大了,娘也不年輕了,現在是您好好享福的時候了,可別與小輩治氣。臘梅,趕緊扶你阿奶去屋裡,這雨下了地面就滑了。”
十歲大的張臘梅是張家唯一的女兒,因着自己那個大姑的關係,她倒是在家裡比較受寵,聞言趕緊上前來:“阿奶,前天大姑送來的棗泥糕還有兩塊呢,梅兒給您拿一塊去。”
張家老孃苦了二十來年,直到自己的大女兒嫁好了,這日子纔好起來,所以她對這唯一的孫女倒也是真喜歡:“嗯,兩塊都拿來,阿奶吃一塊,你與你娘分一塊吃了。吃完了沒事,等過幾日天氣好,阿奶帶你去大姑家住上幾日。”
(親們:在等榜單,所以一日只能一更~~等花花上架之日,一定暴更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