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千千心下焦急,看着遠處不停戰鬥的上官泡泡,忽兒便糾結急了,正欲爬到船上,船便忽然飄到了水中,河流極快,繩子剛一解開,中間便霎時拉開了一道距離,差點讓她踩空落入水中!
皇甫月澤面色一僵,瞬間便瞪向了一旁的船伕道:“誰允許你解開繩子了?混蛋!”
與此同時,上官泡泡轉身便往她的方向閃了過來,“快到船上去,做好準備!”
柳千千面色一慌,一時便也來不及多想,瞧着那越飄越遠的船隻,先是後退了一步,爾後二話不說便跳了過去。
皇甫月澤面色一驚,腳尖一點便跳上了半空,一手將她快速摟住,一邊輕輕轉了個圈,直直地便落回了船上。
同一時間,上官泡泡也快速跑到了碼頭,爾後輕功一閃便快速地跳到船上,安全落地之時,他的身後,無數黑衣人狂涌而來,也飛快的用輕功往船的方向跳了過來。
上官泡泡幾乎是頭也沒轉便甩出了手中的白扇,爾後白扇閃過,只快速的轉了一圈便將好幾個人都打到了水中。
卻仍舊還是有兩個跳上了船。
來不及多想,皇甫月澤便鬆開懷中的人兒迎了上去,只短短几秒那兩個黑衣人就給踹下了船,“撲通”一聲落入水中。
許是瞧見船離岸上越來越遠了,那些黑衣人不由紛紛聚集到了碼頭處,其中一個領頭的更是忽兒大大聲的喊道:“前方可是太子殿下?我等不想與朝廷扯上,但請交出船上的兩位女子,這是我們江湖上的恩怨!”
話音剛落,船上的靈巧便快速說道:“我壓根就不認識你們,能跟你們有什麼恩怨?”
一旁的鳳九天連忙虛弱地點了點頭,“是啊,我們也沒有你們想要的什麼血玉,你們多半是認錯人啦……”
話落之時,卻是對面的那個黑衣人又再次說道:“只要交出她倆,我們仍舊井水不犯河水!”
船上的柳千千冷冷一哼,卻是隨手便拿下了頭髮上的一根髮簪,爾後衝着他們的方向便狠狠地射了過去!
那個黑衣人面色一僵,慌忙便下意識地伸手擋到了臉上,下一秒,髮簪卻是直直地刺入了他後腰側,疼的他痛叫一聲,瞬間便彎下了腰。
“啊……”
旁邊的黑衣人眯了眯眸子,霎時便忍不住地吼道:“你們不要給臉不要臉!若是非要鬧,我們可不怕你們!”
“原本想着與你們互相不冒犯,既然你們非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的話,那就別怪我等不客氣了!”被刺中的黑衣男子惡狠狠地說着,說完之後,又將腰上的髮簪狠狠地拔了出來,隨手丟到一邊。
話落,周邊的幾個也快速的喊了起來,紛紛喊着“將她們交出來”云云。
瞧着他們那般模樣,船上的柳千千卻是遠遠地衝他們呸了一下,爾後大大聲着道:“去你們的井水不犯河水,從你們傷害本小姐朋友那一刻起,咱們這樑子就已經結下了,最好不要讓本小姐知道你們是誰,否則狗窩都給你們端了!”
說着,她又十分不屑的站到了船頭的邊緣處道:“腰上那點傷便當是還給你的,別以爲什麼人都是你能動的,再有下次,定當廢了你們的雙手!”
話落,岸邊的衆人霎時氣憤極了,衝着她便不停的破口大罵了起來。
卻是她淺笑了幾聲便毫不搭理的回到了船上,爾後一臉舒坦的望着船上的衆人道:“大家都沒事吧?”
衆人微微一怔,這才快速緩過了神,卻是輓歌一手握着受傷的腰,一邊緩緩走到了她的跟前,“千千,你不必這麼做的,這般大概會惹急了他們,日後怕是對你不利。”
柳千千毫無所謂的擺了擺手,“安啦,就是一些江湖上的小人物,不必在意太多,既然他們傷了你,便定然應該還回來纔是。”
說着,她又緩緩走到了靈巧和鳳九天的身旁,爾後略帶無奈着道:“你們兩個身份不小啊,竟然還能惹到這般兇殘的人。”
靈巧不甘不願的咬了咬脣,這才忿忿着道:“誰知道那楓林還會有人埋伏啊?近日也不知道怎麼了身邊總是這麼多破事,光是今天一天就發生了這麼多難以預料的,先是船給撞了,後來去了楓林,又碰上了一大羣人埋伏,招誰惹誰了我們。”
說着,她又扶着鳳九天走進了船艙,一邊還道:“反正還是謝謝你們啦,大不了不要你們賠錢了,咱們就算扯平了吧。”
瞧着她們那般虛弱的模樣,且身邊的三個隨從也好像在方纔遇了難,她便終究還是心軟了些,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卻是沉默了許久的皇甫月澤忽然走到了她的身旁,爾後快速抓起他的手腕,“你方纔爲什麼將髮簪扔了?你忘了那是我送給你的了?”
柳千千微微一怔,只是緩緩抽回了小手,“不好意思,早忘了。”
皇甫月澤略微無奈的呼了口氣,這才望着她道:“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過份?我知道我先前確實有惹你生氣,可你也不能就這麼將我送你的東西扔了,而且還是爲了給別人出氣!”
“搞笑,既然是你送給我的,那便就是我的東西了,我想幹嘛就幹嘛,你有脾氣衝你媳婦發去啊,不然就再買一個送人家,她肯定會十分樂意的接受,而且當寶貝一樣的天天戴頭上!”柳千千鬱悶不已的說着,話裡充滿了怒意。
這個皇甫月澤,什麼都能跟她吵,招惹他還是幹嘛了?
想着,她又一臉不屑着道:“還有,就你送的那破發簪,那麼醜,誰會天天往頭上戴啊?早就給我扔回家的哪個角落了!”
話落之時,皇甫月澤微微一怔,忽兒便歡喜的迎了上去,“所以說,你並沒有扔了,而是放回家裡藏着呢?”
瞧着他忽然這般模樣,柳千千脣角一抽,霎時便轉過了頭,“誰藏了,都說是扔了!”
皇甫月澤微微淺笑,“沒扔便好,方纔我只是太在意了,一時沒注意到,纔會那麼兇的說話,你也別生氣了,我給你道歉吧。”
瞧着他忽然又變的這麼好,柳千千微微抽了抽脣角,卻是理都不想理他,只仍舊將頭轉向一旁。
一旁的輓歌見此,心中莫名涌出一股酸楚,思緒更是變化萬千,他從沒想過,除了風塵以外,還會有人爲了他這般得罪他人。
先是上一次的捨命相救,這一次見他腰受傷,又特意傷了別人的腰給他報仇,雖說瞧着好似有些小心眼,但不知道怎麼了,他的心下竟是劃過了一絲暖流,悄無聲息的。
於是瞧着她的目光,第一次,竟是變的極其溫婉,那是真正的溫柔,不同之前的任何一次。
然而,卻也僅僅幾秒他便收回了目光,爾後慌忙搖了搖頭,心下一片慌亂,他大概是傻了,怎會突然這般亂想?
她可是他仇人的女兒啊!
有柳燃那樣的父親,又怎可能好到哪裡去?
思及此,他這才暗暗收回了思緒,爾後洋裝擔心地望着跟前的柳千千道:“千千,你身上怎的全溼了?這樣下去會着涼的。”
柳千千緩緩回眸,這才禮貌性的衝他笑了一笑,“不小心掉水裡了一下,沒事的,一會就幹了。”
輓歌微微蹙眉,卻是緩緩脫下了自己的外衣,爾後溫柔不已的披到了她的身上,“雖說帶着血,但你便先將就將就吧,待回去了再換下來,莫要着涼了。”
話音剛落,皇甫月澤便快速上前一步,伸手便搶過了那件衣裳,“既然都是血了那便還是你自己留着吧,千千她只披我的!”
說着,他也快速將外衣脫了下來,爾後直直放到了柳千千的面前。
一旁的輓歌脣角微揚,“澤兄,男女授受不親,你與千千並無關係,讓她披你的外衣,若是給人瞧見了,怕是影響聲譽。”
一邊說着,他又拿回外衣,輕輕放到了千千的跟前,“千千,你我再過一個月便是夫妻了,你便應該用我的纔對。”
柳千千面色一抽,瞧着跟前如孩子一般的兩人,霎時便覺得無奈極了,這是什麼情況?
一件衣服而已,這倆人,有必要嗎……
正尷尬着,皇甫月澤又一臉驕傲着道:“我手都酸了,你確定要讓我一直這麼拿下去?”
話落,一旁的輓歌又溫婉不已着道:“快披上吧,彆着涼了。”
瞧着前方的兩人這般模樣,她輕輕一嘆,伸手便將兩件都拿了過來,這才若無其事着道:“行了吧,你們兩個,養傷的養傷去,沒事做的就發呆去,別呆一塊找事情了。”
見此,皇甫月澤卻是面色陰沉地望着一旁的輓歌道:“即是傷還未好,將外衣脫了可是會着涼的。”
輓歌莞爾一笑,“多謝澤兄提醒,我便也正好想到船艙裡頭歇上一歇。”
說着,他溫婉轉身,如是淡然極了一般,衝着船艙的方向便走了過去,風塵低首跟上。
瞧着手中的兩件衣服,柳千千心下無奈,正欲開口,皇甫月澤便再次不滿着道:“爲什麼別人的衣服也接?你就不能只接我的嗎?”
柳千千無奈的嘆了口氣,這才道:“你那麼有心怎麼不給你懷孕的妃子披件外套?船上風大的很呢。”
說着,又指了指一旁花亦之的方向,卻是發現空空如也,“咦?人上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