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見她惆悵不已的嘆了口氣,爾後緩緩往來時的方向走了過去。
說起來,那白衣也只不過是要給他下點藥罷了,頂多如了白衣的願,與她春宵一度,也不會死人。
她是真真沒心思管這種爛事呢。
可是,偏偏她就不想如了那白衣的願。
畢竟得罪過她的人,哪還能指望什麼好下慘?
於是便雲淡風輕的走了回去,今日的婚禮,怕是又有趣事發生了。
大殿之中,皇甫月澤一襲婚衣,臉上的笑容略微僵硬,似乎並不是那麼歡喜,卻又一直保持着淡淡的笑容,若是無人細看,許是都瞧不出那抹淡然。
繁瑣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終於熬到了新娘入洞房之時,他卻還要在外與賓客糾纏。
說起來,他這個太子與其它國家的都不太一樣,例如太子本是該成年娶妻之時才能出宮建府的,因爲種種原因,還未娶妻之時他便有了自個的府邸。
如此恩惠除了皇上對他的喜愛,還有一個原因,便是他那消失的母后……
自她消失之日起,他便日日上奏,夜夜求之,只爲離之宮去,只爲獨立而行,只爲,將她找回。
這始終都是他們父子心頭的一塊傷,在沒找到她之前,便是好多規矩,都沒了規矩。
今日,是他的大喜之日,然而祝賀他的人千千萬萬,那其中,沒有他的母親。
那新娘,與他亦無感情。
這還怎的笑?怎的真心實意的笑?
殿之角落,柳千千身着淡紫色,一隻淡紫的髮簪似是無意的插在發上,微微鬆弛,兩鬢黑髮懶散的墜下些許,帶着絲絲散逸,卻又那麼自然。
周邊的衆人驚豔不已,時不時的,總有一些男子偷偷向她望去,暗傳波瀾。
便是都坐在角落了,也還是引了不少人爲之注目,似乎都在好奇她是誰。
爾後,一位風度翩翩的白衣男子搖着手中的白扇,如是某位**不羈的公子哥一般,緩緩向她走了過去。
也不管周邊的人是何表情,直直的便坐到了柳千千的身旁,只聽他淺聲說道:“小夥伴,今日作何感想?”
瞧着他一臉戲謔的模樣,柳千千卻是鬱悶的白了他一眼,“無感!”
忽地想到什麼,她心生玩意,卻是望着眼前的上官泡泡道:“你又作何感想?”
“這又與我何事了?”上官泡泡疑惑了,臉上的笑意稍稍減少。
便見柳千千又翻了一個白眼,心中鬱悶,這心愛之人都要與她人成婚了,他竟還說與他無關?
瞧着他平時不是挺在意那倒黴太子的嗎?
怎麼人家都要結婚了,他還這般悠哉悠哉?
殊不知,在一旁上官泡泡的眼裡,同樣藏着絲絲疑惑與糾結。
他這小夥伴還真真怪異的緊,心愛之人都要與別的女子成婚了,她竟還能無感。
也是怪了哉了……
於是二者各懷心事,除了吃吃桌邊的酒菜,便是望着殿裡的人山人海,不愧是太子的婚禮,僅僅娶一側妃而已,竟還這般大動干戈!
瞧着皇甫月澤忙前忙後的模樣,柳千千便鬱悶不已,也不知道那白衣什麼時候會動手,若不是想壞一壞她的事,她還真不想在這坐着,着實無趣的緊。
而一旁的上官泡泡看似**不羈的耍笑着,實則也是暗暗觀察着周圍的一切,例如周邊的無數雙眼睛!
另一個角落,一位女子面色桃花的坐在那兒,雙眸卻是始終停留在不遠處的皇甫晨身上,那算得美豔的桃花眼裡充滿了愛意,像是要冒出星星了一般,毫不避諱!
她身旁的丫鬟倒是時不時輕輕的拍她一下,然後道:“小姐,您快別看了,這要是被發現了可怎麼辦?”
“發現就發現嘛,反正遲早有一天我會嫁給他的。”
女子自信的笑了一笑,仍舊目不轉睛的望着前方。
見此一旁的丫鬟微微一嘆,便是焦急,倒也沒有再多說什麼了。
時間漸漸過去,天色也在不知不覺中慢慢暗了下來,大多的達官貴人都離了去,剩下的一些則是仍舊花天酒地。
忽而一個紅色的身影略過眼前,周邊的衆人皆是愣了又愣,這新娘子不都回房等新郎了嗎?怎的還有人穿婚紗的……
仔細一瞧才發現,原來不是婚紗,只是普通的紅色衣服呀。
就在衆人驚訝之餘,卻是角落裡的柳千千微微眯了眯雙眸,正主終於來了!
便見那白衣淺笑盈盈的走到了皇甫月澤的身旁,爾後拿起酒杯,略帶俏皮着道:“殿下今日大婚,怎的能不多喝幾杯慶祝慶祝呢?白衣雖酒量一般,但今日甚是歡喜,祝殿下娶得佳人,幹!”
似是俏皮的話語裡又帶着絲絲豪爽,於是乎,話音剛落便有無數人爲之稱讚不已,紛紛議論此女是誰云云。
待衆人知道了她的身份,議論之聲,更是滔滔不絕!
“這位白衣姑娘可不得了,殿下遇刺之時,隻身將他救出不說,還在殿外等了一夜呢……”
“她不是白太師的女兒嗎?白太師如此剛正不阿,他的女兒自是不差。”
“可不是嘛,沒準這花亦之過門之後,下一個便是她了呢……”
“一直聽聞她與殿下的關係微妙,瞧瞧這一身紅衣的模樣,她可不是別有用心?”
“話也不能這麼多,白衣姑娘性子直爽,最是無心思了,想來,她只是想借紅衣表達心中的祝福罷了,如此佳人,倒也着實配的上殿下……”
“……”
聽着周邊一聲接過一聲的議論,白衣心裡歡喜不已,便是直接一飲而盡。
卻是站在她對面的皇甫月澤面色依舊的道了聲:“謝謝姑娘”
爾後,水中的酒水同樣一飲而盡!
周邊霎時響起無數掌聲,衆人紛紛叫好的同時,角落裡的上官泡泡卻是戲謔不已,只道:
“小夥伴真是好脾氣,男人被搶,功勞被搶,風頭亦被搶,現今竟還能這般淡定的坐這喝酒,着實讓人佩服緊。”
柳千千淺淺一笑,“我說泡泡,你平日無聊的時候,就喜歡八卦別人嗎?”
“是啊”
“這興趣倒是不錯,八卦能打發時間,確實是個好東西,但你八卦到本小姐頭上,信不信……”
話還未說完,便見一個丫鬟低首緩緩地走到了皇甫月澤的身旁,爲他倒酒之時,她猛然一愣,話音無尾而落,下一秒,猛然起身!
不等周圍的衆人有所反應,她便離開了角落,面色陰沉的往皇甫月澤的方向走了過去。
一旁的上官泡泡依舊淺笑不語,手中的白扇緩緩合上,他可是沒有放過方纔那丫鬟在走路時的一個小動作,竟是那般熟練的將一藥粉經經灑入了酒壺……
“方纔那一杯,祝殿下與佳人長長久久,這一杯,敬殿下日後每天都能歡歡喜喜,幹!”
白衣再次豪爽的說着,爾後將手中的酒水再次一飲而盡!
瞧着皇甫月澤舉杯又要飲下之時,不遠處的柳千千眉頭緊皺,快速攔之上前,“慢着!”
話音落下,周圍的衆人均是驚訝不已,紛紛向她望了過去,大多數人的眸裡都帶着疑惑之色,卻是回過頭來的白衣瞬間臉色大變,她怎的也來了?
就在衆人疑惑之時,柳千千快速上前攔到了皇甫月澤跟前,直示着白衣道:“白衣姑娘,你如此會喝,怎的只能跟殿下一個人喝呢?”
皇甫月澤心下驚歎,正欲開口,手中的酒杯卻是被快速拿過,爾後柳千千嫣然一笑,“此酒甚好,白衣姑娘怎的還自己帶壺子了?與殿下共飲一壺,不得更加情意綿綿?”
白衣面色一僵,“今日是殿下與亦之姐姐的成親之日,白衣便是再不懂事,也知不能與殿下過於親近,所以便自己帶了一壺酒兒……”
“即是不能與之親近,又爲何一杯接一杯的敬人家?還特意帶了這麼大一壺酒,你這是想將殿下給……灌醉嗎?”
柳千千淺笑依舊,話語之中帶着絲絲意味深長。
一時間,周邊涌起無數暗流,更有數人爲之驚訝不已,均是在好奇那絕美的女子是誰。
卻是坐在不遠處的皇甫晨眸光微微眯起,帶着絲絲狠辣,絲絲危險,目光死死的瞪着那抹紅色的身影,似是恨極了她。
於是乎,再轉眸望向柳千千時,又帶着絲絲煩躁,似乎在怪她壞了他的什麼事。
卻是那皇甫月澤心驚之餘,眸裡閃過絲絲疑惑,眼前的女子他明明就十分厭惡的,可爲什麼,她護在他跟前的模樣,會那般熟悉?
意味深長的望了眼一旁的酒壺,她這是在救他,還是隻是單純的想借此引他注意?
對面的白衣臉色陰沉不已,氣憤的將脣狠狠嘟起,本就不是很美的臉上此時更是接近扭曲,只聽她咬牙切齒着道:
“柳千千!你莫要胡亂說話!今日敬酒之人那般之多,你卻只攔住了我,難道你是妒忌不成?”
話落之時,周邊一陣恍然!
周邊的衆人均是驚歎不已,一時間,議論聲音比任何時候都猛烈了些……
“天哪,那絕色美人竟是柳千千,這也太難以置信了吧?”
此驚訝之聲剛剛落下,又見一男子輕聲接道:“一直聽聞昔日的傻子花癡已然不傻不花癡,還是傾國傾城之姿,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爾後,周邊的人們紛紛應和。
“近日來她的傳聞可不少,聽說是有一醜八怪假冒了她,才傳出她了是傻子醜女的傳聞……”
“當真是傳聞誤事啊,如此美人,竟是被一醜女之名給瞎傳了那麼久!”
“可不是嘛,就是她似乎還是放不下殿下啊,你們瞧瞧,她這是與白衣姑娘扛上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