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燒焦的味道瀰漫開來,趙亦婷拍了拍安小絳的肩膀:“絳絳,快轉一轉,肉都被烤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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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小絳回過神來,扭捏地將剛纔的羊肉串遞給了景峙川。
景峙川接過來,看着這一家人有說有笑,其樂融融,幸福相處的情景,很羨慕。
有家人陪伴,疼愛的滋味,在母親陳潔瑩去世後,景峙川便再沒嚐到過。
雖然景峙川的父親景維庚健在,而且在逐北可謂是呼風喚雨,同時也是在胡潤百富榜上都有排名的商界大佬,但是這對父子已經六年沒聯繫過了。
景峙川的思緒有些飄飄然。
安琮把剛烤好的第一條魚,拿來給景峙川,景峙川竟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
安琮嘟嘟嘴,說道:“小景叔叔,吃魚啦!第一條,我特意拿給你,以後我不會欺負你了。”
景峙川摸摸安琮的頭:“謝謝小琮,你吃吧,叔叔這兒的肉還沒吃完呢。”
安小絳看到景峙川的舉動,心想景峙川是仗着自己個子高,就這麼喜歡摸別人的頭嗎?
安琮在小溪邊玩水時,聽到當地洗衣服的大媽們說,今晚村裡有篝火宴。此刻已經6點半了,安琮愣是吵着要參加,晚一點再回家。
安建濮好說,只是今天有景峙川在。安建濮知道景峙川這幾天一直都沒好好休息,擔心他累,不喜歡這樣喧鬧的環境。
安建濮還沒開口,安小絳已先跟安琮槓了起來:“要不給你留輛車,你自己參加吧,我們可得回家了。”
安琮一邊可憐巴巴的看着景峙川,一邊拽着景峙川的胳膊左右搖晃着:“小景叔叔,你陪我好不好?”
安建濮正要訓斥安琮,只見景峙川一個胳膊抱起了安琮,眼睛彎成了月亮:“好,叔叔陪你。”
安琮摟着景峙川的脖子,大聲歡呼着。
就這樣,等到晚上8點半,天色黑透了,安小絳一行人也加入到了當地的篝火宴中。
篝火竄動,村民和遊客們手拉手圍成一個大圓圈跳起了舞蹈。
安小絳坐在邊上,沒一會兒,一個頂着一頭錫紙燙的男孩子,走過來邀請安小絳去跳舞。
可安小絳的魂兒一整天都被景峙川那性感健碩的身材吸引了,哪有什麼心思跟其他人跳舞。
安小絳衝男孩禮貌微笑,然後委婉地拒絕道:“不好意思,我不會跳舞。”
燈火跳動,人羣舞動,歌聲不絕於耳。
安小絳沒體會到開心,甚至覺得有些煩躁。
她向後傾身,快速撇頭瞅了瞅坐在另一邊的景峙川,而後起身離開了座位。
這個村莊是個世外桃源吧,街道上連一個路燈都沒有,除了篝火宴上此起彼伏的聲音,偶爾的家犬狗吠聲,只剩了下稀稀疏疏的蟋蟀叫聲。
安小絳剛路過一個羊圈,突然聽到有腳步聲傳來,她忽然心裡一咯噔。
安小絳微微扭頭,用餘光掃視後方,但什麼也沒看到,安小絳迅速加快腳步。
一個不小心,安小絳左腳踩上了小半截兒磚頭,一個趔趄,整個人失去平衡,身體搖搖晃晃向前栽了下去。
安小絳此刻想着的,不是自己是否會摔傷劃破臉,或者被不遠處的壞人侵犯。安小絳心想,這一載可別吃了滿嘴羊糞球就行。
眼看安小絳馬上就要來個狗啃屎了,就在這時候,她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胳膊被一隻大手拽住,緊接着身子轉了個圈,狠狠地撞進了一個人的懷裡。
安小絳雙手環住了一個腰,而她的臉則緊緊貼上一個結實的胸部。
安小絳扭扯着試圖抽離身子,聲音變得微微顫顫,並用盡剩下的全部力氣喊道:“放開我!救命呀!”
景峙川感受到,安小絳身體在發抖,知道她受到了驚嚇。
可出於本能,景峙川想要安撫安小絳。
於是,景峙川抱住了安小絳,用低啞的聲音柔聲說道:“小絳,別怕,是我,景峙川。”
可安小絳根本聽不進去對方的話,掙扎着捶打景峙川:“放開我!”
景峙川緩緩鬆開手,並捧住安小絳的臉,使其注視自己的雙眼:“小絳,是我,景峙川,別怕。”
安小絳慢慢看清眼前人的模樣後,眼淚嘩嘩掉下來,彷彿是村東那條永不枯竭的河流。
安小絳掙脫的身子,再次向前,她緊緊摟住了景峙川。
安小絳順勢將臉埋在景峙川的肩膀不停地哭,想要把整個村莊哭成一座孤島似的。
第一次有女生,對着景峙川哭成這樣,關鍵還是因爲自己的原因,讓這個女孩子哭成這樣。
景峙川完全不知所措,但他清楚地知道,是自己錯了,是他嚇壞了安小絳。
景峙川輕輕拍着安小絳的背,不停地自責道:“對不起,小絳,對不起...別哭了,你沒受傷吧?”
安小絳哭蒙後,慢慢清醒過來,怒視眼前的這個男人:“景峙川,你幹嘛?你是嫌我命長嗎?故意嚇人!”
景峙川這三個字,音調格外高,這也是安小絳第一次當面叫景峙川的全名。
景峙川鬆開一隻手,揉揉安小絳的頭,聲音低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天太黑,我也不確定前面的人是不是你,對不起。”
安小絳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一直在抱着景峙川哭,同時,他也抱着她。
安小絳從景峙川懷裡緩緩掙開:“所以,你是特意來找我的嗎?”
景峙川嗯了一聲:“看不到你,天黑,怕你在村裡迷路,就出來找你。”
安小絳疑惑:“怎麼讓你來找?我爸媽呢?”
景峙川撓撓鼻尖:“那個...他們和你弟弟在跳舞。”
安小絳第一次覺得被爸媽拋棄了。
隨即景峙川蹲下身子,檢查安小絳是否扭到腳。
安小絳微微後退了一小步:“託您的福,我腳沒事。”
但畢竟是被磚頭擰了一下,安小絳左腳有些疼,萬幸沒崴到腳。
可景峙川並沒有起身,而是轉過來背對着安小絳:“上來,叔叔揹你回去。”
“不用了,我真沒事。”
景峙川卻說:“快上來,如果讓你這樣走回去,你沒事,但我可能就再也無法回到逐北了。”
這意思是說,安建濮將把景峙川打死在濮陽。
最終,安小絳順了景峙川的意。
剛剛抱在一起的時候,只有驚嚇和哭泣,可此時,安小絳的心跳快的要命,她儘量與景峙川的背保持些距離,生怕對方感知自己這羞怯的心跳。
天上沒有月亮,地上沒有燈光,一片漆黑中,安小絳覺得這是屬於他們兩個的專屬浪漫,是沒有人能窺見或知道她心思的明朗夜晚。
回到篝火旁,安建濮他們仍然在跳舞,沒有誰注意到這兩人。
安小絳沒主動說自己剛剛的遭遇,自然也沒人知道。
回到家,安小絳寫了篇日記:
2013年10月6日 星期日 晴
他的身材很好,
雖然晚上差點被他嚇死,
但我沒衝他發脾氣,
因爲他哄我還先抱了我。